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的皮相对画皮鬼而言是很具有吸引力的筹码,厉鬼很有可能借此与画皮鬼达成合作。 它为画皮鬼夺取殷知皮相,而画皮鬼则替它对白琅做些什么。 而在祭祀仪式时,白琅还说苏青刚、陈新柔与苏岚身上都出现了怨气,这便说明画皮鬼已潜藏到落隐村内,在它能力范围之内标记了苏志荣的妻女。 至于这苏青刚身上的怨气……那便有得说道了。 可能是画皮鬼想将苏青刚视做下一个“寄宿对象”,借他来夺取殷知皮相,亦有可能苏青刚身上的怨气与厉鬼相关。 不管是哪种,对白琅而言都是危险处境。 — 晚膳后,墨宴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白琅一同出门前往祭祀台的方向。 落隐村内在晚间亦是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路上挂了一路的灯笼,倒不会显得太过漆黑。 白琅难得在晚上时出门,好奇地往四周打量。 这个时间的落隐村正是饭后大家互相串门联络感情的时候,还有小孩们这个时间一起在路边玩,还算热闹。 有人注意到他们,还会痛他们打个招呼,同以往一般热情而又淳朴。 卸下了白日的繁忙,晚间的落隐村在悠悠烛光下显得更是温馨。 白琅在被人打了几次招呼后便收回了好奇的视线,还往墨宴身边凑近了些,免得不经意间又碰到了热情的陌生人视线。 墨宴只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帮他应付过那些招呼,同他一道继续往祭祀台去。 未免扑个空,墨宴提前以单方面联络的法器知会过殷知,等他们过去时殷知已做好准备。 白琅畏高,墨宴便直接与殷知定了地点在一楼,同白琅一道进去。 一楼的门敞开着,殷知便坐在里边似是在收拾东西。 墨宴礼节性地敲了敲门:“殷姑娘,可方便我们现下进来?” 殷知注意到他们,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宜:“墨公子与白小公子来了?请进吧。抱歉我现下正好在处理事情,有失远迎。” 墨宴颔首致意:“无妨,是我们冒昧打扰在先。” 白琅跟随着墨宴走进屋内,殷知亦过来招待着他们坐下,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茶水。 她顺势问:“不知墨公子今日特意到访,可是有何要事?” 墨宴亦未瞒她:“根据我与小白琅近日调查进度,我们已基本确认,让苏公子怀上鬼胎的邪祟,很有可能亦在暗中窥伺着殷姑娘你,故而想特意来找殷姑娘了解些情况。” “在……暗中窥伺我?”殷知怔然,“可我只是普通凡人……” 墨宴摇了摇头:“祸害苏公子的邪祟是为画皮鬼,画皮鬼专惩花心滥情的男子,亦会对其妻女与样貌出众的女子产生觊觎之心,伺机夺取皮相用以伪装。” 殷知握着茶壶的手腕微颤:“请稍等一下……我可能需要点时间理解墨公子这番话的意思。专惩花心滥情之人……觊觎妻女是指……?” 她第一时间关心的并非己身,反倒是苏志荣与陈新柔、苏岚他们一家三口。 墨宴继续道:“事到如今我便不瞒殷姑娘了,苏公子会招致鬼胎上身,实则就是去镇上青楼时正巧碰上了画皮鬼伪装的烟尘女子,在行房事途中被画皮鬼投之以鬼胎。 “鬼胎一旦诞生,吃掉寄生宿主后,画皮鬼便会对宿主的妻女,以及容貌出众的女子出手,夺取皮相来做下一次的身份伪装。苏夫人与苏小姑娘,以及殷姑娘你,身上已有怨气环绕,是被画皮鬼盯上的征兆。” “这……那苏公子竟然……”殷知难以置信。 虽然苏志荣与苏青刚亦视她为灾星,但陈新柔对她还是不错的,苏岚也很喜欢她这位后来的“姐姐”,经常黏着她要同她玩。 落隐村内世代都是一夫一妻不纳妾的制度,族长与圣子圣女一脉更是需要以身作则,认真对待家庭。若是对家庭都不负责,那便更不要指望会对整个村落负责。 殷知没有想到苏志荣背地里竟会有这般的举动,甚至为此而遭致了她们的劫难。 【作者有话说】 姑且走一章剧情x —— 感谢【焦糖如意波斯】的地雷mua!
第97章 殷知缓了会儿才真正梳理清楚情况, 清醒地意识到这个时候不是纠结苏志荣为人的时候。 她按捺住原本的心绪,问墨宴:“那墨公子来找我,可是在这方面有何事需要我来做?” 墨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殷姑娘不愧是圣女。我此番前来, 便是告知殷姑娘近日留意身边意欲接近你,或是对你不利的人与事。 “你不是苏志荣的妻女,画皮鬼无法直接夺人皮相,在此之前必定会先将人弄死。我目前的推测, 比较大概率是先毁坏你的名声,再让你含恨而死。” 墨宴推测那厉鬼应当亦是知晓人如何死会化作恶鬼的冥界规则, 殷知若是心中并无怨气,即便是在生死簿之外的突然死亡,亦不容易化作恶鬼。 但画皮鬼作祟下并无适宜厉鬼恢复的怨气, 厉鬼既还会出现在此,要么是想直接让画皮鬼去对付白琅, 要么就是顺便也想故意制造出恶鬼, 以吸收起怨气增强己身实力。 要想殷知能化作恶鬼, 目前来看只能先借助她此时好坏各参的评价, 彻底败坏她的名声, 让她沦为落隐村人人唾弃的存在。 之后要么就是由画皮鬼动手, 要么就是厉鬼引诱了苏青刚来对殷知动手。 但不管是哪一种,殷知必然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殷知攥了攥手,认真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墨公子告知。” 说完, 她还主动告知:“过一段时日后会有一次丰收祭祀, 祈愿来年村落内庄稼收成的。丰收祭祀是我们村落最重要的祭祀只以。按照原本的习俗, 圣子圣女应当在年满二十一当年首次进行独立、完整的祭祀, 视为继任仪式。 “今年的丰收祭祀便是我的第一次丰收祭祀, 亦是丰收祭祀中断这么多年后首次重启。我方才便是在忙着准备丰收祭祀的东西。若是墨公子所言的那画皮鬼要毁坏我的名声……这或许是最好的机会。” 墨宴了解了:“好。那这段时日殷姑娘也要记得多加小心,我并不能完全确定它不会在这段时间内突然动手。” 说完,他又随手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扣,递到殷知面前:“这是一次性的防御法器,殷姑娘若遇到紧急情况可将其摔碎,会开启一层防御结界,我这边亦会有所感应。” 殷知收下了这枚小玉扣:“好,多谢墨公子。” 墨宴颔首:“无妨。殷姑娘可还有其余想了解事宜?若是无事了的话,我与小白琅便先回去了。” 殷知想了想,暂无更多事宜:“现下时辰亦不算早了,那墨公子与白小公子便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墨宴“嗯”一声,同白琅一道起身告辞离开。 白琅从头到尾都并未有任何言语,跟过来这么一趟只是单纯地观摩墨宴办正事的流程。 自阁楼中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白琅回想着方才墨宴给殷知小玉扣的行径,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情绪。 他不知这是什么样的情绪,便暂且忽略了,问墨宴:“你现在也要保护殷知了吗?” 殷知的处境他听得懂,而殷知又是没有修为没有灵根的凡人,确实很需要墨宴的保护。 墨宴侧眸对上他视线,见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困惑,但还是认真地解释了一句:“不算保护。只是她还有价值,我得让她活着。她若是出事了对你会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 白琅歪头:“可是殷知好像很需要保护,你不保护她,她好像会很危险。” “……你就这么关心她?”墨宴有些不悦,小声嘟囔似的,“我还没等到过你关心我呢。” 白琅没听清他后面半句话,疑惑地看着他,被闷闷不乐的墨宴短暂地误解成了疑惑为何不能关心殷知。 不过很快墨宴便想起白琅并非正面情绪那么丰富的人。 他在心底叹口气,认认真真地强调:“‘保护’亦是一种很亲近的关系下才会有的行为。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自私,并非什么有良心的善人,我只会保护你,其余人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他们是否有利用的价值。” 白琅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墨宴没再多说:“不说这些了,走吧,回房间去。” 白琅听话地点点头,跟着墨宴一同往回走。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墨宴注意到他们身边忽地多出一道陌生气息。 他当即警惕,本能间将白琅护在了自己身后,往附近一棵树的方向看去。 白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顺着墨宴的动作躲到他的身侧,紧张地拽住了墨宴衣角。 他顺着墨宴的视线看去,便见旁侧的那棵树的枝干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那人黑发红衣,正好坐在灯笼映照的范围之内,隐约能看出那人的眸色是很罕见的红色。 墨宴在看清来者面容时便松下了戒备,轻挑眉:“沐大人这出场方式可真是独特。” 沐倾月笑了笑,轻跃而下:“不独特一点,如何能看出你们现下的进展?” ——此人便是上次墨宴与慕箐芍交流时提及过的那位司管三界姻缘的月楼月老,沐倾月。 白琅见墨宴与他似是认识,轻轻地拽了一下墨宴袖角,小声问:“他是谁啊?” 墨宴回答:“一位……姑且算作是朋友的人吧。与你上次见到的那位钟馗差不多,是以前我们认识的人。” 白琅“噢”一声,仍躲在墨宴身后,怯生生的。 还是沐倾月先同他打招呼:“晚好啊小白,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现下都不记得我了。上次见面你还会叫我哥哥呢。” 他装模作样地伤心叹气。 墨宴直接黑着脸戳穿他:“你少在这里骗我家小白琅玩。小白琅都不见得那时搭理过你。” 沐倾月笑眯眯地回答:“哎呀,就是逗小孩玩嘛,那么较真干嘛,我又不抢你的。” 两人一来一回地聊着,白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收回了视线。 总感觉墨宴和墨宴认识的人,都不太聪明不太靠谱的样子。 沐倾月并未同墨宴聊太久,仿佛只是单纯地路过一下,没多会儿便又告辞离开。 奇奇怪怪的。 白琅对沐倾月全无印象,见状便不再关注他这个人,乖乖跟着墨宴回到房间。 去祭祀台那边点一来一回花费了不少时间,回去后白琅又看了会儿话本,差不多便到了夜间休息的时辰。 今日下午陪着方慕雅凤鸣玩了一阵,夜间又走了个来回,白琅体力一般,到时辰便困得不行,打着哈欠乖乖宽衣上榻,安安稳稳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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