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点像是大脑CPU炸了,搞得广大网友们语言中枢都跟着紊乱,支支吾吾的、激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在恋综里那纯属是故意、在那装不熟……】 【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更甜了,因为心中互有情愫,所以连直视一下你的眼睛都不敢……】 【(发出尖叫鸡的呐喊)他们是互相暗恋啊!!】 【我再也不嘲笑恋爱脑了,这个世界就是纯爱的世界……】 【怎么可能不是互相暗恋——苏星禹光是眼神就不清白,他知道这一切,他知道宸昇暗恋他!!】 【他在整整六年里,却迟迟没有答应表白,还故意躲避、不同台不同框……】 【天啊我现在都要碎了……他们明明都那么好、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 这一天天的,先是全网愤怒、再是被甜晕过去,等到了现在网友们又纷纷爆哭、感觉自己的眼泪实在是不值钱!! 情绪就仿佛坐上了跌宕起伏的过山车,时而俯冲、时而攀高—— 到最后统统都化成了一句话——宸星就是牛逼! 这场舆论战,无论是路人眼缘、还是基础操盘,都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粉碎碾压—— 这可比几个电影圈公知,在微博上发些文艺啰嗦、似是而非的小作文要强多了。 从始至终,苏星禹这个当事人,都没在网上说过哪怕一句话,反倒是网友们越挖越深,被不经意暴露出来的种种细节所打动。 苏星禹他生气么?当然生气—— 只是在宛若颠倒大梦的整整三天里,他俨然重新塑造了一个自己出来。 与声名狼藉的过去、与创伤不断的原生家庭、与他想爱却没有丝毫能力的自己,完全斩断了联系。一个与自己真正和解之后、孕育诞生的崭新自己。 ——他不再柔软、却能包容更多的人与物。 ——他也不再逃避,因为永远不肯正视创伤,才是对自己最为险恶的暴行。 舆论闹得实在是太大,副导演发现策略失败之后,也不当那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转而演起了悲情小人物的戏码,开始控诉如今电影行业的种种艰难,正是因为互联网总是挥舞大棒。 但所幸,他并没有哭太久——因为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功夫,就被官方封号,并出示了拘捕通告。 当苏星禹坐在法庭之上时,他穿着着工整严肃的西装三件套,从头到脚都好似上劲了的一条弦,嘴角微微抿紧,一丝不苟地紧盯着法庭宣判。 “猥亵”“强奸”等等字眼流出,最终多起案件并判——给画上了一个“十年”的句号。 他紧贴裤缝并死死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了。 连同共犯表哥都没有放过,被送进去教育改造三年。 法官落锤的那一刻,在陪审席上,他大姨哭得几乎要晕过去,连带着全家都好似断子绝孙了一般,陷入了莫大的噩耗当中。 苏星禹起身离席的时候,还被尖声咒骂、说他是个不认亲戚的白眼狼—— 她大姨睁着一双宛若死鱼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紧了他,嘴唇蠕动,吐出最尖酸刻薄的话,“你真和你妈一模一样。” 苏星禹的脚步停滞下来,他的喉头忽然发紧,“……” 但是,宸昇在这时恰如其分地上前了一步,紧紧牵住了他的手掌,朝外微微颔首,“走吧。” 苏星禹他有点茫然地转头看来,刚想跟着一起走,却忽然脚步顿住。 “我想……”他嗓音微微有些发哑,“先上个厕所。” 法院卫生间里,苏星禹依靠着隔间门,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香烟,咬掉了滤嘴之后,烟草燃烧之后的呛人辛辣,宛若尖刀一样插入了肺叶里。 他掌中拿着手机,微信联系人显示一个“妈”字。 顿了顿,在几经犹豫后,他把表哥的三年刑期告知了过去,几乎鬼使神差的,又多追加了一句—— 【yuyuyuyu】:妈,我当时真的没有撒谎。 不知是什么心绪,苏星禹慌忙收起了手机,再狠狠抽一口无滤嘴的香烟。 而就在这时,只听“嗡”的一声响,西装裤兜里的手机贴紧他大腿皮肉在震。 掏出来一看,发现微信有新消息提醒—— 【妈】:妈妈……老了。 苏星禹手指夹烟,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略显呆滞的眼神先是从“妈妈”,再从“老”字上一一略过,嘴唇再度抿紧。 缓缓地,他依靠隔间门板的身体向下滑落,嘴角却挂着一丝仿佛嘲弄自己的笑,但不到片刻,又转为混合着悲哀与灿烂的笑容。 他在刚刚那一瞬间顿悟,好像从小到大的自己一直以来都走入了一个误区——真正的弱者,是连“好好道歉”都没有办法做到的。 苏星禹掐灭了烟头,丢入了马桶当中,按下了冲水键。 他在洗手池中,用哗啦啦的冷水冲洗双手,水珠四散飞溅,让镜子中的自己的倒影,又被折射出千千万万面。 一走出卫生间,就见宸昇好似什么黏人大型犬一般,站岗一般守在了门口。 苏星禹浅浅一笑,忽然对他勾了勾手指。 宸昇怔愣了一瞬,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然听话乖觉地走上前来,以为他要玩什么网红挑战,就要将自己的下颌往他掌心里放。 但没想到的是,苏星禹却勾住了他的脖颈,凑上前去,柔软嘴唇距离耳廓仅仅只相隔一线,他用仅有二人能听见、却又真诚动人的嗓音,“宸昇——” “——对不起。” 宸昇的瞳孔诧异一颤,淡淡瞥过来一眼。 “这么迟才发现你如此可爱。”苏星禹牵起他的手掌,回以浅浅一笑,“真是太抱歉了。” ——长日尽头,我站在你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长日尽头,我站在你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泰戈尔《飞鸟集》
第130章 我向神明祈祷你 《无A生还》录制最后一期,来到了广袤无垠的草原上—— 纤长细草绵延而去,在长风吹彻当中,翩跹而又招摇,随风似浪如海一般、细细摇晃颤动着。 苏星禹穿了一身随性又简洁的白衬衫,明明已经二十七岁,却仍似当初少年。他单手抄兜、跟宸昇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在草野当中溜达散步。 但是顿了顿后,他忽然感受到了目光,只稍一转头,就见宸昇正眉眼深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干嘛?”苏星禹脚步一顿,有些不解。 宸昇仿佛看入了迷,眼神好似描摹、又难舍难分,沉默了半晌,他张嘴就是告白,“你真好看。” 苏星禹刷一下从脸颊红到了耳廓,犹如熟透了的蜜桃,透着股灼人的温度。 “咳咳——”他用手抵住嘴唇,佯装正经。 但正经没到半秒钟,他忽然掂起脚尖,似是蜻蜓点水一般,飞速在他嘴唇上一啄,“好了、知道,快闭嘴吧。” 被亲吻了、就好似被封印住了唇舌,宸昇垂首低眉,沉默寂静了一会儿功夫。 但可惜他心中浓情蜜意泛滥,在唇齿间呼之欲出,光封一次、很是不够。走出去几步之后,他的唇缝再次微微启开,“你——” 而就在这时,只听得到一阵惊呼,下一秒钟,一道悍利身影纵马飞驰而来,“哥——!!” 晟嘉鸣纵马疾驰,年轻小狗炽热灿烂,他手中抱着一大捧灿烂野花,呲牙笑出来,“快看看我摘——” 话音未落,下一秒钟另一道纵马身影,从旁斜插而入,径直抢走了他手中野花。 祁骁骑马狂奔,还欠儿不楞登,挑眉一笑,回首致意了一个骑手礼。 晟嘉鸣差点就勒马悬停,但没想到被如此挑衅,双腿一夹、再一次犹如离弦之箭般前冲,“等等——我摘给我哥的,你抢什么抢——” 马蹄声哒哒、又似是纷争鼓点—— 苏星禹和宸昇还保持着手拉手的姿势,静静立在原地,看这两人先是一阵风来、又是一阵风去。 顿了顿后,苏星禹似是不解、转头询问,“他们……干嘛呢?” “不知道。”宸昇单手从兜里掏烟,淡然无比地叼了一根在嘴上。 浅浅吸了一口,唇缝溢出了浓白烟雾,他抬眼看向了远方,喉头颤动、低声答道,“可能——在彼此调情呢吧?” 苏星禹光是一想这种可能,就率先脊背窜起了一阵恶寒。沉默了不到两秒钟,他似是嗔叱,“你吃点好的吧!” “那怎么办呢?”宸昇转头看他,眉头也颦蹙在一起,“难不成说我吃醋吗?” 心机绿茶选手开始打直球——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听了这话,苏星禹胸腔深处像是被烤化了的棉花糖、顿时感觉酸软一片,还有几分抿不开嘴唇……要是说他吧、可偏偏人又如此诚实,但要是亲他吧,倒也不想如此奖励。 宸昇在这时转头,眉眼乌黑狭长、深深凝望着他,忽然问道,“我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你更喜欢谁?” 苏星禹恰似乍然面对突击检测,忙不迭发出差生的呼喊,“你你你——当然是你!天崩地裂山盟海誓——也有且只有你!” 宸昇却眉头颦蹙,似是不满于笨蛋男友的程序化回答,想从他的表情细节中,再多找出几分真心真情。 而就在这一瞬间,恰似是老天在帮忙差生作弊,苏星禹几乎福灵心至一般,动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张嘴就亲吻了上去。 动作粗鲁、又透着几分青涩笨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人工呼吸。 但宸昇却瞬间餍足,先浅浅张开了嘴唇、进而慢条斯理地循序渐入。 “好吧……”他嗓音从喉中发出,透出股不经意的取悦,“今晚我们……” 但话音未落,只听又来两声惊呼,“哇哦——” 再一睁眼,没想到竟然是任晨雨和温阮,两位年轻omega就好似在看什么情景爱情剧,明着捂脸、暗着睁眼,嘴里还叽叽喳喳地叫,“哎呀——没看见、没看见,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宸昇和苏星禹顿时就不亲了,“……” 来草原上本是应该骑马,但是任晨雨和温阮却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像是遛狗一样牵着在草原上散步,时不时还从地面上薅两根草,喂进了马嘴皮子里。 温阮是个重度社恐,但只恐人并不恐马。他小小的个子、似是这草原上天生地长的一般,不断对任晨雨道,“这是马齿苋、那是车前草,你手里这棵不要喂,是狼毒草。” 任晨雨这个都市小丽人,八辈子都不认识什么狼毒草,只觉得这花好看,“哎哎?真的有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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