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小凤凰总走反派路线

时间:2023-08-18 00:00:50  状态:完结  作者:梁山薄荷

  他停顿了一下,细细听去浅淡的呼吸里还有些许不稳,突如其来的酸涩感让他不住眨了眨眼。

  “我怀着满心的希望自请去西北,我找了他三个月,整整三个月……连一副完整的躯体都找不到,最后却要亲手带回来说他叛敌的文书!你说我要不是怪物,怎么能按下你杀我爱人的仇,毫无尊严地为你所用十年之久呢。”

  “哈哈哈,你还真是痴情,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个孽种早已经被我托人敬告冥府,还开坛做了法事,冥府不会收他,而过了这么久,怕是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处于劣势的赵轶像是忽然找到了能维护自己的屏障,自顾自笑得癫狂,看向乌扬的眼神都带着假模假样的怜悯。

  乌扬不为所动,反而相当好脾气地笑了笑,随着最后一滴血滑落下来,他缓缓将剑指向赵轶,温声道:

  “所以,我为陛下准备了一模一样的死法,用哥哥的佩剑……毕竟有些东西说是感觉不到的,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会知道个中滋味。您说对吗,陛下?”

  “你疯了?!”赵轶这下脸色是真的变了,一开始他笃定乌扬哪怕因为现在的局势也不敢动他,但现在看来怕不是要来真的。

  他看着在乌扬手上缓缓移动的武器,有些哆嗦:“你、你不能动我,我一旦死了,整个云泽国群龙无首,西南那边……”

  中气十足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没了声,想清楚其中关窍,赵轶眼中满是惊恐,此时再也顾不得帝王威严,像个卑贱的蝼蚁一般手脚并用试图逃离。

  乌扬在他身后冷静补充,“要的,就是他们动手!”

  惨叫声回荡在整座雍和殿上空,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停息下来,殿内血腥气浓重,地上满是喷溅的血液和模糊的血肉,场面看起来极为血腥。

  身上到处沾满了血的人心中一松,想必外面的人也动得差不多了,他轻轻打开门,看到远处急匆匆赶过来的身影,解脱的笑容第一次绽放在他脸上,怔怔地看着,他轻声开口,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

  帝暴虐无度,勾结外敌,西南异族闻风而动,幸有异姓王祁瀛及时稳住局面,调派云泽大军入西南合围包抄大败敌军,才使百姓免遭战乱之苦,三月后英王登基,彻查帝事,丞相乌扬,罪无可恕,处极刑。

  ----


第55章 百世之缘19

  救下那少年的时候,白诺有那么一瞬间的懊悔万分,不是因为救了人,而是因为自己下意识的着急。

  这几年他有意识疏远身边所有人,只为了完成父亲平定天下的心愿。

  多子多福,向来是对别人的溢美之词,但对于天子所希望的白染来说,哪怕只有白诺也成了他不可原谅的错误。

  这些事情,早熟的白诺自然有所察觉,每次对上那双将恶意藏在满满深意的眼眸,他都有一种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掐死的错觉。

  然而每一次他都得以幸免于难,平安长大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情,在自己这里却是父亲一次次低头妥协才换来的。

  那时候他想,他一定要再努力一些,以后驻守边塞将父亲也带上。

  而他的愿望还没有实现,突然发作的心疾带走了母亲,那段时间父亲整日面色苍白,而那位饶有兴味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移开过。

  他知道那个眼神的意味,它在考虑什么时候把这个碍眼的累赘也弄走。

  最好,再也回不来。

  对于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年来说,生病似乎是忘记伤痛的最好良药,他躺在病床上,想着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喝苦涩的汤药,想着父亲怎么还不回来看看他,大脑烧得混混沌沌,尚且装不下许多事情的脑子便自动将一些会让自己情绪发生波动的人和事暂时抹去。

  迷迷糊糊的半个月里,有时醒来能看到恰巧离开的身影,有时睁开眼睛又只能一个人望着虚空发呆。

  后来想起来,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些时候是真的,哪些时候又是梦境。

  最后,天子一道圣旨冠冕堂皇地将他送出了京城,那一年,他十二岁。

  白诺知道这是妥协,只是不知道是父亲的妥协,还是那位的无可奈何,而这一切总归不是那时的自己能想明白的。

  他走的急,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上,从此天高路远,一颗还没长大的种子飘到了与京城相隔千里的江宁。

  初来乍到,他只是终日沉默着,跟着先生温功课,随着师傅习武艺,少年的身量不断拔高,而幼时活泼的人似乎也随之消失在日复一日的重复里。

  他底子好,学起武艺来也有模有样,只是心思都被过重的忧虑借了去,师傅总说缺少灵魂。

  第一次得到师傅夸奖的那天,他手足无措,眼神却不住地朝四合的围墙角看去,消失了几天今日才又出现的小团子正朝他咧着嘴笑,还拿着一块比自己肉肉的小手大上许多的翠绿糕点。

  门牙的位置豁了个口,似是被嘴里的软肉碰到了,小团子下意识龇牙咧嘴,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正对着自己的地方还有人,傻里傻气的样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那人心里。

  在师傅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开始觉得,江宁的日子似乎也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无聊。

  从遇到乌扬的那天起,这个陌生古朴的地方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它张开温暖的臂弯,送给自己最轻松惬意的四年。

  父亲以身殉国的消息传来那一刻,他是无比镇定的,虽然比自己想的还要早些,但他知道,这已经是父亲用尽全力的结果。

  说不怨是假的,他爱的人一夕之间都没了,但白家的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他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十六岁到二十一岁,他拿着命去拼,终于一点一点爬到了曾经父亲站过的位置。

  彼时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人定胜天,可等自己也真正走一遭后才恍然大悟,他与父亲,都不过是在不停地割舍罢了。

  从不重要的一些皮毛,一点一点,割舍到致命的心脏,却无法停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被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推进那个鲜红的血泵中,只待一拔刀,便血溅三尺。

  父亲割舍到最后把他留下了,而他在兜兜转转后,又给了那个少年和他当年一样的命运。

  有些话没说出口或许就是天意的安排,数杆长枪没入身体的一瞬间,这些年来不敢有一刻忘记的收复山河的宏愿通通如明水流入暗河。

  他甚至惊奇地发现,自己脑子里想的,竟然是那小没良心的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难过。

  作为年长者,白诺承认自己的确不够理智,不然不会在尚未确定对方到底是爱意还是依赖便半推半就,也不会在对方羽翼未满时撒手离开……

  罢了,他自认将乌扬的真实身份隐瞒得天衣无缝,哪怕他不在了,凭乌扬自己的聪明才智,有朝一日定能抽丝剥茧,铲除所有隐患。

  白诺死在八月最烈的黄沙里,再次睁开眼已经凛冬将近年关,皲裂的土地取代了血流成河的惨状。

  这场战事,早在他沉眠的时间里结束,他想回去看一眼未亡人,却只能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在方圆徘徊。

  一千多年,久到他将赤羽卫每一位将士还原成他们最英勇的样子,久到他数着乌扬转世到儿孙满堂不知道第几十次,久到,自己也在风沙肆虐中僵硬了四肢,模糊了双眼……

  极轻的一声叹息,打破笼罩了苍蒙山多年的结界,绵延的古战场迅速消散,连带着曾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事情,都掩盖在扑面而来的翠绿之下。

  坚硬的外壳瓦解,其间沉睡之人身形缓缓显露,衣带引着下摆飘扬,同样飞扬的还有泼墨一般披散在身后的乌发。

  眼前之景瞬时变化,山间清润的风吹得人眉头舒展,那人鸦羽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睁开了眼。

  “哥哥,好久不见。”

  有人从身后揽住自己,有力的心跳声和真实的体温都都让他倍感安心,白诺听着熟悉的称呼,心中一阵恍惚,覆上腰间那双手。

  修长清瘦的手握了一辈子文墨,而今却连虎口也长了茧……

  主魂剥离一千多年,而今乍一融合,乌扬差点走火入魔,他不得不强忍着毁灭一切的欲望才将人拥入怀中。

  那人的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随着触感传入神经的,还有哥哥对自己的期望,脑子忽然清醒的人想偷偷抽开手,却被一声清脆的铃铛响钉在原地。

  “疼吗?”白诺问他。

  不只是现在,还有当年为了守住他甘愿剥离魂魄,白诺想问他,疼不疼。

  他留在这里许多年,第一次得以回去,看看对方在他走之后的人生。

  很成功,也很绝望。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到,也许乌扬对自己不过就是弱势时对强者的仰慕与依赖,他一遍一遍在心里描摹记忆中的乌扬,也在日复一日中用这个问题将自己鞭笞得鲜血淋漓。

  他有过也有悔,但从来没有哪时哪刻会觉得自己错的这么离谱,这个人明明是在拿命去给他的平反献祭……

  脖颈一侧有些凉,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被人抱得更紧。

  乌扬紧抱着怀中的人,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能尽自己所能紧紧抓着最喜欢的东西,他有些贪婪地深吸一口气,被眼泪洗得湿漉漉的眼睛此时发着光,他庆幸道:

  “不疼,只要还能见到哥哥,再疼都不疼。”

  “你——”

  白诺沉吟着,心中有千言万语,或感慨或斥责,但此时都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哪一句都重要,哪一句都是他积攒了很多年的勇气。

  “有故人已等候许久,哥哥要去吗?”看出来白诺的纠结,乌扬红着眼睛叹了口气,适时地给了他一个台阶。

  哥哥已经回来了,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街市冷清,烟火气却还未散去,乌扬牵着人走在空旷街道,白诺身材高大,却也只到他耳垂的地方,二人并肩而行,火红的夕阳笼罩着整座小城,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乌扬从未来过,此时却轻车熟路地绕过纵横错杂的街道,带着人停在了一处并不起眼的小摊旁。

  空无一人的小摊,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轻置于一方擦得锃亮的小桌上,像是专门为远归的人而留。

  “王大哥解甲归田后开了一个云吞铺子,说借了哥哥的光,生意还算不错,只是每天人来人往,总也等不到一个有些许像你的人去光顾。”

  乌扬也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他似是怀念似是感慨,眼神却一刻也不敢从身边的人身上移开。

  现在的哥哥,知道后来的所有事情,不仅仅是他的。

  群山倦鸟归林,百鸟的鸣叫此起彼伏,落在归人耳边却一句句饱经风霜的保重,不知是沙子迷了眼还是雾气惹人泣,白诺忽然笑了一声,开口时声音却无比沙哑。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