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称不上大师,你带我去见见你家二少吧。” 管家颔首,指引陈师走进大厅,大厅装饰极尽清丽,堂正中挂着一副黑白合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估摸应该是兄弟二人的父母。 注意到他的视线,□□生道:“那是父亲和母亲生前唯一一张合照,我和大哥都很喜欢,所以挂在大厅里睹物思人。” “抱歉,二老是怎么……” □□生道:“没关系,他们急着去淘一只玉瓶,回来的路上因为疲劳驾驶发生车祸,两人当场死亡,说来好笑,那只玉瓶却是一点事没有,现在存在库房里,省的看到了睹物思人。” 陈师点点头,“确实如此,不知今天可有缘见见大少爷?” □□生露出苦涩的表情,“我大哥受了惊吓,现在尚在休息,我先带你去看看书架吧,等哥哥醒了再见他也不迟。” 陈师:“好。” 周家这书架做的格外巨大,足足三米多高,占了一百多平的地方,简直像个小型图书馆。 陈师踩在折叠梯上,问:“就是在这一格看见的吗?” □□生点头,许是家里的阿姨打扫不够仔细,这格柜子上落了许多和灰,陈师移开几本厚重的大头书,便看见红木上一个漆黑的手印,手指朝着陈师这头,手腕朝内,就像是有人从书架另外一头伸出手将手印按在上面……可是这个书架是靠着墙壁的!也就是说,除非那人在墙里,才能做出这种姿势来。 陈师看着手印却有所思,便听得管家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朝□□生道:“大少爷已经醒了,如今正在大厅里等着见陈大师。” □□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了瞬间,很快又重新笑起来,“那我们去见哥哥吧。” 陈师跟在□□生身后,不多时就看到了□□生的哥哥,周淼。 周淼比起身体强壮的□□生更显瘦弱,皮肤白皙,而且他生了一张极为清秀的脸蛋,看起来倒像是□□生的弟弟,周淼穿了一件高领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条丝绸制睡裤,脚踩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却不显得女气,反而越发清隽出尘。 他朝陈师伸出手,那只手骨节分明青筋明显,他几乎是白的有些透明了,声音是想象中的温柔,“你好,我是周淼。” 陈师是很愿意和这样的人亲近的,他握住那只手,“我是陈师。” 一旁的□□生面色不甚好看,陈师放开周淼的手时才恢复如常。 “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周淼满怀歉意道:“就是我这弟弟太小题大做了,两次意外恰好撞在一起而已。” 陈师说:“你弟弟还真不是小题大做,我刚才确实在这宅子里发现一些奇怪之处。” 周淼秀气的眉皱起,看的陈师都有些不忍心,“你也别太担心,我一定能解决这事。” 周淼点点头,又道谢了一番,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涨成红色,□□生脸色巨变,顺着周淼的背轻轻拍打,语气格外狠戾,“这扇窗户是谁打开的,我不是吩咐过把窗户钉上吗?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受得了冷空气!” 管家恭恭敬敬低下头,承受主人的怒火。 周淼总算是缓过来,他抬起脸,“窗户是我开的,你也别骂管家了,骂我吧。” 陈师算是看出来了,□□生这哪里像个弟弟,活脱脱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啊。 周淼被□□生送回房里,□□生下楼来,“你有没有线索,我哥哥这身体不好,我怕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次会被那东西得手!” □□生恶狠狠道:“想伤害哥哥的东西,就该安安分分的魂飞魄散,只要你能帮我,价格随你开。” 陈师看着他这副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准备回去翻翻资料,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例。 当晚,李骋言进门,说了第一句话,“宝贝,你身上的味道更重了。” 陈师闻言低下头在自己的衣袖上嗅了几下,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闻不到味道?” 李骋言吸吸鼻子,“你先去洗个澡,把这身有其他人味道的衣服换下来我才能好好说话。” 陈师:“…………”所以你正经一下是会死吗? 洗完澡,陈师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目光毫不掩饰直勾勾看向李骋言,“现在可以说了吗?” 李骋言闻到陈师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道,露出一丝笑意,把陈师抓到自己面前来,“你先说说今天都接触过哪些人吧。” “也就□□生,管家,还有周淼三个人,”陈师回想了一下问:“出租司机算吗?” 李骋言无语片刻,“你觉得呢?” 陈师说的一本正经,“万一我是救世主,有人要设计我呢?” 李骋言嫌弃看了他一眼,“就你,救世主怎么也得我这样吧,高大英俊还有钱,你最多拿的女主剧本,迷迷糊糊还身娇体弱。” 陈师听了都有点想打人,不过为了事情的真相,还是忍住冲动,将自己今天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骋言听完后皱眉道:“你还记得你上次说的影子吗?” “怎么了?”陈师问出口才反应过来李骋言的意思,昨天他只关注了□□生的影子,可是假如□□生本身并不是味道的主人,只是身上恰好也像陈师一样沾染了气味呢? 今天自己只和周淼有过身体接触,李骋言就说自己身上的味道很重,难道…… 可是周淼看着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也丝毫不畏惧自己口袋里的符咒之类,甚至还有种视若无物的感觉。 陈师没有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口,最近李骋言本来就忙,自己如果能解决的事也就不想再麻烦他。 李骋言看他若有所思,“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陈师:“有了,等我解决了再告诉你。” 李骋言点头,“也好,那我们现在能补课了吗?” 陈师一愣:“补课,什么补课?” 李骋言的手指停留在陈师白皙精致的锁骨,似乎还将有向下的意思,陈师被那冰冷的手指冷的一颤,苦哈哈道:“现在还早,我们再等等……” 最后一个音节卡在喉咙里,气氛逐渐开始变得粘稠,李骋言解开陈师的衣带,俯身将陈师抱在怀里往卧室走去,然后……就听到了一阵火急火燎的敲门声。 可是知道这套房子地址的实在没几个人,到底是谁? 门外老头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师,快开门啊!为师来看你了。” 陈师猛地自己打电话给皆弦时对面提示的已关机,难怪关机了,原来是来临泽了。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想……现在两个人衣衫不整浑身凌乱的都不能看了,就算是瞎子都不会觉得这两个人没有关系吧。 当然最惨的还是:老农夫皆弦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很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拱了。 这门,究竟是开还是不开。 作者有话说: 我可能是个智障……少发了一章,现在才反应过来
第31章 玉(5) 陈师猛然从李骋言怀里挣出来,三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李骋言眼睁睁看见自家媳妇最后一点肉色被睡袍裹得严严实实,心痛到无法呼吸。 不过过分的显然还没有开始,陈师看了李骋言一眼,嘴角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然后他靠在李骋言耳边耳语几句,李骋言的脸色成功变得很难看,不过还是嗯了一声,算做答应。 皆弦在门外敲的手都快断了,也没听见应门声,难道小徒弟真的不在家?这大晚上的莫非是被李二狗这狗东西骗走了?皆弦一时间脸上表情五颜六色,就在这时,防盗门打开了,陈师露出半颗脑袋,“师,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皆弦:“我来看看你,顺便把昨天那块东西带过来让二狗看看,你刚才干嘛呢,怎么半天不开门?现在还藏着掖着的,难道是留了人在家里?” 陈师连忙否决:“没人,绝对没人!有人是不可能有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人的!” 皆弦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怎么教出个这么蠢的徒弟,连说谎都是破绽百出,“算了,进去再说吧。” 皆弦走进门,就看见陈师怀里抱着一只肥嘟嘟的小白狗,这狗长的小,但是一点都不安分,在陈师怀里蹭来蹭去,还昂起头去舔陈师的下巴,明明也是生的憨态可掬,皆弦却莫名觉得这狗东西有点像李骋言,都一个德行,觊觎自己的乖徒儿。 皆弦问:“这是哪里来的狗,又肥又丑。” 李骋言用后爪在陈师怀里用力蹬了一下,这意思是:他才丑呢,他全家都丑。 陈师打哈哈:“这狗还挺可爱的,前几天刚买回来的。” 皆弦看陈师给这狗说话越发不爽,“像这种土狗不用抱着,也别买什么狗粮,每天给口白饭就行,哦,对了,你这有绳子吗,土狗晚上一定得拴在门口,这样还能给你看家。” 李骋言:“…………”他现在换个品种变还来得及吗? “给我,”皆弦没等陈师说话就把小白狗接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一根绳子,十分残酷道:“这狗还挺活泼,小师你过来帮我摁住它。” 哦,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陈师还想挽留一下,“师父,这狗还小,才几个月大,最近天冷了,你看咱们还是把它放房间里吧。” 皆弦不为所动,“那就拿双拖鞋给它垫着,这么小的狗崽最喜欢叼拖鞋了。” 皆弦说着就往玄关处的鞋架走,陈师突然想起……李骋言的脚比自己大两码,如果让老头子看到那就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了。 陈师随机应变,连忙离弦之箭般冲到鞋架边上拿出一双拖鞋,试图转换话题,“师父我们把这狗栓门口吧,我想明白了,这狗就应该放门口。” 李骋言蹲在地上奶声奶气呜呜呜了几声,陈师用心虚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狠心任由皆弦把李骋言拴在门口。 陈师摸摸小白狗的脊背,还怪舒服的,他没忍住多摸了几下,又把拖鞋放在地上,“你先等等,老头睡了我就放你回屋。” 说罢头也不提走了,徒留李骋言在寒风里打了个冷战。 “呜呜呜!”爱我别走。 陈师抖了抖,飞快钻进房子:“外头还真有点冷,我等会来接你。” 李骋言:“…………”媳妇叛逆伤吾心。 皆弦坐在沙发上等陈师回来,等陈师立刻问,“绑好了吗?” “嗯,一路过来累了吧,我去收拾个客房吧。”陈师疯狂暗示,乐子皆弦飞快反弹,“不用收拾,咱师徒俩也好久没一起秉烛长谈了,今晚我去你房间睡吧。” 瞬间堵死李骋言进家门的狗洞。 屋外的李骋言对扎心的未来一无所知,甚至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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