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诺亚偏头看了过来,似乎在看着他笑。 雌虫心一抖,立刻望过去,诺亚真的在对他笑!还招手让他过去! 雌虫软着腿过去了,走到诺亚面前,只觉得雄子周围的空气格外香甜,他的反应力直线下降,顺嘴秃噜出了自己私下对诺亚的爱称。 “雄主大人……您找我?” 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此刻大概已经摇出花来了。 阿斯莫德抬眼盯着这只不知好歹的雌虫,黑色碎发之下的眉眼满是戾气。 正好他很久没活动筋骨了,有人找死,他很乐意满足。 他的视线存在感太强,雌虫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缩了缩脖子。阿斯莫德往前走了一步,他立马后退,惊慌道:“你想干什么?” 诺亚拦在阿斯莫德前面,笑意温和:“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拍的照片。” 阿斯莫德没再有别的动作,视线落在诺亚后脑勺,神情阴郁,无声攥紧了拳头。 雌虫舔了舔嘴唇,小心地看了阿斯莫德一眼,见他没有继续动作的意思,于是把自己的相机递了过去。 “一共三张,都在里面,雄……阁下,我拍照技术还可以吧?您看,从这个角度往上拍,光线刚好从这个地方穿过去……” 职业病犯了,他凑到诺亚面前,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自己的拍照思路。 诺亚仔细看过几张照片,镜头的焦点显然都在他的脸上,旁边的阿斯莫德入了镜,但由于太高,只拍到脖子以下的部位。 诺亚认真听完了雌虫的讲解,然后将相机还给他,笑着肯定:“拍得真好看,你技术很不错。” 雌虫顿时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嘉奖,高兴得不行,大着胆子提出了想要和诺亚合照的请求。 离开后,他反复观摩被诺亚夸奖过的照片,爱不释手。抱着炫耀的心情,他将照片上传到了星网论坛。 【这可不是几张简单的照片,这是被雄主大人亲口夸奖过的照片!】 一进门,诺亚打开防窥模式,看不见的光罩将整个房子倒扣起来,外界再也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阿斯莫德手背上还扎着针,最后一点药水也输完了。 想起医生的嘱托,诺亚坐到凳子上招招手:“阿莫过来,我帮你拆针。” 阿斯莫德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扯出针头,连同药瓶一起扔进垃圾桶。 “你干嘛?” 诺亚一惊,上前拉起阿斯莫德的手,因为暴力撕扯,原本细小的针孔裂开一道口子,血水沿着手背流下来,在指尖凝聚,他光是看着都觉得疼,皱眉道:“医生说了不能硬拆,你受伤了。” 阿斯莫德冷笑:“受伤而已……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会在意,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诺亚不明白,回来的路上都好好的,怎么到家就开始发脾气? “你别胡说,我当然在意你,你可是我的雌侍。” 他不说还好,一说阿斯莫德更压不住火,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 “是啊,我就是个雌侍,就是个玩物,随你怎么玩,玩死了玩残了也没关系,反正想嫁给你的雌虫多到数不清,玩腻了随时都能换是吧?” “我看刚才那个就不错,拍照技术好,叫雄主叫得那么顺口,他应该很愿意做你的雌侍。趁人还没走远,需不需要把他叫回来,好让你享受齐人之福啊?” 诺亚头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不解地说道:“那个人再好也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要这样说,我不会娶他的,我只有你一个。” 娶了阿斯莫德,他才知道养个雌侍有多么麻烦,一个就够折腾的了,真不敢相信费恩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 阿斯莫德说完就后悔了,从诺亚对那只雌虫招手开始,他心头就梗了一口气。后来他们又靠得那么近,有说有笑的,他更不爽了,恨不得把拳头狠狠砸到雌虫脸上,然后警告对方有多远滚多远。 可诺亚拦着他,不让他这样做。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听了诺亚的回答,他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原本肆虐的怒火瞬间熄灭,只剩一点儿伶仃的火星。 阿斯莫德的手还被诺亚拉着,他冷着脸不说话,看向别处,想把手抽出来,手背却忽然一热。 诺亚低下头,在他的伤口处轻轻舔舐,柔软温热的舌尖扫过,带走鲜血,留下透明的湿痕。 金发软软垂下,暖阳一般落到他的手臂上,痒意激起颤栗的感觉。 诺亚细细地舔过伤口,抬起头时,唇角沾上些许未干的血迹。 他解释说:“据说唾液可以消毒,我不是很清楚这个说法的真实性,但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你看,血止住了。” 阿斯莫德没有看自己的手,而是直勾勾盯着他,喉结滚动,眼神中的侵略性快要化成实质,看得诺亚脸颊微红。 诺亚抿了抿唇,不意思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的血,还……还挺甜的。” “是吗。”阿斯莫德嗓音哑得不像话。 “嗯。”诺亚肯定地点头。 下一秒,阿斯莫德忽然俯下身,棱角分明的脸在眼前放大,诺亚下意识闭上眼睛。 温热的触感从他嘴角掠过,他感觉自己的下唇被狠狠咬了一口。
第21章 诺亚痛觉神经及其敏感,被咬了一口,眼里冒出生理性的泪花,唇色胭红。他后退两步捂住嘴,眼里满是控诉:“你为什么咬我?” 阿斯莫德拇指在他脆弱的脖颈上来回摩挲,目光幽深:“是你先动嘴的。” 这个解释可没法说服诺亚,他抓住阿斯莫德的手,金发支棱起来,像是炸毛的小动物。 “不一样!我是为了给你疗伤……” 说道疗伤,他忽然想起来伤口还没处理,于是先把自己被咬的事情放到一边,给阿斯莫德上药包扎。 这种小伤不值得阿斯莫德多看一眼,诺亚却处理得很认真,看得出来他没什么经验,纱布绑得歪歪扭扭,最后不小心系了个死结。 相当丑陋。 阿斯莫德对它的容忍度却很高,就连洗澡时也特意避开,不让它被水沾湿。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转头就看见诺亚手里捧着牛奶,坐在卧室里等他。这一幕似曾相识,让他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脸色忽然变得难看。 诺亚也想起来了,上次他们就是在这里…… 那次他不小心弄得太过,导致阿斯莫德精神海崩溃进了医院,他后来深刻检讨了自己,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见阿斯莫德一言不发站在门口,诺亚眼巴巴望着他:“过来一起睡觉嘛,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保证!” 阿斯莫德扔开浴巾,也不知道信没信,总算还是进了门。 砰的一声,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阿斯莫德:“……” 他看了眼诺亚,对方已经钻进暖和的被窝里,一只手在身侧的空位上拍拍,满脸写着:“快来快来”。 然而阿斯莫德刚走过去,手里就被塞进一杯牛奶。 诺亚笑眯眯看着他:“喝完再睡,对身体好~” 监督着阿斯莫德喝完牛奶,他如释重负,缩进被子里,捞起团在身边的咪咪,抱住它在肚子上吸了一口,最后心满意足闭上眼睛:“睡吧,晚安。” 房间里的灯光随之暗下。 阿斯莫德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真的睡了,轻轻将杯子放到一边,也躺到了床上。 诺亚入睡很快,呼吸逐渐变得规律绵长,阿斯莫德在黑暗中睁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 信息素的气味若有若无环绕在他周围,他侧过身背对着诺亚,把被子蒙到头上,强行让自己忽视。 扑通……扑通…… 寂静中,心跳声格外清晰。 腰身忽然一沉,一只手从身后搭了上来。 诺亚怕冷,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把咪咪揽在怀里当抱枕,暖和又舒服。 因此,当阿斯莫德转过身时,对上的是一张放大的猫脸。 “……” 一人一猫无声对视。 阿斯莫德忽然觉得床上太挤了,他无视咪咪的挣扎,提起它的后颈皮,将它一把扔了下去。 掉到地上的咪咪一脸懵,几次跳上床又被扔下去之后,它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气到炸毛磨爪子。 这是霸凌! 怀里空了,诺亚下意识寻找热源,摸索着将阿斯莫德的手臂揣进怀里,白皙的脸颊贴上去。从上往下看,能数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纤长浓密,尾端弧度上翘。 随着距离靠近,信息素的味道变得更浓郁,阿斯莫德僵着手臂,轻轻将他推开。 诺亚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蜷缩在床边,两人之间隔着长长的距离,阿斯莫德手臂上仍然残留着与他贴近时的触感,软软的,让人无法忽视。 阿斯莫德还在发情期,雄虫一点不经意的触碰都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影响,虫纹微微发烫,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平息下来,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后半夜,身旁出现微小的动静。 他倏尔睁眼,眼底冷光一闪而过,全然没有初醒时的朦胧,反而充满了警觉。 黑夜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他朝发出声响的床尾看去,原来是身手矫健的大猫趁他睡着,悄悄跳上了床,他听见的是肉垫踩在床单上的声音。 警戒解除,阿斯莫德正要闭上眼睛重新入睡,忽然动作一顿,垂眸看向自己的怀里。 金发凌乱的小雄子靠在他的胸口,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而他把人完全圈进自己的怀中,下巴靠在对方额前,鼻尖几乎埋进对方蓬松的发间,姿态霸道又亲昵。 诺亚到底是什么时候睡到自己怀里来的? 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对于常年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反叛军首领来说,是一件及其危险的事情。 难道说,因为被诺亚的信息素安抚过的原因,他在潜意识里已经将诺亚视为不需要警戒的对象了吗? 阿斯莫德眉头紧锁,脑中思绪千回百转,身体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信息素勾勾缠缠,体内躁动不息,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认命地当着人形抱枕,就这么熬到了天亮。 次日清晨,诺亚照常醒来,睁开眼睛时懵了一下,看着眼前温热结实的胸膛,和那一颗红色的纽扣,视线都快要无法聚焦了。 他迷迷糊糊抬起头,对上一双比黑夜还黑的眼睛,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是和阿斯莫德一起睡的。 慢吞吞拱到阿斯莫德身前,扬起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早安,阿莫。” 声音很小很小,要不是阿斯莫德听力够敏锐,还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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