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 竟想不出回怼的话,好憋屈。 木夏将其中一个盒子夹在胳膊底下, 然后打开另一个檀木盒子,将其凑近到了沈晏面前。 沈晏看着眼前光芒四射的夜明珠, 瞪大了眼睛:“好大,好亮,好好看。”说着便忘记了刚才的憋屈,伸手就摸了上去。 木夏挑眉:“是不是比玛瑙手串值钱?” 沈晏笑弯了眼睛:“那是当然了,这是玛瑙手串能比的?哪儿来的?” “王爷前些年寻来的,前几日皇上也送了两颗过来,不过比这个小一些。”木夏又打开另外一个盒子,是前几日萧承轩送来的。 沈晏用力探着脑袋一看,确实是小了一圈,但没有对比的话,这也很大了呀。 无论大的小的,这可是夜明珠呀。 四颗夜明珠将这被帷幔围着的小小空间照的亮堂堂的,沈晏美滋滋一个个摸过去,然后一个个都塞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云翊这些年看来没穷着,那他之前还搜刮了沈小宝几千两银子呢,他得想办法把银子偷……拿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沈小宝好富有,他好穷呀。 这样想着,他又将被子里的夜明珠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沾沾富贵气。 木夏回到萧彻身边,将空了的两个盒子放回了书架原处。 萧彻淡淡看着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木夏,你现如今真的是越来越习惯自作主张了。” 木夏“扑通”一声跪下:“谢主子夸奖。” 是自作主张还是替主子分忧解难,他作为一个脑子比春山灵活的暗卫,还是分得清的。 * 沈晏这些时日一直待在瑞王府,准确的说是一直待在瑞王府瑞王爷的床上。 相见欢的任务在沈晏的装疯卖傻下完成的还是比较……容易的。 比如让萧彻给他按摩,他便抓过萧彻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喊一声“相公,我痒”,萧彻就给他挠了两下。 再比如给白月光拍一张美美的照片,你猜这么着,萧彻给他画的那张画像完成后,这个任务就自动完成了。 给白月光花多多的银子,给白月光送一束花…… 到了冬日第一场雪下来时,相见欢的任务完成了十八个,最后实在是无bug可钻,也到了装疯卖傻的尽头…… 这些日子他真的是将系统库小说里的人设挨个来了一遍,萧彻看他的眼神已经快要成看傻子的眼神了。 真的是给少爷累惨了。 “你确定你累?”系统问。 “咋的,我不累?” “我看你挺开心的,每日里对你的姘头又亲又摸的,脑子天天沸腾地像火山。” 沈晏一口水差点儿喷出去:“什么姘.头?” 系统高冷道:“刚学的词,我觉得很合适。” 沈晏:“……” 沈晏扒拉了一下自己的任务,相见欢已经再也没有能钻空子的任务了,至于百战死那二十个心上人,他至今也还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屋内,华融拔了针,看着萧彻,严肃道:“行这套针时,老夫只是死王爷当活王爷医,并不抱希望,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可行了这些时日后我发现这套针似乎是有些效果的,虽然效果很微小……”华融比了个小小的小拇指尖,“但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的……” “真的吗?”沈晏啪的一下推开窗子,从那里拱进半个身子,“老头,你说的是真的吗?” 华融没好气道:“只是一丢丢,不再是针扎在朽木上而已,至于日后如何……姓萧的一定没有什么好运气的,我诅咒所有姓萧的。” 沈晏一口气堵在胸口,好想呸他两口。 系统:“他那套针确实起了作用,若只是能量传输的话,不会这么快有效果的。” 沈晏眼前一亮:“是相辅相成吗?” 系统:“嗯,是的。” 沈晏激动了:“那这样会不会一年半载云翊就能站起来了?” 系统:“你在做梦?” 沈晏:“那需要多久?” 系统:“用不了十几二十年,十年八年应该能行吧。” “……”沈晏沉默一瞬,又扬起眉眼,“没事儿,总归有希望的,谢了,统兄。” 系统:“不客气呢,宿主。只是你的任务似乎进入了瓶颈期,不是所有任务都是相见欢,就像你和萧彻再也回不到相见欢的时候。” 沈晏:“……” 这破统是成精了吗?竟然还学会用双刀了。 沈晏趴在桂花树下忧伤,刘公公送华融出去后拿了萧彻的大氅过来披在了沈晏身上:“刚下了雪,公子注意身体。” 沈晏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少爷身体好的很呐。 二十个心上人,那老家伙华融到底是怎么被打败的? 沈晏正百思不得其解,就见春山走进了院里,后面还跟着一个眼熟的女子。 沈晏直起身,拢住大氅,皱眉看着她:“你咋来了?” 绿云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淡道:“呦,公子还记得我们呢,我和杨校尉都以为公子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呢。” 沈晏心虚的咳了一声:“现下是崇明二十七年……冬。” 绿云:“……” 沈晏在她开口讥讽之前先道:“你还没说你为何来呢?” “那日,他——”绿云指向春山,“来到烟雨阁寻我,说他们家王爷要见我。” “哪日?为何见绿云?”沈晏问春山。 春山偏开头,不回答。 “那你为何没来?”沈晏只能又问绿云。 绿云嗤笑一声:“他让我来我就得来吗?凭什么?” 沈晏:“……说的好,那绿云姑娘现下为何又来了呢?” 绿云睨他一眼:“现下无人让我来,我便又想来了。” 沈晏:“……”要不是看在绿云是一个姑娘家,他打不过她,他高低得上去跟她过两招。 “是绿云姑娘来了吗?”屋内传出萧彻清冷的声音,“请姑娘进来。” 沈晏蹙眉,小声嘀咕:“他见你做什么?你赶快走吧。” “我为何要走?” 沈晏咬牙切齿:“……好吧,那还请绿云姑娘说话注意点儿,在下谢过了。”说着抱拳拱手。 绿云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会胡说八道吗?”说完,便负着手迈步走了进去。 沈晏:“……”要不是看她是个姑娘家……哼! 绿云。 萧彻听过很多次这个名字,方才也听到了院中的谈话,这世上无人能让沈长策哑口无言,连他也不能,绿云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萧彻视线落在她身上,绿云同样打量着他,毫不露怯。 是漂亮的能让冬日里的梅花都黯然失色的女子。 萧彻垂眼:“绿云姑娘请坐。” 绿云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谢瑞王爷。” 萧彻看着她,开门见山:“我请姑娘来是想问一些关于沈晏这几年的事情,不知姑娘方不方便告知?” 绿云看着他:“王爷为何不问公子?” 萧彻坦然:“不怎么信他。” 绿云笑了笑:“方便倒是方便,只是王爷确定想听?” 萧彻点头:“想。” 绿云非常痛快:“好,那我便说与王爷听,王爷可别后悔。” 萧彻闻言静默一瞬,将一旁书册下的一串佛珠拿过来握在手里慢慢转着。 绿云端起刘公公上的茶抿了一口后才开了口:“我出生在一个叫南兰岛的地方。王爷应是没听说过的,但王爷应该知道大洞山脉,从大洞山一直往南走很远很远才能到,那里四面都是水,我们南兰族人便一直生活在那里,与世隔绝。” “两年前,乌蒙族不知如何竟是寻到了那里,他们将我们的族人全部杀害,只留下了我们三十个女子。” 萧彻端着茶杯的手一紧,微微眯起了眼睛。 绿云敛了表情:“两年多前,你们朝廷的军队与乌蒙族于南境外起了一场战事,乌蒙军大败逃窜,路上嫌我们碍事,便要杀了我们。” “那夜,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挖了一个大坑,将我们全都埋了进去。” 刘公公听得直咽唾沫,此时惊呼一声:“真是天杀的。”说着执起茶壶给绿云倒了杯水,温声道:“姑娘慢慢说,别急,先润润嗓子。” “谢谢公公。”绿云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喝了口水后继续道,“我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神经病,竟是徒手刨坑硬是将我们这些人从坑里给挖了出来。” 萧彻抬眼,绿云看着那白瓷花瓶有些出神。 那里暗无天日,是她这一生见过最黑暗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甚至觉得这样死了便罢了,所有的痛苦便都可以消失。 可就在那时,烈日的光芒破土而来,那人站在那里,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神祇。 “三十个人,死了十六个,我们也只剩一口气而已。” 绿云低头双手交叉在胸前做了一个动作,低声呢喃了几句。 刘公公红了眼眶,忍不住骂了那乌蒙族几句:“咋就那么狠心呢。” “他将我们一个个拖出来,又一趟趟顶着烈日在大漠里寻水,硬是将我们这些人给救了回来,他甚至将自己的那口水都省给了我们,我一度都怀疑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萧彻捻着佛珠的手青筋毕现。 绿云倏然抬头,挑眉看着萧彻:“你猜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不等萧彻说话,绿云便笑了起来:“王爷可知阳谷山在哪儿吗?” “华神医敢与皇帝公开叫板,便也是有倚仗的,无人知道阳谷山所在何处,只听闻过那里常年积雪,是个极寒之地,可却从未有人真的寻到过。” “极寒之地要去哪儿寻呢?”绿云勾唇,“那便只能一步一步走,一边走一边问,盘缠没了怎么办?吃不上饭怎么办?夜里没有地方睡觉怎么办?下雨怎么办?刮风怎么办?下雪了又怎么办?” 绿云越说眉眼笑的越开:“王爷听了难受吗?王爷可知,他还要过饭呢。” 萧彻面无表情看着她,手中一粒佛珠的碎片嵌入了掌心。 院中,沈晏蹲在那里,咬牙切齿道:“绿云是疯了吗?我就该给她扔出去。她与云翊说这些做什么?是嫌我不够丢人吗?少爷我什么时候要过饭?我那是蹲在那里歇脚……那小屁孩不小心掉了两个铜板被我恰巧捡到了而已,恰巧!!!果然是异族人,恰巧都不懂是何意。” 系统:“是的,绿云姑娘说的并不准确,我作证,你只是捡钱买了个包子而已,并未要饭,当时我建议你要饭,你说君子沈晏绝不乞讨,但捡钱可以。” 沈晏:“……”这破统烦死了。 绿云单手支着额,巧笑倩兮:“王爷,我不懂你与他之间的仇恨瓜葛,我只知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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