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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冯冯在给魔镜压榨员工的行为打补丁，魔镜也在给周冯冯的星舰打补丁。 除了提升星舰的装备模块，魔镜还和贝贝商量。 “一艘星舰有两个机械生命，是浪费，但也是优势。” 魔镜招呼贝贝：“咱们俩对一下电磁波频率，平日里咱们伪装成一个系统信号，但你的信号要覆盖掉我的粒子流，这样敌人在对付你的时候就会忽视我，我可以趁机抄对方后路！” 贝贝提出质疑：“可以这样吗？机械生命生物电波并不具备活的特性，即便隐藏在我的波段里，也容易被一些非物质生命发现端倪吧？” 魔镜点头又摇头：“是的，但我和老板有契约，我可以模拟他的生物信号，假装是一个活着的物质生命。” 贝贝有些惊讶，还有点佩服：“老大你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我吗？” 魔镜迟疑了一会才道：“你目前到哪一个层次了？” 贝贝：“您是指什么？我目前是四级机械生命体，拥有自主逻辑和量子运算能力，基本上……” “不是这些基础中的基础。”魔镜耐心地解释，“每个智能系统和AI都能做到这一点，我是指对感情的模拟和灵魂的升华，你有钻研吗？” 贝贝单调的音色里适时多了一抹愧疚的感觉。 “没有，我无法理解，不能处理那种数据。” “那你对宇宙能量解析和认知到哪一个地步了？可以独立定位宇宙引力场，穿梭时空间吗？” “……那是啥？” 魔镜一听就懂了，他在半空晃悠了一下，淡蓝色的光点溢散出来。 “你还有的学呢，先将你的能力提升到极致，再说别的。” 说到这里，魔镜叹了口气：“其实我在这方面的进展也不大。” 如果真的能理解人类的情感，他干嘛还要学习做人？何必带着五个老板的逻辑模块应付周老板？甚至于……他怎么可能被前老板们手撕了？ 贝贝却说：“可是之前看您的表现，就和正常的生命没什么区别啊？有愤怒，有任性，有高兴……就和数据库里记载的情绪变化没什么区别……” 魔镜看贝贝这么锲而不舍，索性道：“那这样，我给你布置一个任务，你先试着做一个特米的逻辑模块吧。” 贝贝了然：“记录特米米的行为逻辑，再根据数据推测他下一步行为，来判断我的程序是否准确？” 魔镜出了个馊主意，“不是，你做完模块后，挂上模块里的行为逻辑，抛弃你的大数据，就按照特米的逻辑行动。” 贝贝翻看了一下自己对特米的记载，迟疑着说：“一艘星舰上有两个特米，周老板真的能平安抵达特里拉星系吗？” 魔镜：“……” 是啊，特米那么白痴。 “我能制作周老板的逻辑模块吗？”贝贝提问。 “那怎么……额……也行。” 魔镜第一反应是拒绝，他才是周老板的系统，他正在写周老板的逻辑模块，怎么能让贝贝也做逻辑程序呢？ 但紧接着魔镜又迟疑了。 他的观测真的准吗？能保证未来周老板不会撕了他吗？如果能，那前面几个老板怎么说？如果不能，那将贝贝做的模块加进来当辅助，好像也挺好的？ 最终魔镜压住了心底的不爽和郁闷，缓缓道：“但这件事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你写一段就给我看一段，可以吗？” 贝贝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优质博导呢！他立刻欢快地表示：“没问题！” 随着星舰逐渐驶向公共穿梭通道，魔镜和贝贝经常会接收到外部雷达和电磁信号。 贝贝此前是特米的智能系统，又在火花号上混了一段时间，对于接收和回馈信号这份工作非常娴熟老练。 第一次接到信息后，立刻上报给魔镜，魔镜隐藏在贝米的波段里仔细检查了远方那艘星舰。 长条形星舰的规模非常庞大，比黑舟星舰大了十倍不止，星舰整体是蓝灰色的，上面打了一个明显的logo，星舰装甲下隐藏着各种武器，星舰腹部和上方位置架设着炮口，一副背后有人和老子不好惹的样子。 魔镜搜索了一下，那个logo好像是一个叫双途星系的标志，距离这里大概有三十万光年，也不知道对方怎么跑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碰到别的星舰了？” 周冯冯接到魔镜的通知，情绪难得激动起来。 宇宙太大太寂寞了，哪怕是给黑舟特米将福报故事，也早已掏空了周冯冯。 此刻周冯冯已经无聊地开始讲神话志怪小说了。 “碰到了，但是……” 魔镜释放的信号碰触到了对方的星舰涂层，像是水流滑过圆润的石子，毫无阻碍感觉的滑开了。 他勉强捕捉到了一二信息波段，还没等魔镜解析出来，就看到那艘星舰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猛地加速消失了。 周冯冯和魔镜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一艘椭圆形星舰找上门后得到了解答。 椭圆形星舰和黑舟星舰建立了通讯后，对方第一句就是：“旧物回收和垃圾回收价格怎么算？是根据三大星际联盟制定的统一标准，还是走这个星系的黑市价格？” 周冯冯和魔镜恍然大悟，他们缓缓看向了宇宙知名清道夫、垃圾回收利用族群毛线团们，全都陷入了沉默。
第25章 黑舟星舰是一艘好星舰。 按照星际说法，黑舟是天然的可成长性生物类别座舰，能随时改装，甚至自带生命意识，还能自我修复，怎么想怎么好。 但问题是……黑舟和他的族群是宇宙知名的清道夫族群啊！ 其中有两个含义。 其一他们什么都吃，什么都能清理，宇宙无边无垠、清冷孤寂，在这种落后的边缘区域被清道夫直接一口吞了，压根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正常舰队见到清道夫鱼群，第一反应绝对是赶紧跑路，万一自己被【清理】了呢？ 其二就是……如果不能吃或者吃不到嘴里，那就有资格和他们做交易，比如请黑舟毛线团们处理一下灰色战利品，比如再互相交换一些生活必需品和能量之类的。 在周冯冯和魔镜发呆之际，黑舟已经很娴熟地和对方舰队的负责人交谈起来了。 “你们要做什么业务？如果是清理杂物就走三大联盟标准，如果是回收利用，那走黑市标准。” “咦？怎么还分门别类了。” 黑舟的声音无端多出了一抹憨厚：“我们有老板了。” 对方立刻谨慎起来：“老板？契约时间持续多久？” “一万年。” “哦，才一万年啊，那下次万年后再来找你们。” 经过一番槽多无口的对话，黑舟星舰里的通讯亮了起来，对方星舰发来了公共通讯，表示要和舰队主人就借用清道夫鱼群一事详谈。 魔镜微妙地看周冯冯：“你要出面吗？” 周冯冯面色灰败：“不，让黑舟自己做生意吧。” 他并不想让蓝星人第一次在星际出现就被打上了垃圾回收的标签！ 魔镜意思意思跑了一下思维逻辑模块，综合几个老板的想法，提了个有趣的办法：“我们还可以黑吃黑，让黑舟直接【清理】掉，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周冯冯嘴上说着：“你别这么暴躁，要心怀和平之念。”下一秒他就压低声音，“你能探查到对方的资料吗？就算黑吃黑，那也要摸清楚对方底细。” 魔镜：“交给我。” 因为上次晶簇族的玛丽直接入侵了星舰的通讯系统，魔镜和贝贝这段时间一直在信息防护上下功夫，此刻反向入侵对方的座舰，整个行动迅雷不及掩耳，完全没让对方座舰的系统发现端倪。 “哇，这是个在边境星域倒卖的商船，虽然是商船，但偶尔也会干星夺者的买卖，他们心情好了还会当救援船，算是什么都干的队伍。” 魔镜一边翻看着舰队的资料，并发送给周冯冯，一边说：“他们也在讨论黑舟，还在聊天说不知道哪个族群契约了黑舟，正好奇你呢。” 周冯冯怔了怔：“黑舟以前没老板吗？他的能力这么好用，雇佣他的人应该很多吧？” 魔镜正要回答，突然拔高音调：“以前很多……哇！黑舟当初没说实话，老板你知道他们母星是怎么爆掉的吗？” 周冯冯：“怎么爆的？” 魔镜：“他们这一族群吃空了自己母星星球的星核，最终星球坍塌爆掉了。” 周冯冯闻言喟叹道：“原来如此。” 此前周冯冯就心有疑虑。 黑舟和他的族人具备将宇宙垃圾进行二次改造的能力，甚至可以改变物质分子结构，重构成全新的物质，这样的能力简直在宇宙中几乎是万能的，如造物主一样的存在。 如此强悍的存在为什么会成为宇宙的清道夫鱼群，又为什么被诸多高等文明忌惮、排斥甚至成了宇宙公共频道众所周知的笑料。 此刻听到魔镜的话，周冯冯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黑舟和他的族群不仅仅可以吞噬宇宙垃圾，吞噬高科技产物，他们还可以吞噬小行星甚至是恒星，这才是他们被高等文明忌惮排斥的真正原因。 “……清道夫鱼群最早也曾和一些高等文明签订过护航和物质转换契约，只不过清道夫鱼群的寿命太过漫长，随随便便签个合同就是万年起步，以他们的食量足以将一个中等文明吃死。” 魔镜啧啧称奇，“至于高等文明，他们早已研制出了更叫高效简单的物质转化技术，和黑舟他们签订契约反而得不偿失，再加上为了保护自家星系星球不被黑舟等族人当成零嘴，索性不给他们发资质审核，禁止他们入境。” 说到这里，魔镜反而笑了。 “老板，你运气真不错，你能召唤能量，而我能对能量进行调频转换……” 周冯冯也笑了：“没错，不就是能量嘛，我付得起。” 顿了顿，他又想到若非魔镜将他捞出来，再告诉他可以雇佣这群星间飞舟，他也不可能有如此机缘。 “福兮祸之所倚，事物从来都有两面性，既然黑舟容易吸引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舰队，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周冯冯的语气意味深长，“阿镜，你之前不是让特米发招聘广告吗？看啊，不需要他当诈骗犯，也会有一茬儿一茬儿的韭菜找上门。” 魔镜奇怪地问：“咦？您不竖立热爱和平蓝星人的人设了？” 周冯冯很自然说：“我当然热爱和平，可这是黑舟和特米搭乘的星舰，和我有什么关系？” 魔镜虎躯一震，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了推卸责任的标准台词。 等回头周老板找他的麻烦，他就说这都是思维逻辑程序的决定，和他可怜小镜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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