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案例,和这个案子颇为相似。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15岁的孙权,被其兄长孙策封为“阳羡长”,负责管理现今的宜兴地区。民间传说,当年孙权的母亲为了纪念儿子当官,特意在周铁的太湖岸边,亲手种植了一棵银杏树。银杏巨大的生命力,使之一直存活至今。 曾有一位学文科的少年酷爱孙权,多次去那千年银杏树下拜访昔日孙权所留之物,虔诚上供。 那银杏树在千年岁月中,已经修炼成妖,感念少年诚心,特意化成昔日意气风华国主,一入少年梦中,圆少年一梦。 傅时宴把那几位学生的口头供述记了下来,最后一位是个小姑娘。 准确来说是个兔子妖小姑娘,她一上来就把自己的真身虚影露了出来,她的其他同学是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傅时宴和白若羞看的清清楚楚。 兔子妖小姑娘戴着眼镜,吐词很清晰,整个人冷静理智:“我叫段轻轻,我曾经也无意中拜过马克思雕像,考试前一天夜里也梦到了马克思,但是我马哲过了,我叫他们来这里报案的。” 傅时宴点头道:“好。”这个时候白若羞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提了八杯热乎乎的益禾烤奶奶茶,给每一个孩子都发了一杯。 那些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傅时宴把手上的本子合了起来:“这件事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我们会尽快的去调查,你们先回去吧。” 那群孩子本来就是来报案,凑个热闹,对于研究出为什么大家一起做梦梦到马克思不抱有希望,现在报了案,就边说边笑回去了。 妖管局出警有要求,必须要两人或者两人以上,这个小案子就傅时宴和白若羞一起出警。 两个人走到妖管局一楼大厅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大厅等候椅上,正是戴着眼镜的兔子妖段轻轻。 傅时宴走了过去,还没有出声,倒是段轻轻抢先开口:“我来给你们带路去那个雕塑吧,你们办案能带上我可以吗?不会妨碍你们的。” 白若羞想着反正这案子又不危险棘手,带着段轻轻就带着:“可以啊,一起走吧。” 傅时宴看白若羞已经答应了,便没有开口说话。 段轻轻是湘宁大学的学生,湘大学校占地面积广大,绿树如荫,学校和街市居民楼相互包容,星罗棋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没有校门,也没有校墙。 现在湘大已经放了寒假,昔日热闹的学校变得很冷清,因为学校没有校门和校墙,段轻轻十分轻松就带着傅时宴和白若羞来到了文学院的广场。 学生们说的那个花坛里的马克思半身像,一眼就能看到。 乳白雕塑塑造的是一位从容前进的伟大思想家,马克思身着大衣,目光深邃,如同火炬,手握书本,阔步向前,神情坚定。整座雕像从姿态到神情,都是自信而从容。
第92章 未来的族长夫人 段轻轻对他们说:“这就是那座马克思雕像。” 傅时宴走了过去,他感觉到了周围有妖气,但是不是雕塑自身散发出来的,这雕塑还没有修炼成妖。 傅时宴把注意力放在了花坛中的桂花树上,那棵桂花树年纪修为应该可以修成妖了。 傅时宴走了过去,果然感觉到了桂花树上的妖气。傅时宴道:“出来吧,我已经知道是你干的了,也真的难为你了,一晚上跑到那么多人梦里,累坏了吗?” 傅时宴把那妖怪所做直接说了出来,话音刚落,一阵清香袭鼻,一个黄衣小姑娘就赤脚站在傅时宴面前,望着年纪尚轻,眼瞳澄澈干净,一袭黄衫,整个人像是三月枝头新冒出来的嫩芽。 白若羞心道:好可爱的女娃娃。低头问那黄衫女孩:“就是你跑到他们梦里面啦?” 现在的一切,和傅时宴一开始设想的差不多,是有妖怪在暗地里行事。 黄衫女孩忸怩点了点头,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低头抿着唇,顾盼神飞,生动鲜活。 傅时宴道:“你应该是刚修炼出人身,为什么要去捉弄他们?” “我不没有捉弄他们。”黄衫女孩对他解释。 “那是为什么?”白若羞章着黄衫女孩,问道。 黄衫女孩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天天看他们拜那一尊石像,太虔诚了,就想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去他们梦里说,他们的愿望会实现的。” 傅时宴扶额,小妖怪出发点是好的,但毕竟连她也不会做那些题,自然不能保佑那些孩子马哲不挂科。 傅时宴道:“我们是妖管局的警察,那你先和我们一起回去一趟吧,你的妖怪身份证还没有。” 黄衫女孩听着傅时宴找把她带走,警惕地看着傅时宴,但是傅时宴的态度温和,一时踟蹰不定,紧张不安地捏着衣角,用清澈的眼睛望着傅时宴。 段轻轻见状,走上前来,对黄衫女孩友好的微笑,轻声道:“你还记得我吗?我之前也拜过雕塑的,你也来过我梦里。” 黄衫女孩认识段轻轻,轻微点了一下头。 段轻轻说道:“他们没有恶意,你是新化成人形的妖怪,是要去妖管局登记一下信息的。他们和你无冤无仇,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带你去登记一下。” 最终黄衫女孩选择相信傅时宴,四人一起回到妖管局,傅时宴把黄衫女孩带到信息登记部去登记信息,申请身份证。 信息登记部的人员经常处理这种黑户头妖怪,先是把她详细信息登记下来,然后给她普及现代知识和妖怪个体基本法,法律第一条就是:不得故意泄露自己妖怪身份,引发居民恐惧等负面情绪。 就比如说,你和一个人类关系特别好,可以让他知道你是妖怪,但是你不能引发居民恐惧,尽量还是隐藏自己妖怪身份比较好。 如果有人类无意中发现妖怪的存在,妖管局会派出相关人员去消除那人的一部分记忆。 这个普法小课堂时长三周,并不强制拘留,还包伙食,简直就是服务型妖怪政府。 黄衫女孩在自己登记信息的时候随便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叫木木。她一路上也感受到了傅时宴他们的善意,知道自己之前行为不对时,低着头和段轻轻道歉:“对不起啊,我不应该随便跑到你同学的梦中,吓他们。” 段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你本意是好的啊,我还要谢谢你,你祝我马哲考试会过,我的考试就过了,你是善良的好妖怪。” 木木不好意思的羞涩笑了。 关于段轻轻同学那里,他们估计就是好玩来报的警,后来也没来问。因为要向普通人类群众隐瞒妖怪的存在,傅时宴给他们的答复是:他们对于马哲考试内心压力太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其他外在原因。 其实妖管局对于无辜牵涉在妖怪事件的人,还会采取事后让他们服下忘忧草粉末,忘记关于妖怪的事情。 但是段轻轻和傅时宴提建议:“没必要清除他们的记忆,首先人做的梦,时间长了会和一开始的梦发生偏移,还会人为自主创造一些事。我同学对于这事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其他事物吸引,没必要担心。 最后这事给那些孩子一些教训,考试要好好学好好复习,不然拜大罗神仙都没有用。” 傅时宴觉得此言在理,便没有多说。 —— 复高下午五点二十放学,傅时宴在五点时候提前给阮发消息:【今天我去接你,不用回家做饭,去别人家吃饭。】 阮放学时才看到,没有多问,回了句:【好。】 放学的时候,人流特别多,阮先是回办公室放了书本,去洗手间把自己手上的粉笔灰洗干净,才往学校后门那里走。 学校正门不准停车,傅时宴一般都是在后门那里接傅宥和阮放学。 眼见快年关了,天气骤然降了下来,天寒地冻,日常气温零下七八度。现在天上还飘着小雪,虽然已经没有中午那么密集了,不过仍然冷的刺骨。 阮从容打着一把黑伞,穿着一件长羽绒服,是他和傅时宴初见时的那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被雪花掩埋的白茫茫天地之间,唯独他最起眼,黑伞黑发黑衣。 阮一眼就看到傅时宴双色灰魅紫的迈巴赫,特别骚包,和它的主人一样。 阮走了过去,察觉到了车里还有一个人的气息,阮打开副驾驶的门,便看到傅时宴还有车后座的傅宥。 傅宥早就知道自己祖宗在等阮老师,现在看到阮老师娴熟打开车门,傅宥冲着阮老师笑,露出了脸上的小酒窝:“阮老师。” 阮也对他笑了一下,点点头,便听到旁边的傅时宴对他解释道:“傅宥经常在我家住,最近他妈妈回来了,叫我们去他家吃顿饭。” 阮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系好自己的安全带,漆黑的长睫毛颤动了一下:“好。” 傅时宴车子里开了空调,傅时宴手是暖和的,就伸手抓了一下阮的手,不是想象中的冰冷,是异常的暖和,甚至比傅时宴的手还要暖和。 傅时宴笑道:“好暖和的手,你真身不是块石头吗?怎么身体这么暖和,是块暖玉?” 阮只道:“不知道,天生就是这样。” 傅时宴只感觉阮又拘束了起来,戴上了那个温润如玉阮老师的面罩,也不知道是因为傅宥坐在后面,要维护身为老师的威严,还是因为要和傅时宴的族人打交道了,紧张怎么的? 傅时宴故意说道:“你手心有点发汗,是紧张吗?” 阮在旁边轻轻的点头。 一提这话题,傅时宴的话就涛涛不绝了:“俗话说得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他们虽不是我的长辈,但是可以算得上我的娘家人,你还是要见一见的。而且我的阿阮貌若天仙,才华出众,能教书能武剑。可不是丑媳妇,他们定不会嫌弃的。” 阮听了傅时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乱吹,笑道:“好罢。” 这两个人一秀起恩爱,就忘记车后座的傅宥。傅宥一脸麻木的听着自己祖宗把阮老师拿捏的死死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凡车里有个洞,他一定要钻进洞里。特别是傅时宴说的那句“我的阿阮”,确实把他牙酸住了,倘若他知道今天坐祖宗的车会吃到这种狗粮,说什么他也不会做祖宗的车。 傅宥的家离学校不太远,傅时宴驱车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堵车的,只要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傅宥家。 傅宥家在高档住宅小区里面,这一带房子的价格是出了名的非常昂贵,看来傅宥家也是非富即贵,里面高楼耸立,设施建筑漂亮高雅,装修非常考究,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专业的设计师设计。 傅宥和门卫打了一个招呼,门卫叔叔就放行了。 傅时宴熟练的把车停在了车库里,带着阮和傅宥直接去傅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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