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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时间:2024-05-04 0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二百

  应绥不理他,翻身就要起来,耳边忽然捕捉到一声哀怨的笑。他僵住身子,低头见单舟横神情似笑非笑,双手撑在脑后用唇语道:“看吧,都和你说了鬼来了,还不相信。”

  彩绸之外忽然没了打斗的动静,松晏停下挣扎的动作,任由那宽大的绸缎将自己团团围住,心下一阵蹊跷。

  他犹豫片刻,稍稍站直身子。动作间,身边忽然响起令人胆寒的铁链声,他后背一阵发凉,只感觉那声音近在咫尺,几乎像是贴在耳畔。

  “闭气。”单舟横勾了勾手指,让彩绸蒙住松晏的口鼻,传音给他。

  松晏霎时绷紧身子。他一动也不敢动,站的好似一尊雕像。

  应绥趴在灯笼上,湛蓝的眸子里映出那只鬼的模样。

  那是个瘦弱的小孩,身高不及膝头,双臂却长如蛇尾,垂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迹。他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手指粗细的铁链,铁链一端穿过他的左肩,雪白的衣裳因此被血染红。

  他赤裸着双足,宽大的衣袍像一层薄薄的雪,拢在他的身上,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身后,如同泼墨。

  单舟横“唔”了一声,一手按上应绥后背,在被他推开前传音道:“就是这东西抓小孩吃?”

  应绥瞥他一眼,强忍着没将他踹开,道:“这是子鬼,不吃人。”

  单舟横:“子鬼?那他在这儿,他母亲也在不远处咯!”

  “......子母鬼向来同出同进,母鬼若在世上,绝不会让子鬼独自一人出来。”

  “哦,那他还真可怜,生前被杀了祭河神也就罢了,这死了还不能安息。”

  单舟横话一说完,便松开了手。

  应绥皱着眉盯他一阵,往旁边挪了挪。

  子鬼绕着松晏转了几圈,大抵是彩绸捂得紧,他没能嗅出生人气息,便拖着一身的铁链缓缓离开。

  听着他脚步声渐渐远了,松晏才缓缓松了口气。

  单舟横拽着应绥一道翻身跳下来,犹豫片刻,终还是伸手扯开困住松晏的彩绸。

  他笑嘻嘻的,仿佛刚才将人困住的不是他,微微倾身道:“小公子,好久不见。”

  松晏大口喘着气,额上渗出些许细汗。伤口再一次崩裂,带来钻心的疼。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来:“单公子,好久不见。”

  单舟横身子一僵,眨眨眼道:“你记得我?”

  松晏纳闷:“二十香单家独子单舟横,身披彩绸,足踏鲛纱,一人挡万军,守东海百年安康......我常听师父说起你,所以对你印象颇深......我们见过么?”

  单舟横笑而不语,将手搭上应绥肩膀,微微用力按住,不让他离开。

  应绥表情变了变,不耐烦道:“把东西还给我。”

  松晏抬头,这才看清应绥的模样——

  皮肤黢黑,但一张脸却生的俊秀,五官深邃,不像是大周人的长相,更像是北疆那边的民族。尤其是一双眼睛,眼窝深邃,睫毛纤长,眸子湛蓝如蓝天碧海。

  有几分面熟。

  松晏上前一步,气息不稳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抢金翅鸟羽?”

  应绥漠然,并未作声。

  单舟横懒懒地笑了起来:“他是我师弟,应绥。”

  “谁是你师弟!?”应绥挣开他的手。

  但单舟横重又将手搭了上去,笑嘻嘻地说:“你啊,虽然师父他老人家不承认,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师弟。”

  松晏捏捏耳垂,见应绥偏开了脸,藏在发下露出一截的耳朵有些发红。

  他心下了然,颔首道:“你既然是单公子的师弟,那为何还要抢夺金翅鸟羽?还有先前,我听见你们说琉璃灯,那又是何物?”


第38章 拜寿

  确认应绥不会离开,单舟横这才松开手。他沉思片刻,回答道:“琉璃灯是上古时女娲补天遗落在人间的神器,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绝禅重重搁下茶杯,“身死魂消,即便是女娲在世,起死回生也只是幻影。”

  容殊连连点头。他身边的兔子精摇身一变化作少女模样,挤开他说:“我听说琉璃灯在二十香,大人,咱们要不要先把它抢回来,免得各仙家为了这灯争个头破血流?”

  绝禅从座位上起身,跛着脚踱至窗边,目光落在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上:“暂时不必。如今灯芯在我手中,只那一只灯盏还掀不起风浪。”

  他停顿片刻,摸到袖子里那天晚上容殊在赵家院子里捡到的罗刹簪,便问:“涟绛近来可好?”

  容殊颔首,上前半步:“他虽然伤势未愈,但好歹无性命之忧,白玉城一难也算是平安度过了。”

  “如此便好,”绝禅点着头转过身来,将罗刹簪递给容殊,“你去人间一趟,将此物还给涟绛。”

  容殊接过簪子,颇为犹豫:“可这簪子......师父,涟绛刚从死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咱们要不还是再等等?”

  绝禅微微摇头,长叹一声:“来不及了,鬼仙真身虽镇压在婆娑河中,但他如今已能操纵人心,若再等下去,只怕他会越来越强大,届时三界众生难逃一死......涟绛他,”他顿了一顿,坚定道,“他必须重回神位。”

  容殊沉默须臾,而后轻轻点了下头。

  临出门前,绝禅叫住他,将一袋银两塞到他手中:“放心,有凤凰在他身边,他不会有事的。”

  听见“凤凰”二字时,容殊有片刻失神,握着罗刹簪的手紧了又紧。

  绝禅轻拍他的肩,语重心长:“此行危险,你万事小心。”

  “嗯。”容殊应声,几次欲言又止。

  绝禅朝他笑了一笑,看穿他心中所想:“凤凰不是以前的凤凰,你且去吧,当年种下的因,如今也该有果了。”

  -

  松晏急匆匆赶回将军府,方知李凌寒听说有人行盗后勃然大怒,再一听说松晏追着贼人消失,更是拍案而起,当即就叫府里上下千百人出去寻找。

  但他们一群凡人,没有仙法,自是看不见单舟横布下的结界里发生的一切。

  松晏浅浅一笑,心道原来李凌寒还记挂着自己。他抬脚上前,见一个老妇人握着手等在府门前,因为焦急,一双手都被攥的发红。

  “公子是来贺寿的吗?”妇人见他衣裳华贵,面容俊秀,便只当是谁家的小公子,随父母前来拜寿。

  松晏一颗心七上八下,良久,才鼓起勇气道:“我是李、李无灾。”

  “李无灾?”妇人反应一阵,许是太久未听人说起这三个字,她怔愣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眶红了一遭:“无灾?真的是你啊,无灾!”

  松晏本能地退后避开老妇人伸出的手,神情有些讷讷。

  见状,老妇人急得直跺脚,眼中浊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哎哟,你看我这、我这一高兴倒忘了你这孩子不认得我了,我是姥姥啊!”

  “姥、姥姥!?”松晏震惊地瞪大眼睛,他对于这个家的记忆少之又少,对眼前这位姥姥更是没什么记忆。

  应绥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语气颇为不满:“姥姥!”

  应柳儿抬头,这才像是瞧见了应绥,以及他身旁的大高个儿,纳闷道:“老二,不是让你在家里乖乖等着吗?怎么你也跑来了?”

  “您一把年纪了,还非要来京城,我不跟着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姥姥我虽然年纪大,但年轻时好歹也是以一敌百的女将军!”

  应绥哑口无言。

  单舟横用胳膊肘撞他一撞,低声道:“我看你不是为了保护你姥姥吧?你到底要琉璃灯做什么?”

  应绥睨他一眼,旋即绕到松晏另一边,与单舟横离得远远的,不愿意搭理他。

  松晏目瞪口呆,听应柳儿解释道:“乖孙儿,你莫要害怕,你娘亲是我女儿,至于老二,他爹爹是你娘亲的大哥。”

  单舟横“噗”地一声笑起来:“搞半天原来你们是兄弟啊,诶,师弟,怎么还任性到要抢自家兄弟的东西了?”

  应绥瞪他一眼,他连忙噤声。

  应柳儿拉着松晏胳膊仔细打量他,压根儿没留意其他两人,一心只放在松晏身上:“乖孙儿,我的乖孙儿,都是姥姥不好,让李凌寒那王八犊子把你送走......”

  应柳儿太过热情,也太过激动。松晏无所适从,求救似的看向应绥。

  后者扫他一眼,不大自然地搓搓胳膊,道:“姥姥,外边风凉,咱们先进去吧。”

  “老二说的是,”应柳儿一边说,一边热情地挽住松晏胳膊带他进府,语气激动,“乖孙儿,你莫要害怕,有姥姥在,李凌寒那王八犊子不敢伤你一根毫毛!”

  待到府中,松晏才从震惊中回过些神来。

  应柳儿带三人进了大堂。他们甫一踏进屋子,原先热闹嘈杂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用眼神发问:“她怎么来了?”

  松晏半边身子躲在应绥身后,悄悄打量席上的人。

  这次来赴宴的人鱼龙混杂,其中他说的上名字的没几个,有印象的那些无一不是大名鼎鼎的贵客。但也不乏其中有一些人,臭名昭著。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大堂正中身形挺拔,负手而立的男子身上。

  或许是多年征战沙场,他看起来比常人要成熟不少。塞北的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纵横的沟壑,无情的刀剑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譬如眼角下那一道狰狞的刀疤。

  单舟横歪了歪身子,凑近松晏耳朵,悄声道:“他就是李凌寒,怎么样?我就说和你一点也不像吧。”

  松晏有些僵硬地移开视线。

  他想过无数次与爹爹相见的场景,其中就有这一幕,在人山人海之中,远远地相视一眼,可是隔在他们中间的不止是那段从门口到堂中的距离,还有数十年的光阴。

  应绥不动声色地踩在单舟横脚背上,后者顿时“嘶”了一气,抱着脚跳了几下,尖叫声打破满室寂静。

  李凌寒先回过神来,大步上前,朝着应柳儿躬身:“母亲怎么来了?”

  应柳儿未正眼看他,语气里满是嘲讽:“怎么?当儿子的过生日,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能俩看看了?”

  李凌寒敷衍地笑了笑:“哪有的事儿?儿子只是想着母亲年纪大了,这北延城与京城又相距甚远,便不敢劳烦母亲千里迢迢跑一趟。”

  “我儿贴心,”应柳儿皮笑肉不笑,“不过我虽年纪大了,身子骨倒还硬朗,还能再熬个十几年,就不劳烦你挂念了。”

  李凌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虽然挂不住面子,但脸上依旧赔着笑:“母亲说的是。”

  见他如此乖顺,应柳儿便挺直身子,指点江山似的:“老二,过来给你叔父问安。”

  应绥应声鞠躬:“应绥问叔父安,祝叔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凌寒朝他笑笑,客气着说了几句不太上心的话,而后目光落在松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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