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决让懵逼地看着小电影里的剧情进行,他想关,关不掉,想砸,没钱赔,最后,干脆视死如归,坐在电脑前,悠悠为自己倒了杯水。 要死就死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严决让这么安慰自己,哪知沈呈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还是吓得手抖了一下,水从杯子里溅了出来。 沈呈若不是在敲门,而是在踹门,他非常粗鲁,言语间有强烈的怒气:“小兔崽子,给我开门!你一个人大半夜不睡觉,在房间里看什么玩意儿?声音还放这么大!” 严决让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将杯中温水一口气喝光,他站起来,为他弱弱地打开了门,一抬头便看见沈呈若怒气冲冲的脸。 沈呈若瞪着他,看见他头发湿漉漉的,呼吸不稳,面红耳赤,再走进房,他的桌上放着一个水杯,面前的电脑被拔了线,屏幕已经黑了。 严决让见沈呈若阴着脸,知道他在生气,也一定误会了什么,他手忙脚乱,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这种事解释起来十分羞耻,他语塞半天,好久才憋出一句:“那个,老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刚才这个电脑我关不掉,你一进来,不知怎么就关上了,那个,我没看电影,是它自己播放的……” 很显然,严决让的话没什么说服力,沈呈若看着他涨得通红的脸,一副急于解释的样子,本来是很生气的,又被他弄得有些无奈,弯起嘴角,似笑非笑:“行了,别遮遮掩掩的,谁还没有年轻过,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是个小处男,但你大半夜的,也要考虑到周围的人,这种声音,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还有,你手上有伤,别折腾久了,解决完了就早点睡觉。” 严决让:“……” 第40章 吃醋 严决让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消失于无形,但没那本事,耳后的红更深了几分:“老板,我真的没有……” 沈呈若的眼如洞穿他一般,黑眸染笑,深邃暧昧,嘴角上扬,说出的话随意轻佻:“行了,没怪你,学校都教生理课,我又不是不理解,最近你精神紧张,打个飞机缓解一下,我懂,好了,早点睡吧,这两天也挺累的,明天还要上班。” 沈呈若转身欲走,严决让却因这话,既无措,又难过。 他沉默一秒,开口:“因为我是小孩子,你觉得我这样是正常的,可如果是你,一定不会在家看片,你有很多女人的吧?” 沈呈若站住脚,回了头。 他将严决让打量一遍,眉峰一挑:“你说什么?” 严决让有些赌气说道:“我说,像你这样的大人,女人太多了,容易招惹邪祟在家,我刚刚就梦见了一个,说不定这次针对安白和我的,就是你以前的女人,老板,要不你就收敛一点,不要哪天,被女人的邪灵缠上了都不知道。” 沈呈若猛地走向他。 严决让一惊,还没来得及后退,手腕就被沈呈若扯过,攥在掌心。 沈呈若用力很大,让他的伤口泛起疼痛,他瞪着严决让,眼神很凶,那隐忍的怒意此刻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小兔崽子,你有脾气再说一遍?” “……” 严决让想把手扯回来,但扯不动,他往后退,正好跌在床上,倒下时,他本能抓住沈呈若的衣服。 而沈呈若也顺势,把他压在了床上。 这姿势很暧昧,严决让皮肤本就一寸寸发着烫,此刻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与沈呈若紧贴。 严决让有些错愕,想起梦中沈呈若拥抱女人的画面,不知不觉,整片耳根都红了。 他的手被沈呈若握着,无意间放到了胸口,严决让不擅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写在了脸上,刚才他是被沈呈若的话激着了,一时说话带冲。 但这会儿沈呈若生气,他立马又怂了,想着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此刻的气氛。 “老板,我……” 被沈呈压在床上,严决让有些艰难地开口,可刚一说话,他的眼便微微眯了一下,里头火光灼灼,似乎怒意更浓。 二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严决让不敢乱动,他在微妙的气氛中,目光左躲右闪,肋骨下的心脏跳动恍若鼓点,一下一下,生生不息。 这样的距离,他的心跳沈呈若肯定听得清楚,严决让感觉自己像个犯人,被他拿枪指着,却迟迟不肯招供妥协。 他一动,沈呈若就把手上的力道加深,把他手腕攥得紧紧的,严决让细胳膊细腿,哪是他的对手,挣扎一会儿后,只能无奈地放弃,小声道:“老板,你先起来……” 沈呈若看着他,冷笑:“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的身份,在这里,你才是老板。” 严决让难堪地动动嘴角,说道:“我刚刚有些急,但我真没看那个……是它自己播放的,我梦见你和一个女人,也是真的……” “你梦见我和一个女人干什么了?” “……” 严决让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他考虑着要不要说实话,沈呈若却帮他接了下去,一双深瞳意味深长:“干片子里的内容了?” 严决让慌忙解释:“不不不,也,也没那么大尺度……” 严决让的话把沈呈若逗乐了,他轻笑出声,怒气消了大半,他捏住严决让的下巴,凑近他,恶意压低声音,道:“那算什么大尺度,我的过去,不是你做梦就能梦见的。” 严决让懵了,下意识道:“那你的过去尺度是有多大……” 闻言,沈呈若深深看他,笑着道:“想试试吗?” 严决让愣了愣。 ——黑暗中,沈呈若那双看不透的眼仿佛跃动着光亮,像夜里引路的星星。 攥紧他的手,沈呈若的声音突然又冷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瞪着严决让说道:“我平时太惯着你了,但你有时也要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你最近闹的别扭我都知道,就算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说完,沈呈若松开他,从床边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走时不忘把门带上。 严决让躺在床上,脸还红着,他呼吸不稳,一会儿,翻个身,将自己蜷缩起来。 在沈呈若面前,他的确是个小孩子,心事无所遁形,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令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正常。 严决让没再做梦,家里也没出现什么怪事,偶尔安白打电话来闲谈几句,一如既往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也从那晚血字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他白天在安详屋打工,安详屋还是没什么生意,闲暇时,他就埋头画符,借此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几日下来,严决让的草莓越画越好,终于不像萝卜也不像茄子了。 沈呈若白天总是不见踪影的,估计又上哪儿玩去了,严决让也不在意,想起那日他说的,不要忘记他的身份。 也是,员工哪有资格管老板的事,安心打工就好了。 不过,有时想起那一晚,严决让的心,还是很难静得下来。 无论是那场梦境,还是那晚,沈呈若对他说过的话。 沈呈若回来时已是傍晚,照例给他钱,让他去买菜,做晚餐。 买菜这条路严决让这段时间已经走得很熟了,他兜了几个圈子,走到大街上,没想到这次竟也遇到了开着车子的顾尘年。 “严决让。” 顾尘年摇下车窗喊他,几日不见,他还是那般随和温柔,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衣袖随意挽起,傍晚的阳光衬得他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平时养尊处优的少爷,他眸亮如星,容颜棱角分明,虽狭长的眼角有些阴柔,但一点也不显女气,这样的男子出现在街上,分分钟便能引起女性尖叫。 见到他,严决让礼貌地微笑:“顾先生,你这是去哪儿?” 顾尘年也笑:“正要去你们店,你是要买菜吧,那上车,买完菜,我们就一路到店。” 严决让上车后,问道:“顾先生去我们店,是要……” 顾尘年开着车,说:“找安白,今天是她生日,我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可是刚刚打电话给她,她说,她去找沈老板了。” 严决让注意到车上放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说:“就是这个吧,原来今天是安白的生日,那我得多买点菜,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算是为她庆祝。” 顾尘年笑着说道:“严决让,你为什么喊安白就是安白,喊我就是顾先生,太生疏了,要么,你也直接喊我的名字。” 严决让挠挠头,说:“可是,我已经喊习惯了,顾先生,也挺好听的。” 顾尘年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今天安白生日,可是,我都没给她准备个什么礼物,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心意到就好,安白不会介意那些。” 严决让好奇地问:“顾先生给她准备了什么?” 顾尘年说:“限量版的裙子,安白一直想买这款,她不喜欢太大众的款式,她喜欢的,是独一无二。” 严决让感叹:“你们不愧是青梅竹马,彼此都很了解。” 到了市场,买完了菜,顾尘年车前往安详屋,彼时天已经快黑了,而刚到安详屋,里面便传来安白吵吵闹闹的声音。 “沈老板,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一点吗?” “我温柔你大爷,你生日关我什么事,小丫头过生日,就该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你跑到我这棺材铺来,也不嫌不吉利?” “哎呀,有沈老板在的地方怎么会不吉利,就是不吉利,我也要来啊,谁叫我喜欢你嘛,沈老板,你就送我一个礼物吧,全世界,我最想要的,就是沈老板的礼物了!” 透过车窗,严决让看到安详屋里亮着灯,安白如小尾巴一般围在沈呈若身后打转。 他们的对话顾尘年都听到了,那一瞬,他的眼眸黯淡,握方向盘的手也不由得紧了些。 “沈老板,好不好嘛,沈老板……啊!” 这时,里面传来安白的一声尖叫,严决让和顾尘年急忙看过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沈呈若眼疾手快,及时拉开了她,紧接着,便是玻璃瓶落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安白受到惊吓,扑进他怀里,无论沈呈若怎么扯,她也不松手,似乎还心有余悸,嗓音带着哭腔:“吓死我了,沈老板,嘤嘤嘤……” 严决让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收回了视线。 他看向顾尘年,只见他沉默着,迟迟不语,良久,才道:“严决让,你下车吧,我想回去了。” 严决让明白他的心情,低声说:“我现在下车也不是时候啊。” 顾尘年苦笑一声,说:“那我们再绕一圈吧。” 说完,他踩下油门。 途中,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严决让望着窗外飞闪而过的夜景,南港这个城市的夜还是非常繁华而奢靡的,只是,离他太远,即使他伸手,也触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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