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骄脸色变了变,深呼吸一口才重新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 “父亲让我来的啊,太冷了太冷了,快让我进去,爸。” 大儿子脱下沉重的外套往后一丢,保姆就接住了收纳起来,盛予骄这才后知后觉地让开路叫他走进客厅。 有人给他送上一杯热橙红茶。 他们俩共处一室,盛予骄感觉到有点尴尬。 直到单凛回来,神经才松弛下来。 “中午吃了什么?” “大闸蟹,还有丝瓜炒蛋。” “吃了螃蟹不能吃柿子。” 单凛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过随口的一句话,他还真放在心上了。 盛予骄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我没有吃柿子。” “他们没买到?” 他又追问。 盛予骄被他缠得没有办法: “我明天才吃,哎呀你赶紧去客厅,你大儿子在呢,别啰嗦了。” 他推着男人往里走。 这样一看,他们父子两个长得还真是很像。 “父亲!” 单竟遥听见声响便迅速起身,跟单凛打招呼。 看着老爹今晚心情还不错,又说: “您可不知道,爸一直盼着您回来呢,父亲您没回来,他都不想跟我说半句话。” 盛予骄瞪他一眼,心里暗骂一句“臭小子”。 单凛冲他伸出手,被盛予骄拍掉。 “老单!盛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好奇地转身,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程云霆身旁的Omega很腼腆,小声跟他们两个打招呼。 “程叔叔!晶晶叔叔!” 保姆把单以慈带了进来,她嘴甜得很,一路小跑到大人们面前,立刻活跃起氛围,歪歪脑袋:“今天有我的礼物吗?” “有的,在那边哦。” 曲晶晶膝盖微蹲,掌心撑在大腿上,温柔地看着他。 单竟遥跟程家夫夫打完招呼,就看到那个比他高出一些的Alpha,也许是这个物种的本能,他的眼神渐渐显示出敌意。 对方却稍稍一鞠躬,礼貌至极: “单叔、盛叔晚上好,我是程绪。” 说完,程绪目光移到单竟遥脸上,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诶!”程云霆拍了下掌,说道,“竟遥是882年生的吧,比小绪大三岁呢,你得叫哥。” 程绪定了定身形,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勾起唇角喊了声: “遥哥。” “嗯,初次见面啊,”看得出单竟遥已经努力在长辈面前收起他平日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却还是毫不在意,挑了挑眉回应道: “弟、弟。” 他虽然长着和单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凉薄相,但同时也遗传了盛予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的时候轻佻又性感,满含轻蔑。 两人用力相互握了握手。 盛予骄莫名嗅到一股火药味,不过还没由得他思考,单凛便拽着他的手腕与众人去了会客厅。 他专心地吃葡萄,不参与进他们的谈话里,但也听明白了不少。 程绪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已经读完了普林斯顿的金融硕士学位,可他孝顺,非要回国发展,程家便想让他在单竟遥的公司谋个职位。 这事情十分简单,一句话的事。 程家又带了一堆厚礼,纵使入不得盛予骄的眼,但可见诚意,而且单以慈看上去倒是很喜欢。 “公司现在全权由老大来掌管,还是要问他的想法。” 单凛平淡地回复。 这话却是颠覆了盛予骄的认知。 他原以为单凛会是那种霸权主义的封建大家长呢,居然还挺开明,忍不住瞥了男人两眼。 “是,是,竟遥年轻有为,把盛世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整个S市都有目共睹啊,”程云霆说着场面话:“我们小绪在他遥哥手底下,一定能学到不少。” “行啊,明天早上,弟弟过来报到吧。” 单竟遥翘起二郎腿,而此刻单凛已经留意不到他,开始盯着身旁的老婆看。 他低声凑近盛予骄的耳朵: “我也想吃葡萄。” 当着外人的面,盛予骄很顺着他,揪了一颗葡萄粒剥了皮递到他眼前。 单凛没接过来,而是就着他的手直接吞进口腔,扯了一张纸巾把葡萄皮裹住,又擦擦他的指间,将嘴里剔除的核吐进去纸团里,丢入垃圾桶。 就到了晚餐时间。 自从单凛吃了那颗葡萄之后,盛予骄便感觉指腹开始灼灼发烫,迅速遍及全身。 等到在餐桌上,单凛闻到那股呛鼻子的青梅味,瞬间反应过来。 “怎么了?”
第11章 特殊热 “有点……热。” 盛予骄说话有些吃力。 单凛握住他攥着桌布爆出青筋的手,努力安抚: “乖,先送你上楼。” 在场的Alpha都可以闻到他露出的信息素,单凛便派人取了外套来把他的后颈牢牢裹住。 这转瞬即逝的触感对盛予骄来说杯水车薪,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但是为了不失态,只能先离席。 飞快逃回卧室,他依旧不停地发汗,就算吃了保姆送来的抑制药还是睡不着。 “单凛……” 盛予骄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清醒的状态,甚至不确定旁边有没有人,就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最后不着片缕。 他想单凛。 可单凛还没有来。 他几乎是挣扎着爬向衣帽间,拽下饱含单凛味道最重的一件长款风衣,身体钻进去,搂得紧紧的。 好渴。 嗓子好痒。 下面程家见局势不对劲,很识趣地用完饭就抓紧走了,省得单凛打发。 “父亲,爸怎么了?” 单竟遥问了一嘴,单凛无暇顾及他的疑问,都没坐电梯,迈开双腿两格两格跨上台阶。 男人敲敲卧室的门,青梅的味道从门缝溢了出来,许久没有回应,他只得闯了进去。 屋里的气味更甚,单凛险些被冲昏了头脑,却看到床上没人,不经意转身,就瞧见衣帽间地上缩成的一小团。 他赶紧冲过去把盛予骄抱起来。 拨开衣服,Alpha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 “好了,老公在呢,别怕。” 单凛也被他勾起了一阵发热,却掐着自己强制清醒,缓慢地释放信息素安抚怀里的人。 也许是生理性的依赖,盛予骄完全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就伸出光裸的两条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靠上去与他脸贴脸抱着。 男人的手掌覆盖在他后颈的腺体上,每一下都是煎熬。 “宝宝,别怪我。” 单凛将他压在肩头,束缚住他挣扎的四肢,努力安抚。 盛予骄哭得更凶,断断续续地抽噎。 Enigma毫无保留地让信息素包围爱人的身体,骨血交融。 盛予骄渐渐压制下紊乱的呼吸,乖巧合起眼,窝在了他怀里。 单凛面上浮现过一丝餍足的神情,亲了亲他的耳垂,发梢已经被汗液打湿。 被薄荷汁液浸泡透的话梅,别具风味。 他一直守到天亮,确认盛予骄没事,才敢迈出卧室门。 忙活了整个晚上,单凛最后连个正儿八经的对嘴吻都没讨到。 但只要老婆不难受了,也就足够。 盛予骄确实舒服了不少,但刚睁眼就满脑子想找单凛。 可看了看时间,他觉得单凛应该已经去工作的路上。 他慢慢坐起身,睡衣整整齐齐地穿着,下床去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喝,还没入口,门就被打开。 单凛走进来,眼神凝聚在他没穿鞋的光脚背上。 他这个毛病从小到大改不了,但单凛没想纠正他,反而在起居室与卧室的角角落落都铺上厚厚的羊毛地毯,桌子柜子的尖角也全部包起来。 “饿了吗?” “你怎么没去上班?”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 单凛抬眉,一步一步走向他: “这几天我会在家陪你。” “哦。” 盛予骄低头喝水。 “你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最近又很缺乏伴侣的安抚,昨天晚上人太杂,就引起了紊乱发热。“ “怎么安抚?” 单凛听他说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坐在床尾的春凳上,冲他张开怀抱。 他想都没想便攀上去,像个树袋熊挂在单凛腰身。 盛予骄不想做傀儡一般被信息素支配的动物,可现在的他毫无反抗之力,恨不得单凛再抱紧点,镶嵌在男人身上才好。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一见钟情。” 这是单凛的答案。 “我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嗯,”男人单手托着他的屁股站起来,“见到你之前,我也从不相信。” 盛予骄心头震颤了一下,就感觉到自己在被他抱着移动。 单凛搂着人开门下楼: “去吃早饭。” 他们全天都黏在一起,又什么都不做,仅仅黏在一起。 中途有家庭医生来抽走了盛予骄一管血。 抽血的时候,单凛下意识地把手掌挡在他眼前。 “拜托,我又不晕血。” 盛予骄很讨厌自己被他看扁。 “别撒娇。” 单凛捏捏他的脸颊。 下午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盛予骄躺得东倒西歪,脚搭在单凛腿上。 “我说,程云霆这个儿子还挺帅的。” 单凛瞅了瞅他,没言语。 “他就这一个孩子吗?” 盛予骄坐起来,凑上去又问一句,他才点了点头。 “那人家还蛮疼老婆的嘛,只让生一个孩子。” 单凛含笑不语。 盛予骄瘪了瘪嘴,双臂环胸: “这个程云霆……” “你老提他干什么?” 男人终于憋不住了,手掌强硬地挤进他指间,与之交握。 “那,提提你儿子?” 单凛蹙着眉头,还是不大满意。 盛予骄没明白他的意思,看向他左手无名指的男式钻戒。 卧室里每个角落盛予骄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属于自己的那一枚。 男人心海底针。 放学的单以慈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走进来: “妈咪妈咪妈咪!!” 她绕过单凛直接跑到盛予骄面前。 盛予骄给她摘下书包,还没动手,她就跟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抽出一束玫瑰花。 “送给你的哦,妈咪。” 看着那束玫瑰,盛予骄惊奇了下,而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哇,谢谢你……这是在园子里摘下来的吗?手指有没有被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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