诺亚第一次对他使用命令的语气。 诺亚顾不上管兰笙心里是怎样的波澜起伏,防护罩只进不出,他冲过去,伸手将阿斯莫德往屋里推。 “回去,回去。” 房门关上,彻底隔绝了兰笙的视线,不管他怎样努力,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然而,被拦在外面的人,还不止他一个。 葡萄架下,阿莱和艾特佝偻着身子,相互依偎瑟瑟发抖。一直到诺亚和阿斯莫德进门许久之后,他们才勉强扶墙直起腰。 “首领这是咋了?” 不久前他们还交流得好好的,得知首领身上戴着抑能环,阿莱正尝试着为他解锁。 可后来不知道首领看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了,一言不发地就往大门方向走,眼神可怕得好像要吃人。 阿莱头一次见首领动这么大火气,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艾特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擦了把虚汗,猜测道:“刚才那边有两个人,一雄一雌。雄虫就是我们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诺亚,我猜就是他把首领关在这里的。现在他还敢回来,首领肯定是去找他算账了。” “啊?” 阿莱开始为诺亚担心:“他不会被首领打死吧?” 艾特:“以首领的脾气……还真不好说。” 毕竟,因为各种理由死在首领手中的雄虫,也不少了。 阿莱立马继续埋头苦干:“那我们赶紧的,早点进去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 艾特:“……” 你到底是来救谁的啊喂! 门一关,诺亚就被强硬地按到门板上,阿斯莫德的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禁锢着他。 诺亚手掌放在阿斯莫德胸前,沾了满手温热的血液。 他低头一看,雌虫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手上腰上,还有他最爱的胸口,到处都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诺亚有点生气了,在阿斯莫德肩头轻轻捶了一下:“看你干的好事,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要出来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硬来?防护罩的能量波动那么强,你……” “他碰你哪儿了?” 狠戾的语气打断诺亚的喋喋不休,诺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 紧接着,粗粝的手指抹过诺亚脸侧、头发、嘴唇,他的发丝和皮肤都沾上鲜红粘腻的液体,像是瓷娃娃沾满了淤泥。 阿斯莫德的指腹满是厚茧,用力擦在细嫩的皮肤上,刺得诺亚生疼,他不适应地别过脸:“不要这样……” 阿斯莫德高了他整整一个头,将他堵在门边时,结实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可以把他整个身体笼罩在内。 古铜色的皮肤绷紧,与诺亚的白皙是两个极端,遒劲的肌肉蕴含着削铁废钢的可怕力量,能够徒手打穿虫化后的外骨骼。 被这样凶残的存在按在门板上,用暴怒的眼神死死盯着,诺亚本应该感到害怕。 但不知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因为没有感觉到危险,诺亚一点都生不起胆怯的情绪。 他一把拍开不听话的大掌,再这么蹭下去,脸皮都要被蹭破了! 手被拍开,阿斯莫德动作一顿,本就风雨欲来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不让我碰……那你想让谁碰?” 回想起方才看到的画面,他一拳砸在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诺亚不必看,光听声音也知道,门板又报废了。 阿莫果然是只败家雌虫,诺亚心里这样想着,面上摆出不悦的表情,回答道:“这种事情,你哪有过问的资格?” 擅自弄伤自己的账还没跟他算呢,他倒是先兴师问罪起来了。 阿斯莫德定定看着他,许久后嗤笑一声,然而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行啊,我没有资格……” 不过在门边站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滴滴答答落下的鲜血就在他们脚下积出了一滩,整个屋子都是腥气,诺亚很无奈。 从见到的第一面起,阿斯莫德就总在受伤,总在流血。明明只要稍微弯下腰,换个温和些的解决方式就可以避免这样的结果,他却从来都不愿意。 现在也是,身为雌侍,敢质疑雄主,还限制雄主的行动,这就足以成为又一条让他受罚的理由。 阿斯莫德身上的伤够多了,诺亚不想再罚。 他矮下身子,试图从雌虫手臂下面的空间钻出去,不料刚钻出半个头,阿斯莫德右手忽然环过他的小腹,将他拦腰抱起。 诺亚身体腾空,四肢挨不着地面,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他呆了一下,然后试图掰开阿斯莫德的手,将自己解放出来。 “你……你真是放肆,快放开我……” 竟敢用这样尴尬的姿势抱他,他雄主的威严何在? 阿斯莫德阴沉着脸,抱着他一脚踹开卧室门。 诺亚还在扑腾:“放我下来听到没有?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数三下,再不放开,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开始数了!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他的视野忽然颠倒,最后定格在一片空白之中。他脑袋有点晕,半晌后才认出来,那是他卧室的天花板。 阿斯莫德把他扔到了床上。 诺亚刚撑起半个身体,胸前就是一沉,阿斯莫德压了下来,手臂撑在他脑袋两侧,将他困在中间。 诺亚把手搭在阿斯莫德肩膀上,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血浸湿了自己的床单。 “你,你想干什么?” 阿斯莫德手指放在他的领口上,闻言垂眸看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干你。” 指尖轻轻一拉,纽扣崩了满床。 紧接着裂帛声响起,诺亚只穿过一次的礼服,就这么被他撕了个稀碎,身上只留下一件白色衬衫,隐约透出皮肤的颜色。 诺亚被看得头皮发麻,他意识到阿斯莫德没在开玩笑。连忙拽住自己仅剩的衬衫,结结巴巴道:“不不……不行!不可以!” 他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不行?” 阿斯莫德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握进自己掌心:“怎么就不行了……你刚才和那个亚雌,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他抓住诺亚的衬衫,似乎在估量用多大的力气能将它一把撕开,瞥见诺亚慌乱的表情,又临时改变了想法。 手掌转而从衬衫下摆钻进去,掌心紧贴着嫩肉,一寸寸往上抚。 这比直接撕衣服来得更磨人,诺亚感觉被摸过的地方又麻又痒,腰眼酸胀,腹下渐渐有了热意。 感觉好奇怪…… 他咬紧下唇,轻轻哼了两声,隔着衣服抓住阿斯莫德的作乱的手。 “不要……” 阿斯莫德一只手轻松制住他,把他的手按在头顶,两条腿也压得死死的,弄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阿斯莫德掐上他的腰身,按揉抚弄,说话的语气却夹枪带棒,就是聋子也能听得出来他的怒意。 “拈花惹草来者不拒,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出去一趟还要带个人回来,怎么,想添新人了?娶我一个还满足不了你是吧?” “只要能陪你睡,是谁根本无所谓是吧?” “……你还真不愧是个雄虫,不过很可惜,我阿斯莫德向来不会和旁人分享任何东西,谁敢来我弄死谁。”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诺亚眼神迷离,满脑子都是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完全分不出一点心思来思考他到底说了什么,只当他是在放狠话。 狠话放完了,诺亚连声回应:“对对对……你说得没错,我再同意不过了。所、所以……” 他眼神波光盈盈地看着阿斯莫德,快从他身上起来吧…… 他都这么配合了,本以为能成功逃脱,没想到阿斯莫眼睛一眯,动作更加过分,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指腹倏然划过红豆顶端,诺亚猝不及防,像摔上了岸的鱼,猛地挣动一下,眼眶都红了。 “呜……” 他早就忘了自己还可以通过终端控制抑能环,反抗无果后终于绷不住了,握着拳头在阿斯莫德胸口上砸了几下。 顾及伤口,没有砸得太用力,但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经足以表现出他的愤怒。 “你这个坏蛋!坏雌虫!” 他用自己能想到的最脏的话来骂人:“以下犯上,胆大包天!我……我一定会……呜!” 这次是两边一起,诺亚实在受不住,立刻变了口风。 “对……对不起!放过我吧呜呜呜……真的很难受……放过我吧,求你了……好阿莫,求求你了……” 嗓音软乎乎的,像是在和雌父撒娇耍赖。 但阿斯莫德可不是他的雌父,没有慈父心肠,更不会看他模样可怜就轻易放过他。 正相反,他刻意放柔的声音直接让阿斯莫德理智出走,伸手一推,衣服尽数堆到胸口之上。 凉意袭来,诺亚瞪大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想往出跑。 阿斯莫德拽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回来,覆身而上,咬住了他后颈处嫩白的皮肉。 有点痛,诺亚抽噎着求饶:“呜……别……别咬我,求你了……阿莫,阿莫……” “求我?”阿斯莫德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别开玩笑了,我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让你来求我啊?雄、主、大、人。” 诺亚瞳孔微缩,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干巴巴笑了两声:“啊哈哈……是我错了,你有资格,你最有资格了,先把我放开好不好?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慢慢聊嘛……” 阿斯莫德没有回答,也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后,很近很近。 “既然现在我有了这个资格,那你告诉我,”表面的从容退去,阿斯莫德真实的情绪压抑着,收敛着,只需要一点儿引爆炸药的火星。 “告诉我,他到底碰你哪儿了?” “你们抱过了?亲过了?还是说在回来之前……已经睡过了?”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轻过,像是情人间低喃的耳语。 “跟我说说,你们到底做到哪一步了?” “没有!” 诺亚头皮发麻,虽然看不见阿斯莫德的脸,但光听声音,就觉得温柔起来的他比暴怒时可怕多了,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哦,什么都没做啊……” 阿斯莫德冷笑一声,鼻尖贴在他的颈侧细细嗅过去,越闻脸色越差,最后直接握住他的腰,把人翻了过来。 声音发狠,好像要把他嚼碎了生吞下去。 “什么都没做,那你告诉我,你身上这股骚味是他妈哪来的?啊?” 骚味? 诺亚懵了,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兰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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