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向月脑中飞速转动。 无论这个地方是什么情况,碰上郁燃喝醉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再冷静自持的人,醉酒时也难免暴躁易怒,更容易情绪失控。 舟向月微笑起来,冲郁燃眨眨眼:“殿下,你这是要轻薄我?” 他当然不是真的以为郁燃要对他动手动脚,毕竟郁燃那么洁癖一人,这种事与其说是折辱他,倒不如说是郁燃自我折磨,堪称伤敌八十自损一万。 郁燃没说话,却伸手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 领口散开,胸口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舟向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郁燃真是在发酒疯了,平时他绝对做不出这么有辱斯文的事情。 修长指尖点在裸.露出的心口那片层层叠叠的伤痕上,灼热触感让冰冷的肌肤一阵战栗:“这是怎么回事?” 舟向月明白了。 喝醉了还记得来审他,不愧是悬梁刺股的工作狂郁耳朵。 他装傻:“那不是你捅的吗?你还问我?” 手腕上的钳制猛然一重,腕骨发出清脆的“咔”一声响,舟向月不禁痛得哼了一声,然而所有挣扎在郁燃的压制下都全无用处,只能瑟瑟发抖。 郁燃俯下.身凑近一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这些旧伤,是怎么回事。” 昏暗的密室里,那双深邃的眸中亮起隐隐的暗金色,“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舟向月心里一咯噔。 他之前偶然听人说起过,主火地易宿修到一定道行后,可以做到目光如炬、火眼金睛,逼迫被直视的人口吐真言,甚至能用在审讯中。 好在那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深厚道行,郁燃这才多大,勉强用出来也没什么杀伤力。 虽然舟向月现在极度虚弱,但他毕竟成神了,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让这场审问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 他几乎能想象到接下来的问题了: 你为什么要杀白晏安? ——都说了,因为他要杀我,所以我不得不杀他嘛。 你为什么要扮成国师去皇宫里? ——因为我要害你啊! 你为什么会成为邪神? ——因为我牛逼。 你为什么要拿走嬴止渊的法器? ——因为我想成神……你搁这套娃呢? 没完没了,浪费时间。 一开始就要把苗头扼杀在襁褓中,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舟向月漫不经心道:“哎,就是一点小癖好嘛。” 郁燃一怔。 舟向月盯着他露出一丝茫然的眼睛,慢慢勾起暧昧的微笑:“我喜欢见血,喜欢束缚,喜欢痛,越痛越爽越兴奋,兴奋什么意思你懂吧——怎么了,皱什么眉?这么奇怪的癖好没见过?你活得也太素了,真是孤陋寡闻,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舟向月忽然一挣,郁燃立刻下意识又把他按紧了。 “对,就是这样!耳朵,你这样按着我,真是让我很兴奋啊。” 舟向月笑意扩大,目光不怀好意地沿着郁燃的领口往下,黏腻得像带了钩子,仿佛能凭眼神把眼前的衣襟掀开,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探去。 郁燃衣服下劲瘦的腰身猛地绷紧,身上的热度越发灼人。 很好,他开始紧张尴尬了。 舟向月慢条斯理地笑道:“之前在翠微山上瞒了那么久不让别人知道,瞒得可真是辛苦。明明爽得发抖,还得装出一副怕痛的样子,生怕露馅……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了,郁燃,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他伸出一点嫣红舌尖,挑逗似的舔了舔嘴唇:“想到被你关进暗无天日的密室,手腕被冰冷沉重的锁链吊起来,从脖颈到脚踝都被牢牢锁住,身上满是你折磨出的伤痕,你的剑抵在我最脆弱的地方,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我就忍不住欲.火焚身,真想尝尝你的滋味,你可真是……” 他忽然卡壳了。 他低垂的目光惊异地聚焦在一处,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 郁燃他…… 舟向月脑中空白刹那。 郁燃明明从来没有这种变态的嗜好,不然他怎么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所以他为什么会…… 一瞬间福至心灵,舟向月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你……” 如晴天霹雳当头击中。 错了,他完全想错了…… 舟向月屏住呼吸,难以置信般一眨不眨地看进郁燃的眼睛:“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他清楚地看到,郁燃瞳孔微缩。 被用力攥紧的手腕,感受到了他手心潮热的汗意。 ……原来如此。 舟向月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心跳微微加快。 下一刻,他突然用力仰起头,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亲面前的喉结。 真的亲到了——郁燃浑身紧绷,却僵硬地没有躲开。 手被锢在头顶,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耗尽了舟向月的力气。 他跌落回去喘着气,却眼尾微弯,露出一个含泪的真挚微笑:“巧了啊耳朵,我也看上你啦!” 郁燃的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 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压制着舟向月的姿势一动不动,就连表情都没有明显的变化,唯有越发灼热的呼吸和紧贴的身体上惊人的热度暴露了他隐忍的欲.火。 郁燃俯视着舟向月,轻声开口:“是么。” “真的!” 舟向月急切点头,声音放软:“我喜欢你好久了!” 他微微挣了挣,发现郁燃还是压制着他的动作,有些委屈地开口道:“我好冷,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他讨好地放松了身体,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你在这里,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我就是发现你喜欢我,特别高兴,而且你这个屋子我也好喜欢,那些禁锢符咒啊锁链啊什么的,好刺激,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跟你上.床……” 郁燃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昏暗的火光噼啪一亮,瞬间照亮他猩红眼眸中浓烈翻涌的情绪与欲望,又再次晦暗下来,彻底沉入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松开了对舟向月双手的桎梏。 舟向月没有动,先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 刚才郁燃攥得太紧了,现在血液回流,隐隐有一种像针扎似的刺麻感,冷白纤细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红色的淤痕。 随后,他慢慢抬手抱住郁燃的脖子,讨好地亲了亲他线条明晰的锁骨。 郁燃没反对。 舟向月仰头看他,小声道:“耳朵你是不是第一次啊?” 没等郁燃开口,他就笑起来,自言自语:“你肯定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哎,真好!” 他凑过去沿着郁燃的锁骨慢慢往上亲,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让自己慢慢跪坐起来,一边亲一边轻声道:“我看你肯定对这种事情没什么了解。是不是都不知道怎么玩啊?” 郁燃一言不发地任由他在他身上点火,呼吸随着他的亲吻变得越发粗重,绷紧的脖颈上渗出潮热的汗意。 舟向月笑眯眯地轻声呢喃:“小人书看过吗?没看过吧。我跟你讲,我看过的可多了,什么花样都会!不过你不用怕,我会帮你做好准备,保证不会让你难受的。” 他试探地亲上郁燃的唇角,看他依然没有躲闪,就挑逗似的贴上他的唇瓣轻轻一吻。 郁燃的嘴唇很热,很软,透出一丝带着桂花甜味的酒香,感觉很好喝。 唇瓣蒙着湿润的水汽,很像热气腾腾的桂花糕。 舟向月忍不住又亲了上去。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的浅尝辄止,他轻轻啜了一下带着桂花酒香的唇瓣,就撬开了他的唇。 慢慢的,香甜的轻吻转为了唇齿间的交缠。 呼吸交融间,更浓郁的酒意浸染了舟向月的舌尖,他感觉自己也慢慢有些醺然,隐隐的热意从身体深处泛起。 别的不说,郁燃这脸、这宽肩窄腰,还是很值得一馋的。 唇瓣再次分开的时候,郁燃脸上已染上了情欲烧出来的红晕。 舟向月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绷得像铁一样坚硬,灼热的鼻息变得粗重而急促,体温越发滚烫。 这让他颇有点小骄傲——郁燃也馋他身子了,说明他学以致用的技术很好啊! 他的衣襟已经有些散开了,但郁燃的还十分规整。 舟向月伸手到郁燃腰间去解他的腰带,一边解一边咂了咂唇齿间的淡淡酒香,噗嗤一笑:“耳朵,你好甜啊。” 话音未落,一直任他为所欲为的郁燃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脑,然后猛地一推。 舟向月往后一跌撞上墙壁,郁燃随即就将他抵在墙上重重亲吻起来。 和刚才温柔缱绻的吻不同,滚烫的唇瓣碾过他的唇,这个吻带着磅礴肆意的侵略性攻城略地,用尽全力探索他的每一个角落,激烈地掠夺着他的呼吸,好像不是在亲吻,而是在泄愤地征服、占领、宣誓所有权。 舟向月被亲得喘不过气,慢慢甚至连眼前的视野都开始忽明忽暗。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按在郁燃的胸前,可虚软无力的手臂却根本推不动他,只能被锢在他和墙壁之间,被迫张开嘴承受这个粗暴的吻。 身体依然冷得刺骨,墙壁也是冰冷的,像是冰块,可压在他身上的躯体却那样火热,烫得他一阵阵战栗,将他体内深处生出的隐约热意引燃成火焰。 他的身体就像一块冰,在烈火的炙烤下渗出一滴滴晶莹的汗珠,又一串串滚落下来,渐渐融成火焰的形状。 他快要融化了…… 眼前的视野昏暗下去,身体里油然而生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难以言喻的渴望像妖异的藤蔓一样一点点攀爬上来,纠缠着寒冰与烈火的双重刺激,让他难耐地颤抖起来。 再次分开时,舟向月整个人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不是郁燃还把他抵在墙上,他可能直接就会滑倒下去。 现在这身体太过虚弱,这种长时间激烈的吻已经有些吃不消。 舟向月原本没有血色的唇被逼出了湿红艳色,他急促地喘着气,从眼角到脸颊泛起桃花似的红潮。 妈呀,耳朵好狂野啊。 舟向月心下有点发愁,以自己现在这体力,真的能让这家伙舒服到意乱.神迷吗? 根据他以前看活的小人书的认知,做上面那个比较需要体力和经验吧。 ……可是郁燃更没经验。 不行,现在这境地,他无论如何也要支棱起来! 舟向月终于缓过一口气,伸手搂住郁燃汗湿的脖子,吃吃地笑起来:“耳朵,你放松躺下……呼,你就放心交给我,绝对会让你很舒服的……呼,给你一个特别难忘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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