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捅江珑的人是你小叔?” 阿千眼珠转转:“那是他们的私仇。” “那你就把那只狐交给我,我要捅它。给它穿装备的权利,不然我就不干活。” 阿千捶他的肚皮:“你懂不懂什么叫法治?你一个现代的人类,怎么还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好啊,你们把它交出来啊。怎么没消息了?” 阿千噤声,抓住他的手要把他拉起来。 李进说:“黎予,差不多得了。” 黎予摇头:“不得。” 他干脆在地上打起滚,一边滚一边说:“我要捅它你们就法治,它捅江珑怎么没人把它治了?我不要!” 阿千目瞪口呆。 王雨云认真地学习,甚至还掏出个本子记。 他滚了三分钟,阿千终于松口:“你把这件事做了,我稍后会把它交到你府上。但是你不能对它有别的动作。” 黎予抬头:“我府上?不是我单位?” “坏人,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会。” 黎予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王雨云也凑上来帮他。 黎予说:“一言为定,不然我就告诉你小叔。” 阿千白他一眼。 黎予还不忘对王雨云说:“记得了,会演也是我们办事员工作的重要一环。上到上市公司老板,下到风尘惯犯小三,每种角色都要磨练。最重要的是体会角色的心境。” 王雨云认真点头,在本子上记下。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阿千都没给黎予好脸色看。 黎予路过就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说两句好话,到晚上他居然已经消气了。 仪式即将进行,黎予也终于腾出手来下到墓坑查看尸骸。 阿千也从坑边跳下来,蹲到黎予身边。 “你看什么呢?” “我担心有被忽视的线索。” 阿千的尾巴冒了出来,在身后甩来甩去。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江医生啊?明明我们才是你应该更亲近的对象。别的不提,我作为上级就可以给你穿小鞋。” 黎予捡起一根弯曲的腿骨:“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他是你的生活?” “他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如果他出了事,我还不如下去给阴司打白工。” “可你的人生还有一半多。” 黎予叹气:“有些人是无法取代的,就像你小叔对你很重要一样。如果他走了,你就再也遇不到用那样的方式对你好的人了。” 他低头在裤子上蹭蹭指尖的黄尘,摸摸阿千的脑袋。 “如果我没告诉他我爱他,那叫遗憾;告诉了,他没答应,也许我能释然。但是既然他答应了,我就要一直跟他走下去,走到他不愿意为止。” “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无限地希望他过得好,过得开心。我会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只要他想要。” “这叫爱,知不知道?” 阿千嘟囔:“好肉麻。” 黎予笑:“肉麻就对了。” 他抱起阿千爬上坑边。 阿千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王雨云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黎予说:“干嘛这么看着我,跟小狗一样。” “他中午还在跟你打架耶。” “没办法,他小叔在我手上。” 王雨云只以为是说刺客,点点头准备观礼。 ---- 小黎:嗨老李,我们今天中午要吃一顿超棒的火锅,所有人都会参加,猜猜谁没有接到邀请? 小狄(指):你,只有你,你这个老同志
第71章 九尾 仪式大致流程和黎予经历过的一致,只是主持者从江珑变成了阴司分管的人员。 江珑的魂魄本就归于狐族,加上身负王族血脉传承,做起这种事消耗很小。阴司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仪式持续的时间也相应拉长了。 结束时已是后半夜,黎予拉起阿千的爪爪问:“你要不要去我家玩?” 阿千打掉他的手,变成人形气鼓鼓地坐在小板凳上。 黎予戳他的手背,几次都被躲开了。 “那尊敬的少主大人,您能不能赏脸到寒舍一游?” 阿千说:“可以。” “不要。”黎予说,“我家有两只猫,它们脾气不怎么样,会跟你打架的。” 阿千从板凳上跳起来:“那你还提什么?” 黎予无辜:“就是客套一下。” 阿千不乐意了,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最后围在王雨云脖子上,要跟他回家。 “你就这么想念我家江医生。”黎予看准时机把它锁住,“狐族难道没有公务要处理吗?” 狐崽低头要咬他,但嘴筒子不够长,只能勉强舔到黎予的手背。 “这样吧,我们先说好,你乖乖的才能和我回去。不过不能待太久,江珑还要上班的。” 黎予把它放回王雨云脖子上,狐崽立刻叼住了他的手指磨牙。 黎予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小家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不能什么都舔舔啃啃,肚子痛就要打针了。” 王雨云莫名得了一个自发热毛围脖。 上了高速,狐崽就安静地闭上了眼。 但过了一会,它跳到王雨云怀里变成小孩模样:“你这是去哪?这不是去小……江医生那里的路。” “我还有工作啊。你不会以为珑珑有工作,我就没有吧?” 王雨云小心地把他圈在怀里,黎予说:“小孩坐后面去。” 毛围脖重新在王雨云耳边哼哼唧唧。 王雨云一方面觉得小东西可爱,另一方面又有点不敢抱这个小家伙,有些跃跃欲试。 黎予说:“没事。它没什么战斗力,可以随便摸。” 阿千反驳的嚎叫还没出口,王雨云就把它抱在怀里狠狠吸了一通。 它在王雨云手里嚎了一路,直到到达A省办才安静下来。 车里没有猫包和航空箱,小家伙端起了架子,在王雨云肩上盘了起来。 “他都这么吸你肚肚了,你还跟他亲近啊?”黎予捂住心口,“我真是太受伤了。” 阿千伸长脖子睨他,顺爪把爪子搭在王雨云头上。 “行吧,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黎予进了院门,一路跑到后院参观马厩。 胡回月和胡回海这会窝在墙角互相取暖,黎予敲敲木板门:“嗨?” 胡回月抄起手边一根木棍扔在结界上:“你们一会来一趟,当看猴呢?这是人格侮辱!” “没有啊,我来提审你们。”黎予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B省分区的办事员黎予,莲生湖沉船案的主要执行人。” 他问胡回海:“B省那批加了料的烟,是你换的吧?” 胡回海抬头看着他。 阿千坐在王雨云肩上慢吞吞来了,低头睨着马厩里的两人。 虽然是问句,黎予脸上却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 胡回海说:“是我做的,和回月没关系。” “我知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既然跟回月没关系,为什么把我们一起抓起来?” 黎予疑惑:“他们没说抓你们来做什么吗?这个跟她没关系,那何怀远呢?” 胡回月移开目光。 胡回海说:“也是我做的。” “你做什么了?怎么做的?” 胡回海眼神闪烁片刻,然后说:“我知道他生病之后去医院看望过他,没有登记。我不希望妹妹和他接触,就把那个东西给了他。” 黎予托腮:“听起来好像是真的啊。” 阿千从王雨云肩头跳下,翻过围栏。 它竖着尾巴绕着胡回海转了一圈,胡回月盯着它,然后看向黎予。 “这是狐族的小主子,你们要寻仇就找它。” 阿千回头朝他露出一排上牙,然后蹲坐在地,看着两人。 “这个小东西是拿来给我们泄愤的?” 阿千的豆豆眼微睁,狐疑地看着黎予。 “没有啊,它看起来像是会说人话?”黎予说,“不过你们倒是可以考虑跟它说说前因后果。狐族的鼻子你们有了解过吧?” 阿千僵硬一瞬,把黑鼻头凑近两人身上嗅了一圈,又跳出栅栏蹲在王雨云身上。 黎予问:“你们妈妈知道我们把你们两个逮住了吗?” 两人不语。 黎予笑了笑:“应该知道了。毕竟你们爸爸,或者严谨来说,继父,已经知道了。” 胡回海警惕地抬起头:“我们是单亲家庭。” “可是你解释自己是单亲家庭就说明有问题。如果我说错了,你们难道不应该松口气吗?还是太年轻了。” 胡回月冷哼:“反正这辈子就这么年轻了。” “我说要处你们死刑了?在上级部门没有明确定罪之前,说这种话是很不负责任的。” 他继续说:“既然你们妈妈已经知道这件事,你们对她来说又有多少价值?胡回海跟着她那么多年,说什么都不知道,谁会信?不如直接把信息告诉我们,还能给自己搏一个机会。” 两人均是沉默以对。 “不说关于她的就算了。胡回海,麻烦你跟我出来一趟。” 审讯室的椅子多数时候只是摆设,大部分办事员都会在学习之后迅速忘掉使用方法。 黎予教王雨云把它打开,招呼胡回海自己坐上去。 胡回海从和阿千面面相觑的情境下解放出来,又陷入对唯处办办事风格的怀疑中。 王雨云把他锁上。 他看看手上一对威慑作用大于实际作用的银手拷,问:“你们都这么放心的吗?” “不放心还要给你戴个脚镣?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没必要浪费资源。” 胡回海哦了一声:“想问什么就问吧,回不回答不一定。” 黎予笑:“你性格倒是比你妹妹软很多。” “没那个必要,把你们逼急了没准还打我一顿。我又不傻。” 黎予笑着摇摇头,阿千从门缝挤进屋里,抓着黎予的裤子爬上桌面。 “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你们的来历,也对狐母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只是,对鬼做基因鉴定的可操作性比较小,我希望你能回答一些过程方面的问题。” “我最关心的问题是,你们为什么准备害江珑?” 阿千和胡回海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黎予脸上。 黎予缓慢道:“猫用了猫薄荷会因为惑术冲到大马路上,江珑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你们就把惑术下在那批烟里,总有那么一个‘巧合’能置他于死地。” “只是你们那么大费周章地掌握一个货车司机的习惯,又从A省千里迢迢辗转到那里,就只为了杀一个兽医?辽清那桩案子发生的时候,他可还在玩泥巴。” 阿千用余光瞟他,胡回海低下头沉默。 “不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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