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卿攥着简明域的袖子费劲地说完她的话,“你无论如何都要选我。” 原本以为蒋舒卿会央求自己保小的简明域眼底的晶莹和愤怒凝住了,只剩愕然。 蒋舒卿抬手理顺简明域被风吹乱的发丝,“虽,虽然很惭愧,但是只要我活着,孩子还会有,蒋舒卿只有一个。你一定要选我,我才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绝不允许有人占了我的位置。” 杀伐果决的男人在目送爱人进到手术室的时候,对着门颤抖着身体。 身后的左膀右臂觉得他们老大太担心嫂子了,纷纷上前安慰,“老大,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哭,嫂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顺顺利利生下小公子的。” 这话说完,就感受到蒋明域颤抖的更厉害了,许久才听他从牙缝里溢出一句,“没事。” 声音奇怪的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众人来不及深思,就见简明域抬起头时露出的笑容有些奇怪。 一众围观的人都觉得蒋明域在强颜欢笑。 “其实我是真的在笑,你奶奶能有这么崇高的觉悟,真的,我当时很欣慰。” 蒋舒卿看着对面憋着笑的两个孩子,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你不愿意?现在让我选我还是选我自己。哼。” 简爷爷放下手中的杂志,揽着他越老越傲娇的老伴小声说,“哪能啊,我求之不得。” 赢辞多少听说过简笙爸爸的事,抱着妻子走入车流的壮烈让人动容又觉得可惜,是个很优秀的商人却不是很好的儿子和父亲。 但是此刻看简爷爷和奶奶没有特别的情绪,赢辞才稍稍放下心。 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又解决了一个,赢辞舒了口气。 却不知,这在简笙那里根本不算问题。 赢辞看着爷爷奶奶嬉笑的模样转头问简笙,“如果我先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简笙给赢辞投喂了一片橙子,没有任何迟疑地回,“我会随你去。” 赢辞倏然抬眸看他,眼底有挣扎又有期望。终是再也没说一句话。 赢氏剩下的事情赢辞是一点都不想管,但是都甩手给凌声有些不地道。 奈何SC集团那边最近有一个大项目需要赢辞跟进,所以他今天来赢氏打算跟凌声交接一下手头的任务。 赢辞推开凌声的办公室,骤然被屋里的浓烟熏了个措手不及。 转身想找跟凌声形影不离的许频,发现他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生面孔,他赢辞走过去敲了敲桌面,在那个发色张扬的人抬头的时候问道:“许频呢?” “哦,他呀,不知道。” 赢辞眸色一暗,这个人的态度莫名让他感觉不舒服。趾高气昂的没有半分礼貌。 打量了他一眼,没看错的话那脸上的粉厚的像刮腻子,眼睛画的像狐狸一样,跟好看搭不上一点边。 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内线呼叫了凌声。 等到那人带着满身烟味站到面前的时候,赢辞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要死了?” 凌声抬了抬眼皮,“差不多。”从许频消失后这一周时间他都没睡着觉,他眼底的青黑看着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纵欲对身体有害。跟Beta伤害加倍。”易感期的时候跟Beta做再多次也无济于事。 凌声跟块破布口袋一样瘫坐到赢辞对面的椅子上,“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难道不是?”赢辞没理他的阴阳怪气。 “老子最近吃素。”凌声想了想自己的风评,底气不足地小声辩解。 “呦,凌少爷这是脱胎换骨了?”赢辞看到他脸上的窘迫觉得新奇,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对于他的话,赢辞是一个字都不信。 凌声抱着头趴在办公桌上,“他消失了。”想到这又忍不住可惜,早知道许频会消失那次就真的上了他就好了。 那天听到许频在身下抽泣的声音,凌声不知道怎么的就停下了脱裤子的动作。现今只能懊恼地扒拉着头发。 想到什么,赢辞问对面颓废到像一摊烂泥的凌声,“许频?” “嗯。我找不到他了。”凌声的声音含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无奈和悔恨。 “哦,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扶你的小情人上位。”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结合见过许频的那一面,赢辞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他一点都不喜欢浪子回头的戏码,不是所有错都值得被原谅。所以话说的没给凌声留半分情面。想到那个人的样貌又加了一句,“你可真是不挑。” “什么小情人?”凌声挣扎着抬头,拧着眉看向赢辞。 “你敢说,你门口坐着那个狐狸脸不是你后宫中的其中一个?” 凌声闻言默了默,“P友而已,我是个正常男人。” “所以呢?一天不做会死?少睡一个Beta会变女人?别给滥情找借口,你也别找许频去祸害人家了,你又不缺他一个。”赢辞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对不爱惜自己的人和肆意对待别人真心的人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你胡说,我,许频他不一样。”不得不说,赢辞的话难听,但是句句都戳中了句句是事实。 “哼,就算特殊也不是独一无二是吗?你也不曾想过要为了他放弃整片森林。” 赢辞懒得看凌声那个丧气样,摆摆手,“你可别在我面前装深情了,我找你来不是跟你讨论你的感情问题,这几份文件你拿回去,这一周赢氏集团的事你全权接手……” 虽然凌声人是烂了点,但是他的业务能力还是顶好的,说道正事就正襟危坐了起来。 据赢辞对凌声浅显的了解,让他改良归正无异于在动物世界里找纯爱。 赢辞觉得,许频离开他或许是好事。 交代好一切,就把死去活来的凌声抛在脑后了。 花朝酒店的顶层,包间里的酒气熏天,大开的窗户让赢辞稍稍缓了缓呼吸。 看着对面这群权贵醉意显现的样子,招手示意各家助理扶着他们回房。 脱离了赢氏集团,单打独斗的日子略微艰难了点,以前的赢辞从来不屑于在酒桌上谈合作。 他混的商圈游离于所有商人之外。 现如今,仿佛要补回所有酒局一样,将近一周的时候,在各个顶级饭店聚会周旋不够,还要参加商务活动和慈善晚宴。 靠在椅背上吹着卷着湿气的晚风,突然很想简笙。 最近简笙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每天只有晚上能见面的时间被压缩再压缩,抛出他烂醉到意识模糊分不清方向的时候,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看看简笙的眉眼没有好好抱着他好好亲亲他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灯依旧亮着,踉跄着坐在沙发上仰躺着。 赢辞的酒量向来很好,千杯不醉不至于,但是醒酒特别快,缓了这么久,醉醺醺的样子也变成了微醺。 抬手挡住瀑布挂灯蓝白色的光,靠在沙发上搜寻失去的力气。 简笙从厨房端着醒酒汤出来,就见赢辞又如前几天一样仰躺在沙发上,满眼心疼。 盛着淡淡清香味的碗被小心地放到了纯白色茶几上。 简笙跪在沙发边缘的地毯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轻轻皱着眉头的赢辞。 他支起身,慢慢凑近赢辞,刚准备落下的吻在对上赢辞睁开的眼睛时顿住了。 赢辞眼底有一瞬的疑惑,看到简笙的姿势后,揽着跪在地上的简笙的脖子,主动贴了上去。 阔别几日的主动让两个人同步喟叹了一声,这个深吻好像成为了独特的抒发想念的语言,在越来越紧密的呼吸间,无言的欲望骤然降临,和蓬勃的感情一起。 赢辞想,原来简笙也很想我。 就算每天都见面。可还是会觉得想念。 赢辞单手扯着领带,另一只手还揽着简笙的脖颈,生怕他撤回这个难舍难分的吻一般。 每一次都很贪心,只有把对方融进身体里的力道才能让这些无声的感情尽情抒发。 恨不得把拥有的一切都献给吻着自己的人,哪怕是一半灵魂也会双手奉上。 赢辞细细碎碎地吻着简笙问:“为什么不是完整的灵魂?” 简笙跪在地上的姿势不变,虔诚地撤开怀抱,然后单膝吻着赢辞的手背说:“留下一半用来爱你。” 松散开的领带被赢辞粗鲁地扔在了地上,他揽着简笙的脖子急切地寻找着欲念的宣泄口,迫不及待的沉溺进简笙赐予的牢笼。 …… 躺在沙发上的赢辞在满屋子的甜梨茉莉和梨花木味的结合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冷白的皮肤上点缀着密集的桃色印记。 大腿内侧甚至有一个个明显的完整的牙印,脚背上也有淡淡的痕迹。 简笙抱起赢辞走回卧室,不经意间看到他脸上的牙印淡了些,复又停在台阶上低头啃了一口。 耳侧的痕迹隐秘的但是很鲜艳,简笙满意地看着自己描绘了一晚上的杰作,只是觉得将近一周的空虚被填满了。 他紧紧搂着赢辞,吻了吻他的额头,才相拥着睡去。 简笙藏起的伤还是被赢辞看到了。 赢辞拉过简笙的手腕,皱着眉问:“怎么弄的。” 刚起,简笙还没来得及给他穿上衣服,他借着窗外炽热的阳光,看着赢辞身上被渲染的更加精致的画作,喉结微动嗓子莫名的有些干。 半天没等到简笙的回答,抬眸就对上他满含欲色的眼神,赢辞凑过去咬了一口简笙的手腕,留下一个晶润的口水印。 简笙在那个印记上吻了吻,抱着赢辞手上下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一脸餍足,无什么所谓地回答道:“下山的时候,窗户没关,被山间前车带着飞起的碎石不小心划到的,没什么大事,这都不算伤。” 简笙觉得赢辞有些过于紧张了。 赢辞推开简笙,指尖轻触他之前受伤时留下的疤痕,只剩粉色的嫩肉,看不出原来狰狞的样子半分。 赢辞带着晨起和剧烈运动后独有的旖旎轻启唇,“还疼吗?” 简笙只觉得赢辞的指尖仿佛带着火种一样,点燃了他所有的忍耐和克制。 把人压回床上细细吻着,毫无章法地舔着赢辞红晕未退的眼角,“不疼了。” 赢辞挡住他小狗一样的舔吻,在他撑起的那片区域向下退了退,仰头,落上一个满含爱意的吻。 简笙只感觉到有什么扫过了伤疤,轻的像羽毛蹁跹。他往下退了退,寻到赢辞的唇就深深地吻了上去,在赢辞气喘吁吁的时候抵着他的鼻尖说,“宝宝,我明天要飞澳洲。”
第37章 等我回家 赢辞没说话,只是环在简笙身上的手用力了些许。 感受到赢辞情绪的波动,简笙在他眉心印上一吻,“别担心。” “不许受伤。” 在简笙怀里蹭了蹭,赢辞突然就不想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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