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神经质地尖叫了一声,“快跑!快跑!001——” “别出声!”秦楚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伸手打断了女孩子的话。 他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倾听,微弱的风声中夹杂着一丝奇怪的枝叶颤动声。这种声音似乎不是自然风吹动树叶所产生的,而是—— 秦楚的脸色微变,目光紧盯着四周的树林。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大群手持弯刀的人从树林中涌了出来。 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带着狡狯而凶狠的表情。转瞬间,他们就将秦楚等人团团围住了。 “发出那么大的响声,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不过是几只小猫咪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而已。” 一个壮大结实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足足有两米多高,肥胖得每走一步路,地面都在颤抖。 他对着秦楚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眯眯地说道:“把他们全都带回去,为兄弟们加口餐。” 这栋房子坐落在一道山坡上,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砾残缺不全,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座房子。 这房子原先是一座很漂亮的大房子,是方圆最气派、最宽敞的建筑。后来却变得潮湿、阴森,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村子里的村民们曾一致认为,这栋房子的主人被下了诅咒。 十七年前的某个夜晚,住在这房子里的整个家族上下几十口人全部暴毙身亡,唯独最小的儿子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 然而,命运对他同样不偏不倚,不久后,这个小儿子也奇怪地消失不见了——据说他上一秒还躺在婴儿摇篮里,女仆一转身的功夫,下一秒,他就突然不见了。 自此后,这栋房子便被废弃了。 十多年后,病毒肆虐,末日降临,这栋房子里搬来了新的主人。
第50章 劫匪营 十多年后,病毒肆虐,末日降临,这栋房子里搬来了新的主人。 这人是ABERC实验室的最高领导,全境安全区的总负责人,他下令将这座房子设立为全境安全区的总部办事处。 每日,他喜欢站在这栋房子的屋外,俯瞰着远方,眺望着整个村落。 因为站在这里,他总是能够想起几年前的那个美丽的夜晚。他就曾在这个位置,注视着那道浑身浴血的身影穿梭在村子的街道上。 那孩子每走一步,就会有一个人死在他的手里。 街道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尖叫声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那孩子却面不改色,就像在漫步花园一般,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表情轻松自在。 每当想起这一幕,他都不禁浑身战栗,兴奋难耐。 “斯托克教授,三十四号安全区那边传来了消息。” 一名卫兵毕恭毕敬地来到了伊戈尔·斯托克的身后,打断了他短暂的回忆。 斯托克转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你说的这个消息最好足够重要,否则我会用针线缝上你的嘴巴,让你永远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卫兵深深地低下了头,硬着头皮汇报道:“据说有人在安宁市的炼钢厂避难所里发现了实验体001,还有……” “还有?”伊戈尔·斯托克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还有……”卫兵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声音里带着恐慌,“那人说实验体001和秦上校待在一起。” “是吗?”斯托克沉默了下来。 卫兵战战赫赫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接着立刻低下了头。 “001和秦楚待在一起,你怎么看?”斯托克微微侧头,似乎在对着其他人说话。 “001为杀戮而生,001将终结他的生命。” 一道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卫兵的背后响起,这声音尖得奇怪,像死人一样没有任何感情。使得卫兵脖子后面的稀少的毛发全部竖了起来。 “秦楚。”斯托克摸了摸下巴,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前方,“他是一个麻烦。他闯进了ABERC,抢在我之前,偷走了我最重要的文件。那些被我派出去追捕他的人,一个个都有去无回。” 他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微笑着注视着面前的卫兵。 “听说,秦楚在离开安全区之前,秘密组织了一群反叛军。至今为止,我仍未查清这些反派军究竟藏匿在何处。如果他回到了安全区……” 卫兵紧张地说:“教……教授,您有什么吩咐?” “哈哈哈!”斯托克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卫兵的肩膀,低声道,“我们明天前往炼钢厂避难所。” “是……是!”卫兵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我们的001在外面孤单太久了,他一定很想家了。”斯托克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侧头对着卫兵身后的方向说道,“你也一定很思念他吧,女士?” “001为杀戮而生,001将终结他的生命。” 身后的女人仍然机械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声音冰冷,像是一台机器。 卫兵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又不禁对这个被斯托克教授称为女士的女人感到了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眼睛,想要去看看这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终于,他看清了,这根本不是个女人,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个人。这是个怪物,是个可怕恶心的人形怪物。 卫兵手中的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开的嘴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他转过身仓惶地往外逃。 一道黑影闪过,卫兵瘫倒在地,彻底死了。 “把他喂给002,那只畜牲好久没进食了。”斯托克窃笑着说道。 那怪物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拖着卫兵的尸体离开了。 斯托克放下了手中的空杯,目光深邃地继续注视着山下的村落。 曾经居住着普通村民的房屋如今成了实验人员和士兵的住所。 往北一点,是他重建的实验室,那里关押着他回收回来的实验体。而其中最舒适、最宽大的房间到如今都仍然空空如也。 “已经过去了四百五十七天,001,你在外面玩够了,也该回家了。”斯托克低语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远在安宁市东部劫匪营的一间牢房里,小一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就是个变了异的怪胎!他差点杀了我们!” 小一直挺挺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他转动着眼珠,视线所及之处是狭窄逼仄、暗无天日的房间。 随着他嗅觉的恢复,一股屎尿的恶臭也顿时扑鼻而来。 “我们在被那群杂种食人狂炖了之前,恐怕会被这个该死的怪胎给生吞下咽!” 他看见秦楚等人站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低着声音交谈着。 “你能不能安静点,你不还好好的吗?”伊百千掏着耳朵说。 “好好的?你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马克龇牙咧嘴地举起了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 “你们一直把这个危险的怪物带在身边,我真他妈对你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你嘴里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我可以教你如何闭上嘴巴。” 秦楚背对着小一,小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马克耸了耸肩,嘲讽道:“你以为你这次能控制住他,你下次还能控制住他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秦上校,秦队长,你多么狼狈,你差点被他咬断脖子,难道你还乐在其中?” 听到这番话,小一立刻感到嘴里涌上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血液的咸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 咬断秦楚的脖子?是他干的吗?他差点咬断秦楚的脖子? 小一努力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然而,恶心的血腥味让他感到头晕目眩,记忆也变得支离破碎。 “你的嘴里就不能吐出一句好话吗?”伊百千怒气冲冲地说着。 “啊对,我是不是还应该把那个怪物当个贡品一样摆放起来,每天对着他拜一拜?”马克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我们是同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伊百千吼道。 “你把他当作同伴,他把你当作食物!想想那个该死的091吧,你真以为他们这些怪胎会有普通人该有的感情吗?” 马克冷声讽刺道:“他们的人性早被病毒吞噬了,和那些该死的感染者一模一样!只是他们表面更像个人,或者说装得像个人罢了!蠢货!” 伊百千一把掐住了马克,“我真想把你的脖子扭断!” “看得出来,你确实很讨厌我,你也讨厌我的嘴巴。不过,你敢说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你!”伊百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而且我敢说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们会后悔的。我还有价值,而你们需要我!” 马克冲着伊百千咬牙切齿地说着一些难以分辨的咒骂,但他的眼睛却投向一边的秦楚。 秦楚脸色阴沉,严厉地开口道:“够了!” 马克和伊百千互相松开了对方,纷纷闭上了嘴巴。 牢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小一感到嘴里的腥味在他的舌尖处不停地打转,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吸食着秦楚身上的血液。 想到这里,他感到胃部一阵痉挛,如同千百只小手在扭曲着他的内脏。他不禁双手捂住了肚子,额头上满是冷汗。 马克他们的对话一一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恍惚间,马克的声音变成了秦楚的声音。 秦楚好像在他的耳边低语说:“你和那些感染者一模一样,你是个怪物,只是你表面更像个人,或者说,你装得更像个人罢了。” 小一感到头脑一阵眩晕,他拼命地捂住耳朵,试图将这声音隔绝在外。 然而,那些话语如同毒蛇一样扭曲而毒辣地嗡嗡作响,贴在他的耳膜上,令他根本无法摆脱。 视线模糊间,秦楚、马克和伊百千他们的身影交错在了一起。 “那个该死的091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就像一群待宰的猪,任由这帮劫匪将我们扔到锅里,撒点盐,被他们煮了吃了?”马克不满地嘟嚷着。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会死吗?”伊百千怒怼道。 “现在不说,难道以后还有机会说吗?”马克反驳着说,“好不容易看到一点逃出安宁市的希望,结果现在又被关进了这个鬼地方来。真是倒霉透顶。喂,秦楚,你们军队那边的支援什么时候能到?希望不要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了一堆被食人魔拉出来的屎了。” “也许得等上一周左右。”秦楚沉声说,“那群劫匪每天都会从牢房里拖一个人出去。等到他们选中了我们之间的某一个,我们逃离这里的机会就来了。现在我们只能先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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