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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司长一冒头，苑连城的金锏就会飞过去，即使他能够修复，也还是一副头破血流的样子。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吗？”方司长阴狠地吼道，随后又被苑连城来了一下。 在场除了涂麟苑连城外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也被打了，心想着如果这次活着出去，最好不要招惹到涂麟和苑连城，要不然会被绑起来打，他们可没有魔物的本事。 涂麟没有停下来，也不和他说话，只是一直坚持困住他。 他们整整僵持了几个小时，大家的灵力逐渐耗尽，涂麟的尾巴摆动的速度都变慢了，也变回了人形的样子。 魔物立刻发现对面已经是强弩之末，瞬间兴奋起来，他虽然也被削减了，却还是能战，这次他就要他们通通成为自己的晚餐。 他积聚了全部的力量，准备冲破涂麟的束缚。所有人，包括涂麟和苑连城，面前的景象好似变成了慢动作，那一层一层的藤蔓慢慢断裂，眼看着就要松开，而涂麟这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完了。”人群中有人说道，其他人默默不语，但也都觉得他们大概是没有希望了。 所有人都几乎绝望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在那个未知的大危机之前，他们就要这样被打败了吗？ 然而他们没有看到涂麟，不知道涂麟的表情是非常平静的，他看着断裂的藤蔓，甚至有精力吸收里面残余的力量。 就在魔物刚刚挣脱束缚，想要冲向涂麟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体瞬间崩塌。 无数天地间的魔气尽数消散，细微的风吹走了最后的一点细末，灵气重新充盈起来。涂麟这时候才终于趴在苑连城的肩上，抱住他的腰，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这是天道对于人类的一次考验，它已经给了仙人们的怨气太多的时间了。”涂麟在苑连城耳边轻声说道，在第九条尾巴生出后，他便与天道建立了感应，知道那魔物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对方竟还不知道。 天道毕竟是人类的天道，它在考验着人类，同时也会留给他们希望。 魔气散尽，酒店外也恢复了往日的光景，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车辆和人。 方司长已经落在地上，他还活着，可是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 厅长最先到了他面前，见方司长竟然想要自杀，立刻一拳冲着他的鼻子砸了过去，修炼体术的厅长这一记老拳可不普通，让方司长整个人都懵了，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这时候厅长才回头。 “给他包扎好伤口，别让他死了。” 后面的人立刻过来给方司长止血，又给他包扎头上的伤口，也多亏了他是有修为的，否则打这么多下，打不死也早就打傻了。 他的血现在也恢复成了红色，满头的血看起来有些吓人，他眼前已经是模模糊糊的，作为这场大战的失败者，他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涂麟被苑连城整个护在怀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整个都在颤抖，刚才的一战他实在是消耗了太多，即使有后面的人为他供应灵力，可是他身体内的灵力也用得差不多了。 苑连城没有加入大阵，所以消耗是所有人中最少的，他抱着涂麟，低头在他耳侧贴了贴。 “你是想要知道真相还是咱们先回去？”他问道。 涂麟看到长明凑到他面前。 “等会儿把到底发生了什么发到我手机里，我先回去休息。”涂麟对长明说道。 他被苑连城抱着，两个人离开了这家酒店，直接到外面找了家酒店开了新房，布置好了结界，在开始双修前，又开始啃起果子。 “你到底有多少果子？”苑连城有点好奇了，涂麟吃了很多，但是看起来他还有很多。 涂麟又吃下一个，才开口。 “当饭吃还能吃两年。”他一直都没有扔下里层的那些上古灵植，它们因为灵气暴涨的原因，非常卖力地结果，平时涂麟也不吃，所以才能够积攒这么多。 “我觉得差不多了。”涂麟吃掉最后一个，抹抹嘴，对上苑连城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目光非常直白，到底要做什么苑连城肯定清楚。 “你不是说尾巴都长出来就能压制住发.情期？”苑连城有些不解风情地问他。 “可以但是没必要。”涂麟一开始还能够主动，后来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只能软趴趴任人施为，九条尾巴的尾巴尖都被苑连城握在手里。 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一根的狐狸毛脱离身体，可以证实涂麟真的不会掉毛。 两人度过了一个不眠的夜晚，到了第二天中午，涂麟才终于感觉自己丹田中的灵力重新充沛了起来，虽然以他现在的灵力容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足够他回想起他最后缺失的那些记忆了。 谢澜对他来说确实是他所遇见的匆匆过客中不一样的一个，但是他们之间真正见面的时候，真正的交集其实很短，对方将他封为大司农后，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种地。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亲力亲为的淳朴狐狸，相比谢澜，他自觉和季方的关系要更好一些，季方那时候年纪还不大，平时也调皮捣蛋，十分促狭。 倒是饕餮，这家伙不管死了活了都要给他找麻烦，如果不是对方认出他，就不会有人给他下毒，如果不是下毒，就不会有谢澜救他，如果不是谢澜救他，自己就不会在天道感应之下决定长眠，如果不是长眠，他也不会在苑连城托生的地方附近苏醒。 这样说来，好像饕餮才是他们的媒人。 呸
第60章 预测 长明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将审讯结果及时传递给了涂麟。收到消息时，涂麟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他背对着苑连城，枕在他的胳膊上看着手机。 这位方司长确实是因为心境不够，急于求成，才被魔气趁虚而入。而贺局长则是因为一次任务受了伤，才被魔气侵染，最后入魔。 他们入魔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其实都不对付，后来是因为最后的魔气汇聚，才让他们不得不达成共识。或者说，后来他们被魔气彻底侵蚀，已经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完全成了魔气的傀儡。 作案的是方司长，一开始他针对的就是厅长，为了能够将大阵布置好，他甚至将调查组组长都魔化了，操纵了调查组，这才会被厅长发现。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很清晰，没什么可多说的。 而厅长和其他的领导最在意的，其实是方司长这里到底知不知道那个仙界的最后大礼，到底是什么？ “魔气不能让人间变成炼狱，总有东西可以的。你们现在能够团结一心真是感动，可是你们想要保护的人类，只会用最尖利的刀对着你们。”方司长虽然已经没有魔化了，但是说话的样子和入魔了差不多，一样的疯魔。 他果然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最后的魔气聚集起来是有意识的，方司长应该是在最后一战时有所感应。 “别废话，到底是什么？”厅长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旁边还有人迅速给他修复，方司长虽然疼，但是对生命无碍。 他整个人都被控制住了，没法挣脱也没法自杀。 方司长用阴鸷的表情看着厅长，虽然疼得要命，脑袋也一直在嗡嗡作响，但是他还是闭紧了嘴不肯说话。 “咱们特殊部门可不管什么严刑逼供，到底都有什么手段，你也都清楚。”对人当然要讲人性，但是特殊部门面对的并不是普通人，所以所有的封建糟粕用上去都没事，反正对方也没有人权，不能去法院告他们。 方司长的腿抖了抖，他确实对这些很了解，他也用过一些，但是他一向自视甚高，这些折磨的手段对于普通妖魔而言当然很有作用，可是他不会。 他咬紧了牙关，在厅长一再的确定下，还是选择不说，于是就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最开始面对这些的时候，他还能够保持淡定，但是当真正用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偏偏他还留有修为，受了伤可以愈合，根本就死不了，而身体上的疼痛也被特殊的术法无限放大。 等涂麟和苑连城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招了，恨不得把自己小学什么时候尿床都给供出来。 “一共用了多少种刑罚？”涂麟见方司长写得这么详细，忍不住问了一句。 “在第十种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求饶了，但是我用了一百种。”厅长的语气十分淡定。 涂麟突然觉得他们这位领导的形象在他眼里变了，苑连城拉过涂麟，不想让他深入接触这么暴力的人，怕把他家狐狸带坏。 “用这么多种万一他破罐子破摔呢？”苑连城问道。 “那就用一千种，再不然再来一遍。”厅长的话依旧冷酷无情。 “他说了危机什么时候来吗？”涂麟把话题转移到了正确的方向。 “这个他不知道，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但是根据仙界崩塌的时间来看，仙界彻底的崩塌应该会在半年内。” “他说了这次到底是什么危机，仙界的仙人们在湮灭之前经历了很长的时间，那时的天界很乱，积聚了无数的负面情绪。先前被传递到凡间的不过是最初级的魔气，只能感染特定的人。” “而这次将要降下的负面情绪，无孔不入，只要进入凡间，就能够污染所有人，让人间真正变成炼狱。” 厅长的脸色不好，涂麟和苑连城也都沉默下来，面对即将到来的无孔不入的东西，一时之间毫无办法。 涂麟作为一个对于人类情感刚有些认知的狐狸，也了解人类的负面情绪到底有多少。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是传说中西方地狱的七宗罪，其实东方的神仙也具有这些负面的情绪，甚至更多。 仙人是傲慢的，也是自私的，看起来道骨仙风，实则虚伪不堪。曾经仙界还有秩序的时候，或许还好一些，但是在崩塌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凡人虽然也有种种的负面情绪，互相伤害，然而一个社会要正常运行，还是美德比较多。如果仙界的各种情绪感染了所有的凡人，人之间充满了互相的仇恨和暴力，这个社会只会互相消耗，最终到底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涂麟也想象不到。 就像是他的农家乐，现在去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高高兴兴的，大家乐于分享，社牛们还会相互交流，大家都乐乐呵呵的。而如果他们被负面情绪控制，互相抢夺，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玩不好，吃不好。 纵使他有自信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也难以接受这个世界变成这样。 人间烟火将要变成人间炼狱，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变好，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最起码我们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总比之前无头苍蝇一样好。别在负面情绪到来前先让自己被负面情绪裹挟，乐观一点，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厅长这时候给他们灌了一大碗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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