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灵兽驾囚车就方便多了,荣奕好歹是驭兽师不是? 这不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他不逃谁逃? 自方才起话唠离烁就无了声息,荣奕试探骂道:“离烁!你个坑比!没死就吱一声给爷听听。” 果然无回应。 得,不管他,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荣奕默念控术,很快拉他的灵兽有了回应,一阵心灵交流,人兽达成一致,只待时机成熟带荣奕逃出生天。 约摸飞了七八里,下方是大片丛林,荣奕道了句开干,灵兽得令骤然脱离部队向下俯冲。 好巧不巧,俯冲下降时,无数火油弹从后方射来。 敌袭,且数量庞大。 果然跟着大佬就徒增被追杀风险。 到处是砰砰声,打杀声,火燃烧声,荣奕哪管得了城门失火,控制灵兽赶紧逃。 逃远远的!他才不要被殃及,从池鱼变成咸鱼。 很不幸,好伙伴灵兽被击中,笼子翻转三千六百度后砸在地面,荣奕天旋地转,心肝肺都要吐出来。 整个人显得更落魄了。 好不容易坐起身,荣奕继续骂:“离烁!!你他大爷的!到底死没死!” 吐够了,也骂解气了,确定离烁没跟着掉下来,荣奕趔趄起身,腿上旧伤被拉扯,痛得龇牙咧嘴。 不过也有好事,他发现眼睛稍稍能看到点轮廓,很糊,却已足够。 不是否极泰来是什么,人总不可能不是在倒霉就是在倒霉的路上吧。 很快荣奕用敏锐的直觉发现从他落地后,一直有人远远跟随,且来者凶凶,绝非善良之辈。 药力未退,对方也没急着过来取自己狗头,荣奕便也不着急,寻了根树棍,悠哉悠哉上路。 在当少主前,人生一路向上,当了少主狗,一路向下,此刻都快成乞丐。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荣奕居然很坦然接受了。 一人一棍,摸索上路,好在很快走上官道,又走出半日,乌云密布,顷刻大雨瓢泼。 接受了路过商队的赠伞,荣奕继续上路。 而尾随者始终保持固定距离,不上前不退后。 道上时不时有快马奔过,荣奕即使走在最边上也难免被溅亿身泥水。 “此马有疾!”这是他第18次被溅一身泥后得出的结论。 方才询问路过的村民,再往前五里有驿站,天色渐暗,不由加快步伐。 尾随者也加快步伐,特别沉得住气,巧了,荣奕在经历诸多狗血事件后,也特别能沉得住气! 又一匹好马呼啸而过。 荣奕平静地抖去袖上泥水:“此驹甚好,跑得比之前的都快。” 没多久,方才呼啸而过的好马又呼啸着回来,马背上一位穿着蓑衣的年轻男子,20多岁,模样周正,不过荣奕看不见,只看得出是个人。 男人看了看,又用剑在荣奕面前晃悠两下。 “瞎的,别晃了。等下发生误伤别说我诚心碰瓷。” 对方笑了两声,爽朗又坦荡,倒不像恶人,像江湖快意恩仇侠士。 “小兄弟,天黑路滑,要不捎你一程?前方道路积水严重,小兄弟怕是过不去。” 荣奕伞檐微扬露出大半部分脸,浅笑道:“多谢好意,再长的路不过脚下。” 对方愣了一刹,继而道:“既如此,等我片刻。”又呼啸着离开。 不遗余力又溅了荣奕一身水。 请下道天雷劈晕他丫的! 荣奕又走了快半里地,此处的积水确实挺深,挽起裤管刚要淌过去,方才那个人没挨劈,反而牵了一匹马又回来! 他大声道:“小兄弟怕是想避嫌,这匹马拿去,到了前方驿站归还便是。告辞!”说着一拍马背,空马便欢快踩着水过来,停在荣奕身旁。 荣奕正想礼貌性的道个谢,那人已经骑着马扬长离开。 内心冷笑两声,荣奕上马,他已经不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人,所以懒得计较,四条腿总快过两条腿。 不管前路有什么,尽管放马来。 虽然过程有不少曲折,路途又泥泞又他娘远,好在最后荣奕还是到了传说中的驿站。 清静,森冷,霉味阵阵,还裹着些许血腥。 当荣奕把马放回马厩进入驿站大堂,几个衣着随意,胡子拉碴,喝得红面赤耳的守站官兵眼睛都看直球了,就差把眼珠抠出来递近点看。 肤浅的人们啊,你们这么蠢,我有点怕。 荣奕自认长得不差,要是当初不专心搞事业,顺了帝尊意,一心做个天天盼着男人回来的人,如今是不是另一番光景?但是岁月终会败了美人花,以色侍君又能多久? 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 无视几道灼灼目光,荣奕要了间房便开始收拾,好在被离烁带出来时留了一手,问他讨了些银两,不然此刻又得面对新的窘境。 所以回头还得找大王八要工钱! 尾随者并没有进入驿站,而是守在外面,荣奕能感受到浓浓杀气,想必是青楼两位姑娘所说的“那帮人”。 走在陌生地方,陌生路上都能树个敌玩玩,自己这拉仇恨体质也是绝了。 累的猪狗不如,荣奕蒙头睡去,窗外雨已停,渐起蛙声。 睡至半夜,突然门被用力撞开,始终保持三分清醒的荣奕哗然坐起身,结果不是外面的敌人,是两个守驿站的官兵。 你们确定不是存心来送死的? “嘻嘻嘻,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常年不见女人,不过这么俊俏的书生,也一样好使!” “瞧瞧这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可把我这几年没碰女人的糙老爷们惦记疯了。” 两人口无遮拦,什么污言秽语都开始喷。 荣奕简直是简直了!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劫财,结果胆大包天,劫色劫到小爷头上!厉声道:“旭云国刑律,为官兵者,犯奸淫罪,连坐三代以内同族!” 两人哈哈哈笑起来,道:“别逗了,那是针对女子,有谁说不准碰男子吗?旭云帝不也一样爱漂亮男人。我们这叫仆随正主!” “难道明日你还想去报官不成?不怕被耻笑说烂屁股你倒是去啊!嘿嘿嘿。” “别啰哩吧唧,我先来。” “瞧你没出息样!我硬了,先来!” 说着就步步逼过来,荣奕不想费口舌,翻身从另一侧下床,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他。 “别反抗,方圆几十里狗都没一只,等下乱挣扎伤着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说话间浓浓的酒味伴着胃里翻出的气体,着实难闻。 荣奕想结果他们,可善后啰嗦,毕竟不比流匪山贼,摸向窗户,心一横,翻上去。 “拦住他!”一人高声喊道,生怕到嘴的鸭子成了死鸭子,另一人因为喝高了还在迷糊,被荣奕虚晃一枪扑了空。 荣奕随即一跃而下。 本准备平稳着陆,没曾想半空冒出个人将自己接住了! 是白天借马之人。 还没谢,那人带着荣奕又飞回房里,正当荣奕以为他们都是一伙的时候,来人已将两名官兵咔嚓掐断脖子,又快又狠又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命呜呼,绝不反弹。 荣奕暗暗佩服,是个狠人。 嘎了两人后,来人把雨伞丢给荣奕:“小兄弟可还好?” 我倒是想好啊! 荣奕:“一路不太平,觉没睡成,死也没死成。” 他特意留心来人的呼吸,从始至终很稳定,不像被敲击后的反应。 听到楼梯上的不少脚步声,荣奕赶紧与来人飞出窗户上马,扎进夜色扬长而去。 “一天内欠两人情,兄台如何称呼,日后报恩我也好找对人。” “他们都叫我老六。” “老六兄,幸会。荣,光荣牺牲的荣。” “好,荣老弟。” 荣奕确定对方属实对荣这个姓无任何起伏波澜,便觉着自己大抵是疑心病末期。可尾随者还在身后,如果不是老六一伙,那就是老六根本察觉不到对方。 直到天亮,马才停下,荣奕还没估摸出身处何地,便有不少人围上来。 “哟,老六回来啦!快来婶家吃早饭!” “六子回来喽!咦?哪诓来的小哥?真俊呐!” “咱村儿许久没来客人啦!” 听到村,荣奕脑袋瞬间像雷劈,老六带他回了村上? 之前灭村的痛还在心里,伤此刻还在腿上隐隐作痛。 “走,粗茶淡饭随便吃点,不要嫌弃。”老六说着就要来拉荣奕,荣奕后退两步,脸色极其难看。 “老六兄,马借我。” 不容反对荣奕就要走,结果转身踩到石坑差点摔个狗啃泥。 “小心!” 甩开老六,荣奕只想赶紧离开村子,他不能再看到任何无辜百姓因为自己白白送命。 可热情好客的村民还未发现他的不对,围观人愈来愈多。 “小哥看不见?哎哟,天妒红颜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快来。”说话的某婶过来牵荣奕。 荣奕闪躲开,老六上前小声询问:“荣小弟怎么了?村民都是好人,不用怕。” 该怕的不是我,是你们! 不想多说,荣奕执意要走,就在他上马时,听得不远处弓箭拉满之声。 荣奕着急大喊:“快回屋子去!” 老六终于也听到了异样,边喊村民躲避边拔剑。 箭声嗖嗖如雨下,荣奕摸了长条物朝人声多的地方飞去。 几番下来,再也找不到趁手之物,而箭齐刷刷向自己来。 “小心!”老六喊道。 荣奕躲闪时扭了腿,新伤旧疾痛得钻土,眼看要成筛子,所有声音却静止了。 随即赵风铭又冷又凶的声音响起—— “跑,荣公子倒是接着跑啊。”
第43章 他们俩绝无可能 跑? 谁在跑? 难道是说我? 荣奕满头满脸问号,蓦地想起走的时候没有跟赵风铭告辞。 好吧。 确实有临阵脱逃嫌疑。 埋伏在村周边的弓箭手被赵九带人三下五除二解决,老六也忙完来到荣奕跟前,却被赵七挡住,随即不客气地质问:“阁下何人?” 老六:“我?我是荣老弟朋友。” 荣奕连忙横到中间,挡开赵七:“确实是我朋友。” 确认荣奕没有缺胳膊少腿,老六双手抱拳转一圈:“多谢各位贵人相助!” 对村庄一番检查后,只是几座房屋有损毁,村民有少许受了轻伤,倒不能算元气大伤。 很快村民们战战兢兢出来,打量出现的赵风铭等人。 赵九:“各位不必惊慌,我们只是路过,正巧碰上便出手相助。” 村民面面相觑后纷纷跪地感激不已。 荣奕是感激赵风铭带人及时赶到,并救了上百村民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转向赵风铭方向,依稀只见他的冷峻轮廓。
74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