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就追出来?烦请您心疼心疼自己身子好吗!” 顾望舒被泪水糊得眼前一片模糊,天地颠倒人畜不分,不由分说扯住面前人胳膊拼尽全力给他倒摔在榻上,死死按住。 “你不是喜欢我!走什么,你明明说了喜欢我!” 顾望舒声音发抖,双手按着艾叶的胳膊撑在榻上,将他一整个困住,生怕有了丝毫缝隙,这只灵巧的大猫要顺势溜走。 “有话好好说,刚刚的话你都重说,重说!我没听懂,我不明白!” “……!” “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为何要承诺,为何待我甚好,要我说服自己决意付之真心后突然说走就要走——凭什么!” 顾望舒身上携着清淡桂香如暴风狂雨一般席卷而入,不带一丝怜悯的粉碎碾压着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死心,弑魂夺魄, 要他注定沦陷,要他无法自拔,烧燎得他浑身悸动不安。 艾叶的脸刷地红到脖根。 野兽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 他知道自己不像人似的可以随时随心控制压抑自己的七情六欲,野兽不一样,他们总是直来直往,喜欢就去夺爱,恨就去撕咬,想做的时候。 来势汹汹,便一定要做。 他十分清楚自己披的是块再完美的人皮,皮囊下终究只是个天性使然的野兽。 ……完了完了,忍不住,忍不住啊! 艾叶开始已经不受控地发热,整个人跟被煮熟了一样难受,不得不缩着身子藏。 顾望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顿时瞪大,急躁不安面庞上闪过丝惊愕。 “你看吧,我……” 艾叶难堪地阖眼,心中狂啸: 完蛋,还想着全身而退,这次是定是要被他厌恶死了! 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他闭上眼两手瞎乱挥道:“我控制不了的,我就是个这样的东西!算了算了算了,你尽管嫌好了,让开!让我走啊啊啊啊—— “什么什么样的东西!” 顾望舒回手掌劲似风,隔空关死刚刚被冲开的房门,再俯身到他耳边,带着危险的怒气低语。 “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会不知道吗。” “哎,呀!松了我!” “都这样了,一走了之怎么能行。” 艾叶咕咚一咽,丢脸地哭得更厉害。 “你可成是会欺负人了,放开我!” “不放。” 顾望舒的手上加大力度,道: “这次换我救你可好。” 【作者有话说】 各位是觉得像以前那样一章4000左右,一周更三次比较好嘞 还是像今天这样一章2000左右,日更or隔日更比较嘞 嗯~现在手头多少有些小存稿^ ^
第77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顾望舒 艾叶骇地噤声,犬齿一半龇在外头,怕是再挣下去真要咬人了。 “只是你要放小些声音,屋外人多。” “……” “也不许再咬我。” “你要干…干嘛…唔啊!” 艾叶惊恐倒抽口气,下颌微仰、两眼震震盯着天花板,不知所措。 唯一一只没伤的手又要抓顾望舒头顶的发,又要自己的堵嘴,实在不知该放到哪儿为好了, 只有脑袋嗡嗡作响,眼泪儿稀里哗啦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淌的,上半身别别扭扭拧成了根麻花。 少顷,顾望舒挺身掐住他那无所适从的手腕举过头顶,二人赫然成了个四目相对的姿势。 “别乱动。”顾望舒道:“碰到伤口会痛。” 艾叶脸早成了酱茄子,眼神无处躲闪无处落下,到底放弃似的一闭:“别这样看我…。” 顾望舒嗤地笑了:“你还会害羞?” “我要死了。”艾叶哭央道:“我真要死了,你松松口。” “早都松了,怎么还哭。” “亏你生得一副君子作派,害我瞎了眼,哪儿知道你是这样的……!” 艾叶又羞又恼,把嘴唇咬得发白,喉咙里的声再憋不住了,被他挤成尖叫:“混蛋!” “嗯嗯。” “你…你衣冠禽兽!” “好好。” “啊——你个疯子——” “嘘。”顾望舒捂住他的嘴,艾叶那獠牙立刻硌在顾望舒的手背上,牙尖儿绷着力气发抖。 “叫太大声了,忍忍。” “唔呜呜呜呜呜……” “又哭,又哭。” “咳咳咳咳——!” “哎呦。呛着了吧。” “顾!望!舒!!!” 门外刚好路过的士兵脚步声似乎一滞,俩人齐刷刷噤了声儿, 没一会儿,低头见着艾叶满脸憋屈,脸上唰唰挂着两行泪。 屋内湿气愈发的重,顾望舒换了个姿势躺下,轻声道:“耳朵,给我。” 艾叶:“………………” 这妖过会儿半死不活道:“玩死我算了。” 他窝在顾望舒怀里,两只耳朵被揉来揉去——即便那人如今手下知了轻重,担属实免不了发痒。 “哭完了?” “滚蛋。” “你刚是真生气了。”顾望舒探头挤着去看艾叶躲塞在怀里的脸,问: “说吧,今儿到底怎么了,闹这么大一出。” 艾叶早没了脾气,任凭他像捏泥巴似的玩着耳朵。 他犹豫再三,跟丢石头似的狠劲儿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 顾望舒往后仰头,道: “正想问,我究竟是瞒了你什么。” 艾叶微微皱眉道:“就,那天晚上的事。你闭口不提,还与我说你都不记得了。”他脸涨通红,嗔道: “我以为你是对我厌恶至极,觉得我恶心,才……” “……?” 顾望舒一愣,疑惑的眨了眨眼, 再收手枕在耳边,万般不解地反问道: “若说那事……不是你先不想提的吗?” “你放屁!”艾叶叫道:“分明是你先说不记得的!” “我?”顾望舒愣地指了鼻子,而后恍然道:“啊,起先头疼时,确实是记不得的。” “啊?” 顾望舒平缓的声调平白提高三分:“我以为是你不好意思,躲躲闪闪答不应题,只好就此罢了,怎事到如今反成了我假装失忆?” “胡说什么,我何时躲闪了?”艾叶寻思他是恶人先告状,自然不乐意了。 顾望舒皱眉道:“我后来叫你进屋里,不是主动问了身子如何,是你自己非要把话题扯出十里地远,说什么元神这那,不让我再深问细讨?” 他又道:“我也是有眼力见的,当然不再追问,闭口不提了。” ??? 艾叶平地跟遭雷劈了似的,浑身发冷,猛想到那天…… ——“疼吗。” ——“不疼,我哪有你们凡人身子骨那么弱,这点小事……” 艾叶赫地捂嘴! 原来他那时候问的竟然是这个! 啊,啊?啊??! “莫非你是因为这个?”顾望舒眼看面前这妖丢脸到试图把自己往被褥里缩,拎鸡似的提拉着后颈给他硬拽出来: “险吓死我了。” 一句话明明不轻不重,谁道还是捅了艾叶的泪腺。 “我这不也是,我以为你真有那么讨厌我,我……我才……!我也不想走啊,我,我,我可难受!” 顾望舒不知怎的就又要开始给他蹭眼泪儿,一边语重心长道: “你要与我说明白。平日里直言直语,怎关键时候支支吾吾不敢说。” 艾叶还是没说话,一路滑进被子里去,蜷成一团给那被子顶鼓出个大包。 过了半晌又闷闷道:“个木头棒子怎还不抱我出来啊,憋死人了。” “……” 同样氤氲着风花雪月的总镇府内,残雪消融,东风起。 过了正月便是春了。 姚十三赤脚自榻上走下,浑身透着浅粉,细汗在身上铺了层滑嫩的光蜡, 玉肌上清晰可见密布的指印青黄。 “益州地界也就这样了,将军若是想,咱们大可以野心壮些,搞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去攻下他们蛮子的地,立了军功,才好与朝廷邀功接触了您那不许入京的禁令,也好为以后仕途开宏图。” 冯汉广侧卧在榻,满意地眯眼观览姚十三如凝脂光滑的后背。 消瘦似蝉翼的皮肤下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停在身后,布满肆意过后留下的红痕。 冯汉广喜欢折腾人这件事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姚十三深知他就是匹拴不上缰,驯不服的野狼,只懂得一味去啃食索取。 看着猎物在自己爪下呜咽挣扎时的兴奋绝顶,再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与气味。 “字都还不识几个便被推上皇位的傀儡小皇帝,还有那烂成泡水朽木的朝野,我费尽心思回那去做什么。” 冯汉广没太在意,随口答:“你也用不跟着操太多的心,能安稳立于这益州守一城百姓,再有你陪着也就足够。我是野性,但可没什么野心。”
第78章 虎头袄 姚十三在冯汉广灼人目光下有条不紊地一件件披着衣裳,将一身痕迹收敛其中。 他听了冯汉广的话,似乎稍带停顿片刻,并未耽误他把自己穿套得仔细。 “将军,叫布行的人过来一趟吧。”姚十三回眸绽开如冬月红梅般明丽夺目,却不会过于妖艳争锋的温笑: “给我缝件新衣裳吧,将军。” 冯汉广撑起身,打量起他身上竹纹细锦翠青的大褂,有些疑惑着开口问: “衣局年前不是给你送了件奶青烟云蝴蝶氅衣吗,那颜色衬得你好看,又是人家竭心诚意一针一线缝制了三个多月的精品,怎不穿那个?” “那件脏了,将军,丢了。”姚十三笑眼眯得好看,声音又跟瑶笙似的养耳,再刚硬的汉子也很难不被他酥了骨头,言听即是。 幸得冯汉广此间刚满足了身意,又早就在他这琳琅腔中泡得透彻,才没马上被迷了魂,秉持着些身段微微怪罪道: “脏了洗不就是,浣衣房那么多人拿俸禄不就是做这个的。那么精贵的衣裳哪能说扔就扔啊,铺张浪费。” “正月里忌讳浣衣,又脏得难看,十三不喜欢了。” 姚十三委身坐到榻边轻抚着冯汉广披散黑发。沙场万征中长大的小将军连发丝都要比常人粗硬许多,摸起来就好像在抚摸一只嘴角还挂着猎物残血的狼鬃,脸上音容未变,依旧轻语柔柔恳求着: “给我缝件新的吧,将军。” “拗不过你。”冯汉广覆手在他摸着自己头发的的那只手上,他可不喜欢自己说不过被牵着鼻子走的滋味, 稍稍使了些力道又把那文弱得跟糖纸似的摔在榻上,只消个低头俯身的功夫,又如山倒。 “那你也得乖乖听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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