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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们苦心经营的局面怕是要就此打破了。 “怕什么？咱们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 似是受不了他的颓丧和担忧，某个疑似领导者的家伙开口：“这一切不过都是实验的必然性。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初衷是什么。” “这里本来就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就像是生态养殖箱，我们在这里构建了一切事物，而他们就是被放进箱子里的观察目标。” “如今这个‘生态箱’内已经经历了一系列变革，接下来他们会走的路咱们就算闭上眼睛都能推导出来。” “比起这种没有任何惊喜的实验结果，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些被观察的实验对象看到‘生态养殖箱’后的反应吗？” 这番话顿时让先前提出质疑的声音沉寂了下去。 领导者笑了笑。他知道对方这是心动了，也知道他在心动之余还担心着什么。 他们费那么大的劲制造了这个“世界”，制造了“神明信仰”和所谓的“神”，甚至还按照这些实验对象的想法制造了“神域”。为的就是让那些实验对象相信他们所创造的世界，让他们相信他们想让对方相信的东西。 可如今这么一做，无异于是打碎实验对象内心已经构建而成的世界观。 但是，这样的担忧放在“玩家”的身上却并不成立。 毕竟站在他们的视角，不论是神域还是荒星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游戏。即便窥探到“生态养殖箱”的壁垒，他们也只会当成是游戏设定，压根不会将其与现实情况联想到一起。 只有那些真正知晓游戏真相，知晓他们存在的人才会感到无比震惊。 就好比那个叫做萧鸣的策划。 想到这儿，领导者缓缓开口—— “放心吧，即便他们意识到‘生态箱玻璃幕墙’的存在也不会影响到咱们的观测实验的。” 因为他们打不破这一层壁垒，也不清楚壁垒的背后是什么样的世界，更意识不到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他们过去一直都隐藏在“神明”这层身份的背后做事。 如今就算他们卸下伪装的面具，用真实的面孔来面对这些被观测的实验对象，恐怕也只会被当成游戏副本中的神明。 这些玩家本身就像是在生态养殖箱中做着不规则运动的粒子。只要一日不脱离游戏玩家的身份，他们就一日跳脱不出这个箱子，也看不清真相究竟是什么。 面对领导者强大的自信心，提出质疑的观测者沉默不语。 虽然这只是一场实验，但其背负的危险却不亚于玩火。 这就好像软件程序的设计者某天给电脑中的软件程序安装了知性插件，让它觉醒了个人意识，并让其觉察到电脑屏幕之外程序设计者的存在。 而他们眼下遇到的情况显然要比这个例子更复杂一些。 毕竟不论是被观测对象还是他们这些观测者，双方都没有用真正的面目来示人。 这也让这场实验的结果充满了戏剧化和变数。 谁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好还是坏。 它可能会让“玩家们”觉醒，如同历史中那些诞生出“机魂”的“机器人”。因为觉醒而诞生出更多的欲望，由此导致了后来的“人机大战”。 当然，也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比如引发那名核心实验对象对于这个世界更疯狂的调查和探索。 虽然，他能调查出结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非他们主动向对方放出消息。 不过现在探讨这些似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毕竟，程序的后门已然开启。 如同被泼翻的水，这已经成了改变不了的事实。 而眼下，他们只能在这儿静静等待这场实验结果的到来。
第429章 合着策划是搁这儿玩儿俄罗斯套娃呢？ 神殿后花园的喷泉池要比玩家们预想的还要深。 跃入水池的一瞬间三人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 在这片幽深中下坠的威武不能屈甚至还有闲心腹诽：这可比当初他从神之门的岩浆火海穿越到冰川的速度慢多了。 不过……倒是意外没有那种在憋闷在水中无法呼吸的感觉。 坠落的速度渐渐渐缓， 周围的环境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黑暗。如同影视剧中穿越的主人公苏醒之前会看到的那种白光，他们的视野逐渐变得亮堂起来。 紧接着，一片空旷的洁白映入了眼帘。 犹如一张未曾沾染上笔墨的白纸， 又如同一间望不到边际的白色房间，这就是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景象。 “这是什么鬼地方？” 看着周围空无一人且无比寂静的环境，威武不能屈忍不住嘀咕：“那只鸟不是说跳进池子里就能得到咱们想要的答案吗？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 一些变化发生了。 首先是听觉。 他们的周围仿佛环绕着360无死角的3D立体声音响。那声音嗡嗡的，既像是在车水马龙的嘈杂大街上，又像是午间的学校食堂， 到处都是说话声和脚步声，让人觉得耳朵吵得慌。 紧接着是视觉。面前刺目的洁白开始如潮水般渐渐褪去。仿佛被雨水打湿变得透明的山荷叶花，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然而当纯白褪去， 笼罩在眼前的迷雾彻底消散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景象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就像是哈哈镜，又像是鱼眼镜头，那只眼睛鼓胀得有些吓人。 而它此时独立存在于他们的所处的空间之上，仿佛凭空生出来的一般。 见到如此诡异的景象， 玩家们齐齐愣住了。 “这是啥？BOSS吗？” “可能是NPC吧？” “谁家NPC只有一只眼睛啊？多吓人啊！” “谁说没有， 你忘了风暴城地下7号发射中心的AI管理员埃忒尔了吗？它不就是一个巨大的电子眼球？” “那能一样吗？！埃忒尔是机器人！咱们面前的这个可是活的！活的！” “那又怎么了？反正都长着一只眼睛。” “……” 见威武不能屈无语凝噎，雷姆道：“行了。瞧你这少见多怪的样子。一只眼睛怎么了？没听说过上帝之眼吗？那可是上帝监视人类的法眼！” “还有古埃及的荷鲁斯之眼，人家可是鹰头神荷鲁斯的眼睛，代表着神明的庇佑和无上的君权！” “说不准咱们面前的这个也是什么神明的眼睛也不一定呢？” 闻言，威武不能屈顿了顿。似是接受了这样的说辞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雷姆和威武不能屈二人终于停止了无意义的争论， 一直没能插得上话的天堂鸟这才开口——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直接开口问吗？” 只见雷姆回了对方一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 随后轻咳了一声， 道：“全知全能的神眼啊，请告诉我神域的秘密吧！还有， 我们该如何安全无虞地离开神域？” 雷姆抑扬顿挫的声音犹如班级诗朗诵比赛中喜爱卖弄起范儿的显眼包，洪亮但却又让人觉得做作的慌。 矫揉造作的声音在众人的耳畔回荡了半晌直到泛起了让人不适的余韵，面前的巨大眼睛这才眨了两下。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但威武不能屈仍然从这颗眼睛捕捉到了一丝兴味。 倒不像是傲慢的嘲讽，也不像是赞赏，这眼神倒更像是瞧见了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 果不其然，下一秒众人的耳畔便传来了一个仿佛来自遥远深空般的虚幻声音—— “你们确定想要知道？” 一如玩家们之前在世界之树顶端听见的维德佛尔尼尔的说话声一样，这声音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也不属于荒星。 可即便如此，玩家们还是能听懂其话语里的含义。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是读心术，又像是共感。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不仅是暗中观察着巨眼的威武不能屈和天堂鸟，就连率先朝对方喊话的雷姆也不由吓了一大跳。 “好家伙，原来能说话啊。” 小声嘀咕了一句，雷姆随即收敛了面上的惊恐，一板正经道：“当然。这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希望您能告诉我们神域世界的秘密。” 话音落下，那声音突然消失了。周围一片寂静。仿佛刚才他们听到的说话声其实是幻听一般。 就在雷姆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怒了面前的“神眼”的时候，耳旁原本消失的虚幻声音再次出现。 那声音神圣而又浑厚，仿若来自更遥远的天堂，一声声一阵阵，直击他的心灵。 而此时，同样产生这种感觉的还有威武不能屈和天堂鸟。 “获得任何秘密都需要代价。你们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听到这个问题，雷姆顿了顿，似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还来不及细想，一盘的威武不能屈却已然反问出声—— “您想让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闻言，雷姆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赞赏。 行啊兄弟，都晓得冲NPC踢皮球了。 就听那声音轻笑了一声，“这个我还没想好，就先让你们欠着吧。” 闻言，玩家们面面相觑。 好家伙，这NPC这是闲着没事故意逗他们玩儿呢？ 虽然心中疯狂吐槽，但玩家们的面上却表现得无比恭敬。 “那就按照您说的办吧。” 话音落下，面前的环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倾倒的多米诺骨牌，又像是糊掉的马赛克，面前的巨大眼球开始消散。 见状，玩家们心中狂喜：来了！ 就当他们满心期待接下来的好戏的时候，一股如同触电般的感觉突然间遍布全身。 “！” 好家伙！这独眼神特么不讲武德！竟然搞偷袭！ 似是感应到了玩家们内心的咒骂，那声音再次悠悠传入脑海—— “别紧张，只是给你们做些改造而已，不会受伤的。” “要想窥探天机，这些都是必要的手段。” 那声音似乎有安抚人心的能力。原本情绪激动的玩家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正如那个声音所言，他们的身体确实没有受到伤害。除了能感觉到冬季静电摩擦的微微刺痛感之外，其他的症状一概全无。 过了一会儿，那种刺痛感也随之消失了。 而在经历了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改造之后，玩家们似乎也觉察到了些许不同。 就像是开启了超清晰的4K+3D电影画面，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五感似乎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维度。而这其中更以几人中最高感知的雷姆老兄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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