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冷静。 宋怀顾给自己念了三遍,轻手轻脚走到偏殿,里面只有裴辞冰和那个故友,两个人声音不算小地在大着舌头说话。 “你方才当着宋怀顾的面瞎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他不知道啊?你怎么不跟他讲啊,怕丢人啊,怕跌份儿啊?” “老子怕个天马流星锤!” “那就是了!那我问一句怎么了!!” “……” 这对话走向愈发扑朔迷离,宋怀顾脸上的笑都不大掌得住,一旁路过的青衣人冲他打招呼,他都不确定自己笑没笑出来。 “道侣之间不能有欺瞒!”那人一拍桌子,“你不敢说我去说!” “你说你大爷,给老子坐着!你敢让宋怀顾知道,老子——” “你就怎么?” 宋怀顾冷着脸推开门,他实在耐不住了,那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目光如有实质,刺得那故友醉酒都醒了三分。 “宋、宋公子……” 宋怀顾冲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勉强勾了个笑容:“有什么事是我听不得的?” 裴辞冰脸上红的能滴血:“我、我回去再跟你讲……” “有什么现在不能说的?说啊。”宋怀顾往前一步,裴辞冰就后退一步,后腰抵在木桌上,被宋怀顾的目光逼得无所遁形,“你说啊,裴辞冰。” 完了完了完了。 裴辞冰内心一阵崩溃,这是真生气了。 他试图做着最后的挽救:“真的没什么……” “好。”宋怀顾却斩钉截铁下了一个定论,然后转身就走。 这能让他走!这走了就是无妻徒刑! 醉醺醺的脑子里划过这句警告,裴辞冰跳起来一把拦住他,然后发现宋怀顾眼眶都有点红。 “你不告诉我,又不让我走,你想干什么?”他瞪人的时候很凶,“裴辞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裴辞冰抓着头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在宋怀顾眼里就是另一番意思。 他越逃避、越躲避、越不想说,宋怀顾只能觉得他心里有鬼。 然后就更伤心了,这还是个陈年旧疴,提都不能提的白月光啊。 宋怀顾挣开他的手:“让我走!” “不行!你听我解释!” “那你就说!” “……” 僵持半晌,宋怀顾终于没了耐心,转身就走。 “他方才问我是不是还喜欢梅花!!” 石破天惊的一句怒吼,坦白变成了招供,裴辞冰不敢看宋怀顾震惊的目光,低下头转过了脸。 “就、就小时候的事儿……” 小时候姜昭越带他来过一次这种修真界大聚,那时候他还是十多岁的少年,和这位故友一样,他们一些孩子凑一堆儿玩。 灵戒仙宫灵力充沛,奇珍异草很多,加之有女孩子在,说着玩着,就提起了各自最喜欢什么花。 那答案叫一个千奇百怪,怎么拗口怎么小众怎么说,好像这样就显得自己很独一无二。 轮到裴辞冰了,他没有比着找犄角旮旯的花,而是淡定地扔出两个字:“梅花。” 众人奇:“为什么?” “好看、好闻,还清贵。”小裴辞冰一笑,“符合我的身份。” 就是没想到他将来真的找了寒梅化形的宋怀顾做道侣。 旧事重提的那一刻,他登时就想起来了这一茬,为了在宋怀顾面前要些面子,藏着掩着不想让故友说出口。 “就、就是这样。”裴辞冰别别扭扭揪住了宋怀顾的指尖,“……别生气了,不是故意的,别不理我。” 宋怀顾那一颗心就软下来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想让你觉得拿捏住我了。”裴辞冰骄矜地抬了抬头,“我可是裴宗主,不能被拿捏的。” 宋怀顾都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唇角上扬得过分:“是吗?” “……好吧,拿捏……也不错。” 乌龙事件就这么得到了圆满,宋怀顾好声好气送走了友人,带着裴辞冰回去睡觉醒酒。 他把裴辞冰扶到床上,人就被一拽带了下来。 裴辞冰刚沐浴过,眼神湿漉漉的:“你今天是不是吃醋了?” 宋怀顾枕着他嘴硬:“没有。” “我看你都快哭了。” “那是喝酒喝的,你看错了。”宋怀顾一本正经地解释,“你走之后我见到了郁几言,于是跟他喝了两杯酒,所以才眼睛红。” 为了作证,他找了找,翻到了那瓶药:“你看,他还给了我这个药。” 裴辞冰接过来一看,登时眼神就不对了。 “怎么了?”宋怀顾觉得不大对劲,想拿过来看看,被裴辞冰躲了,“怎么还不让我看?” “看不出来啊宋怀顾,你好主动啊。”裴辞冰猛地一卷他的腰,直接把人塞下面了。 “什么、什么主动?”宋怀顾被翻懵了,“什么东西?小裴!放手!放开我!” “不是你要的?”裴辞冰解他的腰带,把药瓶子往他眼前一扔,“这我不得好好努努力。” 宋怀顾被一口叼住后颈,抑制不住吸了口气,才将瓶子抓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了眼那上面都写了什么。 “怀孕秘方,慎用慎用。” “……不是我!我没那个功能!撒开!” “别解释,我懂。” “你不懂!” “我懂。” “小裴——” 当然,第二天郁几言很不好意思地过来说自己昨天喝多了,本来想给他俩拿解酒药,结果手一抖掏错了的事,那就是后话了。 反正第二天郁几言没见到宋怀顾,只有裴辞冰乐呵呵地表达了谢意,至于宋怀顾去哪了,郁几言表示不想问,他一点都没看到裴辞冰脖子上面有什么,嗯,没看见。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 感谢相伴的时光~我们下一本再见~ ===《和宿敌成亲以后》=== 帝师奚墨,乃是先帝在世时的侍读,在先帝弥留之际发誓要辅佐年幼天子做万世明君,却有个最大的阻碍。 摄政王谢墨仗着天子年幼,大权独揽、只手遮天,做事全凭喜好心情,将朝堂玩弄于鼓掌之间,乃是第一奸臣。 全朝堂敢怒不敢言,唯独奚墨站了出来。 一身朝服的帝师其实不过二十三岁,年轻有为,掷地有声地敲打摄政王:“天子亲政是注定结局,臣劝王爷见好就收。” 玄衣摄政王吊儿郎当地坐在龙椅下首,懒洋洋地托着腮看奚砚,问道:“哦?是吗?” 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朝堂上打得你死我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奚砚与谢墨被迫成亲。 成亲当晚,摄政王看着面色铁青的帝师,意味不明地冲他笑:“我知道你有心上人,但你终究进了我的门。” 奚砚不答,他便更加得寸进尺:“你那心上人,莫非是我那早死的先帝皇兄?” “啪——” 第二天早上,横行霸道的摄政王是顶着巴掌印出的门。 从此两人撕咬得愈发狠辣,地点却不仅限于朝堂上。 直到有一天,谢墨发现了奚砚书房角落里未曾给心上人送出的书信。 他纠结半晌,终究还是拆开看了。 奚砚心上人的名字叫“谢松烟”。 是谢墨年幼在冷宫里做一个无人怜爱的废弃皇子时,他阿娘给他起的字。 奚砚居然爱的是那个时候的他。 那个无权无势、连他自己都鄙夷的、那个时候的他。 岂有此理。 表面花狐狸实则忠犬“奸臣”摄政王攻(谢墨)X 表面性冷淡实则醋缸清流帝师受(奚砚) ────────────㏄整理推荐小说㏄资源来自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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