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席荆质问,姜斯言已经先一步招供。 席荆翻白眼:“大哥,你给我寄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姜斯言:“都是好东西。你指定用得到。” 席荆随便拿出一样都觉得辣眼睛,疑惑:“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些东西?” 姜斯言:“都是亲自实践过,好才送你的。” 席荆一怔:“实践过?你们玩得这么开吗?我们韩大队长也愿意?” 姜斯言一本正经地说:“男人需要调教的。” 席荆:“嗯?调教?” 姜斯言:“他一开始也不行。” 席荆:“那怎么行的?” 姜斯言:“因为他知道我和别人玩过。他忍不了就试了 。试过就打开新大门了。” 虽然看不见姜斯言的表情,但席荆能想象出对方得意的样子。 席荆感叹:“想不到啊!” 姜斯言:“谈恋爱是需要新鲜感的。” 席荆:“什么意思?” 姜斯言一改刚刚轻浮的口吻,认真地说:“席荆,我们和女人不一样,我们领不到那张合法证书。” 曾经,姜斯言也觉得那玩意儿不过就是一张废纸,他可以不在乎,但和韩唯在一起越久,他越发渴望有那一张合法关系的证明。 特别是韩唯受伤进医院动手术,他却没有签字权利的时候,姜斯言开始意识到他们终究和一般情侣的不同。 而更令他介意的是两个红本子都不能保证两个人的爱情一生一世,那没有的人又要靠什么坚守一生。 姜斯言毫无保留地向席荆透露他内心的害怕,“你要知道我们这种关系,如果有一天厌了,他想走就能走,连责任都不用付。” 席荆沉默半天,开口道:“韩哥不是这样的人。” 姜斯言:“我知道,但是担心还是少不了。大概这就是居安思危吧!” 席荆眼睛盯着箱子里的玩具,问:“所以你就用这些?” 姜斯言:“这只是一部分。我们这两年玩的可太多了。” 席荆还是难以相信:“你觉得有用?” 姜斯言:“当然。虽然我们的韩队长不承认,但是他的反应骗不了人。” 席荆:“嗯?” 姜斯言笑着说:“每次玩新花样,他都会兴奋,要的也久。” 席荆听完不自觉红了脸:“行吧!” 姜斯言:“你现在刚刚热恋期,还不懂。等你们在一起久了就知道我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弥足珍贵。” 席荆呼了口气:“我们想了下,我们大概用不到这些。” 姜斯言:“为什么?” 席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估计我们没到厌倦可能就要分开了。” 姜斯言:“什么情况?要分手?” 席荆:“新案子停了,他快走了。” 姜斯言:“啊?你上次没说啊!” 上一次两人打电话,席荆开心地告诉姜斯言他和季时余睡了的消息。姜斯言从心里替席荆高兴。 自己喜欢的人刚好喜欢自己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可遇不可求的心愿。 席荆能得偿所愿,是他的幸运。 然而幸运持续得太短,这还没过多久,姜斯言就听到了两人要分开的消息。 “你怎么想的?”姜斯言关心道。 席荆十分冷静地说:“活在当下。” 姜斯言:“他呢?他也这么想的?” 席荆:“不知道,我摸不准。不过他也没反驳我的提议,大概和我一样的想法。” 有时候,席荆觉得自己和季时余挺像的。 姜斯言自诩恋爱经历丰富,但他每段感情开始和结束都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像席荆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他还真没有过。 一时间他这个情场浪子也没了头绪,无奈感叹道:“你们这算什么呢?” 席荆认真想了想,“炮/友?” 他和季时余从没确定过关系,却又发生了关系,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词。 姜斯言:“我觉得不是。我过去打/炮可从不动情。爽就完事了。” 席荆被都逗笑了:“韩队长知道你这样吗?” 姜斯言:“他习惯了。我在他面前从不掩饰我的热情。爱他就要让他看到自己真实的一面,爱不留遗憾。” 爱不留遗憾吗? 挂断电话,姜斯言这句话依旧回荡在席荆耳边。 正巧,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可以进来吗?” 席荆回过神,匆忙地将姜斯言送来的东西塞到了床下后,才对着门的方向喊道:“进。” 季时余推门而入,看到席荆坐在床上气息不稳,好奇道:“你在干嘛?” 席荆:“啥也没干?” 季时余巡视了房间一周:“那个快递箱子呢?” 席荆:“收起来了。” 连看都不给看,季时余眯起眼:“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席荆:“姜斯言送我的礼物。不适合给你看。” 季时余:“他送你的礼物?” 席荆:“嗯。” 季时余见席荆脸红又不愿说,也就没再追问:“行吧!” 席荆仔细看了看季时余,轻舔了下嘴唇,问:“今晚,做吗?” 这么直接吗? 季时余迟疑了两秒,随后点了下头:“好。” 连着数日的工作,两人上一次温存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今晚的席荆显得格外不同,季时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疯狂抵死缠绵过后,席荆累得动弹不得。瘫在床上的他自嘲自己自找苦吃,但一想到以后这样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心里便好受了些。 如他所言,活在当下,爽在当下。 这一晚值了。 季时余搂着席荆,侧过身轻轻亲吻,从耳廓,额头,眼皮,脸颊,再到嘴唇,每一处都吻得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 席荆忽然开口道:“季时余。” 季时余:“我在。” 我爱你。 这三个字,席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的勇气。 季时余等了半天,没等到后文。他问:“怎么了?” 席荆向季时余的怀里靠了靠:“没事,就是想叫一下你的名字。” 季时余:“可以,你想叫就叫。” 席荆有意地说:“嗯,再过段时间就叫不到了。” 这话像是提醒季时余,更是提醒他自己。 季时余心跳骤停了一拍,“席荆。我?” 席荆打断了季时余的话,平静地说:“等你回去后,我就不会再叫了。” 季时余听得心慌,感觉席荆马上就要弃他而去,但他现在却又无法给出席荆任何保证,“你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试试看。” 席荆:“嗯,好。” 他猜到了季时余的打算。他感动却也不抱希望,只当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话。 而季时余却认真地思考自己和席荆的未来。有些事若是一开始不曾得到或许还能轻易松手,可是得到后这只手却再也不想放开。 席荆对他而言便是如此。 可季时余也清楚,他们之间横着父母的阻碍。 他的父母不辞辛苦地养了他这么多年,把他当作亲生孩子,给了他全部的爱意,更寄托了全部希望。若他亲手摧毁这一切,会不会太不孝。可让他就这样放开席荆的手,他已经做不到了。 季时余心乱如麻,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爱人却两难全。 身旁的席荆合上了眼,呼吸逐渐平稳,似是累得睡熟了。 季时余用手轻轻拨动席荆的睫毛,“我爱你。” 被窝里的一根手指微微抖了下。
第226章 丑小鸭20 最简短的表白也最真挚。 因一句话, 席荆睡意全无。 此刻他无比确定他们是相爱的,可也比任何时候忧虑重。 季时余刚才的态度似是要向家里坦白的意思。 席荆原本已经认定他和季时余之间隔着父母,可季时余的态度又给了他希望。 然而, 他冷静后细细想来,所谓的希望恐怕最后会变成绝望。 在席荆的认知里,季时余的父母是那种骨子里就传统的人,思想守旧,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顺利。 让这样的人接受两个男人相爱的事实可谓是最残忍的迫害, 因为这无疑在颠覆他们的认知, 摧毁他们的思想,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 他们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两人。 痛心?恶心?还是厌恶? 席荆不知道, 但他知道季时余会因此背上不孝的骂名,而他也会成为两位长辈眼里的罪人。 一夜的胡思乱想, 席荆很晚才睡着。第二天起床,床的旁边已经空了。 他起身在家里转了一圈, 发现季时余人不在。 随后,席荆在餐桌上看到季时余给他留的纸条:【我回家两天——季时余】 席荆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两个小时前,季时余早早起床,俯身亲吻席荆的额头做告别后,赶上最早一班高铁回家。 季兴业一大早在小区里遛狗,一向老实的狗突然开始兴奋,拽着季兴业直勾勾就往前面冲。 狗的力气很大, 季兴业一时没拉住狗绳, 被拖拽了好几米。 很快, 狗停了下来。他刚要发火,就看到季时余站在眼前, 自家的狗正在围着对方转圈圈。 季时余用手摸了摸狗头,顺了两下毛,抬头看向季兴业,喊道:“爸!” 季兴业惊讶:“怎么回来了?放假了?” 季时余“嗯”了一声。 季兴业:“你这孩子,放假了也不说一声。” 、 季时余:“临时放的。” 季兴业仔细看了看儿子的神情,问:“工作不顺利?” 知子莫若父。季兴业一眼就看破了季时余的状态。季时余也早已习惯。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工作中,季时余被认为是人体测谎仪,都是他观察别人,可生活里他爸季兴业才是真正的观察大师。他走上警察路,成为读心术,有很大程度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 季时余坦诚地点点头:“有点。” 季兴业:“怎么了?” 季时余摇摇头:“哎,也没什么,就是有个案子破不了了。我们被迫休假了。” 季兴业知道儿子心里不舒服,安慰道:“休息也是好事,说不定休息完就有发现了。” 季时余:“嗯。说的对。” 季兴业:“想吃什么?我和你妈说。”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季时余连忙喊道:“爸。” 季兴业察觉到季时余的慌乱,拿起手机的手再次放下,“有事?” 季时余点头:“爸,我有些事想先问问你。” 季兴业:“好。正好咱父子俩也好久没有单独唠唠心里话。” 两人走到了小区的健身区,坐在了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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