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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般的聚会也很快就要结束了。 在场的海洋生物们一个个开始退场。 他们在离开时都会特意经过余鱼身边，不经意地丢下一些东西。 余鱼捧着手上的各色石头，珊瑚，还有珍珠，珍惜地收好。 这可能是他从小到大礼物收到的最多的一天。 海洋生物们离开，这片海域的光亮也逐渐消失。 余鱼靠着礁石，挥手和他们道别。 霍珩目光柔和地看着依靠在海中的青年。 青年仰着头有些期待地看着霍珩，“明天还可以来吗？” 看着青年期待的眼神，霍珩很想说可以来，但是人鱼星的海潮一个月只有一次。 下一次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要离开人鱼星了。 “一个月只有一次。” “啊。”青年有些失落地耷拉下脑袋。 男人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青年柔软的发丝。 指尖顺着擦了擦余鱼因为刚才玩闹出的汗。 “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来人鱼星看。” “嗯。” 余鱼闷声应了一下，抬头，便看到背着霞光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隐没在光线当中。 青年感觉男人的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带着薄茧的拇指调戏一样地按了按他的唇角。 “你很喜欢那些它们吗？” 霍珩的视线落在那些正在离开的海洋生物上。 “他们很可爱。”余鱼偏了偏脑袋，将自己的头从霍珩的手掌中移了出来。 他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酥酥麻麻的，让人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我呢。”霍珩想起刚才一心和海兽玩耍完全忘记了他的余鱼，有点吃醋。 青年睫毛轻颤了一下，目光落到身高一米九的男人身上，鱼尾轻轻摆了摆，语气迟疑，“也……也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霍珩勉为其难点点头, 接受了余鱼的夸奖，只是还有些不满余鱼敷衍的语气。 他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 余鱼一直看着那些海兽, 直到最后一只离开，青年才依依不舍地让霍珩将自己抱到了飞板上。 刚分化的鱼尾比较脆弱，余鱼尝试了下, 没法自己站着, 只能麻烦霍珩半搂着他。 和来时一样，男人为他裹上小毯子, 单手克制地放在余鱼腰上，将余鱼半抱在自己怀里。 被小毯子裹着的余鱼只露出一个脑袋, 张望着看着飞快掠过的景色，眼睛微微睁大，神色带着一些震撼。 他们脚下的海面和远方的海面都泛着一种人让人不舒服的墨蓝色，像是即将降下雷雨的天空一般，泛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这些海域和人鱼岛周边的海域以及刚才海兽们聚集的海域全然不同,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两个世界。 偶尔余鱼还可以看到海面下掠过的巨大阴影。 他原以为那个阴影只是路过, 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个阴影一直跟着他们, 似乎将他们当做了追踪的对象。 余鱼清楚地看到海底的阴影越来越大，距离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霍珩哥, 下面。” 余鱼的神色凝重起来, 一只手按在终端上打算叫救援。 底下那个东西的体型不像是普通的异兽，这样的体型恐怕已经是S级别的异兽了。 “没事。”霍珩扫了一眼脚底下的东西, 按住余鱼打算求援的手。 随着男人话音落地, 那只巨大异兽从海中跃起, 大张着嘴巴想要将两人吞入腹中。 余鱼呼吸一紧, 忍不住抓紧霍珩的衣服, 粉色的唇瓣被他用力地抿成了白色。 但他没有向后躲，而是下意识挡在了霍珩面前，伸手想要把男人推远些。 “没事，别怕。” 霍珩抬手捂住余鱼的眼睛，指尖腹安抚地蹭了蹭青年。 巨大的黑色阴影从他的脚下蔓延开，如同橡皮一般，将那只巨兽一点点地擦除。 巨兽连半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与此同时，霍珩的唇角渗出了一点血丝，这是他在易感期勉强动用混乱精神海的代价。 哨兵们的精神海强大却也很脆弱，他们的精神海和精神体攻击性极强，却不稳定。 需要长期与小人鱼交换信息素，更有甚者需要注射让精神海稳定的药物。 强效抑制针，不过抑制针再平息精神海混乱的同时，也会屏蔽哨兵的情绪感知，将他变成没有性格的人。 霍珩因为不怎么产生情绪，他的精神海比一般哨兵稳定得多。 哪怕在易感期被主人强行使用也没崩溃，只是让男人的眼底泛起一点淡淡的猩红，又很快消失。 余鱼被蒙着眼睛看不清外面的样子，但是他可以闻到鼻尖淡淡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里面还夹杂着男人信息素的味道。 余鱼有些着急，“霍珩哥！” 他晃了晃脑袋想要男人放开他，但又怕动作太大反而影响了霍珩，只能用焦急地语气询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霍珩舔了舔自己唇边的血迹，松开了捂着青年眼睛的那只手，语气淡淡地仿佛解决的不是S级别的异兽，而且路边的小动物一般，“没事，那个东西已经跑了。” 见男人说自己没有受伤，余鱼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仔细打量了下霍珩，发现确实没有受伤的地方。 不会是在被衣服挡住的地方吧，余鱼顾不得许多，摸了摸霍珩的前胸以及后背。 随着他的动作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余鱼瞬间紧张起来，“是不是按到受伤的地方了。” “不是……”霍珩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奈，“余鱼，我是一个功能正常的哨兵，还在易感期。” 众所周知，哨兵的易感期，一切冲动都会变得更加频繁。 余鱼一开始没有理解霍珩这句话的意思。 很快青年的脸色爆红起来，下意识瞄了眼霍珩的某个部位。 好像没有动静，余鱼松了口气，卷起的尾巴尖尖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本来好奇地想再看两眼。 但很快他就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余鱼又很快缩回自己的毛毯。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好奇而已，青年尾巴尖尖抖了抖，有些兴奋。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余鱼开始和霍珩聊起这次的出行。 “霍珩哥，你是怎么申请到外出名额的，我记得匹配中心不是不让外出吗？” 为了防止有好奇心强的小人鱼离开人鱼岛的庇护范围，除了船上的提醒以外，人鱼岛的四周一千公里的位置都安排部署了监控。 将想要离开的小人鱼随时捉回去。 但是霍珩刚才带他去的地方显然已经不在人鱼岛的庇护范围了。 霍珩沉默了一下，低低的声音在余鱼的耳边响起，“不用申请，偷跑出去就可以了。” 男人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余鱼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偷跑出去吗？” “嗯。”霍珩的视线偏移了一些，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余鱼则是震惊地微微张嘴， 他还想说些什么，男人的食指抵在他的唇边，“嘘，我们要再偷偷跑进去。” 余鱼一直以来都是大人们口中的乖孩子，他从来没有脾气，不会违背大人们的话，更不会吵闹着要什么东西。 如果是余鱼，哪怕再想看海兽聚会。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违背禁令偷偷跑出去观看的行为。 但霍珩带着他做了，第一次逃课的余鱼青年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几分。 两人像是做贼一般，悄悄潜入了匹配中心，幸运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余鱼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他摆动了一下自己的刚才因为过于紧张而变得僵硬的鱼尾。 “霍珩哥，要回去休息了吗？” “嗯。”男人应了下，又小声开口，“刚才的小秘密，不要和别人说。” 这是霍珩从书上学到的，有两人专属的小秘密，能够更好的拉近距离。 果然，余鱼马上点头，青年湛蓝的瞳孔中还泛着淡淡的兴奋。 他们两个做了同一件坏事，现在是同伙了，有了独属于两人的小秘密。 霍珩的外出时间早已经到了，一回到匹配中心，就看到工作人员匆匆赶了过来。 “没有超时，还有一分钟。”男人冷静地打断了工作人员着急的话语。 他特意算好时间。 工作人员一愣，看了眼时间，有些无奈，好像确实没有超时。 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因为和海兽们玩了一会显得有些狼狈的余鱼身上，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霍珩，最终还是开口提醒。 “余先生的分化还没稳定下来，二位不要进行太频繁以及太过激烈的信息素交换。” 工作人员的表情无奈中还带了一点暧昧。 余鱼：“……” 青年有些艰难地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笑了笑，表示自己理解。 “二位心里有数就好。” 余鱼简直百口莫辩，不管他说什么，对方已经认定他们刚才一定是去哪里做了什么亲密行为。 青年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实在无奈。 青年转身打算和霍珩告别，回去睡个回笼觉，但霍珩忽然将他直接抱着他回了自己的隔离室。 余鱼惊呼一声，被动地被抱了进去。 还没离开的工作人员：“……” 年轻就是有活力，他摇摇头。 见信息素浓度还正常，他便转身离开了。 霍珩把余鱼放到了一个泳池里面，池子里面有一条直通海底的通道。 在池子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的贝壳床，似乎是用来供他休息的。 青年看了看池子，又看了一眼霍珩。 “霍珩哥？这是干什么？” “你以后睡这里，我睡那里。” 余鱼顺着霍珩指的方向看了看贝壳床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正对这个贝壳床的霍珩卧室。 他忽然明白了霍珩的意思，男人是打算和他同居。 小人鱼微微睁大眼睛，摇头拒绝，“这样不太合适。” 男人站在池边，眼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合适？” 他抓起青年的指尖，轻轻捏了捏，“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是匹配对象，为什么不可以住在一起呢？” 过于直白的话让余鱼心跳骤停了一拍，只是听到那两个字，青年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烧了起来。 他捂住自己的脸，“霍珩哥，你先别说这个。” “为什么？” 男人的神色更疑惑了，“为什么不能说我喜欢你，我本来就喜欢你，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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