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阿寒来了啊,这是又送什么好东西来啦?”李阳岳母坐厅里,对着门口,最先看见李寒的身影,她觉得挺可惜的,如果女儿当初嫁的是李寒,现在他们得多好过啊,却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向他们一家而来。 李寒不理会她,指着这一家四口,问李阳,“阿阳,你的钥匙是被谁拿了?去叫他交出来。” 李阳低声回,“应该在刘志豪身上,不然就是我岳父拿着。” 李寒颔首,“刘志豪是吧?行。” 然后走到刘志豪面前,一把提着他的领子,冷声道,“把钥匙还给阿阳,快一点!我耐心不多。” 李阳岳母见儿子被李寒单手提起来,吓得喊叫出声,“唉呀,阿寒你这是干嘛,放开我儿子,阿阳你这孩子,怎么找外人来自己家闹事,还不快让他松开你哥!” 刘悦悦也急,她不敢对李寒发作,就指着李阳恶声恶气,“就是,李阳你个窝囊废!你想干什么!我哥才是你的亲人!” 李阳岳父也神情焦急,但他不敢上前拉李寒,李寒的身手是他们来到这个村子后见识过的,一般人可打不过,所以只能跟在他老婆身后着急。 李阳注视这一家子的嘴脸,已经释然了,他语气冷淡,“你们滚出我家吧,刘悦悦,从今天起,我不要你了。” 刘悦悦不敢置信,她自以为李阳好拿捏,早就对她死心塌地,所以任由父母哥哥压榨李阳,甚至她自己压榨的更狠,可这不是应该的么?她本来就看不上李阳,无父无母也没学历,天灾前就是个乡下进城打工的,她以前可是白富美啊,那么委屈的嫁给了李阳,对她顺从点怎么了? 李寒少见的拿出恶棍气势,甩开刘志豪,凶狠道,“听到没?粮仓钥匙拿出来,你们一家,滚蛋!” 李阳岳母回过神来,显然没认清处境,她尖利大喊,“不行!你凭什么赶我们走?睡了我闺女这么久,现在拍拍手就想抛弃她?我告诉你,没门!” “没错,我妹妹不能让你白睡,你想散伙?那就得给我们家补偿!”刘志豪被甩开后,认真观察了现在的情况,发现李阳是真心要赶他们走的,于是快速分析了一下,既然都要走,那肯定不能空着手,得让李阳付出代价,最好把他的粮仓都赔给自家。 “哥?!我不走!我是他正正经经娶回来的老婆,这个家有我一半,他凭什么赶我啊!”刘悦悦倒也不是对李阳有不舍,而是觉得被她瞧不起的男人赶出家门太失面子。 李阳表情平静的很,不在乎刘悦悦的话,“这可由不得你,我这兄弟的本事你们都知道,趁现在我还念点旧情,准你们拿走一袋红薯,收拾东西走吧。” 李阳岳母被儿子掐了把手,也明白过来,李阳是铁了心容不下他们家了,死赖着可能会被李寒打一顿,村里人又都是姓李的族亲,没人会给他们家做主的,想到这里又后悔,应该哄着点李阳的,有这个冤大头在,至少不用担心饿死,现在却晚了。 她变换表情很快,想清楚后就换上可怜无助的语气,没眼泪也抹了抹眼角,“阿阳,你也知道我们一家都身子弱,经不得劳累,外面世道又艰难,一袋红薯只怕吃几天就没了啊,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么?好歹咱们做了那么久亲人,你就行行好,多给一些吧。” 李阳岳父跟着小声开口,“对啊,一袋红薯也就上百斤,怎么也得给个千把斤,让我们撑个小半年。” 李寒盯着李阳岳父,冷笑,“呵,千把斤?亏你说的出口,自从来了阿阳家,你们全家靠阿阳养着,过的舒舒服服,什么罪也没受,凭什么拿走他拼命收回来的粮食?” ----
第28章 李阳对他们的哭诉不再心软,甚至刘悦悦最后软着声音哀求他也没动摇,只告诉他们再拖延下去,自己一百斤红薯也不会给了。 各种操作无果的刘家人,没办法只能老实带走那一袋红薯,在夜色中离开了李阳的家。 赶走了刘家人,李阳瘫在椅子上,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寒留给他独处的时间,拿起刚才刘志豪还的钥匙,去他家粮仓打开锁,找出点白米和红薯,熬了锅红薯粥,又把他带来的咸鸭蛋煮熟两个,都端到饭桌上,然后去唤李阳, “来吃点东西,再不吃饭你就要晕了,吃饱饭好好睡一觉,不该想的就别想了。” 李阳看了会李寒,最后什么也没说,起身去喝粥,喝着喝着突然肩膀耸动,终于哭出声来,还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粥。 李寒看不过去,把碗夺过来,就这么由着他哭,等他停下来了,才把碗还给他,李阳接回来,却没再动勺子。 他哑着嗓子,“阿寒你知道吗,我其实挺自卑的,小时候我爸妈离婚,谁都不想要我,外婆好心接我过去养,可舅舅们很不乐意,总是对我摆脸色,好不容易长大了,想着可以孝顺外婆了,可天灾到来,外婆没撑过去,我唯一在乎的亲人也没了,所以我就总想有个家,刘阿婆给我介绍刘悦悦的时候,说的是她以后能给我操持家务,我可以安心种地养家,听起来很温暖,我很心动,我真的很心动啊……” 说着他又哭了,只是这次是无声流泪,看着更加凄惨了。 李寒同情他却又有些无语,他没记错的话刘阿婆也是这样跟他说的?所以对着谁都是这套说辞么? 伸手拍了拍李阳颤动的肩膀,李寒劝道,“别想了,你看我以前不也孤身一人?还不是好好地过来了,咱们应该把目光放向前路,盼着将来,而不是为过去伤神。” 李阳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哭腔倒是渐渐止住了,他真心向李寒表达感谢,今天要是他没上门,自己可能还走不出这步吧。 李寒又陪了他一会儿,直到人肯去睡觉了,才走出李阳家大门。 宋临恒知道他出来送咸鸭蛋,却没想到去了那么久,有点不放心就出来找他,早在李寒安慰着李阳的时候就来到门口了,李寒一出来看见宋临恒,眉眼转瞬变得温柔,他过去,抱住宋临恒,亲吻他的发丝。 宋临恒心里甜蜜,嘴上却扭捏道,“干嘛呀你,被人看见多不好。” 李寒不放手,依然紧抱他,“看见就看见呗,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么?早就猜到咱们的关系了。” 他说的没错,大多村里人见宋临恒住他家这么久,两个人像两口子似的过日子,多少也猜出了他们的关系,只是都当不知道。 宋临恒脸红而不自知,“那,那也不能在外面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臭不正经的!” 李寒终于松开他,牵走他的手握在掌心,往回走,“好吧,正经的宋先生,咱回家吧。” 走了几步问宋临恒,“刚才你都听到了?在外面等多久了?怎么不进来叫我?” “这不是想让你好好发挥知心好友的技能嘛,我进去打断多不好,那小子肯定更尴尬。” 李寒捏着他的手把玩,“说起来,阿阳确实挺要面子的。” “嗯,人家脸皮薄,不像某人脸皮那么厚。” 李寒笑着又凑过去亲他,宋临恒欲绝还迎,推拒的手根本不用力,让李寒的唇没一次落空。 两人就这么说着贴心话,做着温存的事,漫步回到家。 李阳家发生的事第二天就被全村知道了,大多数还是为他高兴的,可算甩掉那一家懒货了,一天天摆着城里人的架子,实际连温饱都要靠李阳,和李阳熟悉的人都看不惯他们。 李寒家这边,被进化人找上门了,跟之前挨家询问不一样,这次是特意来找他的,赖先生带着小安两个人。 人家客客气气的上门,总不能打出去,李寒只得放他们进来。 客厅里,李寒和宋临恒挨坐一起,沙发另一头是赖先生和小安,中间隔着茶几。 喝了一口李寒端来的茶,赖先生眼中闪过精明,这年头还拿茶水招待人的可不多见,可见打听来的消息准确。 “李寒先生,冒昧上门打扰,还请不要见怪。”赖先生放下茶杯,文邹邹道。 李寒懒得应付这套,挑明了话,“赖先生有事直说吧,您找我是?” “唉,就别叫那么生疏了,我全名赖文轩,阿寒可以叫我声赖大哥,村里人叫你阿寒,不介意我也这么称呼吧?” 李寒无所谓,“随意,您可以说正事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村的田地上半年都不打算种了,就想着可不可以租给我们?我们只种一茬,下半茬不租,租金嘛,到时按收成的三分给,怎么样?” 听着是双赢的好事,李寒却觉得奇怪,“田地有很多,为什么您要租我的?我只有四亩地,产出可不够养活你们的。” 赖文轩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嗐,说起来挺尴尬的,这不是,我们找人打听过了,你家那四亩地好像产量更高?我也不懂,就觉得可能你家那边的土壤污染没那么严重吧,当然,其他人的地我也想租,只是先来你家问问。” 李寒和宋临恒同时暗想,果然还是被有心人留意到了?他家田里加了聚灵阵,产量比村里人高一些,但高的也不多,且他们也没宣扬出去,想不到却有人注意这些。 这样的话李寒就有些犹豫,因为先前宋临恒说过,那个宗教可能是修真者建立的,那么,和修真者有暧昧关系的赖文轩,会不会也懂点这方面?虽然他们已经把阵法撤了,万一阵法遗留痕迹被他看出来,确认了自己两人的身份,之后会生出什么事?虽然他们不惧恶意,可也会尽量避免麻烦。 且赖文轩直接道出原因,不知道这样会让他们更防备?但也有可能他并不清楚这些,只是听到他家的地产量高认为其中有秘密,所以来试探的? 李寒没说话,在思考着,宋临恒代他表明了态度,“赖先生先去其他人家问问吧,我们两个小辈,主要看大家的决定,如果他们都愿意租地给你,那我家的也可以租。” 李寒转头看了眼宋临恒,见他气定神闲,似乎胸有成竹,于是也不想那么多了,而是点头附和他的话。 赖先生来这趟也没想一次谈成,他好脾气的应下,很爽快的带着小安走了。 其实李寒真的有点冤枉赖文轩,他是真心来租地的,也确实是找人打探的谁家地好才上门,关于修行的事,他根本接触不到,更别说懂点皮毛了,所以他是不可能看出来地里有没有被布置过阵法的。 注视赖文轩离去,李寒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让宋临恒帮着分析对不对。 宋临恒让他安心,“姓赖的身上没有修行气息,根本不会有那能耐,就算他有,我也把那些东西处理干净了,你就放心吧。” 这李寒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处理的?自己竟一点也没察觉到。 不过既然宋临恒这样说了,李寒就放下那些猜测,他还是相信宋临恒的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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