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约尔:“……” 他忽然意识到,路伽尔来这一出,他就算是不想去也只能去了。 淦。 一段时间不见,这人心眼子又多了几个。 邬温别让了让位置,又贴心地提醒路伽尔:“你这个翅膀虽然好看,但质量好像不太行。” 路伽尔:“。” 能说天使长的翅膀不太行的,上一个还是穷奇。 他无比镇定:“多谢提醒,下次换个好点的来。” 嗯…… 嗯??? 3. 邬温别忽然很怀疑这位看上去十分稳定且成熟的路伽尔的精神状态了。 虽然他可以勉强理解搞化装舞会因为翅膀难拆卸所以只能背着走,但下次还背着来??? 他不歧视cosplay,可日常背着个翅膀走来走去是不是有些许…… 邬温别神色忽然复杂。 不过路伽尔是这样的就是这样吧。 只要谢约尔不是。 4. 邬温别说自己要睡会儿,就真的睡了一下午。 他到饭点时打着哈欠醒来,拖着步调去拿了盒王师傅泡面。 新出的口味,酸辣肥牛的,有酸辣没肥牛的那种。 邬温别吃一桶泡面是吃不饱的,所以他还开了几个面包和1L装的牛奶。 沈涉昨晚就飞了隔壁樱桃市,说是去找海淼,看海淼的比赛——海淼是游泳队的。 谢约尔又暂时不会回来,邬温别一个人吃饭觉得无聊,就打开了电视。 打开电视的瞬间,他就听见“滋啦”一声跳了闸。 但空调残存的冷气仍在,寒意从脚心板钻到心头,直冲天灵盖。 邬温别在心里幽幽感叹自己命不好,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照着天花板继续吃饭。 而在黑暗中,一只惨白泡肿了的手从他背后缓缓伸出,就在要拍到邬温别的肩膀时,邬温别弯腰将汤都喝完了的泡面桶放在了桌子上。 又因为面包被他放得有点远,于是他不得不挪了个位置去拿面包。 鬼手落空,却并不气馁,在邬温别靠坐回沙发时,直接朝邬温别扫过去。 然而偏偏就是这个时候,邬温别忽然起身。 鬼手直接撞在了邬温别的手腕上。 右手手腕。 庄彧送的黑白色的手绳还挂在上头。 鬼手在撞过去的刹那,就当场成了灰烬。 邬温别嗅到了一点好像什么烧焦的味道,他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再闻也没有味道了,便没有多想,去拿了剪刀剪他撕不开的面包袋子。 有些包装袋牢固得像是要卖剪刀似的。 这个面包就是如此。 起都起了,邬温别决定再泡一桶MAX的泡面。 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些格外饿。 5. 坐在车里的少女轻嘶了声:“失败了。” 她说:“他身上有穷奇的东西护着,正好撞上那玩意儿了。” 傅姐冷静道:“再来。” 她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我们一定得把人拉进局里。” 于麓看了一眼摊在她腿上的“英雄救美计划”,实在是有点忍不住:“傅姐…我能问一句这东西是谁写的吗?” 真管用吗? 傅姐:“我写的,有意见?” 这话说得,好像点头就要打一架一样。 “没有没有。” 谁敢有啊。
第13章 1. 邬温别吃完饭后,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接了电话后,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啊啊啊啊救救我——好痛——呜呜呜——好痛——” 邬温别顿了下,担忧道:“小姐?你没事吧?” 他问:“你现在在哪?你怎么了?我帮你报警?” “痛,呜呜呜好痛……你来陪我吧…你来替我吧……” 邬温别刚想说什么,又听见对面忽然嘻嘻尖笑,然后开始发癫。 邬温别默了默,最终挂掉了电话。 他轻叹了口气,又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跟警察说了一下这个号码那头的情况。 邬温别跟警察客气完了后,手机又响了起来。 依旧是陌生号码,邬温别挂了一次后,还响了第二次。 他到底还是接了起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喂?出来,我在草莓大学门口。” 语气硬邦邦的,听上去分外生硬。 是老头子。 邬温别呵呵了声。 一云:“?什么态度——” 邬温别:“我还没有原谅你。” 他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一云:“???” 他干嘛了他??? 他再次把电话打过去,邬温别还是接了:“说。” 一云:“你原谅我什么?” 邬温别幽幽:“你只给我500块生活费的事。” 一云:“……我手里就这么多钱!” 邬温别呵呵:“你在观里装疯卖傻坑蒙拐骗了多少人大把大把捐香火钱——” 一云:“你都知道那是香火钱了!是给神明的!” 邬温别:“呵呵。” 他显然是不信的。 一云:“你别呵了。” 2. 邬温别没在电话那头再呵了,而是选择出门和老头子线下掰头。 正好家里也停了电。 不过话说回来…… 业主群也没说会停电,谢约尔也没提前跟他说。 难道是线路突然出了问题? 邬温别正想用手机看一眼群里有没有紧急通知,但才打开手机,手机就因为电量告急黑屏。 “……” 好吧。 都怪他睡觉的时候忘记顺便充电了。 正巧电梯“叮”的一声到来。 邬温别踏入进去,按了一楼后才想起来停电的话电梯为什么会运作—— 难道是紧急连了发电机? 还是只停了他们一户? 那也太倒霉了。 可能是跳闸? 3. 他无所事事又不是很在意地想着,因为脑子还没完全睡醒,低垂着眉眼,也没有注意到电梯里小小的楼层显示电子屏倏地跳到了“-18”。 猩红的字体十分惹眼,邬温别只感觉到空气好像又下降了几个度。 冷得他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电梯门应声而开时,数不清的鬼影和血淋淋的手,甚至还有弯折到不可思议的手都朝着电梯里涌来。 邬温别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轻轻地咦了声。 那些鬼手和影子在冲到他面前时,又全部消散。 邬温别探头看了看,发现好像是地下停车场,就是没有停一辆车。 奇怪。 邬温别想。 他回身看了眼电梯,就见上头显示着“-3”。 他怎么到地下三层了? 不小心按错了吗? 邬温别带着疑惑重新按了一下“1”,再按了“》丨《”键。 4. “……又失败了。” 少女咬牙:“我们还有出场的机会吗?傅姐要不你喊一下我名字先让我的名字登个场吧。” 她委屈道:“他身上还挂着穷奇给的‘圈地符’呢。” 傅姐:“……落落,你冷静点。” 于麓:“圈地符是什么?” 驾驶座正在啃汉堡的花花哦了声:“落落自己取的名字,就是那些大妖凶兽留下自己的毛发或者血液在什么地方,以此震慑那些小妖魔鬼怪。” 落落道:“这要是以前的穷奇,请麒麟老祖出山就好,可现在的穷奇…便是麒麟老祖也压不住了。” 于麓还算是半个新人,没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啊?” 花花咽下汉堡:“他吃了太多凶兽和神兽,光是叫得上名字的饕餮、混沌、梼杌,还有龙九子的睚眦,朱厌、蛊雕……这些东西之间吞噬会导致一定程度的融合,你都分不清他究竟还是不是穷奇了。” 傅姐精辟总结:“他现在就像是披着穷奇皮的一个怪物,比现如今世上任何神鬼魑魅魍魉都要可怕的怪物。” 于麓:“那…我们要怎么办?” “找沈涉帮忙。”傅姐果断合上了估计起不到作用了的计划书:“他是我们管理局的编外人员,只要向他许愿,愿意付出代价,他就能帮我们。” 5. 邬温别到草莓大学门口时,远远地就看见穿着短袖鹤氅,里面只穿了个花裤衩,袒丨露着上半身的一云。 一云上了年纪了,很明显的头发半白,但身材还是很好,虽然精瘦,肌肉线条却很明显。 他此时就坐在路口的墩子上,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与人说:“……你这一劫并非不能化,这样,你周日早上九点到西瓜市的一云山一云观上炷香,这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别听他的。” 邬温别走过来,面无表情道:“一炷香1688起,最高168888888,他是个骗钱的精神病。” 本来都已经动摇了的男人登时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一云:“你是骗子!” 他说:“我要报警!” 一云轻嘶:“我不是骗子……” “他就是。”邬温别在旁边快速道:“你有见过哪个大师只穿个裤衩踩着夹板在这算命吗?” 一云恼怒:“我还穿了道袍!” 邬温别呵了声:“一把年纪就别在这卖肉了。” 一云:“???” 他只是热!!! 邬温别又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小哥你给我一个面子,这人我认识,你别报警了。” 男人有点不情不愿:“我差点就被他骗掉钱了!” “这不是还没吗。” “……” 这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男人瞪了一云一眼,到底还是说:“看好你家老人。” “好的好的。” 邬温别语气诚恳:“谢谢。” 6. 邬温别和一云在烧烤摊坐下,一云望着菜单上的价目表,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嘀咕:“大城市就是什么都贵。” “…我请你。”邬温别说:“我找了份工资很高的兼职,你吃一顿还是请得起的。” 毕竟是一云把他拉扯长大的。 只是就算邬温别这么说,一云还是点了些便宜的东西,然后道:“我和那人相遇就是有缘,缘分注定要让我帮他度过未来那一劫,你这么拦了,到时出了事,你会要背因果债。” 邬温别:“……” 他生无可恋地捂住了耳朵。 一云:“干嘛?” 邬温别:“我就不该出来找你,你能别神神叨叨像个神经病吗?还是你终于要去精神病院治病了,来最后见我一面?” “你!” 一云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对我?!” 邬温别眼都不眨:“在您那教育下长大,我没变成疯子或是江湖骗子,全部都得益于我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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