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琛有意地看了一眼赵无咎。 “但是是为了看无咎。他人还小,做事易冲动。我怕他一个人不注意,会受伤。所以我一直在台下观看。” 林黎挑了挑眉,他真没想到。原来那天,卓琛也在场。但他却完全没注意。 赵无咎笑道:“我那天早就和林黎同学约好,要去地下斗法馆比试。为的就是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比试。结果非常明显,他将我打下了台,我气不过,就回了学校修炼。” 府尹问道:“那你怎么好端端的,什么伤都没有?我看这位林黎,体内倒确实是有不轻的内伤。”
第三十八章 真不认识 “大抵是我没有分寸,下手太重了。林黎同学的心态比我成熟一些,不舍得我受伤吧。” 赵无咎笑着朝林黎眨了眨眼。 府尹有些严肃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笑?死了人很好笑吗?公然藐视妖界历法!来人,给我痛打此人五十大板!” 赵无咎收了笑,阴暗的牢房里,有一瞬间恶狠狠地盯视着他。 卓琛忽然道:“府尹大人!那天晚上,我去看他比赛还有一个原因。第二天是无咎的生日,我想给他庆生。” “所以在比赛完毕后,我就带无咎回了学校宿舍帮他庆祝生日。至于那些惨死的人……” 卓琛直直地盯着府尹,说道:“他们觊觎无咎的外貌,多次过来骚扰他。无咎虽然不想徒生事端,但是我却很不乐意看他被打扰。” 府尹冷漠地看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卓琛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发抖:“给无咎庆完生,我就偷偷出了学校找他们。他们当时正好聚集在那条小巷子里。我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所以就杀了他们。” “怎么杀的?” 卓琛狠戾道:“用这世间最残忍的方式,毒害、肢解掉他们。” 府尹笑了笑,意义不明地说了句:“天真。” 然后回头离开了。离开之前,吩咐手底下的人继续执行刚才的指令。不得怠慢。 安秦偷偷跟林黎示意,也随之出了牢狱门。 赵无咎被打五十大板期间,没出过一句声。五十大板打完,狱卒们锁了牢房大门,直接出去了。 这时候,赵无咎才总算长舒了口气,接着便是大笑,笑完又变得沉默。 他道:“如果你真的坐了牢,我会找人来救你的。” 林黎的膝盖跪得有些麻,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收走了。玉镯这回也不在身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 赵无咎在说什么,他并不关心。他只是突然想起生日这个巧合。 赵无咎此时忽然转过头问他:“喂,你就没什么好奇的吗?” 林黎闭着眼道:“我该好奇什么呢?” 赵无咎或许是愣了愣。因为他过了很久才接着道:“比如好奇那些人是谁杀的,又比如为什么你每天两耳不闻窗外事,结果还是被抓过来了。” “你不也被抓了吗?” 赵无咎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嘿嘿笑道:“行!确实,我也被抓了。唉,真是没意思。林黎,你一直这么无趣么?” 林黎睁开眼睛,承认道:“我从来都很无趣。” 赵无咎困惑道:“那程弋喜欢你什么?就因为你是他小时候的婚约对象?” 林黎转过头看向他道:“你很好奇吗?” “对啊,我好奇死了。说说吧,林黎同学。” 林黎忽然越过他,平静地问道:“卓琛,你好奇吗?” 卓琛缄口不言,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俩。心思游离,眼神飘忽地看着茅草堆得脏兮兮的石板。 林黎嘴角弯了弯,讽刺地笑道:“该关心的人你不关心,不该关心的你倒是上心。” 赵无咎说道:“我说过我会救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谎话连篇!” 林黎看着他,正色道:“赵无咎,你为什么一直都认为我说谎?该不会是觉得污蔑我,你很有成就感吧。” “人人都说,你赵无咎喜欢我,只乐意吊我一棵树上。事实上,只有我们彼此知道,你是讨厌我的。从开学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讨厌我的。” 敌意来得不明不白。林黎曾经很不理解,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已会给他造成什么竞争。 赵无咎是学校公认的新生级花,实力也超群。即便只是级花这么小一个单位的表扬,但他在全校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姿色。但他偏偏就喜欢找他一个人的麻烦。 “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叫林黎吗?” 赵无咎笑出了声。如果不是手被绑在身后,他这会儿都得用力鼓掌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林黎看着赵无咎天真无邪的笑容,心里却有些发毛。 “我的确很讨厌你。正是因为你叫林黎,所以我更加讨厌你。” 林黎问道:“你喜欢程弋?” 旁边的卓琛短暂回过神,静静地看了过来。 赵无咎不屑道:“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抠门鬼。空有一副家财,实则一毛不拔铁公鸡,徒有其表。” “程弋说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你。” 林黎没有解释这个不认识是在入读泰山成舍,见到赵无咎之前。 但是彼此双方心知肚明这个对话背景。 赵无咎不在意道:“他说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
第三十九章 全凭运气 赵无咎有些好笑地看着林黎,问道:“倒是你,我骂程弋,你一点意见也没有吗?” 林黎平静道:“任何人都有评价一个人的自由。” 赵无咎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些人啊,真是虚伪。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正人君子’作派。” “那是你的事。” 赵无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林黎在心里再次提醒自已,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感到好奇,在自已强大起来之前,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直到第二天下午,一群侍卫打开了牢房的门,将林黎和赵无咎带了出去。 林黎去认领自已的东西时,赵无咎忽然走上来问道:“这个黑蛋是哪里来的?” 林黎把这颗湛蓝色的石头拿高:“这个吗?” 赵无咎没回答,只是一眼都不眨地看着她手里的椭圆形石头。 “程弋送我的生日礼物。” 赵无咎挑眉看他,说道:“他连这个也给你了?” 林黎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赵无咎摇了摇头,道:“真是奇怪。我小时候缠他要,他都不给。” 林黎看着他,内心有些说不出的困惑。 赵无咎拿完东西走的时候,林黎不知道自已出于何种心理,叫住了他: “赵无咎,你小时候叫什么名字?” 赵无咎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意味不明地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林黎的内心忽然窜起一股烦躁的情绪。他皱了皱眉,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蓝“蛋”。一路困惑地回了学校。 陈雨非刚好也回学校,远远地一看到他就停了下来等他。 “林黎,这边!”陈雨非对着他招手道。 林黎加快了脚步:“雨非?你这是从哪回来?” 陈雨非含糊道:“秋远功课上有些问题,我这几天晚上都去他家跟他讲课。” 林黎脑子里几股思绪疯窜,故而没意识到一个器修专业去教一个武修专业的人功课有什么问题。 所以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并没纠结地道:“雨非,我在研究一个攻击性法器。你帮我看看,思路上有没有哪里有问题。” 陈雨非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一直在林黎的宿舍房间待到太阳西沉。 “所以就是说,单个的元件之间需要串联的阵法?” 陈雨非点头,正色说道:“但是目前没有任何关于串联阵法的实践。我也只是在很久以前的一本小书上看过一眼。” “那个人叫明台夫人,我后来问了一些人,只知道这位明台夫人很早就人间蒸发了。她那些惊才绝艳的想法也如同流星一样,短暂地划过了这个时代的夜空。” 林黎的心口有些闷。他问道:“串联是怎么个串联法呢?” 陈雨非说道:“就像骨牌游戏。你只是轻轻地推了第一张,之后的每一张骨牌都随着第一张的倒下有序地倒下。直到再也没有骨牌立在场上。这个向前推动的力可以视为接轨阵法,无限串联起任何物品。” 林黎这才恍然大悟,眼睛有些亮晶晶的:“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明台夫人提出来的想法没有被推行。” 陈雨非笑道:“这个方法我已经做过实验。灵力耗损巨大,最后呈现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还不如直接力大砖飞。” 林黎迟疑地点了点头。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做不了力大砖飞的事。因为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所以只能依靠外界的力量去跟对手作战。 “好吧。”林黎说道。 陈雨非不经意地看到窗外越来越暗的暮色,神色忽然透着些慌张。 林黎疑惑道:“雨非,怎么了?” 陈雨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林黎,我要回去了。” 林黎点点头:“宿舍吗?” 陈雨非迟疑了一会儿,细若蚊蝇应了声“嗯”。 林黎忙着试验新的方式,就只送到了院门口。看着人慢慢走远,他才回身。然后突然意识到那个方向是出小竹林的路。他疑惑地回头望去,陈雨非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林黎挑了挑眉,回到宿舍就开始挑灯夜战。 串联阵法需要一个无尽的推动力。对于修行者来说,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是对于他这种纯靠外界之力的,却能帮他很多忙。 林黎久久地看着那颗千年鲛珠,终于动手将它拿了起来。 日复一日,鲛珠依然如最初给他时那般莹润白亮饱满。在灯下看,还能看到乳白色的雾气一般的精粹灵力在流动。 这简直是最完美的“推动力”。 …… 五月中旬,泰山成舍的三阶类别初赛正式开始。一众三阶的考生被通知提前一天去抽签。 林黎早早地到达了场地。远远看着陈雨非和魏秋远结伴前来。 林黎忽然问道:“你们两个现在关系这么近了吗?” 陈雨非有些无措地东看西看。魏秋远倒是一脸的放松。 他道:“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突然。是吧雨非?” 魏秋远的手绕过陈雨非的另一侧,略显轻浮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陈雨非红着脸躲开,跑到前面排队抽签。 林黎困惑地看了两眼跑到前面的陈雨非,又看了看在原地笑得眼睛弯弯的魏秋远。 魏秋远转而笑着跟林黎招了招手,自已跑去前面找陈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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