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航只当他在莫名其妙闹脾气,吻着吻着就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 第二天早上,秦航刚从房间出去,原本熟睡的陈梓就悄然睁开了眼睛。 他站在阳台边,隐藏在窗帘后面,看着秦航的车缓慢驶离别墅。 陈梓下楼时几个佣人正在打扫客厅,地上还有几个使用过的避孕套。 几人见到陈梓暗暗感到惊讶,现在才刚刚六点钟,他居然起来了。 要知道,一直以来十点之前都没人敢踏上二楼一步,生怕打扰了他睡觉。 “陈先生,请问您是现在吃早餐吗?” 一个仆人上前问道。 陈梓不答反问:“秦航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在哪里?” 仆人愣了一下,说:“在洗衣房,还没来得及洗。” 陈梓绕过他往洗衣房去了。 洗衣房不大,陈梓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那件黑色的大衣。 陈梓冷然地注视着这件衣服,眼眶中布满了红血丝,下眼睑也浮上一层青黑,活像是一宿没合眼。 他将它拎起来,找到衣领的部位,微微低下头,鼻翼翕动。 经过一整晚,Omega的味道其实已经淡了很多,可能是因为陈梓一只想着这个味,所以现在再次闻到时,他只觉臭得熏人,让人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胃液翻滚,差点呕出来。 他将衣服扔到地上,眼底淬了冰。 窗外冉冉升起的阳光照到了陈梓身上,在洗衣房地板上映下一道狭长的身影,空气中微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陈梓眯起眼睛,鼻腔中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随后转身出了洗衣房,将门重重摔上。 秦航其实有察觉到陈梓的异样,比如他会将碗里自己夹给他的菜默默剩到最后也不吃,带他去散步时他也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甚至晚上睡觉时都会刻意等他睡着了,然后从他怀里钻出去,一个人滚到角落里,虽然每次都会被他强势地拉回去摁好。 秦航试图跟陈梓交流,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然而每次陈梓都只是凉凉地盯着他,意味不明地说:“你做得很好。” 临近易感期这几天秦航没再出去,每天都在家陪着陈梓。 他知道陈梓喜欢大海,早就叫王卓兴将邮轮开过来了。 他们这次出海没带第三个人,做饭做菜全是秦航亲力亲为。 这几天天气也好,白天艳阳高照,晚上漫天星斗。 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甲板上、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在飞鸟环绕鲸鱼鸣叫中做爱。 任信息素肆意飘散,他们只拥有对方。 在璀璨的星空与热烈的阳光下,秦航顺利地度过了这次易感期。 王卓兴电话打过来时,秦航正在给陈梓做早餐,他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翻炒着锅中的煎蛋。 “查到了,刘旗和德埃森确实有联系。三个月前德埃森从刘旗这里进了一批货,后销往T国,此后两人联系紧密,上次见面是在半个月之前,在这期间他们还有四通邮件来往。” “从刘旗那进货?”秦航冷笑一声,刘旗一个开赌场的,除了蒙菲因怕也没什么货了。 王卓兴:“现在刘旗正在到处网络人销售蒙菲因。” 蒙菲因作为精神控制类春药,不仅会让人精神极度亢奋,还会使人上瘾,对人体损伤极大,一次服用过多甚至会直接致人死亡,所以这种药最开始只用在某些地下俱乐部中的牛郎身上。 但由于其生产成本低下,销售价格也比市面上的普通春药低了足足两倍,导致其在兰岛市场上出现才不过两个月,销量已经高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说其是新型毒/品也不足为过。 秦航:“去查哪些人在买,敢往联盟兜售的全都抓过来。” “是。” 挂了电话,煎蛋差不多也好了。 秦航将蛋舀到碗碟中,准备端到餐桌上去,刚一转身就看到陈梓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陈梓的睡衣在前天晚上“弄”脏了,秦航给他洗了之后还没有干,他现在身上只套了一件秦航的衬衫。 两人的体型相差较大,衬衫对于陈梓来说有些大,虚虚挂在身上,领口的一粒扣子没系,露出他的锁骨,上面布满暧昧的红色痕迹。 秦航将盘子递给他。 陈梓目光落在被煎得金黄的煎蛋上,迟疑了两秒才伸手接下。 秦航抬手帮他把最上面那颗扣子系上。 “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 陈梓没回答,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问:“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秦航:“王卓兴,你认识的。” 陈梓:“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听到了吗?”这些事情秦航不欲跟他说太多,“处理一些事情。” 他摸了陈梓的脸,下巴指向陈梓手中的煎蛋:“先拿去餐厅。” 陈梓偏了偏脸,避开秦航的手,端着盘子出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阵,秦航才拿着一件外套从楼上下来。 秦航将外套搭在他身上,再从厨房陆陆续端出牛奶和三明治。 陈梓一言不发地埋头吃着面前的食物,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痕。 陈梓皮肤光滑细腻,稍一用力,很容易就会在上面留下痕迹。 以前在联盟时,遇上易感期,秦航都像是压抑已久的野兽,那几天恨不得将陈梓生吞活剥、拆吃入腹,每次不弄到他崩溃地哭出声绝不罢休。 而这次两人之间的氛围却与之前有所不同。 秦航动作有意识地温柔了很多,甚至有时会将主动权交出去,虽然每次也会将他逼出哭声,可凑过去吻他眼泪时,都会讨好地叫他几声“少爷”。 秦航先吃完,放下餐具看着陈梓吃东西。 陈梓吃得很慢,像一只金贵优雅的猫,每一口都要细细嚼碎咽下去后才会继续吃下一口。 秦航想了很久才终于问出这个问题:“少爷,你愿意一直住在兰岛吗?” 说完他紧紧盯着陈梓,等待他的答复,心跳动的声音突然变得明显。 陈梓正在咀嚼的嘴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吃三明治。 秦航没有催他回答,陈梓慢条斯理地将嘴里最后一小块面包角吃完,这才抬头看向秦航,目光平静。 “怎么,想赶我走?” “不是。”秦航忙道,“我不会赶你走的,我怎么可能会赶你走。” “那你现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想,”秦航顿了顿,有些底气不足道,“你会不会愿意和我一起住在那栋别墅里。” 陈梓放下筷子,正视他。 这是在探他口风了?想他安安分分地呆在那栋房子里,然后他就可以在外面随便找Omega了? 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怒火,陈梓竭力忍下了,嘴角却还是有点控制不住地抽搐。 “我见不得人?” “怎么会?”秦航知道他是误会了,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外面很危险,我...只是你不希望你受伤” 才从易感期恢复的Alpha,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信息素诱惑的味道,他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仿佛都透露着深情。 陈梓却只嗤笑了一声,眼神灰暗:“当初丢下我一个人逃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陈梓突然说这个,秦航张了张嘴,慢慢皱起眉心,过了几秒说道:“当时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那个山崖那么深,我没有能力确保你的安全。” “所以把我交给陈旻新就能确保我的安全了是吗?!”陈梓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瞪着眼睛质问道。 在陈旻新手底下那几日担惊受怕生不如死的生活从眼前飞速掠过,陈梓攥紧了拳头,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在泛白。 空气陷入了凝滞。 不管秦航当初的理由是什么,他就是抛弃了他。 头也不回地抛弃了他。 决绝地将他扔给那个恶魔。 并且现在还在外面有了其他Omega,还好意思问他愿不愿意一直呆在那座专门为他建造的笼子里。 “对不起。” “少爷,你能原谅我吗?” 在这个风平浪静,只有他们两人的海上,秦航诚恳又认真地问,似乎很希望得到陈梓的原谅。 看见他这一副虚假的表情,陈梓只觉得可笑,都到现在这一步了,还在假装忠诚,真令人作呕。 “你觉得呢?” 陈梓的眼中不含一丝温度。 秦航垂下视线,没去看陈梓的眼睛。 每天晚上陈梓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就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往他心上戳。 “对不起。” 这是他第不知多少次道歉。 陈梓从来没有回应过。 秦航忽然站起身又往楼上走去,再次下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根黑色的鞭子。 陈梓眼瞳收缩一下,看着秦航朝自己走来,再将手柄交到了他手上。 在陈梓的注视下,秦航一颗一颗解开了扣子,脱下上衣,背对着陈梓跪下。 陈梓目光落在秦航背上,看着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 秦航背上的疤比以前多了很多,意乱情迷之时触摸到他的背,只觉坑坑洼洼,摸不到一块好皮肤,现在一看,确实跟他的感觉相差不大。 陈梓有片刻的走神。 纵横交错在一起,令人难以想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秦航什么时候受的伤? 做什么受的伤? 鞭柄微凉,沉甸甸的。 如果是以前,陈梓肯定会毫不客气地朝秦航身上挥过去。 可现在,他握着手柄,心里感到一阵无力和茫然。 秦航静静跪在那里,没有回头。 两人似乎回到了从前的样子,陈梓还是跋扈任性,但凡秦航违了他的意思,他就能直接一鞭子挥上去,不打到他出气绝不算数。 可秦航身上的痕迹,落地窗外的蔚蓝海洋,就连这件白色衬衫都在提醒他,他们早已不是从前的关系了。 秦航可以在外面有别的Omega,他对于秦航来说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抛弃的累赘。 那个Omega也看过秦航身上的伤吗? 会不会问他这么多伤是怎么来的? 秦航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还是像骗他那样也欺骗那个Omega? 在他不曾察觉之前,秦航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Omega? 陈梓手微微发抖,想到这里,心里的茫然无力一扫而空,怒火再也按不住,他颤抖着抬起手,咬牙朝秦航背上挥下一鞭。 铁鞭贴上皮肉,只留下一道红痕,倒刺勾起了几道小小的血口。 陈梓却像触电一般将鞭子扔到地上,甚至指尖都有些发麻。 秦航转过了身,从下往上仰视他,像一只忠诚的狗,就算被主人打了也只会乖顺地坐在那里望着主人摇尾巴,祈求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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