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倒是挺纯的,比帝渊行见到的天赤凤首领还要纯粹一些。 南北寒爬了起来,冷冷道:“这件事情应该是人尽皆知了吧,我不信幽冥途没有宣扬。” “他说了,不过没几个人相信,我以为是托辞,没想到他没说谎。”帝渊行道。 “我不会对你下手的。”帝渊行继续笑着说,“好歹朋友一场。” 然后帝渊行一脚踹断了南北寒三根肋骨。 帝渊行和幽冥途不一样,他的实力不是幽冥途能比得上的,即使是南北寒全盛时期要和他打架,也得考虑考虑,当然南北寒一直很勇,天不怕地不怕。 自从合道以后,帝渊行就再也没有亲自动手打人了,第一次是现在,不过严格来讲,他动的是脚。 南北寒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又栽倒了,剧烈的疼痛感袭来,竟有一瞬间恍惚。 “这是替步徽清踹的,当然我没有替他的资格,所以纯属我的个人感情。”帝渊行还是一副闲散模样,不过他的眸子里也终于流露出了一点属于合道的威压,他没下死手,倒也不是舍不得杀,而是他觉得让用南北寒这副伤残的身体苟且偷生,才是对南北寒的折磨。 这个人意志坚强,不过让他的身体长久的疲惫与受伤,也迟早垮了。 他倒是不怕南北寒寻仇,主要拳头大就无所畏惧。 南北寒呛咳出一口血,帝渊行这一脚抵得过束林秋之前所有的力气。 不过帝渊行还是觉得,束林秋这个孩子太过心慈手软,真要折磨南北寒,直接锁了用刑更简单,而不是这种理由。 就算是这个理由,怎么能只搞这点伤。 他的自愈能力挺快的,得伤的重一点才能让他痛苦的更久。 “想和我打吗?”帝渊行看着他,眼中满满的蔑视,“站起来啊南北寒,哦,本尊忘了,你现在暂时起不来。” 帝渊行踹的很刁钻,让他的肋骨断了,但没有扎进肺部,伤情是其次,痛才是主要目的。 帝渊行冷冷的勾了勾唇,拂袖离开。 — 束林秋回到客栈,首先不是去洗漱,而是将苏冷用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他们两个相处的也有一年多了,明明是很平常,吃穿用度都不算多,但是此时此刻展现在面前的生活用品,经过日积月累,零零碎碎的不少。 束林秋给有给苏冷一个专门的储物空间,但是有的时候这两个人的东西也会放在一起。 比如,在永嘉郡,他们一起去夜市的时候买的小灯笼。 比如东陵时候他给苏冷制的药,到现在还剩下几个。 比如他们去正打算动身去北钦的时候,给苏冷添置的冬衣,还有几副绒毛手套。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苏冷竟然已经渗透到他的生活当中了。 他也渐渐的习惯了身边有这个人,会习惯侧头与他说话,与他面对面的吃饭,甚至处在同一处房间,并排着两张床。 束林秋一点一点的整理出来,就如同是在剥去与叶子息息相关的叶脉。 然后他一股脑的全都扔了。 安无折在把他送到客栈之后,也不好真的全心全意的插手束林秋的事,束林秋的确不是那种受了点情伤就会要死要活的人,而且束林秋看起来也不需要安无折一陪到底,安无折只能深深地盯了他一会,然后才走了。 束林秋在做这一系列的事情的时候,就只有初见月一直在他身后看着。 初见月不出声,束林秋也懒得理他,面无表情的整顿自己的内务。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在那些东西被人收走之后,束林秋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再次涌起一股悲伤,他捂着脸,身体发出颤抖的气音,最终泪水还是没有滴下去,而是被他用手抹了个干净。 苏冷,再见,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束林秋觉得自己不像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自己以后应该不会像对苏冷一样,对其他人了。 那样的感觉,以后也许不会再有了。 — 客栈里,帝渊行厚着脸皮留下来蹭了一顿饭。 本来这个点的餐桌上人应该是很热闹的, 只是他们知道了帝渊行的存在,一个一个的都想起来自己已经是金丹期,已经辟谷不需要吃饭了。 这间包厢不小,可是此时只有空空旷旷的三个人。 帝渊行,帝飘飘,还有傅随。 帝渊行真的是一个话很多的长辈,即使帝飘飘没怎么同他开口讲话,帝渊行也能自己聊的很高兴。 “你这出门一趟,似乎变了许多。”帝渊行对帝飘飘说,“看样子你应该学到了不少。” 食不言,寝不语,帝飘飘安安静静的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饭。 在座的除了傅随之外,一个是半步化神,一个人合道大能,照道理来讲,这样的修炼者应该并不注重口腹之欲才是,可是他们两个吃的都比傅随香。 傅随承认,帝渊行虽然没有刻意对自己施压,也没有表现的多么的威严,但是有时候气场这种东西,即使你是笑眯眯的面对,给人的感觉依旧会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 他还是有些食不知味的,但是他又不好表现得出自己胃口有多不好的样子,所以他就只能专心的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饭,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夹离自己最近的菜。 碗里就剩半碗米饭,傅随迟迟没吃完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不敢轻易离开。 挺奇怪,有时候拘谨是表现在恨不得赶紧走,而有的时候,不敢轻易离开,也是一种拘谨的表现。 帝渊行说着说着,忽然说到了傅随。 “这个凡间的孩子,你当他是什么?”帝渊行忽然问。 “傅随?”帝飘飘终于肯开金口说话,“您怎么忽然这样问?” 帝渊行道:“你和他男女授受不亲,他身上都是你的气息,你应该没有对他做不该做的事情吧?” 帝飘飘神色淡淡:“什么叫做不应该做的事?” 她太过镇定自若,反而让帝渊行这个老油条有些无所适从,主要自己虽然不着调吧,但好歹是长辈,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就是不应该做的事情。”帝渊行道,“我不反对年轻人谈情说爱,不过你出身要特殊一点,要么终身不嫁,要么就是门当户对。” 傅随在一旁听得整个人身体都紧绷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帝飘飘,心中有些期待她怎么回答。 帝飘飘没有回答,她其实很少有这种时候帝飘飘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缓慢咀嚼。 眉眼低垂。 一顿饭吃完,傅随觉得自己流了满身的冷汗。 帝渊行并没有在这里多留,吃完就走了。 临走时,他对帝飘飘见到的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让帝飘飘照顾一下束林秋的情绪,别提什么魔尊,也让和魔尊沾边的少在束林秋面前晃悠。 帝飘飘说好。 帝飘飘没问帝渊行为什么这么关心束林秋。 其实如果帝渊行不说,帝飘飘也会照顾束林秋的情绪的。 帝渊行踏着月色离开,合道会飞,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 “你要不要再吃一碗?”帝渊行走了之后,帝飘飘问傅随,“你今天才吃了这么点。” “啊?嗯……不了。”傅随有些慌张的说。 帝飘飘问:“真不吃?” 傅随硬着头皮点头:“不了……” 帝飘飘这下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包厢,傅随其实可以直接坐下来继续吃,可他没有,吩咐了客栈的小二来收拾干净之后,也离开了。 他那股劲儿没缓过去,现在还没胃口,虽然他平时的饭量是两碗饭,不过偶尔吃少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 然后傅随晚上就饿醒了。 储物空间里有吃的,不过帝飘飘不让他在房间里吃东西,他只好轻手轻脚的起来,摸出房间到外边吃。 他去了客栈后方的庭院里,此时夜色真好,明月高悬,照的这一块亮堂堂的。 他看见了一个坐着的身影——束林秋。 束林秋一身黑袍,头发高高梳起来,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在这一块月光中,他是突兀的影子。 束林秋也听见了动静,他看见了傅随,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傅随走进了,看见桌上的瓶子,他一拧眉,是酒吗?不过他没有闻到任何酒味,这时候,一股清苦的药味钻进他的鼻子里。 “束公子,你喝什么?”傅随问道。 他打量着束林秋的脸色,感觉不算难看。 束林秋应该不会想不开喝毒药叭…… “不是,这是我平常喝的药。”束林秋开口道,“吃不死人。” 束林秋一下子就猜出来傅随的想法了,当然也因为傅随眼中的担忧太过明显。 还没等傅随问束林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束林秋首先开口问了:“你怎么忽然来这里了?”
第207章 失恋是这个样子的 “啊……因为我晚饭没吃饱,担心吵到帝小姐,就下来了。”傅随有些不好意思。 他拿了个纸包出来打开,里边是各色小馅饼,绿豆红豆玫瑰花之类的,即使已经冷了,也能够嗅到甜甜的香味。 “束公子,你要不要吃点压压苦味?”傅随闻着束林秋药的味道就能猜出来这东西一定很苦。 束林秋没有拒绝,他随手拿了个馅饼:“多谢,不过你也别老是束公子束公子的叫了,多生分,你叫我名字就可以。” 傅随很配合的开口:“林秋。” 束林秋点一点头,开始吃馅饼,是玫瑰花馅的,香甜可口。 嘴里重重的苦味散去了一点点。 “你心情不好。”傅随说的是陈述句,并且还是一句废话。 “任凭谁经历这种事情,心情都会不好。”束林秋勾唇笑了笑,“你晚饭应该是和渊行神尊一起吃的吧?感觉怎么样?” 应该是不怎么样的,当然不是说帝渊行不怎么样,是傅随的胃口不怎么样,那样的存在,见到的时候吃不下饭也是很正常的。 “渊行神尊人很亲和。”傅随有些腼腆的开口,“只是……” 就算帝飘飘什么都没有告诉帝渊行,他作为一个老油条,自然也能够猜的出来,傅随和帝飘飘相比其他人来说是很亲近的。 神界还是挺在意血统家世这种东西的,傅随它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并且天赋的话也没有那么高,帝渊行看不上傅随也很正常。 不过帝渊行应该不会,明面上给人难看,只会让人自己去意识到他的不足。 傅随心思缜密,有时候就会想的比别人多,换言之,就是很容易给自己添堵。 只不过就算帝渊行不明示暗示,如果帝飘飘和傅随要走到后面,应该是很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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