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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祁默周身的气场都变了，那是一名技术水平卓越，对自己的职业素养拥有相当自信的医生，他有他的骄傲，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调查员沉默了片刻，两个人商量过之后，决定采纳祁默的意见，先问下一个问题。 “举报材料中还附带了一段音频，希望你可以解释一下。” 接着，调查员用录音笔播放了一段音频： 【“哎呀，祁医生居然借着职业便利调戏病人。” “为了不被举报，你最好贿赂我一下。” “需要我怎么贿赂你？” “你就……晚上到我宿舍来吧，来了和你细说。”】 祁默瞳孔一缩，这段音频中的两个声音，是他和阮冰皓的！
第92章 真相或许残酷 另一边，在祁默被带走之后没多久，阮冰皓也被带走了，由另外两名调查员对他进行询问。 对于是否使用了兴奋剂，阮冰皓一律予以否定，并且在赛前的尿检中，他的检测结果是阴性，这点对他还是有利的。 接着，调查员放出了一段音频，和祁默听到的那段一样。 阮冰皓的脑子像是被雷劈过一般，脑袋里嗡嗡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录音笔，完全没想到自己和祁默之间调情的话语会被这样赤裸裸地披露在陌生人面前。 “怎么会……”他甚至都不大记得这段对话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自然也没有注意过是不是有被人偷录。 调查员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阮冰皓，试图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破绽，“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说医生在调戏病人，‘贿赂’又是什么意思？他贿赂你了吗？用什么贿赂的？” 阮冰皓茫然地看向调查员，愣愣地说：“要怎么解释？我们两个谈恋爱，也要向你报备吗？” 而祁默的那一边，在短暂的失神后，祁默很快恢复了淡然的神情，淡定开口：“我想你们应该能听得出，也看得出，我和阮冰皓的关系。我们是情侣，只差领结婚证了，情侣之间调情的话，需要我详细地解释给你们听吗？” “……”年轻一点的调查员摸了摸鼻子，感觉不是很想听。 调查组组长则是高深莫测地看了祁默一眼，然后整理起手中的文件，“你的发言我们已经详细记录过，接下来还需要做更详细的调查。在取证期间，你们还需要接受工作人员的监督管理，不可以擅自行动。” 祁默点了点头，并没有异议，但他多说了一句话：“我要提出申请，请你们给阮冰皓做血液检测。” 调查组组长离开之前看了祁默一眼，点头道：“我们会的。” 祁默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们，那个人一定是他们队里的人，能偷录到他和阮冰皓在医务室里的对话，还能调换他药箱里的钙片，而且他怀疑，那个人甚至有本事让阮冰皓尿检的检测结果呈现阳性。 所以祁默要求给阮冰皓做血检，血检精准度更高，更可信，而且做检测的人不会和做尿检的是同一批人，做手脚的难度也会更高。他认为，那个幕后黑手就算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买通。 “现在只需要等结果了……” 阮冰皓那边的问话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他需要等待尿检结果，还需要再去做个血检，做完回来的时候，祁默已经在等他了。 小孩儿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时那只飞扬跋扈的小孔雀。 祁默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到阮冰皓这个样子，他心里也很不舒服，他上前拥住阮冰皓，低头亲了亲发顶，轻声哄着：“会没事的，别担心。” 阮冰皓埋在祁默怀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来，沮丧道：“现在肯定已经有很多人在骂我了。” “反正你又不认识他们，更不需要在乎这些不认识的人。”祁默拉着阮冰皓的手往外走，并不打算在意其他人探究的目光，“而需要去在乎的人，不会骂你的。” 等到重见天光的时候，除了呼吸到新鲜空气，还见到了他们前来参赛的所有人，看到阮冰皓出来，徐阳冲在了最前面，关切道：“怎么样？那些老外有没有为难你？” 阮冰皓摇了摇头，然后咬了咬嘴唇，低头说：“我真的没有用兴奋剂，祁默也不会做那种事……” 徐阳看了看阮冰皓又看了看祁默，然后抬手拍了拍阮冰皓的肩膀，说：“我们当然相信你了，你实力那么强，根本不需要兴奋剂。” 王倩影也走了过来，用手肘撞了阮冰皓一下，笑道：“怎么被人冤枉了就蔫了？吓傻了？不像你啊，依你的性子，应该跳起来把说你不好的人都臭骂一顿才是啊。” 阮冰皓白了她一眼，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说得我好像个夜叉似的……” “行了行了，回去吃顿好的压压惊。清者自清，别想太多。”王倩影站在两个人中间，搭着祁默和阮冰皓的肩膀，拥着他们继续往外走，“今儿个吃龙虾，吃二十斤的！反正徐教练请客！” “去你的，二十斤小龙虾都不给你买！” 看着周围逐渐活跃起来的气氛，以及阮冰皓逐渐好转的样子，祁默心里松了口气，也非常庆幸阮冰皓能有这些真的很关心他的好朋友。 官方只是要调查阮冰皓有没有使用兴奋剂，并不需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所以一行人吃过饭还是正常回了酒店。 经过这么一遭，阮冰皓和祁默的关系也基本上是兜不住了，所以他俩也不再避嫌，干脆就进了同一间房。 祁默叫阮冰皓先去洗个澡，然后他再洗，等他洗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阮冰皓坐在床上正在看手机，脸色又变得很差，想来这小孩儿可能还是没忍住去看了网上的消息。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注，也不吹吹头发。”祁默找来吹风机，示意阮冰皓坐好。 “就……随便看看消息。”阮冰皓把手机丢到一边，乖乖向后靠在祁默身上，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祁默仔仔细细给阮冰皓吹着头发，顺便说：“网上的言论没必要看，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被打脸了。与其看他们说了什么，不如想想那个举报的人是谁。” “嗯……你说得对。”阮冰皓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去，然后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起精神来，“明摆着就是陷害，那人肯定是队里的。这么处心积虑，难不成和我有仇？可我也没得罪过谁啊……” 阮冰皓忽然顿住，过了几秒钟才继续道：“倒是有一个人……” “你是说姚琨吗？”祁默用的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你在队里人缘很好，唯一不对付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算是有仇吧？他这个人性格虽然确实不好，但特别出格的事也没做过啊……”阮冰皓不愿意怀疑自己认识的人，他宁愿做这件事的人是队里的工作人员，或者临时工，也不希望是同队的队友、教练员等等。 “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但总能查出来的。”祁默拨了拨阮冰皓的发丝，吹得差不多了之后便放下吹风机，让阮冰皓靠得更舒服一些，“那个人掉包钙片只能是在来到这边之后，来之前我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一遍，如果钙片不对我是可以发现的。” “幸好这些天你没让我吃钙片……不然，不然不就真的成了使用兴奋剂了吗？”阮冰皓揪紧了祁默的衣摆，心里一阵后怕，“如果是那样，甚至不需要他举报，尿检就能检出阳性来了！” 祁默摸了摸阮冰皓的头，目光变得深沉了许多，“我总有些时候是不能把药箱一直带在身上的……但是在酒店、机场、路上都不太可能，这些时候我不是亲自拿着也会把它锁起来。所以……大概率应该是在比赛现场被换的。” 阮冰皓瞳孔一缩，明白了祁默的意思。如果是在比赛现场，就不可能是留在队里的那些队员以及工作人员干的了。如果是其他代表队的选手和工作人员，出现在他们队伍的休息区里并且靠近药箱会比较扎眼，等同于没有条件。其他陌生人亦是如此。 所以……只能是他们自己人干的。 而且，如果录音的和换药的是同一个人，排除了留在队里的人，那么，也只能得到是随队的自己人这个答案。 阮冰皓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祁默，喃喃道：“小默哥哥……” 祁默的眼神也很复杂，无言地捏了捏阮冰皓的手掌。无论那个人是谁，被自己人背刺这个事实还是太残酷了些。 作者有话说: 那个药品的名字，还有调查流程啥的，都是我编的，宝子们不要代入现实中的体育赛事哈。
第93章 总有他在身旁 他们能想到的事，领队和教练员们也都能想到。在吃饭之前，祁默就把询问时的情况和他们详细说了，回去之后，他们开了个小会，也分析出了差不多的结果。 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很复杂，没有人愿意怀疑自己人，而且还是在这种国际赛事的场合中。 徐阳到阳台上抽了根烟，一个人沉默地待了许久，然后和祁默语音通话，问问他的想法。 祁默明白，徐阳那边大概也得出了结论，他沉默了片刻，没有重复自己这边得出的结论，而是提出了线索：“芬地艾克在国内是进口处方药，不仅不好买，价格也不便宜，普通人应该并不容易买到。能拿到这个药的人，应该会有从医资质、药品购入渠道，或者有亲戚朋友在相关领域工作。” “我知道了，会联系国内的人帮忙调查一下的。” 祁默补充道：“另外，这个人的家庭背景应该不错，那瓶子里的芬地艾克少说也有30多粒，会花不少的一笔钱，只凭咱们这些人的工资、奖金，应该不至于一下子就拿出来那么多钱来做这种事。” 徐阳点了点头，然后才意识到电话那边的祁默看不见自己点头，于是说道：“好，也算是缩小了一下范围。你还有什么想法？” 祁默沉默了片刻，然后又说：“还有就是……这种进口药在国内不仅不好买，出境安检的时候也可能被查问，如果那个人是在比赛中场才换了药，我觉得，他有可能不是从国内带药过来的，而是在这边交接的可能性更大。” “……我知道了。”徐阳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掐灭了烟头，“调查的事我会跟进，你们两个就好好休息。你……安慰安慰小阮，他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就算我们哄过了，估计心里也还是不好受。” “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后，祁默回到床边，看到阮冰皓正抱着膝盖发呆，于是他坐过去，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什么都没想……”阮冰皓倒是知道回答，只是声音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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