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给他吓得还以为王爷疯了要喂公子吃蜡烛呢。 王爷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得亏他跟着王爷时间长,又聪慧,王爷只几个字他就能猜出大意来。 唉,太监难当呀。 萧彻转着轮椅来到桌边,轻声道:“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了,待会儿就有你喜欢吃的了。” 沈晏瘪嘴看他,对替身真温柔呀。 不过…… 替身就替身吧,反正都是他。 而且…… “统,昨夜是不是完成了个相见欢的任务?”沈晏问。 “是的,难为宿主还想着任务。” 沈晏:“你真是越来越会阴阳怪气了,不过话说回来,以前觉得相见欢的任务挺难,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相见欢的任务便是要萧彻追求他,三十个任务里任选二十个,送他一份礼物,一起散步,哄他睡觉……以前觉得不可能,现在一看这简直太简单了。 想开了的沈晏又眉开眼笑了:“云翊,咱们去审审那位丁姨娘吧。” “好。”萧彻见他开心了,心道,果然是不喜欢这些饭菜。 沈晏跟在萧彻身后往外走,行到门口,看着天边的朝阳,萧彻道:“温玉,找把伞给他。” ??? 温玉先是怔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拿了柄油纸伞撑开遮在了沈晏的头上。 沈晏:“……”系统说对了,真的是替身文学!!!昔年,萧彻也不从这般对待过他。 好酸! 系统:“想想任务。” 沈晏咬牙:“我叫沈坚强。” 温玉:“公子小心台阶。”他懂了,做完那档子事儿后的人都是比较虚弱的,所以不能被太阳晒着,王爷可真细心呀。 以后他娶了娘子后,也这般对娘子。 丁玲儿被侍卫关在了地牢里,两人一同前往地牢。 沈晏趁这功夫翻了一下相见欢的任务,然后接过温玉手里的油纸伞,撑着伞来到了萧彻身边。 “云翊,刚用完早膳,我们散一下步吧。”沈晏道。 “好。”萧彻想也没想便应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花园行去,“你以前不是很想进这到这里面来看看嘛,正巧我得了这个府邸,现下你可以随便逛了。” 沈晏气哼哼:“是吗?我说过吗?”我只是替身而已,替身哪知道那么多。 萧彻偏头瞧了沈晏一眼,他的脸在秋日不算炽热的阳光下隐在了伞下的阴影里,记忆原来也会受损。 这宅子以前是梁王叔的府邸,梁王叔是先帝最喜欢的小儿子,成年开府后便得了这京城中最好最大的一处宅子。 后来梁王叔年纪轻轻便没了,也没留下子嗣,所以这梁王府便一直空着。 沈晏对这宅子一直挺好奇,一直想进来瞧瞧,还怂恿着自己跟他一起爬墙,那时他说兴许这宅子以后会给他,沈晏便呸呸呸,说他乌鸦嘴。 他知道沈晏是不想他住这个死的不明不白的梁王叔住过的宅子。 而如今,他也变成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王爷,就差还没死了。 “无妨。”萧彻低声道,“人生苦短,我们只要眼下便好。” 叮—— 【相见欢*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陪白月光散步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系统:“一连完成两个任务,我觉得我现在充满了能量。” “是吗?我也觉得我充满了力量。”沈晏也不拈酸吃醋了,眼笑眉舒,“云翊,咱们待会儿一起看书一起画画晚上一起看星星,好不好?” 萧彻点头:“好,都听你的。” 沈晏感慨:“做替身其实也挺好的。” “本少爷现在对云翊那是手拿把掐,统,你看着吧,不出三天,本少爷就能把相见欢那二十个任务都给完成了。” 系统:“……祝君好运。”
第49章 地牢内, 丁玲儿已经醒了,看到陌生的环境,瑟缩在角落里。 木夏和春山两人守在外面, 两人坐在一条板凳上,一人坐了半拉屁股。 沈晏凑过去:“疼吗?” 木夏淡定摇头:“不疼, 十板子而已,再来二十板子,属下依旧能稳当当的站着。” 沈晏:“……” 吹呗, 谁有你能吹呀。 沈晏进到里面,看向丁玲儿。 这女子容颜貌美, 看着楚楚可怜, 眼睛若一汪清水,却与平常女子无异,不似绿云,一眼便能瞧出是异族女子。 沈晏撩袍正要往椅子上坐, 温玉便眼疾手快拿了个软枕放在了椅子上。 沈晏:“……”替身的待遇真好。 丁玲儿先看了眼沈晏,然后从他身上移开将视线落在了萧彻身上。 能将她掳走且双腿残疾的……丁玲儿垂眼:“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掳走我?” “丁姑娘, 听闻你是铊夷族后人?”沈晏开门见山。 丁玲儿摇头:“不是。” “哦。”沈晏笑了笑,“看来你听闻过铊夷族呀, 这么痛快的说不是。” 丁玲儿低着头又不言语了。 萧彻淡淡开口:“若不知你的底细为何要将你掳来,这点你应该清楚。你若不说也无妨,我让人再将你送回庆王府, 你说庆王会如何想?庆王会比我们更好奇你的来历。” 丁玲儿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沉默片刻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抖着声道:“我说, 别将我送回去,庆王会杀了我的,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就说说铊夷族巫蛊之事吧。”萧彻道。 “铊夷族……巫蛊?”丁玲儿咽了咽唾沫,浑身开始颤抖,“是,是,是庆王做的,都是他做的,不关我的事儿……都是他……” “什么意思?”木夏手里的剑往她脖颈上一横,低头看着她,沉声道,“说,你们用巫蛊做过什么?” 丁玲儿眼中含上了泪:“我说,我说。妾身的祖母是铊夷族人,三十多年前,铊夷族灭族,祖母逃到了京里隐姓埋名成婚生子,后来祖母故去,留下了一本书册,书册上记载着关于铊夷族巫蛊的事情。” “可祖母并未教过我铊夷族的文字,所以我看不懂书册上记录的东西。” “崇明二十一年年初我入了庆王府做歌姬,不知怎的,庆王便知晓了我的身份,他言说只要我交出那本书册,便让我做姨娘,于是我便将那书册交给了他。” “崇明二十一年?”沈晏喃喃着攥紧了手,观景阁之事便是发生在崇明二十二年,那时刚过了年关没几日,天还冷着,寒梅怒放。 “可你是崇明二十四年才被抬了姨娘的。”萧彻再次开口。 “是。”丁玲儿点头,“那是因为庆王与王妃刚大婚一年多,王妃家世显赫,王爷说此时抬了姨娘不太好,便让我等等,所以才拖了两年。” “那书册现于何处?” “妾身将那书册交给了庆王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那庆王后来可有提起过巫蛊之事?” “提过。”丁玲儿咽了咽唾沫,颤声道,“王爷后来问我,祖母有没有对我说过以香做引这件事情。” 以香做引? 沈晏神情一凛:“那你知道吗?” “不知。”丁玲儿摇头,“祖母没提过。” “我该说的都说了,求你们放了我吧。”丁玲儿跪在那里看着沈晏苦苦哀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过,求你们饶了我吧。” 沈晏静静看着她,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萧彻冷声道:“木夏,等晚上将人带出府去找个地方杀了,做隐秘些,别让人瞧见。” 丁玲儿大惊:“我都说了,为什么要杀了我?” “灭口。”萧彻淡淡道。 杀了她? 木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然后应了一声:“是。” “求你们别杀我,求你们,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沈晏已经神情恍惚的起身往外走,木夏和春山跟出来,春山道:“主子,她说的可能信?” 萧彻看着沈晏的背影:“一个字也不能信。” “为何?”春山不解。 “因为,太完美了。”沈晏苦笑,“贤王这位谋士做的这个局太完美了。” 贤王那位谋士的话和这位丁姨娘的话结合在一起,简直无懈可击。 “这位丁姨娘大概率是贤王的人。”萧彻道,“两相配合,为的是将视线转移到庆王身上。” 春山:“那这么说,那本书册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沈晏在石阶上坐下,托着腮闭目沉思,若这只是贤王的谋士编出来的一个故事,那香到底存在与否? 见无人说话,春山又道:“应该让她交代清楚到底是谁指使她的。” 沈晏道:“她即便交代了,也无非便是庆王或者贤王之中的一人,知道了谁指使的又如何呢?”他们要的是当年的真相,而贤王和庆王要的是利用沈晏,各有各的谋算,而眼下看来所谓的真相只是他们的一场局而已。 “一个字也不能信,但她说的未必就没有价值。”萧彻拿了伞撑开行到沈晏身前遮住了他。 “主子是何意思?”春山挠头,都不能信了,还有什么价值? “贤王之意本应是混淆视听,给出一个模糊的线索,让咱们查去吧,查来查去不过一场空而已。”萧彻道,“可经这位丁姨娘一说,这事儿便直指庆王,沈晏若信了,该如何收场?” “那岂不是正好借机扳倒庆王吗?”木夏不觉得有问题,还觉得贤王这招挺妙。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人证物证铁证如山才可以,若是假的,早晚牵扯出贤王,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若是真的呢?”木夏又道。 沈晏开了口:“若真是庆王做的,贤王又这般清楚,这些年为何不拿此事做文章?” 木夏恍然大悟,原是这位丁姨娘说的太清楚了。 庆王用小叶子找公子是为了利用公子和拉拢公子,而他们将小叶子扔进了贤王府,贤王为了自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他们行事向来小心,连见公子都是星夜相见,为的便是不让人知道,又怎么会将此事搬到明面上来?那么这位丁姨娘…… “所以,这位丁姨娘的话有问题。”春山眯眼,“无论她是庆王的人亦或者是贤王的人,她都不应该这般说,她想……一箭双雕?”借机挑起贤王和庆王的争斗,让他们两败俱伤。 “不。”萧彻捻着手指,沉吟道,“是一箭三雕。” “一箭三雕?”春山不解,“还有谁?” “还有我。”沈晏倏地站了起来,看向萧彻,“还有我,这个局我才是关键。” 沈晏在院内转着圈,脑子飞速转着,急声道:“我要查真相,我很着急,若有线索送上门来,人证是丁姨娘,物证便是那本书册,那书册一定就在庆王府的某一个地方,人证物证俱全,我一定会等不及的,我会去找皇上道明真相,只要闹到了御前,无论结果如何,贤王和庆王都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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