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射击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闻淮哲只是点了点头。 闻淮野有些意外地稍稍停住了脚步,从小到大他和哥哥的相处模式都是吵吵闹闹的,没想到此时此刻闻淮哲竟然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要去军校就意味着未来的闻氏需要靠闻淮哲去掌管,这点闻淮哲不可能不清楚。 闻淮野加快了脚步,重新跟了上去。这下轮到闻淮哲放慢了步伐。 闻淮哲推了推眼镜,闻淮野以为他要说两句轻松调侃的话,没想到闻淮哲只是淡淡补充了一句: “去到军校以后要注意安全。” 闻淮野愣着点了点头: “嗯……当然。” “还有……”闻淮哲笑了笑, “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闻淮哲笑着向着阮家别墅的方向看了看。 不必多说,闻淮野已经读懂了闻淮哲的意思,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和闻淮哲打打闹闹的时候一样,上前搂住了哥哥的肩膀,语气轻松道: “谢啦,哥。” —— 另一边,闻淮野暂时回家后,阮星予回到房间,仰躺在了床上。脑海里闪过刚刚被闻淮哲看到的,闻淮野抱着自己的画面,心跳再次变得凌乱。 阮星予在松软的床上左右翻滚了几圈,接着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只留了半张脸在被子外面。 一双漂亮的翡色眸子眨呀眨的,更多以往自己和闻淮野的亲密举动记忆涌上了心头。 阮星予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慌乱无措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心里无数疑问冒了出来,哥哥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哥哥是不是只把自己当亲人或者朋友?……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或许他可以直接去问哥哥。 然而,脑海中另一个自己的声音马上否定了他。 ——万一他对你只是亲人或者朋友的喜欢怎么办?那些亲密只是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而已。 黑暗中,阮星予倏然睁开了眼睛,只是这样想着,巨大的失落感和无助感便将他紧紧包围。 阮星予沮丧着从被子里出来,落寞地仰躺在了床上。 他愣怔着举起右手,静静地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默默地抿紧了唇。 他不敢问,他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无比尴尬,变得生疏,甚至以后形同陌路。 所以,他不敢。 房间里静悄悄的,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凌潇走了进来。 现在到了他和凌潇每周固定的亲子时间,每到这个时候,两人都会互相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距离上次政府内部肃清事件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凌潇在忙于另外一些重要的事情,她不能透露更多细节,只是说每任政府除了内部的事务,还有很多外部事务需要解决处理。 阮星予分享了一些最近学业上的事情,包括在这周的二期生入学考核中,自己拿到了第一名的事情。但对于自己喜欢哥哥这件事,阮星予一时还没有做好准备告诉给妈妈。 凌潇温柔地摸摸阮星予的头,叮嘱他不要太累。 凌潇离开以后,阮星予去到了露台,看外面庭院里是否有闻淮野回来的身影,顺便不忘拿起水壶给自己养得那些花浇水。 这些花花草草一直被阮星予照料得很好,浇水时阮星予看到了其中的一盆花,眸子里露出了十分信欣喜的目光。 那是一盆阮星予从小奶猫时期开始就在照料的流年花。阮星予第一次给它浇水的时候,它还只是一株嫩苗,那时它的叶子小小的,圆圆的,茎部也非常细嫩,仿佛只要一枚星币压上去就会折断。在阮星予的悉心照料下,长成了如今茂盛的模样。 流年花非常难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生命周期内都不会开花。而现在,它竟长出了花苞。小小的花苞紧实饱满,隐隐可以看见其中红色的花瓣。 阮星予又惊又喜地在星网上查阅了资料,上面说这意味着它即将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开花了。 阮星予开心地下楼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凌潇,还十分期待地等待闻淮野回来以后,把这个消息也告诉给他。 于是等闻淮野拿着书回来的时候,就被阮星予带去了露台。 阮星予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高兴和期待,把流年花即将要开花的事情告诉了他,和闻淮野商量着明天一结束课程就回来守着,一起等着看它开花的样子。 闻淮野当然不会拒绝,看着阮星予期待和开心的表情,他的内心都变得柔软无比。 他温柔地捧着阮星予的脸,说“好”。 第二天,阮星予一结束课程就去到了闻淮野所在的训练场。 闻淮野所在的一期,整体课程进度要比阮星予所在的二期生要快,阮星予去到训练场的时候,闻淮野等人的模拟机甲训练课程刚刚结束。 闻淮野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从机舱中走出,摘下头盔,露出了英挺深邃的眉眼和俊美的面容。稍长的白发更给他增添了许多凌厉之感。一身黑色紧身训练服更显他宽肩窄腰,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轮廓分明。 闻淮野很快便看到了等在场边的阮星予,向着他笑着招了招手,来到了阮星予身边。 “等很久了吗,宝宝?”闻淮野摘下黑色手套,用掌心轻轻捧起小猫尖尖的下巴。 阮星予摇了摇头: “没有,我刚刚到。” 此时同样穿着训练服的三个男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打量了下阮星予,打趣道: “淮神,该不会这就是晚上你鸽我们聚会的原因吧?” 另一位粉发男生兴冲冲地凑了上来,向着阮星予惊喜道: “我知道你!你是二期生入学考核的第一名对不对?” 阮星予礼貌笑笑,点点头。 这下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发出赞叹的声音,最后一个黄短发的男生戳了戳闻淮野问道: “淮神,听说这是你的弟弟是吗?”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纷纷望向了闻淮野,他们都有隐约听说过闻淮野有个非常漂亮的弟弟。 然而闻淮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眼中,阮星予早已不仅仅是他的弟弟那么简单。他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介绍阮星予为自己的弟弟,他想做的,是恋人。 闻淮野占有欲十足地搂住阮星予的肩膀,把阮星予带进了怀里,直接向着几人道: “我们先回家了。”说完便带着阮星予转身离去。 三人又在后面嚷嚷了几句,闻淮野搂着阮星予,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 走在闻淮野身边,阮星予不声不响地敛下了眸子,闻淮野刚刚并没有否认自己是他的弟弟这件事,这让他感到有些失落。 哥哥对他,果然只是把他当做家人来看待吗…… 阮星予的眸子慢慢暗了下去。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流年花已经开到了一半,很快就要完全盛开。 阮星予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了桌面上,他和闻淮野面对面坐着,闻淮野手里帮忙拿着摄像机,想要记录下花朵完全盛开的那一刻。 片刻后,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流年花缓缓盛开。酒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完全绽放开来,如红宝石般绚烂,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脚步。 阮星予弯着唇,静静地注视着。 有人说,流年花的花语代表着“永恒”,花开的瞬间,便是永恒的纪念。 那他和哥哥呢,如果哥哥真的只把当做家人,那他和哥哥,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阮星予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楚,不禁看向了闻淮野的方向。 闻淮野也默契的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他手里的摄像机已经把花开的瞬间和阮星予的面容一起记录了下来。 阮星予扯出笑容,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那句话: “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闻淮野怔愣片刻,缓缓露出笑容,大手轻轻抚上了阮星予的脸颊,闻淮野的眸子里全然都是温柔: “当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阮星予的眼角瞬间红了,闻淮野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心疼和不解,他轻轻皱着眉,笑容里带着苦涩: “难道你觉得不会吗,宝宝……” 阮星予轻轻微笑着闭上眼睛,蹭了蹭闻淮野的掌心,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会的……” 但他随即意识到,这句回答对于把自己当家人的哥哥来说有多么的暧昧,阮星予睁开眸子,从闻淮野的手中退了回去,避开对方的视线,慌乱着补上了一句: “毕竟我们是家人……” 仅仅一句,闻淮野的心好似从天空坠向了地面。他陷在“家人”两个字中,久久怔愣。 闻淮野的眸子倏然变得黯淡,巨大的彷徨和无力感如一只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他极力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声线背后都在微微发抖: “看看我拍的视频吧……嗯?” 摄像机的启动键,他按了两次才打开。 这一晚,两人很晚都没有睡去。 两人像往常般互相抱着彼此,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两人的眼中一片清明。 —— 夏天即将来临,这意味着一年一度的烟花大会就要到了。 水裕和武禾早早地就约上了阮星予和闻淮野这次要一起去看。回家路上阮星予把这件事告诉了闻淮野。 闻淮野翻看了课表,很不幸,烟花大会那天正巧是他的考核日,考核为期三天,而且需要去到其他区域进行考核,烟花大会当天才能回来。 闻言,阮星予不自觉地有些失落。闻淮野捧着他的脸颊,安慰他明年一定可以一起去。而且每年的烟花大会,他们都要一起去看。 阮星予点点头,像小时候那样和闻淮野拉钩做了约定。 约定完以后,闻淮野摸了摸他的头。 手指从银色的发丝中穿过,停留,离开,阮星予神情中闪过片刻的恍惚。 自从上次他们一起看完花开以后,他隐隐觉得,他和哥哥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他们依然亲密,可他们之间却又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纸。 不变的是,他依然没有勇气去问闻淮野那个答案。 烟花大会当天,课程结束以后,阮星予和武禾,水裕三人去到了活动地附近。 距离烟花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们先一起去了餐厅,吃完以后顺着街道,缓步向着观赏地走去。 这里的街区附近非常繁华,因为今天有烟花大会的缘故,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也很多。 途中三人路过了一些很多特色的店铺,几人都忍不住进去买了一些纪念品。 阮星予把所有的纪念品都买了两份,另一份他要送给闻淮野。 阮星予拍了他买的一只小狮子和小猫咪的玩偶,把照片发给了闻淮野。 聊天对话框里,上一条聊天日期停留在闻淮野去往考核的第一天,考核是户外全封闭式的,在这期间闻淮野都接触不到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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