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看见,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迈动不太灵活的四肢,着急地跟了进去。 小章鱼悄咪咪地从床尾爬上来,一条腕足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宋南星。 确定宋南星睡得很熟不会醒来后,余下的腕足才跟着上来,满足地把宋南星包裹起来。跟进来的木偶见状也连忙爬上床,硬生生从腕足的缝隙间挤进去,从后面抱紧了宋南星。 小章鱼不满地用腕足拍打木偶,但它们实力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只能愤怒地给它腾出一个位置。 没有地方放的腕足在空气里挥动,摇摆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从宋南星衣服底下伸进去。 但就在腕足触碰到腰腹皮肤的一瞬间,小章鱼的气息骤然一变—— 沈渡的意识降临,腕足继续在腰腹地带探索。 宋南星很瘦,但因为缺少运动锻炼的缘故,腰腹皮肉软滑,触感非常好。 腕足在平坦的腰腹滑动,沈渡有些爱不释手。 在擦过松垮的睡裤裤腰时,腕足末端顿了顿,便轻松地钻了进去……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的亲吻太过激烈的缘故,宋南星久违做起了梦。 梦里又梦见了沈渡。 梦里的沈老师衬衫扣子解了三四颗,身体俯下,露出大片的胸膛,胸肌、腹肌分明,线条流畅但不夸张,被暖色的灯光一照,格外性感。 宋南星没忍住摸了摸八块腹肌。 比自己的肚子手感好太多,他有点爱不释手。 沈老师被他摸得变了脸色,又来亲他,很凶,宋南星被咬破的嘴巴有点疼,却又沉溺在疼痛之后的美妙中,舍不得将人推开。 两人亲了很久,都有点情动。 宋南星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沈老师却一副非常从容的样子,亲亲他的鼻尖、嘴巴,一路往下…… 正当宋南星沉溺在对方给予的快乐中时,无数粗大的触手忽然从沈老师身后伸出来,湿滑粘腻的触手缠住他,沈老师抬起头笑着问:“喜欢吗?” 宋南星一下就被吓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头晕目眩,意识到之前只是个梦。 还好还好。 他松了一口气,但一动感受到睡裤里冰凉凉的触感,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幸好昨晚把木偶赶到客厅去了。 宋南星迅速找出干净裤子换了,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把弄脏的裤子团成一团,拿到卫生间去。 将两条裤子塞在小盆子里,宋南星先刷牙洗脸,想起什么,又叼着牙刷去冰箱把牛奶拿出来泡在热水里,这样等会吃早餐时就正好可以喝热牛奶。 宋南星叼着牙刷回卫生间继续刷牙,却感觉卫生间里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漱了口,目光在不大的卫生间里逡巡,寻找声音的源头,最后落在了洗漱台下面的小盆子上。 盆子里的裤子正在一动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 宋南星拧着眉把外面的睡裤拎起来,就看见小章鱼卷成一个球待在盆底,八条腕足中间卷着一块小小的布料。 是他的内裤。 宋南星:“……” 他黑着脸把小章鱼提起来抖抖,强行把那块小小的布料从团起来的腕足中间扯出来。 小章鱼被发现了也不见心虚,腕足还想追过来抢,被宋南星冷冷瞪了之后才泄了气,腕足无精打采地垂落,像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宋南星正要把它扔回鱼缸,又想起来它在哪里钻过,板着脸把它放在洗漱池里反复冲洗。 确定冲洗干净后,他才沉着一张脸把小章鱼扔回鱼缸里,并再次发出严正警告:“再到处乱跑,就把你扔掉。” 提着早餐进来的沈渡正好听见这句话,问:“它怎么了?” 宋南星:“……” 小章鱼做了什么坏事当然不能说,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它总是从鱼缸里面跑出来。” 沈渡扫过他红彤彤的耳尖,屈指敲了敲鱼缸壁,赞同地点头:“那确实应该教育。” 宋南星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看见他手里提着袋子,连忙转移话题:“今天早餐吃什么?” 沈渡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把袋子给他看:“今天吃鲜肉馄饨吧。” 馄饨是现包的,沈渡买了馄饨皮跟和好的肉馅。 他将一叠馄饨皮放在洒了面粉的砧板上,鲜肉馅装在碗里,一手捏馄饨皮,一手拿筷子挑肉馅,就那么一卷一捏,就是一个皮薄馅大的小馄饨。 宋南星看得目不转睛,还有点崇拜。 对于会做饭的人他都有点滤镜,尤其是面前这个还是自己的男朋友,又高又帅做饭还好吃,简直不要太迷人。 “你还有什么不会做的吗?”宋南星惊叹。 他也会做饭,不过仅限于跟着菜谱做几个简单的快手菜。 沈渡想了想说:“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不会做的看看菜谱就可以。” 宋南星眼睛亮晶晶看他。 没忍住凑过去给了他一个薄荷白桃味的早安吻。 沈渡侧过头想回应,结果他已经兔子一样跑了。他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包馄饨。 馄饨包得很快,半个小时后就能吃了。 宋南星面前是个超大的汤碗,一锅馄饨有四分之三都在他碗里。沈渡的小碗被他的大碗一衬,显得非常袖珍小巧。 宋南星已经接受了自己食量变得非常大的事实,捧着碗开开心心吃馄饨,时不时抬起头跟沈渡聊几句。 馄饨吃到一半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问:“你早上没课吗?不用去学校?” 沈渡一顿,神色自然地接话:“嗯,上午第二节的课,不着急。” 宋南星“哦”了声,嘟嘟囔囔说:“我还没去过桐城大学呢,下午你下班我去接你吧?” 沈渡笑起来,说:“好啊。” 沈渡十点有课,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 宋南星把厨房收拾了,拿出手机搜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他琢磨着沈渡下午下班比较早,可以去商业区看个电影逛一逛。 就在他纠结看恐怖片还是爱情片的时候,宗天原的消息弹出来:[唐修川醒了,你有空的话来一趟卫生中心。] 宋南星看到消息后立刻开车去了卫生中心。 唐修川在加护病房里,身上插着许多管子连着各种仪器,手背上还扎着针管在输液。宋南星过来时他醒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非常虚弱。 楚胭、宗天原还有齐木都围在病床边。 “情况怎么样?”宋南星问。 宗天原:“川子刚醒来就说要见你。” “见我?”宋南星有些奇怪,问他:“那天你从天光教室出去后看见了什么?后来怎么会出现在人工湖里?” 唐修川有气无力地耸拉着眼皮,语速很慢地说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我从天光教室出去后不久,就感觉人工湖那边的气息不对。情况紧急,我没打算过去查看,但是耳边忽然听见一阵很奇怪的歌声。我没忍住往歌声响起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顿了顿,想起当时的画面还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结果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血肉骷髅头从人工湖的湖底升起来。” “那个骷髅头非常大,眼里飘着幽绿色,我和它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宋南星拧眉,没发现这中间跟自己有什么关联,就有些疑惑:“为什么一醒来就要见我?” 唐修川一愣,呆呆看着宋南星。 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眼底隐约有幽绿的火光闪过:“它让我唱一首歌给你听。” 他的声音骤然变得呆滞平板,没有丝毫起伏。怪异的曲调从他喉咙深处传出来: “在山谷深处有只黑山羊,星星和月亮它眷顾,妈妈的歌声悠扬凄厉,孩子啊,别靠近那羊群。 山羊妈妈皮毛漆黑,星星和月亮见证她威严,妈妈的歌声哀伤婉转,孩子啊,别进入她梦乡……” 诡异的歌声在病房里回荡,怪异阴沉的曲调像锋利的刀锋一样用力撕扯劈砍每个人的神经。唐修川的声音越唱越高,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有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楚胭最先反应过来,厉声说:“都捂住耳朵!川子,别唱了!” 宗天原神色一震,连忙捂住耳朵。见旁边的齐木神色依然恍恍惚惚,连忙用力拉了她一把。 唐修川还在唱:“月亮弯弯如巨大眼睛,黑山羊喜欢月夜潜行,妈妈的歌声恐惧悲伤,孩子啊,别踏入那片阴影……” 嘴边溢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下巴。 楚胭见势不对,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强行将人打晕了过去。 诡异的歌声戛然而止,病房里阴森的气息随之散去。 楚胭看向一直没反应的宋南星,手掌谨慎地覆上绿色,按在他肩膀上:“宋南星?你没事吧?” 宋南星愣愣摇头,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这个歌谣我好像听过,感觉很熟悉……” 可是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越是想要想起来,就越是想不起来,连心脏都有种被揪住挤压的疼痛感。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宋南星按住胸口,喃喃自语:“我听过的,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楚胭打断了他钻牛角尖的思索:“想不起来就暂时别想了,有些东西想起来,未必是好事。” 宋南星抬起头,眼神愣愣的:“想起来未必是好事么?” 楚胭看他,说:“遗忘有时候是一种保护,不要太勉强自己。” 宋南星垂下眼睛,没有再强迫自己去回想,轻轻“嗯”了声。 唐修川又陷入了昏迷,他的状态忽然变得很差,监护仪器在疯狂报警,医生带着护士呼啦啦地涌进来,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 收容中心有事要忙,楚胭先回去了,宗天原和齐木留下来守着。 宋南星本来也要留下来等结果,但宗天原和齐木见他状态实在太差,强行把人赶走了。 从卫生中心出来,宋南星有些无所适从。 脑袋里的恍惚感还没散去,心脏闷闷的有点难受,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差,他开着车沿着公路没有目的地前行。 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到了桐城大学门口。 他看着桐城大学门口石狮子,犹豫了一下给沈渡发消息:[你下午的课上完了吗?] 沈渡很快恢复:[上完了,我在整理PPT,你要过来吗?] 宋南星无精打采地趴在方向盘上打字:[我在你学校门口。] 顿了顿又发一条:[想见你。] 他忽然很想见沈渡。 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沈渡就到了校门口。他目光扫视一圈,很轻易就找到了宋南星的蓝色小轿车,迈着长腿走过来,弯腰敲了敲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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