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这是入门一年,又不是接触玄学只有一年。估计年纪挺大了吧。” “可我听说他看起来很年轻的,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瞎说的吧?!” “没毛病啊,有灭世邪神就会有救世主,毕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神要复苏了,那自然就会有个救世主来再次杀死他,这才是天道运行的恒常,你们的卜筮都白学了?” “……我们学卜筮不是学算命的忽悠人啊喂!这你也信!” “……这叫做历史运行周期性的必然规律。” “比起这个,难道你们都不震惊他那个无灵狱的排名飙升吗?!直接从八十八飚到了第六啊我去!” “卧槽?!什么情况???难道我们这个世界又空降了一个氪金玩家?!” “等等,我看到追瓜者的帖子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在《魇境报》以外的地方开麦——他说这是因为无名氏杀了李黔骨,李黔骨的无赦道排第六,现在无赦道合并入无灵狱计算积分了,所以无灵狱就飚到了第6。” “这都行?!那这次能不能算是我们翠微山的人杀了秦鹤眠,鹤川秦家能不能并入翠微山啊?” “……谁想要他们啊!我们本来就排第二了,谁稀罕他们那排第七的积分……而且他们现在早就跌出前十了,都快没了吧。” “等等别岔开话题,我震惊的是怎么会有这样杀了门派掌门之后直接合并的算法啊?他是魇境亲儿子吗?” 舟向月:“……” 他是魇境亲爹谢谢,魇境才是他坑爹的好大儿。 同学还在嘀嘀咕咕:“是不是像钱无缺那样氪金出来的特殊待遇啊……这无灵狱之前都没怎么听说过,最近跟坐火箭似的上升,是多有钱啊?” “我查到了!”突然有人说,“他们……呃?” “怎么了?” 一堆脑袋好奇地挤了过去。 那人满脸震惊:“查了一下没奈何的门派小微贷款网页,这个无灵狱……呃,还在失信门派名单上。” 众人:“???” 舟向月:“…………” 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没事,马上就不是失信门派了,毕竟无赦道马上也要归他了,他们账上总会有钱吧。 就是这样,赚钱是不可能好好赚钱的,只有劫富济贫,抢了无赦道的钱填他无灵狱的窟窿这样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嗡嗡两声,有人给他发信息。 打开一看,是闻丑给他这个伪装网恋对象回的消息。 之前舟向月连进了两个魇境,有好一段时间没回闻丑的消息,他还很是担心地问了好多条。 等舟向月恢复过来可以网聊之后,他就看到了闻帅哥给他发的一堆未读消息,全是关心他是不是又进了魇境,是不是又遇上事儿了什么的,看得他十分感动,赶紧给闻帅哥报平安。 那时他正好在研究郁耳朵的密室却不得其门而入,就顺手问他,知不知道孩子在自己的卧室里偷偷弄个小密室是做什么?还不让看,气人。 闻帅哥:孩子?多大的孩子啊? 青青:挺大了。 闻帅哥: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别的什么异常吗? 舟向月想了想:他好像最近在躲着我,不过这应该不相关吧。 虽然有点奇怪,但他确实是这么感觉的——郁归尘似乎有意无意地在躲着他。 每次有别人来找他,郁归尘一定会在旁边不远处待着。 但外人走了,他就立刻离开,不再和他待在一个屋子里。 对比之前,他们两人经常在屋子里单独相处,舟向月甚至时不时能感觉到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在背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中或许还包含着怀疑。 舟向月想,现在郁归尘八成是觉得舟倾太惨了,不好意思再怀疑他,所以撤走了监控。 至于密室,很显然不可能是舟倾来之后才有的,应该已经有了很久,所以他觉得肯定跟他没有关系。 闻帅哥:根据我的经验,孩子这样,多半是有心事了,藏了点东西。 闻帅哥:而且九成以上概率,是谈恋爱了。 舟向月顿时就精神了,完全忽略了闻丑紧接着说的“建议尊重孩子的隐私,留一点空间。” 他满心都是——什么,郁耳朵谈恋爱了? 跟谁?! ……密室里面,莫不是藏了个小媳妇?! 他激动地心想,这不得赶紧想办法找个机会偷摸进去看看—— 毕竟郁耳朵这样极端挑剔的家伙,会看上的那绝对是绝色小媳妇啊!
第180章 骨血 这是舟向月恢复后第一次出门去上课,结果被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和师兄师姐各种嘘寒问暖,仿佛被全世界捧在手心上一样,回来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的。 回家的一路,他又忍不住捧着手机刷了好久各路人马对被捧为“救世主”的无名氏吹的彩虹屁,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没想到郁归尘刚好在门口,舟向月走路不看路,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 郁归尘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没让他真撞自己身上,下意识看了一眼屏幕,皱眉道:“怎么一边走路一边看手机?” 隐约看到那是个论坛帖子,关于“那个神秘又强大的无名氏”。 舟向月一抬头,兴高采烈道:“我在看那个无名氏的消息啊!” 他眨眨眼,眼睛弯弯地冒出星星:“他好厉害!还救过我!人又高又帅!现在排名又往前了,我好崇拜他!” 郁归尘正要开门往屋里走,闻言脚步忽然顿了顿,“排多少了?” 舟向月道:“十七!” “哦,”郁归尘点点头,淡淡道:“作为新人,还可以吧。” 什么作为新人还可以?不是新人也很可以了好吗!说得这么轻巧,有本事你…… 舟向月突然想起来郁归尘是第一,顿时有些泄气。 郁归尘瞥了他一眼:“你和他非亲非故,他救了你固然是好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舟向月闷闷道:“哦。” 郁归尘想了想,又说:“不必羡慕他,你也可以。” 舟向月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 两人开门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门口桌子上凉着的药。 深棕色的,苦味几乎已经顺着风飘到他鼻子里了。 舟向月本就勉强的假笑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他咬牙切齿地转头看了一眼,见郁归尘冲他点点头:“药温正好,趁热喝吧。” 舟向月受到了一天的特别对待,此时莫名地硬气了一点,扭头就想走。 刚走出一步,就听郁归尘的声音沉了一点:“去哪里?” 舟向月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往门外溜。 结果还没走出两步,他被一把拎住了后衣领:“喝完药才能出门。” 舟向月:“……” 他最讨厌别人揪他后衣领了! 但是他愤愤地一回头,就看见郁归尘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眸沉沉,有种油然而生的压迫感。 舟向月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原本准备好理直气壮的拒绝一出口变成了心虚的嘟哝:“不喝药了好不好……” 郁归尘盯着他的目光里隐约透出一丝无奈,但说出的话还是硬邦邦的:“不行。” 舟向月心里郁闷,掉眼泪这一招他试过,对郁归尘没用。 但可能是今天别人的热情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很值得同情的小可怜,于是不死心地决定再试一试:“太苦了,我真的不想喝……” 郁归尘耐着性子,刚要开口:“你身体……” 舟向月一见,有戏! 往常郁归尘哪会跟他这么废话,向来都是简单粗暴直接逼他喝,还说什么吐了多少就再喝多少之类的,吓得他一滴都不敢漏。 他立马委屈巴巴地打断郁归尘的话,鼻子一吸就开始哭诉:“太苦了真的太苦了!我知道喝药是为我好,但要是身体好的代价是喝这么苦的药,我真的宁愿死了算了……” 按理说他的眼睛泛着泪光,声音带着哭腔,绝对能让一切有同情心的正常人心软犹豫—— 然而郁归尘居然不是正常人。 在听到他这么说后,他眼中蓦然涌现出寒意,周身气息冷了下来:“很好。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喝,我给你灌也行。” 舟向月刚酝酿了一半的泪意一下子被吓了回去。 ……等等,怎么居然比之前更凶了? 这是戳了你哪根肺管子了?! 郁归尘你是不是人啊!怎么对弱小毫无同情心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郁归尘一把拽着胳膊拖到桌子前,然后被他一手掐着下颌,另一手真的端起碗拿了过来—— 舟向月惊恐万分地惨叫起来:“我喝!我喝我喝我喝!!!” 郁归尘随即松开他,把碗放进他手里:“好,自己喝。” 舟向月捧着碗,惊魂未定。 他还是没明白郁归尘刚才是怎么了,他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就炸毛了似的? 见他犹犹豫豫地端着碗不动,郁归尘又伸手过来:“你要是不自己喝……” 舟向月真要哭出来了,连忙把碗藏到一边不给他:“我喝!我准备一下不行嘛!” 郁归尘:“……行。你准备。” 舟向月鼓起勇气看了一眼碗里的药。 比刚才又凉了一点,但是放在鼻子底下,那股苦味更加清晰。 他带着一股英勇就义的悲壮感,闭上眼睛,一只手捏住鼻子—— 然后猛然福至心灵地放下碗,悲痛欲绝看向郁归尘:“师父,我做药骨的时候,他们每次在我身上下刀之前,就会让我喝一碗药……和这个的味道差不多。所以我……” 他吸吸鼻子,眼泪就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郁归尘脸色微变,按在桌子边缘的手背上蓦然用力攥紧:“……你想起来了?” 舟向月在心里为自己喝彩,这回成了! 果然,他现在最好打的牌就是“药骨”。 他当然没有想起舟倾做药骨的记忆,不过下刀前喝不喝药什么的,那还不是任他胡诌,反正别人又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舟向月含泪点点头,偷偷摸摸把碗放回桌上:“之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喝药,现在想起来来才知道,是因为那时候太痛苦了,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 郁归尘盯着他沉默半晌,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我去问问祝雪拥,有没有其他的吃药方式。” 快去快去! 舟向月按捺住心中逃过一劫的雀跃,脸上的哭相要维持住。 不过一转头,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疯狂上扬—— 舟倾身体不好,好几次从魇境里出来都不得不喝药调养。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里,他总是在郁归尘的淫威下被迫屈服的那一方,这还是第一次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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