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宿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这虫真是活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捅火。 但是那虫的嘴依旧不停,“我这次回来就是带着这个消息来向司令请罪的,估计到时候司令还能念在我拼死在战场上的份儿上,原谅我呢。” “我呸,你算哪根葱啊,在战场上厮杀的又不是你,还拼死?我看你是想多了吧,趁早洗洗睡吧。” 黎宿想也不想的就怼了过去。 尤里卡斯眼睛一直在盯着对面的雌虫,那架势恨不得将他穿肠破肚。 黎宿见自己劝不住,连忙对着外面站岗的军雌喊道:“喂,你还不过来帮忙吗?你们少将要是再这样下去,下次出现在审讯室被审讯的虫就是他了!” 见站岗的军雌还是不动,黎宿彻底生气了,怒骂道:“你那脑子是白长的吗?你们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这虫就是个假的,哪里会知道上将的消息,分明是有别的虫想看到你们的笑话才故意造成的这件事!” 黎宿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大声的训斥声响彻整个审讯室。 “真的吗?”尤里卡斯手上突然泄了力气,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可怖。 “真的。” “所以他不一定真的背叛了虫星,是吗?” “是的。” 啪嗒——,尤里卡斯手上的鞭子瞬间脱落,整只虫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失态。 紧张的气氛过去之后,黎宿还没来得及放松就感觉到肩上一重。 尤里卡斯晕过去了。 黎宿连忙扶正他的身子,对着那位站岗军雌说道:“他是星盗派来的间谍,去向司令汇报,带他去星际监狱。” “是。” 站岗军雌下意识的服从命令,应答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劲,黎宿不是他的上司啊。 他抬头重新看向黎宿,被黎宿瞪了回来。 他连忙跑着去执行命令去了。 · 军部医疗舱里。 还好医疗舱距离军雌工作的地方不算特别远,黎宿还赶得上将尤里卡斯送过去。 诺尔正在帮尤里卡斯注射药物,顺便处理了下他手上的伤疤。 “这个点尤里卡斯少将不是应该在办公区工作吗?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黎宿不好直接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随意搪塞道:“好像是和谁发生了冲突,气急攻心了吧。” 诺尔笑了下,“检查的情况还得一会儿才能出来,我们先去外面等着吧。” “好。”黎宿不放心的往床上看了眼。 走出医疗舱之后,诺尔问道:“尤里卡斯少将不是前些天才刚完成婚礼吗?他的雄主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知道……吧。” 诺尔突然转身看向他,神情严肃,“黎宿,当时婚礼上戴面具的虫到底是不是你?还是塔罗家族找虫假扮的?” “不是我,和尤里卡斯结婚的虫是位雄虫阁下,听雌父说好像是一个远房亲戚的雄子因为失去亲虫过继到塔罗家族了,这才顺利的完成了婚约。” 他说完之后,诺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温和的模样。 “那尤里卡斯少将现在的雄主……”话说一半,他突然觉得这么问好像不对,才转移到之前的话题道:“算了,知不知道都那样,雄虫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关心自己雌君的虫。” 黎宿见他这样说,问道:“诺尔上校好像也不怎么喜欢雄虫?” “为什么要说也?”诺尔挑眉问他。 黎宿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想到了尤里卡斯,所以毫无顾忌就说出了口。 他笑着掩饰,随意扯谎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也不怎么喜欢雄虫啊。”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没有从军的雌虫会很希望自己能和一只雄虫阁下结婚呢。” “怎么会啊,我就不这么希望。” 医疗舱外面是供病虫们散心的花园,两虫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诺尔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对着黎宿说道:“我们进去吧,结果应该出来了。” “好。”黎宿应道。 进入医疗舱的时候,亚雌护士早就等在门口,并且将检查报告递给了诺尔。 诺尔看过之后,“黎宿,还真被你说中了,尤里卡斯少将最近的情绪波动有点太大了,加上他马上要进入发情期了才会导致晕倒的。” “发情期?” “是的,尤里卡斯少将的发情期就在最近,你稍微帮着他注意点儿,尽量让他别有太大的情绪浮动。” 黎宿虽然不是很清楚雌虫的发情期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还是谨遵医嘱的点头应允。 “对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万一有什么你应付不来的,记得给我打视讯。” 黎宿从他手上接过名片的时候才察觉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诺尔的叮嘱不应该是对他吧,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他故意扮作无辜问道:“尤里卡斯少将不是有雄主的吗?” 诺尔闻言无奈的看向他,“我知道,可是以我对尤里卡斯少将的了解,就算发情期过的再痛苦,他也不会去找自己的雄主的,所以到时候还是拜托你了。” “好,我会注意的。” 叮嘱完之后,诺尔才带着黎宿进入了病房。 此刻,病床上的尤里卡斯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想坐起身被诺尔上前阻止。 “你还是先休息吧,别急着起来。” 尤里卡斯脸上带着虚弱的笑,“没事,就只是被气晕了而已。” “气性还是这么大,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龄。”诺尔调侃他。 “我的年龄怎么了?” “好,你现在是病虫不和你计较,下次别这么脾气大了。”诺尔笑着嘱咐他。 诺尔做完自己份内的事就离开了。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黎宿和尤里卡斯两只虫在尴尬的对望。 “你……” “你……” 两虫同时出声。 “你先说吧。”黎宿谦让道。 “你怎么会知道那只雌虫是故意带来假消息的?” 黎宿:“军部司令已经封锁了关于那位上将的事情,那如果真的是和上将有关的虫应该谨慎掩藏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大张旗鼓的进入首都星系,还能刚好被你们知道。” “你怎么知道军部封锁了上将事情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尤里卡斯问他。 “我……是猜的啊,正常审讯不是应该去星际监狱吗?毕竟当初审讯我的时候就是在那里的。但是这次你们直接在军部就进行了审讯,那应该就是不想让星际监狱的管理虫知道吧。” “你观察的还真是仔细。” 黎宿:“谬赞,谬赞。” “关于我和那位上将的事情,其实……” 尤里卡斯原本还想解释,但是被黎宿直接打断。 “不用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那么八卦,不用告诉我的。”黎宿语气慷慨到不行。 反正他的目标只有回家,关于尤里卡斯的绯闻他没什么兴趣知道。 尤里卡斯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沉默良久之后才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说完,他不太自然的转头看向窗外。 黎宿顿时弯了唇角,“没事,不用在意的。” 他表面正经的说着没事,其实心里早就高兴飞起了,尤里卡斯竟然也会对他说谢谢,看样子还害羞了。 观察确认彻底没事之后,黎宿和尤里卡斯就回家了。 管家见到他们同一时间回家的时候还惊讶了会儿,才让仆虫将晚饭端上餐桌。 晚饭过后,黎宿就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休息。 经过白天的事情之后,两虫好像都在有意识的避开对方,整座庄园里的夜晚难得的这么安静。 卧室里,还没洗漱的黎宿正躺在床上回顾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试图梳理一下自己脑中杂乱的线索。 突然,外面传来咚的一声。 紧接着,一股石榴酒味道的信息素透过卧室门的缝隙飘了进来,带着石榴酒本身特有的微辣味儿,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
第13章 013 ==== 黎宿被这股味道影响到头脑瞬间乱成一团,整只虫的情绪都有些焦躁。 窗外突然传来巨雷的声响,风声也紧随其后,卧室的窗帘被夜风吹得飞舞,狂风的灌入瞬间吹散了那令黎宿窒息的信息素味道。 黎宿迅速起身,随意找了块儿布捂住自己的口鼻,试图减少信息素对于自己的影响。 他推开门出来到走廊,外面干活的仆虫也被影响了,几乎全部都倒在了客厅。 有的仆虫脸上泛着红晕,完全就是一副喝醉酒的样子。 隔壁房间里的声响还在继续,黎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石榴酒味儿也逐渐变得更浓烈了,手上的这块布都好像被浸入味儿了。 “尤里卡斯?” 黎宿站在外面敲门。 房间里没有虫回应,但是依旧有“咚咚”的声音传出来。 黎宿对着房门大声说道:“你不说话,那我进来了啊!” 说完,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尤里卡斯的房间还是一片漆黑,黎宿打开灯才看清楚屋内的景象。 地板上全部是被打碎的水杯,床头的落地灯已经被踹倒在了地上。尤里卡斯此刻正斜倚在床头,床单上刺眼的一抹红色。 黎宿:“尤里卡斯,你这是怎么了?” 随后才想起白天在医疗舱的时候诺尔说过的话,瞬间反应了过来,“不会吧,你不会是发情期来了吧,不是说还有几天吗?” 尤里卡斯此刻已经被发情期折磨到崩溃,甚至都看不清进入自己房间里的虫是谁。 “抑制剂……在浴室的抽屉里。” 他说话的声音太清,黎宿有些听不太清,只好避开地上的玻璃渣,走到床边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抑制剂……在浴室……抽屉……”尤里卡斯无力的又重复了一遍。 黎宿立刻跑向浴室,在抽屉里顺利找到一盒针·剂。 “这东西怎么用啊?”黎宿看着桌上的盒子泛起了难。 尤里卡斯踉跄着拿过盒子,打开之后直接拿出一支抑制剂,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扎了下去,速度之快让黎宿都大为震惊。 因为发情期带来的高热,尤里卡斯的长发全部湿透了,脸上布满着红晕,眼睛里雾气氤氲,就连眼角都带上了一抹粉红。 靠近之后,黎宿才看清楚了床上那处红色痕迹是什么,为了克制发情期带来的痛苦,尤里卡斯将玻璃碎片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保持清醒,床上的红色全部是被割破的手掌心处留下的血迹。 注·射完抑制剂的尤里卡斯已经恢复了些许清醒,不再像刚才那般虚弱,至少能对话了。 视线重新恢复清明,尤里卡斯看清自己床边坐着的虫是黎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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