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里好几管蓝色液体掉了下来,碎在地上。 司赢兲大惊失色,想伸手去救。 “你干嘛?!”蓝颜灼见状,一把推开司赢兲,痛心疾首的望着他,“为了嗑-药,你连手都不要了吗?” 司赢兲惋惜的看着那几管洒在地上的药水,“这些对我很重要。” “请你解释一下,你在干什么?”蓝颜灼冷声质问。 虽然自己和司赢兲再无瓜葛,可他毕竟是兜兜生物学上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不想兜兜有个嗑-药的瘾-君子Alpha父亲! 司赢兲无力的坐回椅子上。“灼灼,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的生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与兜兜有关,如果你以后想见到他,就希望你自重。” 司赢兲的心,被蓝颜灼锐利无情的嫌弃,剜得鲜血淋淋。 “灼灼,你就这样想我吗?” 蓝颜灼冷笑,“不是吗?” 司赢兲叹了口气,避重就轻说:“我腺-体出现了一点问题,这是医治的药物。” 蓝颜灼眼里闪过狐疑。 前段时间自己在医院照顾他,在伺候他洗澡的时候,无论挨得多近,发现司赢兲身上伽香的味道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地步。 蓝颜灼双手抱臂,倚在门框上,“怎么回事?” 语气虽然还冷,不过脸上的神情缓和不少。 “不知道,就是你离开之后,我有过一次易感期,再然后就没有了。” “你意思是,我造成你腺-体出问题的?”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司赢兲迎上蓝颜灼漆黑如墨的眸,“可能是太久没有Omega的安抚,所以身体机能失调造成的原因。” “你可以去找一个喜欢的Omega,让他安抚你啊。” 蓝颜灼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细嚼起来,含了几分吃醋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他才想起来,因为兜兜正处于成长期,为了兜兜的心理和生理健康,自己还没有清洗司赢兲给予自己的永久标记。 自己没有清洗标记,司赢兲就没办法永久标记其他Omega。 司赢兲嗓音很轻,语调却是异常坚定执着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那现在怎么办?”蓝颜灼看着地上的碎片,岔开话题。 司赢兲看着自己刚拔下来的那支针管,“没事,还有一管,我到时叫医生再给我开一些便是。” “是我嫂子给你开的吗?” 司赢兲微思忖,摇头,“不是,是专门研究腺-体机能发育的专科医院。” 蓝颜灼看了他一眼,犹豫再三,“需要我帮忙吗?” 毕竟造成这个后果的,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 司赢兲很意外蓝颜灼会开口主动帮助他。 他眼里碎着星光,点头,“好啊。” “你坐着别动,我找个扫帚扫掉地上的玻璃碎。”蓝颜灼打开灯,转身往屋外走去。 司赢兲凝视蓝颜灼的背影,唇边弯起轻浅的弧度。 灼灼在关心他。 蓝颜灼穿着如雪的白色丝绸睡衣,走动间,柔软的布料在腰间晃荡,隐隐可见劲瘦纤细的腰肢。 司赢兲缓慢的滑动了一下喉结,熟悉的燥热涌上心间。 几年了,他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想念啊。 蓝颜灼从院子里找到一把扫帚和畚斗,细细仔仔打扫完地上的玻璃碎,用纸巾包好扔进垃圾桶。 然后洗干净手走回阳台,低头看着司赢兲,“我要怎么帮你?” 司赢兲将一根橡胶条递给他。“你帮我把压脉带绑在手臂上。” 蓝颜灼接过压脉带,照着司赢兲说的方法,在他肌腱结实的手臂上,紧紧扎上压脉带。 指尖似有若无的轻蹭,激起司赢兲心间涟漪。 因为挨得近,蓝颜灼闻到司赢兲滚烫的呼吸间,有酒香的味道。 “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点。” 蓝颜灼没说话。 司赢兲鬼使神差解释了一句,“和莫桑虞。” “?”蓝颜灼眼神复杂的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想不到司先生有朝一日,还能和莫孔雀这种人喝上酒。” 司赢兲嗓音低沉,混着酒味,仿佛能听醉人心,“人,总是会改变的。” 蓝颜灼将压脉带打了个活结,故意没接司赢兲的话头,“好了,现在还要做什么?” “哦。”司赢兲回神,“你握住我的手腕。” 蓝颜灼照做。 感受到蓝颜灼握在手腕处的温热,司赢兲胸腔仿佛注入了某种神奇力量。 四目相对。 “……”司赢兲想了想,握手腕纯粹是为了占点便宜。 不过,这个动作显然太过招摇,以蓝颜灼的聪明,很快就会识破自己的谎言。 司赢兲沉思片刻,又说了另外一件听起来说得过去的事, “灼灼,你从箱子里拿酒精棉出来,把针管重新消消毒。” 蓝颜灼松开握在司赢兲手腕上的手,从箱子里标着酒精棉的小盒子里取出一片,拿起注射器,认真擦拭干净针管。 然后目光沉静看向司赢兲,“要我帮你扎针吗?” “你会吗?”司赢兲回视他。 蓝颜灼回答得很真诚,“不会。” “……”司赢兲静默两秒,“我自己来吧。”
第139章 你就是故意的 收拾完一切,时间已至凌晨三点。 司赢兲走进卧室,蓝颜灼已经熟睡。 当他目光落在床尾的地上时,唇边勾出无奈的笑。 他不知道该表扬蓝颜灼贴心还是无情。 因为蓝颜灼在地上为他打好了地铺,摆明了不许他上床。 司赢兲躺在蓝颜灼亲手为他铺好的地铺上,听着床上人儿毫无防备的均匀呼吸声,心里竟无比沉静满足。 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睡。 这是近四年来,司赢兲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 第二天清晨,凉风习习,蓝颜灼神清气爽起床。 他抬眸看向床尾的地面,司赢兲竟然罕见的在睡懒觉。 在他的印象里,司赢兲一向自律得仿佛是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无论多晚睡觉,第二天雷打不动早起。 今天,倒是稀奇,到现在天光大亮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蓝颜灼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司赢兲同睡在一个房间里,他不但没有防备之心,还睡得特别踏实。 他蹑手蹑脚下床走进洗手间,刚洗漱完,就听见远处传来鬼哭狼嚎的哀怨声。 “啊!!!!!!” 蓝颜灼轻轻皱了下眉头,不用细听,也知道是莫孔雀。 很快,院子外边就出现了怒气冲冲顶着一头乱毛的莫桑虞。 因为还早,录制时间没到。 他才能不顾忌自己的形象跑出来吓人。 莫桑虞看见正在院子里欣赏花花草草的蓝美人,“开门,灼灼!” “灼灼?”蓝颜灼往屋内瞧了一眼,“你还敢叫我灼灼?” “哼!”莫桑虞猩红着眼,一副‘我不想活了’的绝望表情,“老子今天要手撕司赢兲!” 蓝颜灼闻言,震惊了一秒。 遂加快步脚迫不及待过来开院子的铁艺镂空大门。 友军啊! 他喜笑颜开看着怒不可遏的莫桑虞,“他在屋里睡觉呢,莫总您赶紧进去把他撕了,省得我动手。” 莫桑虞:“……” 他瞅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蓝颜灼,竟然有点移不动脚。 “快进来呀,莫总。”蓝美人笑靥如花看着发呆的莫桑虞,“趁屋里的人还没醒,你往他脖子上勒根绳子一拉,往后你就是华国一哥了。” 那是不可能的。 走了一个司赢兲,还有他的亲哥夜沧御呢! “鬼叫什么呢?”一道含着怒意的沉冷声音从屋内传来。 接着是顶着一张阴恻恻快滴出冰渣的帅脸的司赢兲,他身上还穿着真丝黑色睡衣,却给莫桑虞营造出皇帝出巡的威严气势。 莫桑虞刚才火气冲天的嚣张气焰,噌一下熄了火。 “莫总进来啊,你不是要手撕了他么。”蓝颜灼幸灾乐祸睨着莫桑虞,玉手往司赢兲那边一指,“他站在那儿呢。” “……”莫桑虞责怪的看着长得天使般干净天真的蓝颜灼,“我哪里说要手撕司先生了。” “我可听见了。”司赢兲双手抱于胸,半眯着眼瞧着他,“怎么了?莫总,这么委屈,是被人哪啥了吗?” 莫桑虞脸色阴晴圆缺,憋屈的看着司赢兲,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个缺德的狗男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自己干的缺德事,心里没点逼数吗? 莫桑虞委屈吧啦的看向司赢兲,控诉道:“老司,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要在酒肆过夜。” 说到这里,莫桑虞像极了被村霸山匪夺了初夜的黄花大闺女。 无辜哭诉,“你干嘛把我扛回刘甜甜那儿去?” 蓝颜灼表情一言难尽看向司赢兲。 司赢兲一点干了缺德事的内疚感都没有,“人家酒肆老板说了,打烊一律不留宿。” 莫桑虞震惊的看着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狗男人,“那是24小时营业的酒肆,打什么烊?” 司赢兲面不改色,“哦,是吗?我没注意看。” 莫桑虞恼羞成怒瞪着他,“哼,你就是故意的!” 司赢兲眼神陡然变冷,“你在凶我?” “……”莫桑虞撇了撇嘴,违心道:“没有……” 司赢兲看见他那副样子,大发善心解释:“昨天晚上,除了你,整间酒肆就剩隔壁桌一个五大三粗的酒鬼,如果我不把你扛回来,我怕你被人家吃得骨头都不剩。” 司赢兲在莫桑虞身上打量了一遍,“毕竟你还有几分姿色。” 莫桑虞唇角轻颤,眼中含着屈辱的泪花,一把扯开领口。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不如把我留给那个酒鬼呢,或者……刘甜甜这个浪荡女,简直不是人……她……她欺负了我一晚上……” 蓝颜灼虽然知道自己一个Omega大清晨的往Alpha男人胸口看过去就点不太礼貌。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这个刘甜甜,确实挺饿的嗷! 莫桑虞胸口那片精壮的肌肤上,比飞上夜空的烟花还精彩纷呈。 看来刘甜甜的战斗力,和曾经的司赢兲有得一拼。 “咳!”司赢兲感受到蓝颜灼落到莫桑虞身上的的目光,声音裹着冰霜,“把你这身狗皮穿上!” “……”莫桑虞吓得一个瑟缩,收起领口,双手以一个安慰的姿态抱紧自己。 “杵在我这儿干嘛呢?又不是我把你奸了,找你的罪魁祸首去!”司赢兲面色不善看着他,“你一大早跑过来扰我清梦,是我太给你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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