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就在屋里躺着,过程劳累,不宜养病。”
少年:“陛下所言有理,我们来时也请来睢漳妖民,他们会帮忙把秦君带回修盐。”
“小公子,连夜赶路也累了,不如在照松休息几日。”
“陛下有心,但照松之地我们是一刻也不想待。”
“你……”
容倾被气的脸白,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都到修盐人从来气性大,今日看见才知所言不虚。
容弦神色如常,缓言道,“放心,我不会对秦君不利,还请相信我。”
“陛下直言,小民受宠若惊,修盐子民无不感念陛下恩德,秦君孤身一人,因我等力弱,无时无刻不在妥协,陛下既然有心,就应该知道他不想见到你。”少年不卑不亢,语气恭敬,但说出来的话显然是没把容弦放在眼里的。
容弦看着他,许久不言。
十几万人在的地方瞬间鸦雀无声,容弦瞧着他们,有好些人他认识,都是在修盐城中做生意的人,但他们此刻都漠然相待,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好,我马上送他回去,各位放心。”
“不牢陛下,这点小事我们能做好。” ----
第73章 以段10
不等容弦继续敷衍,天边金光闪过,天边两顶轿子被妖医抬着,妖医们对容弦颔首后,便将轿子抬走。
众人瞧着这一幕,也知晓两顶轿子里的人就是秦时渊和泉之,那几位妖医从一开始便计算着这事。
守在医房外的修者姗姗来迟,躬身道,“陛下,属下们护卫不力,秦君和泉之姑娘……”
不等容弦回答,修者顺着众人目光看去,也猜到了几分。
少年和修盐人再次躬身一拜,少年道,“陛下,告辞。”
“愿诸位与我修盐,再无相见之期.。”
修盐睢漳再次封闭起来,除了两地人,其他人不许进,若是在两地为商者,能出而不能进,也是因此,秦时渊和泉之的情况无从得知。
两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伴随容弦的便是无尽的担忧的与自责,他整日待在秦时渊住在的客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容倾原以为容弦爱慕秦时渊,如今见不着,心中担忧,便让林玉瑶和胡青把修盐和睢漳的情况告诉他,但容弦依旧淡淡的。
作为徒弟,容倾担忧自己的师父,但作为学宫之人,容倾觉得这件事情微不足道,一个仙府之主,一个引导修盐睢漳两地反叛的首领,都不堪一击。
“师父,秦君已经醒了,您要去见他吗?”
容弦微微一笑,回答,“醒了好,醒了就好。”
“泉之呢,她怎么样,妖医说她的情况比较严重,还说她只有两年的时间。”
“妖医正在救,不久后也会醒过来。”容倾道。
“小倾放心,师父没事。”
“既然没事,怎么一直待在这儿。”
容弦叹气,低声问道,“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唐易,他从前对我很好,好到宁愿亲手死在我手上也不愿为难我,如今想来,我的确不如他。”
“师父就是师父,跟唐易先生比什么,再说,唐易先生要是看见师父这般,心里也不会好受。”
“唐易以前告诉我,他说我虽然不是神,但毕竟是修者,掌管数万生灵的兴衰,所以我不能有私情,不能有任何牵绊。”容弦说完,喃喃道,“我是个听话的学生,所以入师门后便斩断亲缘,不娶妻不生子,因此不会有牵绊。”
“但是后来,各地仙府出了好些事,我几欲寻死……”
容倾:“这件事情唐易先生跟我说过,他说师父没有亲友,所以寻死的决心比任何人都坚决,便找到秦君,说是养着一个孩子,有了牵绊,便不会轻易言死。”
“所以啊,唐易看得太清楚,他知道我痛苦,便帮我淡化记忆,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千星师父和颜裳对我而言,只是两个认识的人而已。”容弦无奈笑道,“可他帮我太多,让我忘记爱慕时渊这件事情,他应该知道我为此事痛苦,也曾试图说和秦君,只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容倾:“师父以前说起唐易先生,总是咬牙切齿,今日怎么改变态度了。”
容弦没有回答,反问道,“修盐怎么样了。”
“和以前一样,胡青去问了一下,他们当时来接秦君和泉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接人而已。”
“这话你也信。”
容倾:“修盐对学宫抵触也不是一两日了,但对胡青还算和善,师父,您也不必担忧。”
“担忧与否,也不是我说了算,唐易说的对,我不能有任何私情,有了私情便容易被喜怒悲乐左右,对无辜子民来说,我的任性会害死他们。”容弦叹气道,“小倾,把各地仙府君主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要交代。”
灵岩
锦衣商人纷纷落坐,察觉到上座之人面色冷淡后,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低头。
安阳看着几位商人,再看吴霜,“哟,这又是怎么了。”
“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安阳边给他们端茶,边问道,“你们惹君上生气了?”
“……”
几人面面相觑,安阳猜到,直说道,“是不是你们偷偷跟睢漳妖民谈生意,害得君上以为是修盐把你们劫走,然后没过几天,修盐秦君和泉之姑娘就病重不起了。”
“这位仙君说的对,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的谈生意,还没谈成呢。”
安阳:“听说你们去的是我之前住的地方,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下。”
“这,睢漳的妖商说君上对他们有意见,所以我们谈的时候不能让君上知道。”锦衣商人小声道,“我走的时候说了是出门谈生意,也不算无故消失,也不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后来修盐出了事,那些妖商说我们一出现,修盐就要经历劫难,也不愿和我们做生意了。”
另一个人道,“人家本来就不想搭理咱们,是因为多年前杀了我们才愿意答应谈生意的。”
安阳乐道,“你们胆子真大,跟妖谈生意?”
吴霜脸色越来越差,试图平静问话,“你们准备谈什么生意,知不知道修盐那帮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们当时来接人的时候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你们还敢招惹。”
“也没有谈什么生意,就是听说睢漳妖民能把妖术借给修盐人使用,我们也想,就打算谈一下,用银子买妖术使,这比买卖要是谈成,灵岩肯定比现在还富庶。”
安阳:“灵岩够有钱的,不用再更有钱了。”
“这怎么能成。”方才说话的商人解释道,“首先,妖术能帮灵岩百姓干活,别的不说,种地耕田就要耗费半年时间,遇到灾荒还得担心能不能活下去,当然现在仙府在,也不会有什么天灾,但是如果用妖术去种地耕田,那省下来的时间我们就能做的别的事情,比如说读书写字什么的。”
吴霜冷哼道“你们想的还挺好,种地耕田也不是你们商人做的事情,这么着急。”
“君上此言差矣,我们不需要,但灵岩种地的人需要,我们是为了灵岩民生才冒险去谈生意的。”
吴霜:“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们。” ----
第74章 以段11
“君上,不至于生气,” 安阳劝道,随后对几个商人解释道,“诸位,修盐人虽能使用妖术,但结果到底如何,还是未知之数。且睢漳修盐对学宫有怨,难保他们不会利用各位。”
几个商人当时想的好好的,但现在也不敢说什么,仔细想想,跟妖民谈生意确实危险,也没再多话,老老实实道歉便离开仙府。
吴霜见几人走后,叹气道,“安阳,难道真的是我迂腐了。 ”
“君上只是担忧,再者,妖民可信,但修盐实在信不得,殿下所言并非偏见。”
“殿下?”吴霜笑道,“看来是和林席说得多了,现在不把陛下放在嘴边了。说起来,你和陛下待的时间久一些,能否猜到他现在在想什么。”
“陛下……我不知道。”安阳说着。
“也罢,你从来不说真话。”
吴霜起身走出门外,临了回头道,“告诉林席,灵岩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君上,你要去哪儿?”
“我?去睢漳谈生意去。”
睢漳妖民对他还算客气,知道他想见泉之,也没二话就带他到泉之所在之地,妖与人不同,生活习性也相差很多,但泉之所在之地,和其外面人住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
脸色苍白的女子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当时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已不见,只留下孱弱的女子。
妖医见他来,微微颔首,接着道,“吴君为何到这儿来,不去修盐仙府吗?”
“此前多有误会,我应该来跟她道歉。”
“那吴君过几日再来,泉之今日醒不了。”
“无妨,我在门外等着就好。”
妖医略微诧异,再想问什么时,吴霜已经站在门外等候,虽不知其意,但也犯不着赶人出去。
待他从屋中走出来,吴霜却挡在去路,直接道,“学宫医修都看不出来的问题,你们怎么会看出来。”
“吴君此言差矣,学宫医人,我们医妖,泉之现在是妖,当然是我们更有经验。”
说罢,便要离开,吴霜拦住去路,看向屋里的人,“要如何她才能醒过来。”
“不用如何,吴君等几日就好。”
“医者仁心,先生也不希望泉之一直躺着吧。”
妖医还是笑道,“我说了,泉之是妖,吴君是人,吴君还是继续等着吧。”
“诸位既允我到此,却不肯同我说实话。”吴霜看向屋中女子,转向妖医,缓了语气道,“泉之姑娘此番受难,原是我害的,我本没有资格说什么。我到这里,便是希望能帮到她。”
修盐
明月下,朱银看向眼前背对自己的人,晚风习习,忽感冷意时朱银忍不住道,“君上刚醒来,不宜久站。”
可眼前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朱银继续道,“泉之在睢漳,有妖医们在,用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凉风又起,两人衣袍随风而动,秦时渊终于开口问道,“泉之上一次醒来时多久的事情了。”
“正月十五的时候,君上问这些做什么?”
“我是想问,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秦时渊转身,脸色有些苍白,缓缓坐在凳子上,继续道,“问了你们,你们又不肯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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