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学真点头:“席荆说的没错。一旦上级发现了问题,你会很麻烦。” 盛良策:“我不怕。” 傅有:“丢了工作也不怕?” 盛良策语塞:“我?” 傅有:“违规触碰刑案,可不是小事。严重的可能就丢了工作。不光你自己,你家里能接受吗?” 盛良策丧气地垂下头,给出了答案。他不能,他家里人更不能。他考上警察并不容易,家里人也从不要求他晋升加薪,只希望他能安稳的生活。 要是因为违纪丢了工作,年迈的父母根本接受不了。 许学真拍拍盛良策,安慰道:“你也别气馁,这都是暂时的。一旦我们所谋之事成了。到时候我们这个部门正式成立,你就可以加入我们了。” 蒋昔:“对,再等等。不急于一时。” 盛良策点了点头:“好。” 席荆看了眼时间,离下午上班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先去吃午饭吧!” “就剩半个小时,外卖是来不及了。看来只能吃食堂了。”蒋昔失望道。 “走吧!再不去恐怕食堂都没的吃。”许学真道。 一群人赶着食堂关门前,吃上了口冷饭。 饭后,席荆独自去借卷宗。席荆的朋友遍地有,档案馆也不例外,整个借阅卷宗的过程十分顺利,省了他不少心思。 整个下午,办公室内维持着安静,只有敲击键盘和纸张翻阅的声音,气氛十分微妙。刘阔隐隐感觉到了异常,默默观察着几人的动作。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专注处理卷宗,并无不妥。 所谓人多力量大。整理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一天下来,之前堆在屋子里的卷宗,其中三分之一完成了归档。 下班前五分钟,刘阔开始收拾东西,见对面的盛良策心不在焉,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起身敲了敲对方的桌面:“想什么?到点了。” 盛良策被声音唤回飘远的思绪,“哦”了一声后开始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下班了。你们几个也早点回去。”刘阔踩着点走出办公室。 其他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神后,纷纷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季时余走在席荆身边:“食堂?” 席荆:“不了,我要去个地方。” 季时余:“去哪儿?” 席荆:“找个人交个底。” 季时余疑惑:“嗯?” 席荆:“虽然我们是秘密进行,但总归是有风险,得找个官大的给我们扛一下。” 季时余:“你打算找谁?” 席荆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丁局。” 自从席荆确定了要插手刘阔的案子后,他就一直琢磨这事如何开展。 即使规则有漏洞,但席荆还是会有担心。 何况既然要查就不能随随便便,可一旦有了动作,再低调也会被人发现。 这次案件,是他鼓动了其他人参与,所以他需要提前确保做这件事不会给参与的人造成后果,才能放手一搏。 季时余担心道:“你确定他能帮你?” 席荆很自信点头:“嗯。丁叔不会让我出事的。” 季时余盯看席荆的眼睛,猜测道:“所以你不是想让他帮你扛,而是想试探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席荆笑笑:“聪明。” 席荆很清楚如果此事不可为,丁津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说不定当场就会发飙骂人,训斥他的自作主张。 借着查案的契机试探领导的态度,季时余不禁佩服席荆的周全。 席荆:“行了,你先去吃饭,我打听完消息就回。” 季时余:“一起吧!” 席荆愣了一下:“一起什么?” 季时余:“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丁局说。” 席荆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季时余的要求。 两个人开车来到市局。 来之前,席荆特意打了电话,丁津疑惑地等在办公室里。 丁津原以为只有席荆一个人,没想到季时余也跟来了。 “你们两个特意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丁津好奇道。 “丁叔,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了。”席荆直截了当,他道:“十三年前的公路飞车案您了解多少。” 丁津的表情耐人寻味,不是惊讶,而是窃笑。 直觉告诉席荆,这事似乎不简单。 丁津不紧不慢拉了拉衣摆,“了解不多。” 席荆试探地问:“您觉得过了这么多年还有破的可能吗?” 丁津十分严谨地回答:“任何案件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一点是我们当警察一直都坚信的。” 席荆懂了,紧接着就问:“如果被我们破了,你应该不意外吧?” 丁津:“怎么?你有发现?” 席荆:“没有。” 丁津:“那你说这么多?在这给我画饼呢?” 席荆“啧”一声,“哪儿能啊!我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您还能不清楚吗?我这不是提前给您打预防针,让您提前有个思想准备。万一有什么麻烦,得靠您倾情相助。” 丁津冷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嫌我活得太长,给我整活啊!” 席荆一脸无辜:“您误会我了。我这是害怕给您惹麻烦。” 丁津:“你小子惹的麻烦还少吗?” 席荆看了眼丁津,心领神会:“明白了,谢谢叔。” 丁津翻白眼;“没事,就赶紧走。我也要回家。” 席荆:“我没事了,但他有事。”说着一掌拍在季时余的背上。 这手劲不小,季时余疼得咬牙。 丁津扭头看向季时余,“什么事?” 季时余一下语塞,他本来就是想和席荆同来随便扯了个谎,没想到被席荆当了真。 尴尬。 季时余想了想:“能私聊吗?” 丁津隐约猜到了季时余的问题,命令席荆:“你出去。” 席荆震惊,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丁津点头:“出去。” 席荆又看向季时余,对方一脸无辜地回望。 这家伙居然背着自己和丁津勾搭上了。 给我等着,等回家收拾你。 席荆暗搓搓在心里吐槽,随后不爽地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丁津又来了句:“关门。不准偷听。” 席荆气得翻白眼,用力带上了铁门。 房门关上后,丁津开口道:“说吧!” 季时余正式地问:“席荆与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丁津;“很好啊!怎么了?” 季时余:“我也不瞒着您,我最近搬到了他家。” 丁津直起身子,“你住他家?” 季时余点头:“对。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住在他家。” 丁津若有所思:“这样啊!你为什么会问他和父母的关系。” 季时余坦白:“在他家这几天,我没在他家看到任何父母留下的痕迹,就好像是他刻意抹去的。” 丁津沉默,“一点都没有?” 季时余:“至少我没看过。” 丁津:“这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季时余:“可以说是不正常。所以我想跟您了解一下他和父母的关系究竟如何。” 丁津心情沉重,回忆道:“席荆父母去世时,他才八岁。我印象里他们一家人关系是很好的。席荆也一直以他父亲为骄傲。” 季时余:“方便问一下席荆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丁津迟疑,深思熟虑后,说道:“查案时人失踪了,等找到时已被杀害。” 季时余:“杀人凶手抓到了吗?” 丁津摇头:“没有。凶手身份不详,杀人动机不明。当时这个案子挺轰动的,但最后无疾而终。” 季时余:“悬案?” 丁津沉重道:“是。” 季时余思考少顷:“那席荆当警察是为了查明他父亲的死亡真相?” 丁津:“没错。” 季时余:“那他妈妈呢?怎么去世的?” 丁津手掌摩挲了两下下巴,无奈道:“自杀。” 季时余心为之一颤,忍不住重复道:“自杀?” 丁津点点头:“是。她妈妈太爱他爸爸,忍受不了丧夫之痛,我们当时都没想到会那么突然。” 季时余难以理解道:“她妈妈没想过席荆吗?他还那么小。” 一想到八岁对席荆经历完父亲丧命没多久又要面临母亲离世,季时余心疼得揪了起来。 丁津心里也不舒服,猜测道:“大概是夫妻感情太深。我记得席伟说过,他们夫妻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吧!” 网上的一句话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原本是大众羡慕有情人的一句玩笑话,可在席荆这里却只剩下心酸和悲哀。 季时余:“我知道了。” 丁津:“既然你们住在一起,就麻烦你多照顾他。席荆是个好孩子,只是有点小脾气。平时你多让让他。” 季时余点点头:“我会的。我先走了。” 丁津:“好。” 季时余走出丁津的办公室,发现席荆人不在。他找了一圈,最后在车里找到了人。 席荆正坐在车里啃着饭团,车门忽然开了。 季时余坐进车里,看着席荆像个松鼠一样,两个腮帮子被食物塞满,嘴巴不停地动,吃得很香。 看着席荆吃,季时余也感觉到有点饿了。 季时余舔了舔嘴唇,问道:“你这哪买的?” 席荆从腿上袋子里拿出饭团,扔给季时余。 季时余:“给我的?” 席荆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吃不下了。” 席荆的饭量季时余领略过。席荆只有吃不饱,从没有吃撑的时候。 季时余手里的明明就是故意多买的。 死鸭子就会嘴硬。 季时余笑着拆开包装袋,一口塞进嘴里。 席荆擦了擦嘴巴,又开了瓶水,有意地问道:“东西好吃吗?” 季时余点头:“好吃。” 席荆:“那你和丁局聊什么了?” 在这等他呢! 季时余望着手里的饭团顿时觉得不香了,刚才吃下的每一口都是算计。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上了别人的套。 哎,失策。 席荆嘴角得意的笑抑制不住,“说啊!聊什么了?” 季时余放下双手,扁扁嘴,转头看向席荆,目光不觉被席荆的唇边吸引,一只手随之抬起。 席荆察觉到季时余的不对劲儿,挡住季时余的手,不解道:“你干什么?” 季时余扫开季时余的手,严肃地说:“别动。” 席荆因季时余一声吼当场愣住。他不知季时余要干什么,莫名有了紧张感。 季时余的手慢慢靠近。 席荆身子本能向后靠,奈何座椅靠背阻挡了后退的路,最后无处可逃,只能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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