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芯片自动关联了顾时靖脖子上戴着的项圈的数据,能够实时关注顾时靖的身体状态,发生不对劲的情况便会自动拨通紧急电话。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 “嘟…” “喂?小时,我看见你的心率波动了,怎么了?” 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05:“主人带着小仓鼠离开了!!!” …… 电话里,陆小六听了顾时靖的描述,说很有可能是冬眠假死这种情况,让他不用太担心,用热水袋暖暖,过会儿可能就好了,对仓鼠来说是一种正常的现象,末了,说自己会马上赶过来。 “好。”顾时靖口中不断呵出白雾,连电梯都没等,直奔下了楼。 三层楼并不算高。 外面正下着大雪,顾时靖却连伞也没来得及拿,直直冲去了另一幢楼,兽耳和头顶都积了层薄霜。 医化楼。 桑绛果然在她的办公室写报告,姜诺也在一旁绘图,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与她们年纪一般大的女生,大冷天还穿着裙子,长相格外漂亮,正笑着与她们说着什么。 其实顾时靖完全可以找更专业的同事——是了,他一直将研究院的这些人看作同事——但在小卷的问题上他更倾向于拜托桑绛,毕竟这里是研究院不是医院,不是所有人都将小仓鼠当做小仓鼠,也可能是当做实验品,他知道被当做实验品的感觉,并不希望他的小仓鼠也被这样对待,更何况只是用仪器检查身体,桑绛的能力并不差。 见顾时靖急急忙忙赶来,三人当即结束了话题。 得知是小卷出了问题,桑绛赶忙给它做了检查,检查途中,顾时靖按照陆小六的嘱咐灌了一袋温偏热的水,将小仓鼠放在了上面暖着,又用注射器喂了点葡萄糖。 “指标一切正常,小卷很健康,也没有乱吃什么东西,”桑绛说,“应该就是冬眠了。” 姜诺将手机屏幕推到顾时靖的面前,上面显示着“仓鼠冬眠假死”的词条。 顾时靖快速阅读完毕,悬着的心却还是没有落地,不停给小仓鼠翻着身子。 很快陆小六和洛屿便都赶了过来。 陆小六也觉得就是冬眠假死,快些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 没多久秋卷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醒”过来了。 接下来便是它看见的那一幕。 被喂了点温水兑的葡萄糖后,顾时靖继续给它按摩起了爪爪。 桑绛轻轻戳了一下正在被按摩爪爪的小仓鼠脑袋,微嗔道:“小卷,你这次真是吓坏时哥了,回去一定要好好讨时哥欢心。” 秋卷听罢更心虚了,小耳朵也被戳得朝后抿了抿。 “是我不对,”顾时靖却突然开口,“今天这么冷,走的时候应该给它打开暖气的。” 顾时靖并没有开暖气的习惯,他不是很怕冷,即使是在冬天他的宿舍也几乎不会开暖气,毕竟家里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一个同样不怕冷的小机器人了。 所以今天离开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打开一个房间的暖气,将小仓鼠的笼子放进去。 或许在他离开之前小仓鼠就已经“暗示”过他了——一直往保暖的棉花里面钻,其实就是在说冷。 他真的是个不合格的饲主。 秋卷不知道顾时靖在想什么,但在听完这句话后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起来。 明明不是他的错,还害得他那么担心。 先前在野外和艾登城的那几次也是。 明明是它骗了顾时靖,锅却一直被他承担,他明明将自己照顾得已经很好很好了。 它真是只小坏鼠。 它一定要对准小仆人更好一些才行。 秋卷又撒娇般往顾时靖的手内蜷了蜷,自责不已。 恰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洛屿距门最近,将门打了开来,微微瞪大眼睛,喊了声“秦上将”。 来人朝他点了点头。 “真热闹。” 又是个熟人,秦喻远。 刚进门他的视线便落到了顾时靖和秋卷身上,大步走了过来。 桑绛心道不妙。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便是:“听说你的仓鼠生病了,怎么样了?怎么连只仓鼠都照顾不好?” 说罢,手指飞快落到了顾时靖手心的小仓鼠身上。 与上次不同,这回他并没有戴手套。 天呐,真软!还特别暖和。 就算是过敏也没遗憾了。 看样子小仓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妈的,他顾时靖凭什么拥有这么可爱的小暖手宝??? 秋卷现在听不得半点别人说自家准小仆人的不是,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秦喻远,当即朝他“吱”了一声,彻底蜷进了顾时靖的手心,不让他再碰自己的毛毛。 若不是碍于自己的畸变体身份,它怎么也要在秦喻远的指尖咬上一口。 更何况现在是在安全区,它要做一只有素质的小仓鼠,不能随便咬人。 顾时靖兽瞳不善眯起。 若不是因为小仓鼠刚才醒过来,需要好好休息,他的一只手被它枕着,另一只手在给它按摩爪爪,没办法趁秦喻远的手落下之前将小仓鼠拿开,不然不可能让这人碰到他的小仓鼠。 “都说了,它讨厌你。” 声音冷若寒霜,却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幸灾乐祸。 秦喻远:“……”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秦芋圆受伤的世界成就达成
第35章 (二更) 秦喻远这次来研究院,主要是为了了解这次的艾登城事件。 他知道昨晚顾时靖肯定去了院长那里,他不想与顾时靖打上照面,便错开了时间,虽然研究院最终肯定会将文件发给军方,但他还是想先亲自过来一趟。 未曾想突然听说了顾时靖这边的动静,恰巧与院长聊得差不多,便过来瞅了一眼。 秦喻远来研究院这件事三个姑娘都知道。 这也是秋卷面生的那个姑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一是为了看望终于回城的桑绛,二是为了看秦喻远。 没想到小仓鼠突然出了事,顾时靖也来了这里。 这两人撞上,房间内的气温都冷了几个度。 桑绛见状赶忙拉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短裙姑娘插入两人中间,扯开话题,说起了六天之后的生日趴。 萧潇僵硬地被桑绛拉着站在秦喻远面前,黑发下的耳朵红了个彻底。 她其实没怎么与秦喻远说过话,不像桑绛这样从小生活在研究院,与父母都有军衔的秦喻远认识了很多年。 她与秦喻远的初遇也很狗血。 四年前,那是主城有史以来遭遇的最严重的一次畸变体袭击事件,死伤严重,主城的建筑也损坏了不少,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完全修复。 那日警报声响起后,所有人都躲进了地下的安全巢穴,她却因为解腿上紧紧缠绕着的绷带没来得及跟上大部队——没办法,绷带不解开她没办法正常走路,家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等她匆匆来到巢穴入口的时候通道已经关闭了。 事态紧急,以前都不会那么快关闭的。 一些畸变体已经攻进了城内。 怕有被畸变体感染的人类混入巢穴,短时间内通道不会再被打开。 是秦喻远第一时间发现并救下了她。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穿着一件素白的舞裙,赤着脚,跑得太急,脚掌被沙砾磨出了些细小的伤口,秦喻远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带着去了军方领地,还让人给了她一双并不算合脚的鞋。 直到那次事件结束她都没有再与秦喻远说上一句话,只远远见过他几面。 后来机缘巧合下她认识了桑绛和姜诺,与她们成为了好朋友,见到秦喻远的机会变得多了起来,她的小心思也被这两个姑娘轻易看穿。 只是秦喻远太忙,对她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她也不忍打扰。 能像现在这样奢侈地近距离看着他已经很满足了。 “潇潇新编了一支舞,不知道秦哥到时候能不能帮忙伴个奏。”桑绛眨眨眼睛,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小红娘的角色。 秦喻远的外婆是个很有名的音乐家,秦喻远在她的言传身教下弹得一手好琴,几乎每样乐器都能沾点。 艺术这种东西在末世正在渐渐消亡,毕竟贫瘠的肉体承载不起精彩的灵魂,但也不乏一些选择种植玫瑰的末世艺术家,他们坚信有些东西是长存不灭的。 秦喻远听罢心虚地将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面,捻了捻隐隐有些发痒的指尖,不知是真的过敏了还是心理因素作祟,含糊说道:“手受了点小伤,如果那天能痊愈的话…没问题,如果没有痊愈那就抱歉了。” “手怎么了?”萧潇没忍住出声询问。 “没什么大问题,放心,”秦喻远垂下视线,怕被深问下去暴露了自己对动物毛发过敏还故意摸小仓鼠的事情,却又忽地想到什么,瞅了眼正在给小仓鼠按摩爪爪的顾时靖,“听说顾队也会参加,不如……” 顾时靖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不。” 顾时靖小的时候也曾学过一段时间的乐器,还是院长给他请的老师,为的是想让他像普通孩子那样培养一些兴趣爱好。 后来顾时靖总是不小心将乐器弄坏,瞧着对这方面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这件事情便作罢了。 好巧不巧,老师正是秦喻远的外婆。 外婆曾不止一次在秦喻远面前夸赞顾时靖,说他很有艺术天赋。 结果顾时靖不仅(故意)弄坏乐器,还总是推辞上课,简直辜负了外婆的一片苦心。 不过他那样的人本就冷血,从小就是。 秦喻远:“哦,这点面子都不给小桑?” 顾时靖纠正:“是不给你。” 秦喻远:“……呵呵。” 听着两人冷嘲热讽的斗嘴,桑绛不觉攥紧了些拳头。 真服了,两个没有情调的狗男人……真想把他们俩都给轰出去。 萧潇笑着扯了扯她的衣袖安抚,将她从暴怒的边缘扯了回来,示意没关系。 单恋就是这样。 她已经很满足现在这样的状态了。 她也不知道她还能跳多久,每一次她都会认真准备的,尤其是这次。 …… 秋卷的爪爪在被按摩之后终于能够顺利行走,顾时靖见状快速收拾东西,带着小仓鼠先回去休息了。 他本就不喜欢太过热闹的环境,更何况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外面雪还在下,地上的糖霜越积越厚,这回顾时靖向楼下执勤的员工借了把伞,拉开了外套拉链,将装着小仓鼠的盒子捂在怀里,丝毫不惧溜进他身体里的冷风,不紧不慢朝宿舍楼走去。 不远处,秦喻远也离开了,坐上了停靠在楼下的军车,透过车窗瞅了一眼雪中撑着伞渐渐远去的背影,没忍住轻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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