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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的目光扫过审讯室里凶残的景象，脸上波澜不惊。
第18章 神仙哥哥 他低垂眼眸，摩挲着手腕处：“我有事出去，你可以在脑海发信息给我。” 程子规长腿一跨，换了个坐姿：“眼下老头子的势力收拢得差不多了，还差几个小的用不着您出手，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 A起身朝门外走去，留下程子规这个宿主，觉得自己的系统可真有性格。 912没有找司机，他自己开车带望舒崽崽去城南高中报道。 一路上望舒崽崽翻看着准备好的课本，有些紧张。 912主动找话题道：“担心成绩的话，我们可以找补习老师，当然你可以提升自己的画技，多拿些奖，我这里可以兑换提升记忆力的技能。” 望舒崽崽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学习的，也会好好画画。” “在原来世界，我本来打算画一副尊朝的摘仙阁，用油画透明叠色画法来表现华国的古典与优雅，可惜没能完成。” 望舒崽崽抿了缩了一下，有那么瞬间的遗憾，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一说起画画，望舒崽崽就像只猫咪看到了喜欢的逗猫棒，整只都提起了精神。 “很多画家在画尊朝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威严磅礴，气势宏伟的风格。唯有摘仙阁，是那位帝王人生中唯一的浪漫，为此，在我原来的世界里，很多历史学家都觉得摘仙阁根本不存在。” “听说这个世界还保留着很多尊朝的遗址，其中就有摘星阁，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我想画出尊朝，画出那位帝王的柔软和浪漫。” 望舒崽崽小脸红红的，情绪又激动又向往，他似乎燃起了重重的热爱，拥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崽崽的梦想肯定要支持的，不过尊朝…… 912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在的挪动了下：“你很喜欢尊朝？” “对啊。”望舒崽崽：“尊朝是个伟大的朝代。” 眼看还有个十几分钟才能到学校，望舒便同912说起了自己对尊朝的理解：“很多人都说帝青是个暴君，但是我觉得他很厉害，他结束乱世，统一天下，是第一个真正的帝王。” “现代很多政治手段，治理地方的方针，都是帝青开创的，他是华国千年基石，虽然二世而亡，可那不是他的问题。” 912莫名的有些心虚：“不是他的问题？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望舒崽崽还沉寂在自己的画作畅想里，没有发现912的不自在，他开口道：“是时代的问题。” “我觉得帝青应该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是他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他宁愿不留子嗣。” “这样的做法很不负责任，毕竟天下不是说弃就弃的，可若是他的天下是为了一个人呢？” 912猛得踩了刹车，惹得望舒崽崽一个踉跄，吓了一跳。 912咳嗽了一声：“有人超车。” 望舒崽崽蹭了蹭靠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912笑道：“崽崽的观点很有趣，只不过在你的说法里，帝青是个感情用事，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存在。可你要知道，帝青从一个质子爬上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绝对不是个能被感情左右的人，他若是喜欢谁，不，他不会喜欢谁。” “他的眼里只有宏图大业，不留子嗣不过是因为他自大，觉得自己还可以活得更久，他不可取代，不可超越。” 912的眼里含着东西，不过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是什么。 望舒崽崽听到这些，也不反驳：“也，也是。帝青肯定很厉害，以前夜……狗东西也说过我想得太天真。” 912：“……” 怀疑崽崽骂自己，不过很明显崽崽骂得是夜寒苏。 912舍弃了自己那么些不自在，作为合格的老父亲，912觉得他要支持望舒崽崽，于是道：“每个人看待同一个事物是不一样的，你只是看到了帝青某一面而已，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 对，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帝王任务已经过去了，他是个系统，不应该用人的思维，用自己的主观去判断影响宿主，哪怕是曾经的宿主。 912缓缓停了车，陪着望舒崽崽去学校报道。 他将望舒交到了校长手里，临走时，城南高中的校长还塞了912一包珍藏的枸杞。 好家伙，从来只有家长送校长东西，912这里倒好，校长送家长礼物。 912从口袋里摸了摸，其实是从空间兑了一包菊花茶出来。 校长：“我自己晒的枸杞，带在身上，没事喜欢送人几包。” 912：“好巧噢，我亲自买的菊花茶，没事也喜欢带在身上送人两包。” 两包东西一交换，912和校长露出了同款笑容。 从学校离开，912一时闲了下来，他开着车回家，坐在那里车库里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消失在原地，去了某个地方。 满山的银杏树，因为是入秋的时节，叶子还未变成金黄。 由于是遗址的原因，树和建筑都受到了良好的保护，踏足这里幽静又安逸。 据说这里是摘仙阁的地基所在，因为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很多东西都面目全非。 哪怕想重建也很困难，山体里有墓穴，动不得土木。 其实这里的银杏一开始只有九百一十二棵，多年的结果，繁殖，使得整个山头都是银杏。 912隐藏身形漫步其中，他跳上了最大最高的那颗银杏树，树活了很多年，却依旧枝繁叶茂。 912调整了体重，犹豫一片落叶，他抚摸着树干，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东西。 曾经他就是在银杏树上同帝青相遇，那时恰逢深秋，金黄的颜色漫天飞舞。 帝青那个小孩子衣着单薄，脏兮兮的，脸上除了那双眼亮得惊人外，五官都染上了污垢，甚至还带着伤痕。 他还记得帝青说的第一句话：“神仙哥哥……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912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树下传来一句：“前辈，您是来找我的吗？”
第19章 阴阳怪气的A 912回头，看到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脸…… 和帝青一样，相同的五官，同样的眼神。 不，不对。 912拥有庞大的记忆力，他是一串数据，能够在零点几秒内比对两者的不同。 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是系统，不是宿主。 912不可抑制的产生了恍惚的感觉，他想向前，又本能的退后，以至于脚下不稳，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 912调整身体，他可以安全落地，可惜在他坠落时，树下的人早已跃起，将912困在了怀里。 这是个非常不对劲的姿势，912抬头看去，正好和抱着自己的A目光相遇。 也许是印象太过于深刻，眼前这人低头的模样让912忍不住颤抖，他想起帝青曾经也是这样，将他禁锢在怀里，恶狠狠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我活着，你就得永远呆在摘仙阁。” 可912是系统啊，他想走，没人可以拦住。 摘仙阁又怎样，哪怕建立在最高的山巅，也许永远触及不到天空，碰不到仙人。 最后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怕也是得心灰意冷，无能为力。 912收敛所有情绪，到达地面后，冷静的推开这人。 他任由数据激荡，面上一派平静：“你就是A？” A长着和帝青同样的脸，让912怀疑主神是不是已经偏爱到了如此地步，将帝王任务中的宿主，直接转化成了系统。 一时间，912心情复杂。 他明明不是人，却依旧感觉到有些难过，心虚和愧疚。 912确认A没帝青的记忆，因为系统的出生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崭新的，由数据重新捏造而成的，属于无中生有，是主神的创造。 第二种是宿主转化为系统，数量很少，并且转化条件严格。 由于宿主和系统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想完成转化就必须是主神亲自出手才行。 在转化过程中，记忆会被抹除，要是大量宿主带着记忆变成系统的话，会引起混乱。 所以无论是哪一种，A都不可能拥有帝青的记忆。 而主神创造的系统和转化而来的系统，在源头上是不一样的，系统彼此之间都能感觉到两者的不同。 912感觉到A属于第一种，是主神创造出来的产物。 912想起A的躯体是“业绩最佳”的奖励，也就是说主神创造了个系统出来，还给这个系统捏了一副帝青的身体。 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将宿主转化成系统的主神，为什么会选择第一种？ 难道是不想抹除帝青的存在，于是找了个替身把玩？ 912心情更不好了，他无法揣度主神的意思，只能道：“你知道你使用的身体是谁的吗？” A沉默了很久，久到让912有些心慌。 A露出了阳光的笑容：“主神大人说前辈看到我一定会疑惑，因为我现在的身体，和一个人很像。” “前辈请放心，我是由主神创造的，并不是宿主转化而成。” “所以前辈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主神大人给的身体我不能拒绝，我很羡慕前辈，前辈的身体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说着，A还伸出手来捏了捏912的脸。 他像个小孩子，眼神单纯，个子却比912还高。 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912是应该反感的。可A长得太好，别说是撒娇，就算他躺在地上打滚，恐怕别人也说不出一句坏话。 912并没有失去警惕心，他觉得自己的数据乱糟糟的，无法理解目前的情况。 912握住了A在自己脸上的手：“你真的不是帝青？” A却用手指不断蹭着912的掌心：“可能是吧，前辈想让我是谁我就是谁，主神大人让我一切都听您的。” 912无法信任A，他理智上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帝青，可情感上控制不住怀疑A的身份。 912尝试着说服自己，事实就摆在眼前。 A是被主神创造后，赋予了一副和帝青一模一样的身体，并不是由宿主转化而成。 所以A是个单独的个体，他不是帝青。 A不可能有帝青的记忆，以帝青的性格和能力，主神不会留帝青这样的隐患。 可主神对帝青极其看重，那么主神创造一副帝青的身体，睹物思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归根到底，912所有的疑惑都聚集在了一点“主神为什么不直接转换帝青？” 可惜这个问题912可不敢去问主神，他只能问A：“你知道帝青吗？” A看向了四周：“知道，所以我才来这里等前辈，我知道前辈一定会来。” 912第一反应就是：果然，所有系统都听说了他的失败。 912本来是对A有些敌意的，毕竟A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了业绩最佳，也成了主神最爱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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