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嘉宾们就好像默契十足,又都不约而同地……把宸昇和陆途两人挤到了一边。 真可谓是命运的变幻莫测—— 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两人,现在竟然迫不得已要坦诚相待地躺在一起。 可以说……他们俩都僵站在了炕边,用无言尴尬的眼神默默看着已经上炕躺好的其余alpha。 果然,男人之间也没有纯粹的友谊。 宸昇最先动作,他很利落,也好似无所谓,上炕掀开被子往身上一罩,闭眼就要睡觉。 陆途何等身份,别说是炕,就连这样的山村都是头一次见。说实话他能无动于衷到现在,已经是三十多年来的修养累积。 见状,他就像是自嘲,也好似无奈,伸出手掌扶着额头,嘴角荡出轻轻一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边alpha嘉宾么已经就寝,但大约不会有任何一人得到好眠,谁让alpha的天性就是如此竞争倾轧。可以说——是把Y染色体的基因性质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好在绅士修养还在,大晚上也不好动手动干戈的,免得影响一墙之隔的omega嘉宾们休息。 咔嚓一声,靠墙边的晟嘉鸣拉黑了灯,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寂静,只能听到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隔壁墙响起了窸窸窣窣、做贼一样的小声儿。 不知是谁在说,“喂——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干点……不为人知的坏事了?” “……”仅在一墙之隔外,这群还没入睡,又五感极佳的alpha们全都陷入了沉默。 没人吭声,也没有一个人动弹,好好的alpha此时就好像集体死了一样。 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这回嗓门更大、能听清了,任晨雨明显憋着不知是坏还是乐,“禹哥——给我摸摸你腹肌呗?” 他大概是真上手,布料摩擦以及动作翻飞,没一会儿就听苏星禹面红耳赤道,“别扯!别扯!给你摸——裤衩子都要被你拽掉了!” 黑暗寂静中,这边儿的晟嘉鸣明显想噗嗤笑,声儿了一个头,却愣是僵直着身体忍住了。 其余alpha嘉宾们,绅士涵养比他好点,此时还犹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着。 只听墙那边,苏星禹的挣扎抗议声,每一会儿响起,他几乎强忍着压低,“哎哎——别光摸我、去摸黎棠!他腰更细!” 伴随憋坏的几声噗嗤乐,布料摩擦声再度响起,但黎棠本人却慷慨多了,声音懒洋洋,“不用拽……我给你们摸。” 他话音未落,一墙之隔外却有人忍不住,陈不厌猛地翻身坐起,“嗯——??” 他话音刚落,墙那头顿时归于一片寂静,好像omega们从没起任何坏心眼、也从没做任何坏事。 顿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温阮难以言喻、尴尬的小声响起,不知是在跟谁耳语,“啊……他们都听得见……” 终于是忍不住了,alph嘉宾们像是忍到了家,或是伸手扶额,或是无奈叹息。 “是啊——”祁骁闭了闭眼实在受不了,心想这都是群什么究极笨蛋,他扯长了嗓子喊道,“我们又不是死了?” “……有什么听不见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109章 我难道就不帅? 暴雨倾泻如注,一连下了整整两天,乌云密布,似墨一般稠浓翻滚。 手机信号时灵时不灵的,关键是山村内也才刚通电两年,接线插口实在是太少,为数不多都用在了必不可少的家电上,实在是没地方给手机充电。 大家无事可干,像是倒退了二十年,只能穿着厚外套,坐在堂屋里烤火,间或聊聊天。 就从连任晨雨这样的都市精致小丽人,都纯素颜出境,就足以可见,这日子是有多么返璞归真。 晟嘉鸣这个男大学生,从一早上就开始盯着任晨雨的脸看,搞得omega都发毛了,恶狠狠问,“干嘛?!” “你真的纯素颜么?”晟嘉鸣傻呆呆地问。 这轻飘飘一句话,简直是既侮辱了长相,又攻击了化妆技术。 任晨雨没个好脸色,抓起一把毛栗子,就狠狠砸在他脑袋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晟嘉鸣皮糙肉厚,砸也就砸个听响,人压根也不觉得疼,只简单平移开了视线。 又噼啪烤了会儿火,忽然就见主人家的五六个小孩,简直好像是从山上下来的泥猴,蹦跳着、稀里哗啦全涌进屋。 他们抓起烤栗子,甭管烫不烫全都往嘴里塞,还有的直接从水缸里舀生水喝,皮实又生猛,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晟嘉鸣惊讶到张大嘴巴,因为这些小孩甭管长得是丑是俊,竟然破天荒地洗干净了头脸。而且一个个眉毛描得乌七八糟,嘴唇涂得大红大艳,真好似林中精怪大山魈座下的一群徒子徒孙。 而在这一群小孩的最后,身为大姐大的女孩,她挎着个小化妆包,涂抹得比这群崽子更加惊天动地。 顿时就知道……这些惨绝人寰的妆造,都出自谁手。 “你——”晟嘉鸣有些不敢置信,陡然转头看向了任晨雨。 “闭嘴。”任晨雨还是烦躁,用手咔咔捏爆栗子,而且一捏一个准,飞屑四溅。 只是他没有粉底遮掩的白嫩脸颊上,竟然难得露出羞耻通红,还偏偏口不对心,“他们脏得让我觉的眼睛都快瞎了,不过哄他们洗洗干净而已。” 晟嘉鸣回答显得很呆,“哦……” 任晨雨就更气不打一处来,还想再吵吵两句,忽然大门处迈进了一道身影。 黎棠浑身上下都湿漉,摘掉了头顶斗笠,俯身迈腿进屋。而就在他身后有村长以及村支书,还有陈不厌这个跟班门神,都一溜走进来。 “大娘的情况我看了。”黎棠抹一把脸上雨水,从胸前口袋,掏出了眼镜戴上。 他语气谆谆,跟村长开口,“如果能到医院,进行详尽的测评,以及生理检查,辅以药物治疗阻断多巴胺D-2受体,以及相应的物理、行为治疗,其实是能治的。” 任晨雨和晟嘉鸣俩年轻小孩,瞬间闭上了嘴巴,乖乖给他们让出了凳子,自己出溜到一边站着了。 只因为谈的说的都是正经事,之前吃饭时聊天聊起来,说村里有个孤寡老太疯了大半辈子,痴呆呆坐门口,看谁都笑。 黎棠这个医生就上门看诊,叫上村长、干部看看能不能最大范围内,争取一个医保百分百报销的名额。 “按理说贫困户都能……”黎棠在报销政策方面还真就不大了解,他用手指抵着下颌,眉头思索紧皱,“但她是她家户主么?还是单独建档立卡?” 村长、干部都是本村人,一着急又开始呜哩哇啦讲方言,没法子又把小女孩薅来,让她来翻译成普通话。 一来一回地解释、掰扯,就耗去了大上午的时间。 黎棠真是不厌其烦,多次找信号,打电话给自己的同事、师兄师姐,询问相关案例以及政策。 晟嘉鸣和任晨雨就坐门槛上嗑瓜子,看得乐呵又起劲,尤其是黎棠拿起手机打电话。 “你看陈哥那故作镇定又关切的样子。”任晨雨最喜欢讲八卦,凑在晟嘉鸣耳边嘀咕,“一定是害怕打给傅大哥……” 说到这儿,他又狠狠一拍自己大腿,“哎,傅大哥长得才叫帅,我当初怎么没多看两眼呢!” “……”晟嘉鸣听得有些无语凝噎,顿了好半晌后,他像傻了似的,“我不帅?” 他就好像真的傻,这话刚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呆愣住,似乎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他把这话给问出来。 任晨雨眼角眉梢微微耷下来,看他也像是在看个真傻子,“……” 堂屋当中已经足够忙乱,因为村干部上门,女主人很腼腆黝黑地笑,但又展现出不肯挪移的固执,坚持要招待一顿午餐。 于是村长和女主人之间又是掰扯、又是推拉,最终没让她拿刀出门,把院子里随便溜达的小鸡给宰了。 任晨雨掌心是一小捧瓜子儿,他咔咔嗑着,呸一声吐出瓜子皮儿,点评说道,“大过年亲戚要给我压岁钱,他们也是这样掰扯的。” 晟嘉鸣瞳孔瞪大了些许,发现他们的过年竟然有着异曲同工相似之处。 他们两个年轻小孩眼神一对,忽然仿佛接通什么脑回路般,开始原地演起来—— “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不就当长辈一点心意么?”任晨雨好像中年大姨上身,开始动手拉扯晟嘉鸣的胳膊、以及身上外套。 而晟嘉鸣演的更是神似,看着像是躲避、挣扎,实则一只手偷偷把自己外套口袋拉开,频频暗示道,“不不不……我长大了、不用再——” 他俩演一阵,忽然好像绷不住了一般,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惹得黎棠都侧目看来了一眼,但可能是年龄代沟,实在是没理解俩年轻小孩在笑什么。 他端起保温杯,缓缓抿了一口里面的小吊梨汤,喉咙才不那么干涩,舒服了些许。 村长和干部坐在年久失修的小板凳上,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似是有难言之隐,却都吞吞吐吐。 “那、那个医生……”村长低垂着脑袋,脸庞沧桑黝黑,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你说的都好、政策也好……” “就——”他眼神一顿,活像是卡了鸡毛似的,脸色憋胀。 黎棠正了正身,颔首点头道,“没事儿,您说——还有什么困难?” 医保百分百报销,药费、住院费、诊疗费……统统都不算是问题,已经将最难最大的一块巨石搬走。 这换做在老百姓身上,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她……”村长说的是老太自己,眼神不似愁惘,像是恨铁不成钢,“她没儿子照顾——” “她生俩儿子,全都不成器的东西,一个赌钱被人追上家门,跑得不知哪里去,一个不想帮还债,去南方打工,八九年都没消息。” “她倒是还有个姑娘——”村长愁得皱眉,却慢吞吞地不得不说,“但俩混账哥不顶事儿,要债的追到当妹妹那儿,把人吓到流产,婆家人也不干了……” 他三言两语当中,竟如此简明地讲述了一整个家族足足十年的败落悲剧。 但这样的苦海折磨、心熬身受……在土地所能遍及的每一个角落,都只不过如同微尘沙数一般——不尽细数,也不可细数。 黎棠听了之后,他面容沉思、肩膀也有些向下垮,从他成为医生开始,如此情景已经不知反复上演轮回了多少次…… 毕竟……能吃得起药、看得起病的,都还不算是穷人。 堂屋内内的气氛一时之间都凝重、滞沉了下去,仿佛数着呼吸一般,大家谁都没有吭声。 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见一声轻轻响动。 一直以来,躺在一边躺椅上的、就好似不存在一般的陆途忽然放下了挡住面孔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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