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顾时靖出了什么意外,它不仅任务对象没了,准小仆人也没了,损失的可就远远不止一张防御卡牌这么简单了。 聪明小鼠这笔帐还是能算清楚的。 虽然秋卷顺利达成了计划并在顾时靖的抚摸下乖乖停止了叫唤,这件事却并没有在另外三人那里被顺利揭过。 三人正在分析它这一异常行为的原因以及解决办法。 秋卷竖起小耳朵偷听着,并不担心,被顾时靖摸得舒服极了,微微眯起了小眼睛。 又或者说,这也在它的计划之内。 若是待会儿顾时靖真的遇到了危险,防御卡牌因此生效,形成了防御屏障,他肯定会有所察觉,容易联想到自己身上。 秋卷不希望他怀疑自己。 所以演戏要演彻底。 正如他们分析的那样——它是因为顾时靖的离开觉得不安才吱吱乱叫的,而不是因为想要在顾时靖身上使用什么卡牌。 接下来就看顾时靖的反应随机应变了。 若是顾时靖决定带着它一同寻找兰鵵,它就找机会暂时与顾时靖“分散”,从随身空间内将那只兰鵵拿出,再让顾时靖偶然间依次“捡到”兰鵵和它。 若是顾时靖依旧决定让它留在这里,它就再吱吱叫唤一会儿,将戏演完,待两人彻底离开之后再找机会“越狱”,从随身空间内将那只兰鵵拿出,丢在装甲车旁较为明显的地方,再偷偷回来,只洛屿一人守车难度应该不大。 见小鼠对洛屿毫无反应,却在被顾时靖抚摸之后很快便停止了叫唤,陆小六下意识开口:“它该不会是‘分离焦虑’了吧?听说很多被溺爱着从没与主人分离过的宠物都容易有这样的毛病……这,才刚捡到它一个晚上呢,不至于吧,而且洛屿不是还在么,又不是只剩下了它一个,不应该啊。” 但它又的的确确是在顾时靖离开之后开始吱吱乱叫的,并在顾时靖抚摸之后安静了下来。 分离焦虑应该算不上,但可以肯定的是小鼠的异常行为与顾时靖的离开有关。 秋卷抖了抖小耳朵,心底默默记下这个学到的新词——“分离焦虑”。 刚与小主人分开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感觉,每天都焦躁不安,后来独自生存了一段时间才好转一些。 顾时靖听罢抚摸小鼠的动作不停,问:“类似这样的情况要怎么解决?” 陆小六挠了挠下巴,“现在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它带在身边,但……” 顾时靖直接道出了他没说完的话:“不行,太危险了。” 陆小六点了下头。 若是将小鼠带在身上,待会儿遇到危险发生打斗,这么点大的小家伙很容易便丢失了,说不定还会受伤甚至是毙命,还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动。 留在车内是最安全、最省心的。 顾时靖知道直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小家伙叫累了自然就不叫了,再让洛屿给它喂点水,陪着它,过会儿应该就情绪稳定下来了,回来再好好哄哄,早些完成任务折返安全区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但…… “缓解的办法也没有吗?”顾时靖不死心地又问了句。 他就是莫名有些狠不下心。 兴许是因为这是他饲养的第一只小动物吧,他不想当一名不合格的饲主。 决定去做的事情,他便想尽可能地做到最好。 洛屿在饲养宠物方面了解的不多,识趣地保持着沉默。 陆小六的养父养母不仅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还收养了许多流浪的动物,陆小六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对动物了解得要多些。 陆小六听罢继续出主意道:“要不老大你留个沾有你气味的东西放在立方体内,说不定它会觉得安心一些?” 顾时靖点点头。 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至于这个沾有他气味的东西…… 想到昨晚小家伙蜷在自己兽耳内熟睡了一个晚上,顾时靖果断将装着小鼠的立方体交给洛屿,抬手,干净利落地削掉了不少兽耳上的软毛,垂下眸,一脸认真地用方才那袋一次性针管余下的针头快速戳了起来。 秋卷:“?!” 盯着被削掉了不少毛毛的那对黑色兽耳,秋卷整只鼠都石化了。 想也知道顾时靖的这番举动是为了自己。 将毛毛视为珍宝的秋卷心底不禁有些五味杂陈起来,对顾时靖的愧疚更甚。 准小仆人对它也太好了…… 它是只好鼠,它也会对准小仆人更好的。 针头仅仅只是粗细均匀的一根,三四厘米长,不像戳羊毛毡的针那样底部装有方便抓握的把手,顾时靖的手却极稳,一下都没扎到自己。 很快,一个圆圆的黑色猫耳小球在他手中显露雏形。 作者有话要说: 秋卷卷:他好爱我! 最近总是刷到小仓鼠生成的跳舞视频,码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毛巾浴帽小鸭鸭,水温刚刚好,泼泼水来搓泡泡,今天真是美妙,大声唱歌扭扭腰,我爱洗洗澡” _(:з」∠)_
第11章 目睹全程的洛屿、陆小六:“……” 平日眼里除了干架就没别的什么兴趣爱好的老大竟然会戳羊毛毡?!用的还是自己兽耳上的毛…… 洛屿和陆小六也像小仓鼠那样有些石化,尤其是今早不小心撞见小鼠睡在老大兽耳内的路小六。 这次出使任务,他们实在是不小心窥见了太多秘密。 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许是二人视线太过灼热,顾时靖完成最后一针对耳朵细节的修饰,收起针头,抬了抬眼,少见地解释了一句:“以前见别人戳过,这是第一次。” 不是借口,也没必要撒谎,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战场和训练场上。 “哦哦……”被戳破了心事的二人赶忙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心虚不已。 顾时靖没再多说些什么,目光落到立方体内的小鼠身上,将手中戳好的黑色猫猫头递到了它的面前。 或许对于人类来说实在太小,但是对于巴掌大的小鼠来说完全足够了。 粉色的小爪爪很快便将猫猫头接过,小圆耳朵直挺挺地竖起,豆豆眼也亮了起来,顾时靖顺势松开手,小鼠直接抱住猫猫头趴在了上面,下巴正巧搭在猫耳朵中间,米粒大的小尾巴随着它的动作欢快翘起。 软毛被戳得紧实,小鼠体重轻,完全不会压塌下去。 没想到顾时靖就那么戳戳戳了几下,毛毛就变成了一个这么有趣的东西。 真厉害。 不愧是它相中的小仆人! “它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洛屿说。 秋卷小耳朵抖了一下。 它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礼物了,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份礼物,自然是喜欢的。 陆小六则没敢发表自己的看法。 毕竟小家伙在兽耳内睡了一夜,这玩意儿又是兽耳上的毛戳成的,能不喜欢么。 顾时靖轻嗯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满足,又揉了一下小鼠的脑袋才将立方体重新合上,拿起长枪,对弯腰将脸贴在窗框上看小鼠的陆小六说道:“走吧。” 陆小六赶忙直起身子,跟上了顾时靖转身离开的步伐。 走出约莫三米远的时候,顾时靖突然转过头,瞅了眼装甲车的驾驶室。 立方体紧紧闭合着,小鼠正趴在猫猫头上望着自己,瞧着有几分委屈,却没再叫唤了,很乖。 只对视了一秒顾时靖便又转了回去,加快了些脚步,被削掉不少毛的尖耳朵快速抖了一下。 早点将兰鵵抓到才能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陪小家伙。 …… 很快顾时靖和陆小六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野里面。 车内就只剩下了洛屿和秋卷。 洛屿将装甲车的车窗全都重新锁好,怕有畸变体偷溜上来,又按下了一些车内的按钮,将装着秋卷的立方体稳稳放在副驾驶座上。 想了想,洛屿从口袋掏出一个迷你相机,给小鼠拍了几张照片。 他很喜欢拍照。 即便是在人人自危的末世,也有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值得永存。 相片便是极好的载体。 这是他自己改装的相机,主板融入了一种新合成的物质,其主要元素几年前才刚被添入元素周期表内,原子核稳定,不少相关的化合物已经投入生产。确保相机功能不变的前提下缩小了体积,更加方便外出携带。 不过他是隔着立方体给小鼠拍照的,并没有将立方体打开。 还不能确定小鼠完全没被污染,得等回到安全区检测完才能得出答案,普通人类与之接触必须做好防护。 就比如昨晚刚发现小鼠的时候,陆小六是戴好手套才将它抓起的,而且当时老大就在身边。 如今车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是稳妥些为好。 立方体本就是用于关押畸变体,后备箱内还有一个体积更大的为这次的任务目标兰鵵准备着,安全性完全可以保障。 至于老大……他本就与畸变体的基因融合,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类,十几年的时间证明他不会再被其他畸变体感染,自然能毫无顾忌地与之相处,就算是昨晚被咬了一口也没有注射任何抑制剂。 “咔嚓”“咔嚓”。 秋卷趴在猫猫头上,循着声音仰起小脑袋。 它知道洛屿手里的东西叫做相机,可以将看见的画面保存下来,十分奇妙。 不过这不是它第一次面对镜头了,倒是并不觉得新奇。 小主人以前也有一个相机,每天都会给它拍摄照片,在日记本内记录它的成长。 它还与小主人有很多合照,都贴在了小卧室的墙上。 听着耳畔相机快门的声音,秋卷又开始想念小主人了,小圆耳朵也蔫儿了下来。 这些年里小主人还会继续写日记吗? 日记里面还会出现它吗? 那面贴着相片的墙肯定已经不存在了吧…… 等与小主人重逢,它一定要和他一起拍很多很多照片,将这些年没拍的全都填补起来。 洛屿满意地翻看着方才拍摄的照片,恰在这时,心情不错地抬眼对小鼠说道:“等老大回来给你们一起拍张照片。” 他知道顾时靖并不排斥镜头。 或者说,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镜头”之下,毕竟没有哪个实验品能逃得了这道程序,与其说是镜头,倒不如说是监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希望这一次站在镜头前与小鼠同框会给他与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样的感觉。 秋卷听罢竖起小圆耳朵。 和准小仆人一起拍照么…… 准小仆人会写日记吗?会像小主人那样将合照贴在卧室的墙上吗? 秋卷漫不经心地思索着,后爪不经意间轻蹬了一下底面,圆润的猫猫头瞬间小幅度摇晃起来,连带着趴在上面的它也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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