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翊鸣退后了一步,眼睛紧紧盯着门的方向。 刚才男人回过身的时候,骆翊鸣就已经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张脸很熟悉,那是骆父年轻时候的样子。 “这!!”他惊的碰倒了一旁立着的花瓶,“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谁!”男人转过身来,面对着骆翊鸣藏身的房间。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骆翊鸣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正当他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间门被男人猛的拉开了。 “!!”骆翊鸣推后了一步,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接外面人的攻击的准备。 “谁在里面?” 见男人开门之后没有动作,女人皱着眉出声问道。 男人沉吟了半晌,低声道:“没有人。” “怎么可能!?”女人拔高了音调,“怎么可能没有人!” 她一把把男人拽开,目光环视了屋子里一圈。 “人呢!?不可能没有人啊!”她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如果屋子里没有,人花瓶为什么会倒?” 她伸着手指着地上的花瓶碎片,语气有些激动。 骆翊鸣缓缓转过头,他看着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好像看不到自己。 女人还是不相信,她推开男人,自己走进屋子里,把屋子里上上下下都翻找了个遍。 柜子里,床下边…………甚至连窗户外面,她都点开窗户去确认了一遍。 确认他们看不到自己以后,骆翊鸣就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外面的桌子边上,弯下腰去看桌子上的那份协议。 协议最上面贴着一张照片,骆翊鸣伸手轻轻拂过那张看起来很古老的照片,照片上,是小时候的他。 下面文件里,清清楚楚的写着: “我自愿将我的孩子,转交给骆先生抚养……” “骆先生将保证我的孩子的一切,我自愿转交出我的抚养权利,今后关于孩子的一切,都由骆先生负责。” “…………” 骆翊鸣的手指在轻轻的颤抖,文件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 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什么意思……”他喃喃出声,可是,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回答他的问题呢。 “骆先生……”骆翊鸣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潮湿,“是你吗?” 他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头泛起的莫名酸涩的情绪。 “哎……”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是谁?”身后忽然有人问道。 骆翊鸣猛的一回头,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罩了过来,忽然一黑。 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感受不到,好像周围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很多东西。 骆翊鸣自己一个人漂浮在不知名的地方,就连脚下,都是看不到,感知不到的一片虚无。 “骆翊鸣?骆翊鸣!你睁睁眼?给点反应啊?骆翊鸣,骆翊鸣!你能听见的我说话吗?” 有人在他的耳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是谁? 骆翊鸣伸手摸了摸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谁在叫我? 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是谁在叫我的名字? 忽然,骆翊鸣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猛上了,随即,眼前一亮,周围的虚无散去了。 “你醒了?”有个声音问道。 骆翊鸣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有人过来翻起他的眼皮,拿灯照了照他的眼睛。 “放心吧,病人没有什么问题。”这应该是医生在说话。 “谢谢医生。” 骆翊鸣慢慢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周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医院的惨白的墙。 “我这是……”他张了张嘴,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格外的沙哑,甚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暂时不要说话,”坐旁边的贺奇给他递过来一杯水,“你现在还不能多说话,你的声带受不了。” 骆翊鸣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我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暂时没有查出来原因,”贺奇叹了口气,“好像是某种新型病毒,对人的免疫力有很大的伤害,我们都是感冒发烧,不知道你怎么就……” 他顿了顿,看着骆翊鸣,抿了抿嘴。 “我……”骆翊鸣想要问什么,张嘴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无奈之下,他拿起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自己的手机。 骆:我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就是暂时有些损伤,具体原因医生还在检查。” 骆:你刚刚说,是一种新型病毒? “对,”贺奇叹了口气,“具体病毒的源头还没有调查清楚,感染病毒的症状就是,感冒发烧,目前最严重的就是你,声带损伤。”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护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睛垂着,一直都没有抬起来过,骆翊鸣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护士很熟练的给骆翊鸣检查了一下,他的体温,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退的差不多了。” 说完,也不等骆翊鸣给出什么回应,他自顾自的转身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骆翊鸣竟然觉得,刚刚进来的那个护士,有些眼熟。
第九十二章 黑猫男护士 骆:你觉不觉得,刚刚进来的那个护士有些眼熟? 贺奇一脸懵的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医院应该男护士很少吧?如果我见过,肯定是会有印象的。”贺奇从旁边的果篮里,摸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这苹果挺甜。” 说着,他抄起了一把小刀,又从果篮里挑了一个苹果出来,给骆翊鸣削皮切丁。 长长的果皮垂在地上,直到削完,也没有断。 “你好,XXX号房查房。”房门忽然又被敲响了。 贺奇皱了皱眉,他与躺在床上的骆翊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困惑。 “进。” “你好,来查一下,体温。”走进病房的护士,正是那晚在输液室的护士。 “你们刚刚不是来人查过体温了吗?”贺奇皱着眉问道。 这下子倒是那护士愣住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贺奇,又看看骆翊鸣。 “刚刚?我们……今天负责巡房的,只有我一个人啊,除了主治医生,应该没有人会进病房,别的护士应该也不会过来。” 这一下,骆翊鸣和贺奇也愣住了。 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不解。 “就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护士啊,穿着的是你们医院的护士服,刚刚就是他来给测的体温。” “我们这里没有男护士啊。” 这一下几个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可是,刚刚……?”贺奇还想说什么,骆翊鸣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阻止了他。 护士也没有多问,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就转身出去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啊?”护士一出门,贺奇就忍不住问道。 骆:你这样问,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不如你现在去找人,调出来医院的监控视频,我相信那个护士也是不知情的。 “可是,我现在也是个病人。”贺奇惨笑了一声,“我也出不去医院大门啊。” 他这么一说,骆翊鸣才注意到,贺奇身上穿着的,也是病号服。. “你这……”骆翊鸣忍不住笑了一下,压着嗓子说道,“咋俩还真是同甘共苦啊。” 说着,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片刻,骆翊鸣掏出手机,给黎月发微信。 骆:黎月,主编现在怎么样了? 黎月:还算可以,状态好多了,骆记者,你怎么样了?忽然就晕倒了,高烧啊那可是,我听说,都到了三十八九度了。 骆:我没事,就是正常感冒发烧 。 骆:帮我找主编,拜托他调查一下,刚刚XXX号病房门口的监控,刚刚有一个男人,扮成护士的样子,进来给我测体温…… 黎月:冒充护士?你没什么事儿吧? 骆:没有,我朋友给我一个病房,可能是看有其他人,不好下手? 骆:这个不是重点,现在重点是,查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黎月:好的,骆记者,我办事儿,你放心。 骆翊鸣关掉了手机屏幕,躺在病床上伸了一个懒腰。 “怎么样?”贺奇把一小盘切成丁的苹果,推到了骆翊鸣的面前,上面甚至还插了两根牙签。 骆翊鸣扎了一块儿苹果放进嘴里,苹果酸甜的汁水在口腔内蔓延开了,刺激着他的味蕾。 他伸手指了指苹果,冲贺奇树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苹果甜吧。”贺奇美滋滋的又咬了一口苹果,“咔嚓咔嚓”的嚼着。 “脆生生的,又甜,你们报社的小姑娘真会挑水果。” 骆:我们报社的?黎月? “我不知道是不是黎月,就是一个看上去很好看的,就是好像有点……不太自信?” 如果刚刚还不确定是不是黎月的话,那这个“不太自信”的形容,就可以让骆翊鸣确认,来送苹果的就是黎月了。 她来干什么?骆翊鸣不由得皱了皱眉。 忽然想起,主编也是在这家医院住院,那黎月来看望自己,也就说的通了。 骆翊鸣没有多想,很快,放在旁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黎月:骆记者,这是我给你查到了监控录像,你看看有什么不妥。 一份打包好的监控录像,被发送到了骆翊鸣的手机上。 贺奇凑过头来,看着他的手机屏幕。 一开始的画面有些晃动,好像是监控摄像头被人掰了一下,换了一个角度,正对着XXX号病房的门口。 骆翊鸣皱了皱眉,继续放下播放视频。 那个装扮成护士的男人,在走进病房的时候,抬起头来往监控的地方看了一眼,甚至还冲监控摄像头挥了挥手。 骆:你看这个背影,有没有很眼熟? 他皱着眉看着贺奇,贺奇则是一脸懵的看着他。 骆:我怎么感觉,这么想咱们两个那天晚上在输液室遇到的那个人? 贺奇愣了一下,他又把进度条拉了回去,随即凑近了手机屏幕仔细观察,“我去,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像啊?” 他把屏幕定格在了某一帧上,“你看,黄色的头发,发烧是黑色,真的像是他,再也没有什么人会染这种奇怪的发型了吧?” 骆翊鸣淡淡点了点头。 “诶你说,他是不是猜到咱们会调监控记录?”贺奇激动的一把拍在骆翊鸣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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