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口中“挺好看”,那就是真的非常好看了。 “?”苏笙一愣。 苏笙知道林霖就是个充满了社畜气息的alpha,说这句话一定事出有因。 苏笙问:“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谁在讨论我的外貌吗?” 林霖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咽下了他觉得秦司和苏笙奇奇怪怪的,最后选择说:“张云栋啊。他说你很好看。” “云栋?”苏笙笑了,“他见谁不是夸呢?” 林霖也配合地笑了:“也是。” 临近调查司,里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alpha在哀嚎:“就算是omega,但也都是男人。我不系扣子不行吗?” 小李的声音传来,他就像是调查司的小管家:“当然不行!你们这些alpha这样邋遢,那不是丢秦司的脸!” 一旦搬出“秦司”,众人就哑口了。 “小李你就是狐假虎威。” 小李哼唧两声:“可别学着一个成语就乱用了。” 林霖刻意地猛猛敲了两下门。 “叩叩——” 众alpha留意到了,赶紧穿好了衣服,偃旗息鼓。 这搞得苏笙都不好意思了。 苏笙倒是不怕见他们,就是怕那群alpha觉得不自在。 苏笙埋着头,自顾自地冲进了秦无筝办公室。 苏笙还说:“秦司……下次要不,我就在资料司等您吧。” 秦无筝摆手:“别管他们,一群废物。” 秦无筝说起“废物”来,却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料想外面那群alpha跟着秦无筝很久了。 关系亲密。 秦无筝起身:“我们移步去关押间。该审一下郑谅了,林霖和小李一起。” 调查司的关押间在楼顶,一眼望去铜墙铁壁,阴暗幽森。 每一间都关押了一个人。 第一间就是郑谅。 秦无筝一边眼神示意小李开门,一边对郑谅说:“不好意思了,让你在这里待了一会儿。” 郑谅打扮还是十分精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牢狱之中。 唯一有点不同,大概是没有喷香水,额前碎发全都落了下来,有了一分落魄。 郑谅此刻对着大家笑笑:“没关系。这也是难得的体验。” 没有过多寒暄。 林霖直接问:“我们去了永河县,发现永无夜那晚也在那里。” 郑谅问:“永无夜?” 林霖:“对。樱国人,还有个名字叫慕北泽。” 郑谅看起来想了很久,他含糊地说:“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某个樱国高层的情人。” 林霖:“这也是前外交司长给你的任务?” 郑谅:“是。我会接触他们都是因为前外交司长孙明心。” 林霖瞥他一眼,说:“这个我们后面再说。永无夜和赵琴在永河县相遇了。” 郑谅面色并不惊讶。 郑谅甚至笑了一下:“如果他们真的遇见了,赵琴不会吃亏。” 林霖眼神微变,问:“为什么这么笃定?” 郑谅说:“我们从初中就认识,他分化时,都是我陪在身边,我太清楚他了。我一早就想说了,你们根本不用这么详细的调查,我知道他不会自杀,这很可能只是一起意外。” 苏笙有点费解了:“他是你爱人呀?” 郑谅看向苏笙,平静地说:“是爱人。但我们在大灾害之前就分开了。” 苏笙一愣。 “啊???你们早就分开了?” 苏笙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这是赵琴离开太古市医院前给他的,“那这是什么?” 郑谅接过来,低头看着。 苏笙解释:“赵琴离开前,邀请我去汴京,说你们会结婚。” 郑谅手抖了一下。 郑谅揉皱了纸,说:“不可能。” 苏笙:“这上面明明就是赵琴的字迹啊。你认识!” 郑谅却不说话。 林霖在旁边问:“郑谅,你为什么觉得赵琴不可能和你结婚,你做了什么事吗?” 郑谅手里捏着那团纸,还是沉默。 林霖又问:“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不是赵琴发现了你有很多情人?” 郑谅猛地抬头。 他定定看向林霖。 林霖说:“请你如实回答,我们并不仅仅调查赵琴的死。” 郑谅闻言,肩膀微垂,他低着头,额前碎发挡住了他的脸。 郑谅最后还是交代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一年前,赵琴发现了我和其他omega有接触。” 林霖点头:“继续说。他提了分开?” 郑谅说:“是的。他在分开之前,把我的后脖刺伤,所以我现在只有f级信息素了。” 苏笙眼睛都瞪圆了。 小李还在旁边和苏笙打手势,比划了一下自已的后脖子,示意如果自已后脖子被刺了,自已就嘎掉了。 郑谅说完,自嘲地笑了:“我知道赵琴不会吃亏,他从来都是这样,不会亏待自已。他发现我出轨就伤了我,他要是发现了永无夜,估计就打上去了。beta打omega,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他能打赢吧?” 郑谅充满了嘲讽的话语中,又透出了一点凄凉。 林霖可不惯着,说:“确实。我们还在永河县发现了他留下来的一页碎纸,技术科拼凑出来后,发现上面写的是:去死。你有头绪吗?” 郑谅缓慢地摇头:“让永无夜死,让我死,还是让永无夜和我都去死,是哪种呢?但其实哪种都无所谓了。” 郑谅双手捂住脸。 郑谅喃喃:“他永远都是这样,他一年前离开也没有问过我,就这么走了。” 郑谅笑起来:“最可笑的,他还给别人写结婚邀请,也还是不问我。” 他说:“但其实我真的很想他。我想告诉他这些omega都是任务,都只是孙明心让我完成的任务。” 郑谅呜咽起来。 那张纸被揉得皱巴巴的,被他团在手心里。 苏笙和小李对视一眼,小李还好,一副看戏的嘴脸,苏笙就觉得有些心酸了。 赵琴死后才得到了郑谅的后悔和惋惜,有什么用? 郑谅在赵琴死后才开始幡然醒悟,又有什么用? 人长着嘴,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人生不过几十载,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仇恨和误解上? 苏笙忧愁又心焦。 那边一直没说话的秦无筝开口了:“好了,别演了。演技真烂。”
第28章 反转 苏笙、小李、郑谅都一愣。 他们齐齐看向了秦无筝。 郑谅还在说:“我没有演。” 秦无筝眼神示意林霖来讲。 林霖点头,上前:“孙铎,你认识吗?” 郑谅眼眸一闪:“前外交司长的孙子。” 林霖:“对。他来投案了。” 孙铎就是何山采访的那位前外交司人员c。 林霖说:“孙铎知道你被关押后,害怕你先他一步,把事情抖出来,就主动找到了何山,想要积极交代,争取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他人听得头晕晕。 只有郑谅的脸色慢慢变了。 林霖说:“你应该知道他主动交代什么吧?” 郑谅摇头:“我不知道。” 林霖点头:“行。看来你是比孙铎沉得住。他说最初是你向孙明心提了建议,说你是s级alpha,最会俘获omega。不如试试这样的道路。” 郑谅沉着脸,眼泪还挂在眼角。 这是一幕很诡异的画面。 眼泪还在忏悔,神情已经变得阴鸷。 林霖继续说:“你和孙明心靠着‘催魂’药等手段,接触了很多omega,而后又用视频、信息威胁,控制了omega。你出面,孙明心去玩那些omega,孙铎偶尔也参与了,”林霖说,“可惜你们算错了,这些omega也只是那些高官的玩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好在,因为是玩物,所以不用你们动手,他们就已经被高官抛弃或者弄废了。他们比普通的omega更有意思,更好处理。更和你们的胃口。” 郑谅紧紧盯着地面的一角。 那里好像有一团蚂蚁,正在奋力地分割着昆虫的尸体。 林霖还在陈述:“前外交司确实成功探得了一些情报,那么情报都是利益互换。用美色、用金钱进行的利益勾当。你所谓的功勋,也全都是虚假,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把前外交司孙明心绑在了一艘船上。” 秦无筝鼓掌:“很厉害,知道孙明心一向有色心没色胆。你就成了那个‘胆’。” 这一句充满了嘲讽。 郑谅突然开始笑了。 低低地、轻轻地笑:“呵呵呵呵呵……” 牢笼空旷,开始回荡着他的笑声回音。 郑谅停止了笑,低沉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参与过。我也没有和omega有过什么。这些话随便谁都能编,孙明心死了,孙铎怎么说都可以。” 林霖有些绝望地说:“你还没弄清楚逻辑关系吗?孙铎不是在编造你的罪过,他是在承认自已的罪过,来试图减少惩罚,他就是怕你在这里先认罪把他供出来。他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罪行里面有他和他爷爷。” 郑谅咬死:“那就是他和孙明心之间的事,他将死之前还要拉上我。你们判罪就靠别人一张嘴就可以了吗?” 秦无筝说:“当然不是。” 林霖说:“孙铎胆子小,他怕出事,大灾害的时候,把所有的视频资料都救了出来,生怕被人发现。” 郑谅:“……?” 秦无筝走近了一步,他一把揪住郑谅的后脑勺,暴力地逼迫他抬头:“我看你演的深情戏码就已经很恶心了,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还想狡辩?” 郑谅咬牙,他恶狠狠看向秦无筝:“你们既然都查清楚了,还来问我赵琴的事干什么?还要我来坦白交代做什么?!你们不过是想要耍我。” “耍你?你有这个价值?”秦无筝说,“我们先问你赵琴,只是想知道永无夜有没有把你当成自已的爱人,嫉妒心发作,反手去杀了赵琴。” 苏笙有点迷茫:“赵琴在离开医院以前,还想着要和你和好。赵琴对你来说是什么呢?” “是累赘吧?”秦无筝接话,“你早就想甩掉赵琴了。” 郑谅伸手妄图擎住秦无筝的手,他刚要站起就被秦无筝扣住手臂,反背在身后。 秦无筝轻松地压制住他。 秦无筝说:“你为什么对永无夜和赵琴相遇,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你就想要他们遇见,你故意佩戴和赵琴一对的合璧链,就是想要你的那些omega情人看见,恨不得他们帮你杀了赵琴。” 郑谅狼狈地试图挣脱桎梏,可秦无筝一手就可以把他两只手反扣在后背。 郑谅脸色涨红:“我没有。我爱赵琴。” 秦无筝说:“谎话说多了就连自已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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