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剩桌上的一些小东西了,席嘉乐找了一个小箱子,慢慢往里面放着。 办公室,周荣霖耐着性子等到七点半,才拎起凳子上的衣服,边穿边给席嘉乐打了个电话。 这次没有显示已关机,应该是通的,但是没人接,他骂了一声,推开门,一抬头就看到了隔间里的人。 “你在怎么不接电话?”周荣霖冷着脸气愤道。 席嘉乐头都没抬,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 “你什么意思?话都不说了!” “我要离开这里,明天不会来了。”席嘉乐缓缓抬起头,一字一顿道。 “我不同意。”周荣霖走过来,抓着他的箱子,不许他再收拾。 “不需要你同意,我不走离职程序。”席嘉乐淡然道。 “如果是因为我中午的消息,我和你道歉,那个表确实有问题,我已经把他们骂了一顿。” 周荣霖抢过的他的箱子,放到一边,耐着性子解释道。 “和那个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干了,我也不打算在这里待了。”席嘉乐索性靠在桌子上,“我要离开这个城市。” 周荣霖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沉声道:“你喜欢的omega也不管了?” 席嘉乐愣了一下,“他有丈夫,不用我管。” “那我呢?”周荣霖咬牙道。 席嘉乐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我们是什么关系?炮友吗?你闲的无聊的时候拿我打发打发时间呗。” “难不成我是卖给你了?”说着,他站起身来,东西也不要了,径直就要离开。 周荣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中酝酿着风暴已经到了极致。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妥协道:“等等,既然你确定要走了,我也不为难你,离职书和补偿都给你,毕竟你在我这里干了三年也不能白白离开。” “来我办公室,我给你签字。”周荣霖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席嘉乐犹豫了一瞬,跟了上去。 他刚一推开门,周荣霖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死死地压在墙上。 席嘉乐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动。 他皱着眉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周荣霖眸子里是不断燃烧的怒火,嘴角的笑意让人觉得阴冷可怖。 周荣霖一手挑起他的下巴,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可以闻到淡淡的酒气,竟然还喝了酒。 席嘉乐喘着粗气,趁他不备,狠狠地咬下去,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周荣霖松开他,吐了一口血沫,眼底泛着红,表情越发狰狞了。 他抓着席嘉乐的手腕,将人硬生生拖到桌子旁,指着桌上的项目报告:“席嘉乐,你摸着你的良心,这三年老子对你不好吗?” “工作上骂过你一次吗?出去喝酒哪次没有护着你?这些报告哪个不是我们一起做出来的,你就这么走了?你想过我吗?” “老子追了你三年,到头来就是个炮友?” “席嘉乐,你确定要走是吗?确定要把老子甩掉是吗?”周荣霖低吼着,眼里的火越烧越旺。 “对不起。”席嘉乐低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周荣霖冷笑一声,“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哗啦一下,都推到地上。 席嘉乐的抗议没有任何用,他被强行卷入了一场让人难以抗拒的暴风骤雨里。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周荣霖压在他身上,沉声道:“还走吗?” 席嘉乐突然狠狠踹了周荣霖一脚,趁着他吃痛时,将人一把推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刚摸到门把手,一股巨力将他往后一拖,席嘉乐摔倒在地上,顺手拿起旁边的摆件,往后一砸,他的动作不算快。 但周荣霖一点都没躲,金色的蟾蜍摆件砸在他的脑袋上,鲜红的血蜿蜒而下。 席嘉乐一愣,慌忙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后退两步,声音微微颤着:“你干嘛不躲?” “宝贝,出气了吗?”周荣霖摸了摸脸上的血,“没出气的话再来一下。” 他慢慢向前走着,步步逼近,眼底是疯狂的占有欲,“乐乐,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 他沾着血的手摸在席嘉乐的脸侧,咬牙切齿道:“我的beta只能是我的。” 说完,头一晕,他倒在席嘉乐的怀里,不省人事了。
第33章 大狗子 席嘉乐将人嫌弃的往旁边一推,又狠狠地踹了一脚。 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懂周荣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工作上是个游刃有余,果断狠辣的人,但褪下那层皮囊后,蛮不讲理,幼稚霸道,撒泼打滚,仿佛牛皮糖一样黏人。 而刚刚被激怒的他,似乎又变了一个人,阴鸷冷厉,恨不得把他活吃了,眼里的占有欲让人不禁害怕。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席嘉乐无比地后悔当初怎么和他上了床。 冷眼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将人背起来,往医院走去。 背到一半时,周荣霖醒了,死赖着趴在席嘉乐身上不下来,嚷嚷着要席嘉乐赔偿他。 医院包扎后,本来应该留观一晚。 周荣霖死活不愿意,非要喃凨跟着席嘉乐回家去,不答应就声称自己不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席嘉乐。 中午喝了一瓶酒,晚上又和周荣霖闹腾这么久,席嘉乐觉得自己的头都在一跳一跳地疼着,他只能无奈地将人带回去。 刚到家,周荣霖又开始嚷嚷着饿了,席嘉乐突然有种错觉,自己这一下子砸下去,很可能要被周荣霖讹上一辈子了,即便他并没有傻。 给六月加了一点狗粮,厨房里只有一点青菜和鸡蛋,勉强能煮个面。 等他做好端过去时,那人缩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已经睡着了。 衣服上,脸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看起来楚楚可怜。 明明他就活该,但席嘉乐内心还是有一丝愧疚,今天的事确实是他迁怒了周荣霖,自己心里不舒坦,就故意激怒他,还把人给打了。 他轻轻推了推周荣霖的肩膀,“起来吃饭吧!” 周荣霖迷迷瞪瞪睁开眼,刚刚愤怒疯狂的眼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眸的委屈和难过,他看着席嘉乐低声道:“我头疼,你喂我。” “爱吃不吃。”席嘉乐把碗放在一边,不理他了。 “你刚刚打我,现在还凶我。”周荣霖可怜巴巴地接过面条,小口小口的吃着,“因为你中午没有回来,我气的都没有吃饭。” 席嘉乐扫了他一眼,转身去浴室,一会儿拿着一块润湿的毛巾出来,蹲在周荣霖身前,捏着他的下巴,一点一点把脸上的血迹擦掉。 擦完脸,周荣霖乖乖地伸出左手,看着席嘉乐将指缝里的血都揉搓干净。 “我想洗澡。” “不能洗。” “我想洗澡,你帮我。”周荣霖跟在席嘉乐的身后,不依不饶道。 “不洗我睡不着觉。”周荣霖在一边看着席嘉乐洗着碗,说完就不声不响地安静站着。 此时的他像一只大狗子一样,和六月莫名的有些像,眼里是执着委屈的光。 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面,这和刚刚那个阴郁可怕发着疯的人,完全是两个人,让人狠不下心来。 半晌,席嘉乐轻声道:“去浴室等我。” “嗯。”周荣霖这才点了点头,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往浴室走去。 他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头上的伤,伤口刚好在头皮里。 这个打挨得很值,本来能躲开的,但他没有躲,如果不让席嘉乐出这口气,今晚过后,他肯定会离开。 席嘉乐这人其实也很简单,不够狠,容易心软,总得让他欠你点什么,他才会去迁就你,才会多一点耐心。 对付这样的人很容易,他从小就知道,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争不到哪怕毁掉,他也不会放手。 人心也一样,他喜欢席嘉乐,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讨了那么久的欢心,怎么可能允许他离开。 席嘉乐,光是念这个名字,心里就又暖又满足,不管是算计他,还是装可怜卖萌,实在不行哪怕把他关起来,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这个人是他的,这一辈子都得是他的,周荣霖的眼里是满满的势在必得。 “把这个换上。”席嘉乐敲了敲门,低声道。 周荣霖忙把门打开,眼角微微下垂,显得单纯又无辜,他接过衣服,乖巧道:“你给我洗吗?” “你自己洗,头别碰水,我一会儿给你擦一擦。”席嘉乐冷着脸说完就关门退出去了。 周荣霖飞快地冲了冲,换上席嘉乐的衣服,有点小,但勉强也能穿上。 他坐在凳子上,两手乖巧的搭在膝盖上,头微微抬起,等着席嘉乐帮他擦着头上的血痂。 包扎好的伤口周围一圈都是淡淡的血渍,血流了很多。 最开始席嘉乐捂都捂不住,纤细的发丝黏结成一绺一绺的,他耐心的一点一点揉搓开,换了好几次毛巾,才勉强擦干净。 “好了,你去睡吧!”最后一点被抿掉,席嘉乐站起身来,将毛巾重新过了一遍水,这以后就是周荣霖的专属毛巾。 周荣霖站在客厅里,看着左右两侧的房间。 一边是席嘉乐的卧室,一边是狗的,他想了想果断去了席嘉乐的卧室,人怎么能睡狗的房间呢! 屋里只有一个枕头,周荣霖便把沙发上的抱枕拿过来,把床铺好,勉强枕着抱枕缩在被窝里。 等席嘉乐洗完澡进来时,周荣霖已经阖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席嘉乐看着他头靠着抱枕,脖子上托起的弧度有些高,明显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转身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枕头,一手撑着周荣霖的头,一手将枕头调换了。 换完,又仔细地看了看周荣霖头上的伤口,确定没有沾到水。 关了灯,他缓缓掀起被子躺进去,尽管两人盖了一床被子,但中间隔了至少半人的距离,席嘉乐背对着周荣霖躺着。 良久,周荣霖试探着往他这边挪了挪,小声道:“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强迫你的。” “我不怪你打我的,是我活该。”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揽上席嘉乐的腰。 席嘉乐没有躲。 “席嘉乐,你能不能别抛下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别走好不好?” 席嘉乐没有说话,周荣霖将人牢牢抱在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席嘉乐没有睡着,这会儿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总算冷静下来一点,下午的冲动都有些不像他,骨子里他是一个悲观消极的人。 夜色渐深,想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想法已经淡去,那些复杂的情绪也消散了。 方星然过的幸福就好,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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