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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是去找杨妍拿药去了，不要担心。” 卫迟莫只是轻啄他的唇瓣，道：“不要一个人去杨妍那里。” 虞长烁心道不愧他俩能玩到一块儿去，什么事都想一边了：“你也怀疑杨妍他们么？” 毕竟出现在研究所附近的丧尸实在是太凑巧，让人想不怀疑也难。 卫迟莫道：“是，我找林奕要来失踪的人的画像，发现那个丧尸和其中一个完全能对上。” 没有监控和相机，末世后大家又只顾着逃命，身上大多不会带照片，想对比着找到失踪的人，只能听他们相熟的人描述样貌画下来。 画像的人之前就是警局里专门做这个的模拟画像师，算是专业对口，画出来的人像个八九分。 这样的人出现在研究所，实在太巧合。 他不去怀疑杨妍她们都不可能。 虞长烁就事论事：“但我今夜，除了最里头几间房，一个个房间都看了，没看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总不能是和喜常一样，往哪个房间挖了地下室吧。 卫迟莫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她的异能，就地挖坑建造地下室并不难。” 虞长烁反思：“也是，现在有异能。土系异能者轻易就能让他所想的地方悄无声息裂个大洞，只是我能力不一样，就总是忘记这茬事，以为还和末世前一样，想修建个地方要大动土木才行。” 他反应过来，继续道：“那这样，想不打草惊蛇就难了，我今天去看过一遭，杨妍估计会更警惕，再加上她们应该不会把地下室修在什么能正大光明看见的地方。” 卫迟莫揉着虞长烁的后颈，道：“确实有些困难。” 虽然他们不缺土系异能者，但不知道具体位置就在实验室底下凿洞，很容易引起垮塌。 如果地下室里困着的人全都被杨妍变成丧尸了还好，但若没有，那些人就很难活命了。 虞长烁想起什么，道：“你们不是有‘虚弱期’么？杨妍的虚弱期是什么时候，说不定能趁这个机会翻翻实验室。得赶快了，久了她估计会换位置，还在不在研究所就不一定了，或许我今晚不该去的。” 他懊恼垂眼，头回开始讨厌自己的冲动性格。 卫迟莫看他可怜的模样，拉着人坐到床上，把他抱到大腿上哄他：“不，有你这么一遭，她可能反而会放下警惕。” 虞长烁不解地歪头，细细看着卫迟莫的眉眼，怕他是为了哄他开心胡编。 反正这种事迹也不是第一次。 卫迟莫从小就纵容他，只要不是他先去欺负别人，哪怕是打了架，也牢牢站在他这边。 他父母本来就不怎么管他，看卫迟莫肯带着他，更像是了却一桩心事，忙起来更不管不顾，把他寄养在卫迟莫家，一放就是好几月不着家。 幼儿园都是卫迟莫的妈妈送完卫迟莫，看见眼巴巴坐在车上目送哥哥离开的虞长烁，算算年纪，估摸着他该上学了，急匆匆送进去办入学手续的。 能在这里读幼儿园的家境不俗，小孩儿要交什么朋友多少也有提点，知道卫家只有一个小孩，以为卫母送进来的是攀关系的亲戚，再加上开学了一段时间，小孩之间早就玩熟了，自有一个圈子，看着虞长烁的目光不自觉就带着敌意和排斥，老师不在就借着玩游戏动手动脚推推搡搡。 虞长烁哪里是站着任欺负的主儿，除了他家迟莫哥哥，哦，即使是他家迟莫哥哥也不怎么怕了，哪里会忌惮这几个小豆丁。他们敢推他就敢扬起拳头砸，把单方面的欺负变成斗殴。 几个小孩儿没料到虞长烁脾气这么大，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就不甘示弱开始还手，到底是对面人多，双拳难敌四手，虞长烁挨了好几下，白净的脸蛋都有些淤青。 卫迟莫的班级正好在室外做游戏，刚好瞧见这一幕，赶忙去把打架的人拉开放到身后，把虞长烁严严实实挡在后面。 卫迟莫只比他大点，却很有哥哥的气势，基因使然，长得比同龄孩子还高些，沉着脸的样子很吓唬人。 “你们为什么欺负他？” 开口就给事情定了性，明明看见虞长烁也动了手，心偏得没边。 那些孩子怎么会承认自己欺负人，第一反应当然是狡辩，“哪里是我们欺负他，明明是他先动手，我们才还击的！” “你们如果什么都没做，他怎么会动手？他就这么一个人，你们这么三个还阻止不了他动手么？” 卫迟莫才不上套，精致的脸紧绷着，去找老师的位置。 “这里可是有监控的，能清楚拍到你们之前做了什么，你们不道歉，我就去告老师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可控了，说不定老师会叫警察把你们抓起来，毕竟你们是在欺负同学，欺负同学就是会被警察关起来的，你们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第46章 行动 这个年纪里，老师警察总有别样权威，再骄矜的孩子面前也不例外。 卫迟莫鬼话连篇，脸都不红一个，能把小虞长烁唬得一愣一愣，吓唬这群小孩也不在话下，最后只能给他道歉。 这人从小嘴皮子就利索，现在哄自己也不在话下。 青年揽住身下人的肩，居高临下瞧着卫迟莫，直直瞧进他的眼。 但不可否认，卫迟莫偏袒他，他很高兴。 卫迟莫拥着他的腰，抚弄着他的腰侧，薄唇微弯，要笑不笑，“怎么会是哄你，天底下再找不出一个有我这么诚心的人，丧尸出现在研究所附近本就有疑虑，你要是不去，她反而会因为不确定而警惕。” 大概和学生时老师抽查背书一个原理。 虞长烁勉强信了他的话，更放松了些，被卫迟莫逮个正着，闷哼一声，无端矮了半个身子，半撩着眼继续问他：“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她既然有能力将普通人变成丧尸，那些失踪的人恐怕都不能幸免于难。”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 他问完，却没等到回答，很快就不能在这些问题是纠缠,被分去注意。 …… 杨妍从不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衰弱期很难确定，要想有什么动作还得观察一段时日。 只是还没等卫迟莫有所行动，就有人先找了上来。 是月黎。 明明是主动找上门，女孩却只站在门口，浑身都散发着拘谨的味道，一副随时准备扭头走人的模样。 看着来人，虞长烁有些意外，却不动声色，等着她先开口。 月黎闭闭眼，再睁开，眼里多了莫名的色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们，你们快点把周依一带走吧。” 周依一最近衰弱的厉害，浑身都是枯败的味道，连杨妍给的营养剂也不肯喝，一心求死的模样。 月黎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看她这副模样却觉得心惊。 杨妍见卫迟莫没有行动渐渐大了胆子，看她不想活了，也没劝什么，干脆继续实验，要把她最后一点价值榨光。 地下室充斥着哭泣与哀嚎。 月黎留在那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动摇。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硬心肠的人，最后也没法真的硬下心来闭眼不管。 更何况，是她一开始就向周依一承诺过，说过她们不会伤害她。 人活在世上总是要亏欠一些人的。 学姐成了被抛弃的那一方，月黎垂下眼睑，一边把杨妍到这后的所有事情摊牌。 令人意外的是，定期暴乱的丧尸潮也是杨妍操控的。 为了获得研究的样本。 只是城市里的庇护所日渐完善，她想拿到东西不容易，才把心思全放在没多少人的郊区。 “我没拦她，我也有错，地下室还有几个人，她还没来得及注射药剂，你们快点把他们带走吧，在那里呆着心理压力蛮大的，出来以后估计得给他们做心理咨询。” 虞长烁觑了眼她的神情，没有多问。 先前她在实验室好几回的欲言又止有了回答。 有月黎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毕竟是早就认识的，日常都在一起，杨妍对月黎多有信任，虚弱期也不会瞒着她。 她这回就是趁着杨妍虚弱期出来的。 杨妍虚弱期会把自己关到自己的房间，房门锁死，避免什么人误入。 现下是行动的最好时机，他们没再墨迹，找到林奕叫了人便朝实验室赶，被月黎一路带到她房间，刚准备掀开地下室的门，就听见一道暴怒的声音。 “月黎，你真是好得很。” 气到极致，杨妍怒极反笑，料想她全部摊了牌，干脆倚在门口，没做挣扎。 她是打不过卫迟莫的，不然也不可能偷摸抓人，做实验早光明正大。 何况门口还有那么多异能者，她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到最后落得一身伤，干脆在前面带了头。 “他们，全部留在上面。” 临走前，杨妍指了指林奕带来的人，毫不客气的吩咐。 完全不见阶下囚该有的态度，仿佛只是展示自己的实验成果。 他们之间有不能让外人知晓的秘密，卫迟莫沉吟一声，还是同意，把林奕指派来的人全都留在上面。 刚下去，一股冰冷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带着微妙的腐败味道。 白炽灯投射下灯光惨白，照亮从栏杆中穿杂伸出的，布满青斑的青白色的手。 失去血肉供养，已经有人开始腐败，面部扭曲，瞳孔涣散，裸露的皮肤布满了烂疮与腐肉。 杨妍站到他们面前。 嗅到同类的气息，这群丧尸没有展开攻击，青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在场唯二的两个活人。 杨妍爱怜的摸着这些残次品，表情诡异的平静，直直看向卫迟莫：“你们真的要带他们走？” “嘘,”没等卫迟莫开口，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神秘一笑，“别急着制裁我，听我说完。” “这些孩子，只要不沾血肉，总有一天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再加上虞长烁的血，甚至比我们更好，不必再面对那劳什子衰弱期。” 她语调上扬，眼里闪烁着诡异的狂热，“难道不好吗？没有我，他们就只是面对危险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这可不是什么异变，这是基因的进化，是来自自然的恩赐，我是在给他们机会。” “你现在带他们走，只会剥夺他们进化的机会。这里不会容忍失去理智的丧尸，你把他们带走，他们只能落得被驱逐被杀死的命运。难道你也染上了上位者的恶习，认为普通人的命运无足轻重么？” 虞长烁没有半点触动：“难道不是你让他们只能做这种选择么？” 不问意见，毫无缘由把人关在这里，注射莫名其妙的药剂，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或是自己失去理智逐渐腐败的模样。 这难道算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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