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暂时休息了一会儿,助理过来给他们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俩人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活,分别是不同的娱乐节目,这是他们头一次单独行动,向天晴算了一下日程表,好嘛,起码有半个月的时间不在一个城市,他和顾裴之对视了一眼,心里皆有几分不舍。
第29章 闹别扭 “行了,你们先休息着吧,过几天有的要忙。咱还得录个新曲,最近别喝凉的啊。” 助理替他们把窗帘拉的整个房间像暗无天日,又单独跟每个人交待了点儿事便离开了,向天晴懒得去自己房间,伸了个懒腰躺在顾裴之床上左右翻滚,他们俗称这叫“暖床”。 “好烦啊,怎么又要录新歌了,上一首新歌我都还没记熟词儿呢。” “不带你这样说自己歌的,小心我告诉粉丝。” 顾裴之将两人的行李箱拖到角落,从里面翻出宽松的衣服套上,才把自己扔在床上休息,他拿出耳机往向天晴耳朵上挂了一个,俩人一块儿躺着边听歌边聊天,这感觉还挺舒服。 “你害不害怕?” “怕什么?” “一个人去参加节目。” “当然不怕。” “我有点怕。” 顾裴之闭着眼转过身把脑袋埋进向天晴怀里蹭了蹭,对方的拥抱很温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依偎了好久,耳机里的歌曲过去了三首,全是他俩喜欢的曲调,向天晴低声哼了哼,黑漆漆的房间被青涩的甜蜜充满。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顾裴之,你当时在公司唱这首歌的时候心里在想谁?” 歌曲放到这一首,向天晴跟着唱了几句,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非要问一下顾裴之。实不相瞒,当年他俩在那个小破板子前唱歌的视频都被他看烂了,那时候他比较崇拜顾裴之,私底下经常看对方唱歌的视频,觉得特别帅,特别有范儿。 “你啊,当时你不是总撺掇我唱这首,我唱的时候就老想到你,傻乎乎的,天天嘴里叼着个棒棒糖,还喜欢闹着跟我比身高,你说你怎么那么傻。” 顾裴之说着说着就有些想笑,他把向天晴的上衣直接撩到胸口处,像小孩儿舔冰激凌般亲了亲对方的身体,两手反复揉捏向天晴的腰,本来挺温馨的气氛又变得干柴烈火,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总喜欢欺负我?做游戏的时候非要说我作弊,还告诉别人,还动不动挠我痒痒。” “喜欢你嘛。” 顾裴之掐了一把向天晴的脸蛋,还是有些肉嘟嘟的,和小时候的质感差不多,他俯下身去亲对方的嘴唇,软绵绵的,带着甜味儿。 “你录节目的时候放开一点儿,活跃一些,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跟你一块儿的人我看都挺闹腾的,你跟他们好好相处,别在旁边闷着。” 向天晴揉着顾裴之柔软的头发轻声嘱咐,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对方,他知道顾裴之最不喜欢装开朗,也不愿趋炎附势,没话讲的时候宁可降低存在感也不会故作开心的喋喋不休,他不太自然的性格或许不那么适合做明星,却是向天晴最想守护的。 “嗯。” “反正随机应变,心里别有太多负担。” “知道了。” 顾裴之点点头,他知道向天晴最不愿他孤身一人。 第二天清晨天还灰蒙蒙亮,向天晴便独自坐上了去杭州的飞机,伴随着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向天晴失神的望向窗外,他心里老觉得没底,虽然昨天晚上自己还嘱咐顾裴之不要害怕,其实相比而言他也没想象中那么有信心,这个娱乐节目前期宣传造势很大,粉丝又愿意捧场,还未开播名声便打起来了。说实话他这还是头一次挑战队长这个位置,特别担心做不好或者在节目上说错话招黑等等,而且他年纪小,跟他一起合作的都是些年过四、五旬的长辈,此时离录制的时间越近,他就越紧张,全身都紧绷着,连睡觉的心思都没了。 第一次录制这种节目的滋味果真不好受,全程都得保持非常兴奋的状态 ,明明大脑已经有些疲倦,该笑还得笑,该闹还得闹,等一期全部录制完,一天都过去了。向天晴中午就没怎么好好吃饭,到晚上九点多早饿过劲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打开手机想看看顾裴之有没有发微信来,令他失望的是,消息列表里并没有对方,向天晴没在意,发了几个“哭哭”的表情过去,接着就去浴室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向天晴一直在想他们去瑞士要怎么玩,马上到年根了,工作忙些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到时候还能度假,滑雪,泡温泉,看没有雾霾的蔚蓝天空……想想就很爽。洗完澡向天晴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跑到床前看手机,顾裴之依然没有回信息,他这下觉得有些不对了,又发过去几条。 【你人呢?】 【去哪儿了?】 【再不回我变成猪!】 向天晴边擦头发边等,手机安安静静的,他怀疑顾裴之是不是睡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不回他的微信。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他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拿小号刷了会儿微博,粉丝都很自觉,今天录制时的照片一个也没有泄出去,首页无非是一些文字repo,向天晴心里装着事儿,今天一天又异常忙碌,他抱着手机没刷两下便困了,眯着眼睛把手机扔到一边沉沉睡去。 隔天就要加紧录制第二期,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今天倒没有昨天那么难熬,向天晴录制的时候特意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他怕顾裴之回信息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然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回复,向天晴彻底慌了,没吃中午饭,跑到卫生间给顾裴之拨电话。 向天晴打了三次电话,均无人接,他烦躁的想摔手机,又耐着性子再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节目导演来上厕所,见他在这儿,热情的揽着他的肩膀说些有的没的,向天晴只好收起不耐,将手机放回口袋。 后面的录制过程对于向天晴来说简直是煎熬,他心里火烧火燎的,完全不知道顾裴之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两人才分别一天就变成这样,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还得在这儿一门心思的录节目,真是崩溃。就这样艰难的度过了一个白天,向天晴撺掇助理给他定下午最早的机票回宿舍,他心里快急疯了,却不好意思问别人,只想着快点回去找顾裴之当面说清楚。 回程的飞机上依然有很多粉丝跟着,向天晴那点儿心理活动在脸上显露的一清二楚,他连口罩都没戴,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粉丝也识趣,主动让了一片稍大的地儿出来,各个拿着炮却没人敢拍照。向天晴勉强挥了挥手,和关外的粉丝告别,嘴角想挤个笑都挤不出来。 下飞机后他马不停蹄的回到酒店,行李箱交给助理放到自己房间,他一边脱掉自己厚重的外套,一边打开顾裴之的房间。屋子里一反常态的坐了许多工作人员,可能是要准备拍摄什么东西,见向天晴进来赶紧凑上去给他扑粉,向天晴躲了躲,没躲开,只得坐下让他们化妆。他从镜子里看到了顾裴之,对方此时正陷在沙发里看手机,从面部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怒意,但他没有跟向天晴打招呼,就凭这点足以让向天晴心里七上八下了。 好不容易化完妆,向天晴带着满脸风雨欲来的阴沉走到了顾裴之面前,他用脚踢了踢对方坐着的沙发,把口袋里的手机扔到茶几上,看对方终于抬起头,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不会消息?” “没看到。” “没看到?我看看你手机。” 向天晴显然不相信这个借口,伸出手,示意对方把手机拿给他看。 “啧。” 顾裴之皱了下眉头,直接起身绕过向天晴走到了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向天晴那一刻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儿没站稳,他心里满是疑问,但顾裴之这拒不合作的态度却也激怒了他,索性也生起闷气来。 组合三人全部归队,公司决定趁此机会录制一期小黑屋作为粉丝福利,给他们简单化了个妆就去酒店里的会议厅进行拍摄,三个人并排坐在了一起,向天晴偷瞄了几眼顾裴之,见对方丝毫没有朝他这里看过来的意思,眼睛一眯,冷着脸看向镜头。 今天录制的过程不太顺利,他俩冷战的状态太过明显,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又吵架了,但时间紧迫,小助理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统一的拍摄时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拍。 这次小黑屋没有明确的主题,就是让艺人们说说彼此的优缺点,顺便揭个短儿爆爆私下的小料什么的,但眼下这幅场景,谁也不好开头,还是另一位同公司的前辈先随便说了两句,把梗抛给了顾裴之,顾裴之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微低沉的说“嗯……前辈的优点就是很沉稳,缺点是太过沉稳。向天晴的优点是好玩,缺点是太爱玩。” 他说完这话就闭了嘴,朝队友笑了笑,助理咽咽口水,壮着胆子指了指向天晴,向天晴赖皮兮兮的摇了摇头,托着腮帮沉默的望着镜头。 “向天晴,那你呢?” 兴许是气氛太过诡异,一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队友也看不下去了,他坐直身体,扭过头主动接起了话茬。 “哦,前辈的优点很多啊,对弟弟特别好,跳舞好,缺点的话……我暂时还没有发现。顾裴之,就是队长嘛,比较负责,缺点呢,他挺捉摸不透的,我也不知道。” 这一小段话说的不尴不尬,仿佛他们两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小助理默默捏了把汗,想必今天的评论和转发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紧接着是快问快答环节,录制全程只有前辈在认真回答,顾裴之和向天晴的脸都是僵的,除了敷衍的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是嘿嘿笑,小助理实在拍不下去了,跟其他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下,放他们回房间休息。 三个人一起下楼,电梯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向天晴心里吊着难受,他紧紧握了握拳,又松开,再握,再松开,等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向天晴拽住了顾裴之的衣角。 “你究竟怎么了?我又哪儿惹你了?” “没有,我就是自己心情不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好一个与我无关。向天晴看着对方冷静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宁可顾裴之跟他大吵一架,或者来打他也好,也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令人束手无策。 这样的谈话内容当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向天晴停顿了两秒,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顾裴之已经转身离开了,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向天晴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个背影,觉得熟悉又陌生,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没想到顾裴之现在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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