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宴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啊?”小米粒一头雾水。 林清宴简短的说道:“这是我的妖身,之前他被封印了,所以才只显现人族的样貌,现在封印解了便恢复了。” 小米粒眼冒金光,“这肯定比市集上的话本精彩多了,林公子快说说!” 白朗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当我们是说书的了?” 小米粒揉着脑袋,委屈道:“少主,别用那东西敲我啊!” 又转头花痴的看向林清宴,再次上下打量一番,“林公子,你简直……简直是颠倒众生啊!” 旁边的白朗冷声道:“看够了?” 小米粒马上收回视线,讪讪道:“看够了,看够了!” 林清宴哼笑一声,转头瞄了白朗一眼。 他一身玄色的长袍衬得肤色更白,青丝垂下,搭在肩头,只挽起一半在头顶,松散的盘着一个发髻,以一支古朴的木簪固定,几缕碎发随意的散在鬓角,倒是增添了几分慵懒。 林清宴单手托腮支在桌上,调笑道:“朗哥哥,生气了?” 白朗:“······……?” 林清宴:“看了那么一出好戏,觉得如何?” 白朗这才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 林清宴拿起白朗的茶杯,饮了一口茶,笑而不答。 这明显挑逗的举动,让白朗怔愣的同时,心中乱成一片。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道:“他那一半的妖身哪是狼妖,分明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妖!” 小米粒被他们搞的一头雾水,只见林清宴心情不错,白朗的脸却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白朗站起身,走到窗前舒了一口气,背对着林清宴不去看他,语气生硬的问道:“为何?” 林清宴看他气成这样倒有几分得意,莫名的有种快感。 “好玩!”林清宴不咸不淡的吐出两个字。 “好玩!?”白朗肺都要气炸了。 林清宴更得意了,“怎么?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先撩拨他一下有什么问题?” 白朗猛的回头,见他还在没心没肺的饮茶,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按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茶杯碎裂,茶水顺着白朗的指缝流到了地上。 小米粒吓得后退了两步,抿着唇,低头不敢上前。 林清宴也被镇住了,抬头怔愣的望着他,“朗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白朗眼神越发狠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要和谁成亲?” 林清宴看着头冒青烟的白朗,心想,这头狼的脾气还是这么大,不能再逗他了,不然这院子都得给他拆了不可。 但他面上还是保持平静,不以为意的慢慢说道:“是啊,我们不是计划好了嘛,先找个人把我嫁了,然后再寻个借口去苍岚山修行。” 白朗怒气不减,捏着折扇的手爆出青筋,“那也不能随便谁都行!” “为何?反正又不是真的嫁他。” “不行就是不行!” “朗哥哥,你也太霸道了吧!” “你这样乱来,姑姑知道了,你当如何与她解释?” “我怎么就乱来了?这不也是将计就计吗?” 林清宴说着也站了起来,和白朗保持着对视,眼神中不自觉的透着几分委屈。 白朗敏锐的察觉了他的情绪,狠戾的眼神马上软了下来,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我当时不也说了嘛,我娶你,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回苍岚山了。” 林清宴轻笑一下,“帮我做个局?” 白朗嗯了一声,“你可愿意?” 林清宴没有说话,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朗的眼睛。 他明明从白朗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挚的热情,但为什么就是不说出来呢? 林清宴其实很想听白朗亲口说出来,他不是做局,是真的要和他结契! 但是白朗一向孤高冷傲,这样暧昧的话,他又怎会轻易说出口? 可林清宴就是倔强的一定要等他亲口说出来,才能答应他的计划。 而且他是真的想结契,而不是将计就计的做局。 林清宴收回了和白朗对视的目光,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一只茶杯,自斟自饮,垂眸不语。 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就听林清宴淡淡的说了一句,“罢了,随你吧!” 这算什么?默许吗? 白朗稍平复的心情,又被她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引的躁动起来。 他何尝不想听到林清宴说他“愿意”? 只要他说出来,白朗又何尝不想和他结契? 可他就是不说,白朗也摸不清他的心意。 罢了,白朗叹了一口气,“那好,明日我就找人来提亲,就这么定了。” “那个李二呢?”林清宴问道。 白朗听他又提这个纨绔,轻哼了一声,“他进了衙门,估计是出不来了,就算出来了,按林员外的性子,怕是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是你做的?”
第36章 教训(三) 林清宴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白朗会做得这么狠,直接把人弄到衙门里去了。 白朗摆弄着手里的折扇,“我在青楼里找到的他,听他和那些蠢货对你污言秽语,就想教训他一下,谁知道他们打得太凶,引来了衙役,又不知死活的相互揭老底,扯出不少违法之事,结果就便宜了衙门。” “那我还得谢谢朗哥哥啦!”林清宴听到白朗替他出头,心情大好。 “谢倒不用,你以后不要再乱来就好。” 林清宴哼了一声,嘴角上扬没有说话,饮了一口茶。 他的侧颜真的很美,尤其是他刚刚抬头饮茶的动作,纤细白皙的脖颈一览无余,白朗不自觉的又滚动了一下喉结,接着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克制的转过身,不再看他。 其实林清宴的妖身气质清冷,和他魅惑的长相略显违和,禁欲的玄色长袍和不施粉黛的样子,在白朗眼里却格外的钩火,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李二一群人进衙门的事也传到了林府,林员外果然大怒,回绝了这门婚事。 旁边的张氏更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本以为这次是万无一失,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暗骂李二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自从林夫人死后,林员外多次有意将张氏扶正,但是都被林清宴连作带闹的给搅黄了,张氏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恨死这个坏她好事的‘大少爷’! 所以这些年,她也没少和其他妾室一起给林清宴找麻烦。 林员外本来就对内宅之事不甚在意,每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就由着她们胡闹,这也是为什么林清宴对离开林家这件事,没有一丝伤感和不舍的原因。 回房途中,张氏忍不住和自己的贴身抱怨林清宴是个丧门星,结果却被带着阿贵出来消食的林清宴,一字不落的都听进了耳朵里。 林清宴不紧不慢的朝张氏走来,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姨娘这是在说谁呢?” 张氏一惊,正对上目光不善的林清宴。 平时的林清宴听到这些不是气得调头走掉,就是一副稚嫩的模样哭着和她对骂。 但此时的林清宴却面上带笑的和她说话,这笑容虽美,却让人感觉阴冷彻骨,仿佛她再说一句,就会马上被拧断脖子,吓得她当即腿软。 初冬的冷风很应景的透过林清宴身后的秃树枝吹来,风不大但足够让张氏感到瑟瑟发抖,颤声道:“大少爷,这么怎么晚还出来走动,小心着凉!” 林清宴朝张氏走近了几步,哼笑道:“我要是不出来,又怎么能听到姨娘夸我是个丧门星呢!” 张氏其实根本不在意林清宴是否听见她说了什么,毕竟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林员外也从来不会过问这些,所以她一直有恃无恐。 但今天的林清宴却让她无形中感到了一阵无法喘息的压迫感,以至于她都不敢抬头看林清宴,只能低着头讪讪的狡辩道:“大少爷听错了,我是说我自己呢!” 林清宴看着张氏的怂样,心生快感,“没想到姨娘竟有这般觉悟,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张氏:“我·····……” 张氏刚要说些什么就被林清宴打断了。 只见林清宴笑意盈盈的伸手去抚摸张氏脖子上的金项圈,慢悠悠的说道:“姨娘既然这么有自知之明,为了不影响我林家的家运,是打算自请离去,还是我禀明爹爹把你发卖了?” 张氏哪能想到林清宴会说出这种话,怒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我为主,你为奴,一个低贱妾室,也敢在背后说主子坏话,你有几条命!”林清宴突然变脸厉声道。 张氏大惊失色,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林清宴,之前那个动不动被她气哭的小崽子,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跪下!”林清宴大喝一声。 不光张氏吓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就连他身后的阿贵也差点跪下了。 阿贵着实没想到他家少爷这么有威慑力,看的他直想拍手叫好! 张氏缓过神来,刚要起来就被林清宴一脚踩在肩头,狠狠的压在地上,张氏几次挣扎都没能挣脱,感到了极度的羞辱。 此时还不忘大声嘶喊,“你放肆,我要去告诉老爷······!” 林清宴被她逗笑了,“好啊,今晚你能说得了话,就去告!我保证明日你就会从林府悄无声息的消失!” 张氏恐惧的看着林清宴,“你·····……你还敢杀人不成?” 林清宴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与自己对视,讥笑道:“有何不敢,你一个妾,难不成还指望着官府会管你死活,就冲你在背后谋算主子这条,你死了也是白死!” 张氏还在狡辩,“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没有咱们心里都清楚!” 说完,林清宴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张氏的下巴卸了下来,疼得张氏满地打滚,口涎直流。 林清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嫌弃的看着地上又哭又叫的张氏,轻蔑的说道:“姨娘今日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日后没别的事,就不要出来了。” 说完林清宴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只留张氏和她的侍女在原地哭喊。 林清宴也觉得很解气,又想想之前的自己简直太怂包了,怎么就让这么一个色厉内荏的东西欺负了这么多年? 好像解除封印后,就连性子也变的刚毅了好多,胆子也大了。 “少爷,你刚才太棒了,早就该这样给她们立立规矩了,不然她们还不知道在背后使什么阴招呢!”阿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清宴也舒了一口气,“是啊,我早这样多好,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过段时间我嫁出去了,也就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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