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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头汗？”穆怀章敛眉。 陆烟深不太习惯撒谎，心跳加快，呼吸略重：“我刚刚在锻炼身体。” 微微急促的喘息声隔着手机信号传到穆怀章的耳朵里，像有一根羽毛不停地在他心上挠痒痒。 穆怀章走了一下神，小猫说锻炼身体，这是好事，这样能够早日承受他。 他是个合格的上级，从不吝惜夸奖下属：“做得好，小猫。” 陆烟深脸颊上飞上两抹红霞，他抓着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抠手机壳。 “穆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穆怀章的嗓音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和：“还要三天，一个人在家无聊了吗？” 陆烟深摇头，小心翼翼地问：“穆先生，我可以继续回学校上学吗？” 穆怀章下意识就拒绝了，这个娇弱不会照顾自己的小猫去了学校也许会被欺负。 “不行。”穆怀章在其他时候都很随和，但在这件事上却意外坚决。 陆烟深睫毛轻颤，嘴唇嗫嚅，正想询问一下原因，然而穆怀章那边已经有事挂断了。 穆怀章本就是抽空给小猫打的一个电话，眼下又投入了工作中。 陆烟深没有征得同意，只能继续偷偷摸摸去学校。 另一边，齐沼司拎着一堆猫罐头回来，留给他的是一张凌乱的大床。 而小猫已不见踪影。 他自嘲一笑，把那袋“高营养、长肉肉”的猫罐头扔进了垃圾桶，铁盒碰撞在一起发出闷闷的叮当声。
第11章 今晚陪我 陆烟深刚到宿舍楼下，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嘴巴拽到角落。 后背撞在墙上，蝴蝶骨隐隐作痛，陆烟深瞪大眼睛看向这个偷袭他的人，那只手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陆烟深走神了一下，那天晚上那双手有烟草味吗？ 齐沼司嘴角擒着一丝冷笑，灰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他的眼中有些许疲惫的血丝，目光锐利中带着不怀好意，“敢跑？” 陆烟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齐沼司一早起来亲自去给小猫买罐头，结果回来人去房空，连声招呼都不打。 “给你看个东西。”齐沼司自己不舒服，他就会让别人更不舒服，他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播放。 视频中一个赤身的青年正在呻吟，那些暧昧的声音钻进了陆烟深的耳朵里，令他耳根泛红，却又脸色苍白。 因为视频里的人是他。 这还没完，齐沼司又点开了一张照片。照片中心是一张黑色的大床，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暧昧，而他正躺在齐沼司身下索吻。 陆烟深下意识扑过去想把手机抢过来，然而齐沼司不可能让他如愿。 齐沼司一只手就控制住了急躁的小猫，楼梯口的方向传来脚步声，只要对方往这边走就会发现他们。 陆烟深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齐沼司掐着他的腰。 脚步声越来越远，陆烟深刚松了口气，腰间的那只手却从他的衣摆下面钻进去揉捏。 “不要。”陆烟深抖着嗓音，眼前已经模糊成一片。 他的声音软绵绵得格外可怜，却不能让眼前的人心软。 “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好呢。”齐沼司拖长了嗓音。 “你说这么有趣的东西是不是该和别人一起分享。”齐沼司微凉的手还在小猫的腰间摩擦，细腻的皮肤让他流连忘返。 回想起昨晚的春光，齐沼司眸光越发幽暗。 陆烟深已经顾不上那只作恶的手了，他身体微微颤抖，眼尾飞上一抹桃色，鼻尖一耸一耸的，零碎的字音从他殷红的嘴唇中抖落出来：“学长，求你……不要。” “不要什么？”齐沼司把他抵在墙边，盯着他脉搏起伏的颈侧，然后舔了舔尖尖的狼牙。 “不要发出去。”陆烟深抽抽噎噎。 齐沼司轻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原来你想让我自己欣赏。” 话音刚落，齐沼司的狼牙冒出来，一口叼住了陆烟深的脖子开始厮磨。 毛茸茸的脑袋就埋在陆烟深的颈窝处，一双硬朗的耳朵戳到了他的脖子。 血液在慢慢流失，陆烟深有些眩晕，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齐沼司终于停下了他的暴行。 他舔了舔薄唇上沾染的血迹，这只猫的味道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就像即将凋谢的玫瑰，糜丽中混杂着浓郁腐朽的香味。 此时齐沼司已经恢复了半兽态，灰黑色的眼眸偶尔闪过狼性，原本只是想和他哥抢玩具，现在他倒是生出了点别的心思。 “不发出去也可以。”齐沼司短暂满足了心底暴虐的欲.望，周身气质一变，学起了他那个道貌岸然哥哥的模样，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等着蠢猫上钩。 陆烟深果然立刻追问，他一只手抓着齐沼司的衣角，言辞中带着忐忑不安和怯懦。 “今晚陪我比赛。” 陆烟深闻言睁大了眼睛，心扑通一声重新落回肚子里，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不停地煽动，昭示他心情的不平静。 齐沼司玩味地说：“怎么，以为我会提出让你以身相许之类的条件？” 陆烟深摇头，一脸真诚：“我相信学长你不是那种人。” 小猫记吃不记打，已经忘记齐沼司方才是如何对待他的了。 “我要去给你加油吗？像拉拉队那样。”陆烟深摸不着头脑。 齐沼司原本没往这个方向想，却被他三言两语点亮了思路。 “晚上八点，在学校门口等我。” 陆烟深没有拒绝的权利，因此只能乖乖点头。 送走齐沼司，陆烟深手机突然响了，上面显示“李医生”三个字。 陆烟深接听完，急急忙忙冲出学校坐上了5路公交车。 公交车上有些大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有种动物和人类世界重叠的混乱感。 车上没有空位，陆烟深只能站在过道上，一只手抓着圆环稳住摇摇晃晃的身体。 突然，一只肥腻的大手嚣张地捏了把陆烟深的臀部。 陆烟深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不清晰的碎片，就像过载的处理器。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脚踹到男人的两腿之间。 车上的其他乘客惊呼，纷纷躲到一旁怕染上麻烦。男人捂着某个部位躺在地上哀嚎，陆烟深则有点懵。 “你这个臭残废，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运气！”男人肥硕的身躯就像一团臭烘烘的烂肉，张嘴说话堪比生化武器。 “你这个社会边角料。” 陆烟深捏着拳头反驳，怕对方报复他，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站的时候，陆烟深噔噔噔率先跑下了车，跑得太快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
第12章 救救我妈妈 “时学长。”陆烟深捂着额头，寻思着时迎风的肌肉好硬，一拳能把他打成猫头“嘤”。 时迎风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没好气地斥道，“后面有狗咬你？” 时迎风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腰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撞一下不会折吧。 时迎风不耐烦地扒拉开他的手，直接用自己的大掌按在他的额头处，给他轻轻揉了揉。 “一只呆头猫整这么细皮嫩肉干嘛，又不是小公主。”时迎风嘴上不饶人，动作却越发轻柔。 陆烟深抓着他的手，怕再揉下去他的额头就肿了，“谢谢学长，我没事了。” “没事还贴我这么近？”时迎风语气不好，但放在腰上的那只手却没松开。 陆烟深这才发现自己在时迎风的怀抱里，连忙一跳三丈远，尾脊骨过电一般发麻，热意从耳根开始蔓延。 “学长我还有急事，那个……谢谢你。”陆烟深傻乎乎地鞠了个躬。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连忙头也不回跑进了医院里，试图把尴尬留在门外。 “呆头猫。”时迎风喃喃了几个字，低头看向自己那只手，那腰肢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掌心。 陆烟深一口气跑到五楼住院部，方才原主妈妈的主治医生打电话给他，说她病情加重。 【陆烟深：系统先生，为什么这个世界和我的经历这么相似？】 【系统001：暂时没有回答权限。】 陆烟深疾步跑到503病房前，深呼吸了一下，对着反光的房门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才敲了敲门。 “请进。” 陆烟深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泪差点落下来，他狼狈地擦干净脸，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走进去。 “妈妈，我来看你了。”魏芸住的是大病房，不过此时其他病人都不在。 魏芸放下手上的盒子，瘦削的脸上浮现喜悦，“小深来了。” 魏芸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哪怕因为生病熬得瘦骨嶙峋，仍然能够看出优越的骨相。 然而令陆烟深愣在原地的原因是——魏芸和他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妈妈，我不是让你不要做这些活计吗？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病床旁边有一堆叠纸盒的材料，这种手工活价格很低，一个几分钱。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和他记忆开始重叠，一瞬间他甚至分不清现实和虚拟，他下意识在脑海中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001声音异常温柔：我在。】 陆烟深有些胆怯又充满怀念的目光落在魏芸的手上。 “怎么了小深？是不是在学校受委屈了？”魏芸手足无措，她的腰使不上力气，想抱抱自己的孩子，却只有手能勉强抬起来。 陆烟深扑进她的怀里，脑袋贴着魏芸的颈侧，熟悉的味道包裹住他，“妈妈，我一定会努力赚钱治好你的。” “傻孩子，妈妈看到你长大就放心了。”魏芸艰难地摸了摸他的头。 陆烟深摇头，坚定地说：“我要你活下去。”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李医生过来找陆烟深。他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医生走出病房。 “你妈妈这个是急进型重症肌无力，你做好心理准备。”李医生冷静客观地宣布这个噩耗。 陆烟深垂着头，泪珠砸在鞋面上，开出一朵破碎的花：“谢谢医生，但有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弃。” 李医生刚要继续劝说，病房里却突然传来异动。 陆烟深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病房门，只见魏芸呼吸困难两眼瞪大，脸涨成红紫色，纸盒散落了一地。 陆烟深的心仿佛被人用力攥了一把，肾上激素飙升令他有些目眩，他喉咙干涩，手脚发凉地扑到病床前，“医生，快救救我妈！” “快来帮忙！503病房紧急情况！”李医生大喊。
第13章 别惦记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病人，你先去缴费。”李医生简单交代了两句，然后和护士一起把魏芸推走了。 陆烟深第二次面对这件事，痛苦和悲伤几乎要将他溺毙。医院迎来送往总是很拥挤，这世间没有谁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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