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还要跟孩子的父亲以及自己的父母商量下,不管你在哪做手术,都要亲属签字,朋友不行,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李妍似懂非懂,她双手护在小腹上,本能还是想要保护孩子。 “我明白了,大夫。” 她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咣当咣当砸门的声音。 张婉扯着嗓子在喊:“完事没有?怎么这么久!开门!” 陈宸黑着脸拉开门:“吵什么?这是诊所,不是菜市场,闭嘴!” “谁让你这么久的,孤男寡女的,你万一对我朋友不轨怎么办?”张婉挤开他,拉住李妍的胳膊,恶狠狠地叫嚣。 喊完又想起来要问情况,催促道:“检查结果出来了吗?什么时候做手术?” 陈宸没回答她的话,径直往大厅走。 倒是一向话少的李妍,拽住了张婉的胳膊:“我想跟阿坚再商量一下。” 张婉的脸立刻变了。 “还商量什么,我不是都帮你问过了,阿坚根本不喜欢孩子,你这样挺着个大肚子是不是想逼婚?” ----
第11章 实症VS虚症 ==== 李妍低下头,有种小心思被戳穿之后的羞赧。 “我,我没有。” 她跟阿坚在一起四年了,现在他们大学毕业,即将步入人生新阶段,李妍打心眼里盼着,能够工□□情双丰收。 再加上肚子里的宝宝,他们一家三口,肯定会过得幸福美满。 见她一脸心虚,张婉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恶狠狠推了李妍一把:“你个心机女,想嫁人想疯了吧,你到底爱不爱阿坚,如果爱他就不该在这时候给他添乱,我们才刚毕业,你用孩子绊住他,让他怎么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李妍被她推的一个趔趄,脚底一滑,身子直直朝旁边墙上撞去,被去而复返的陈宸猛地拉住,才避免了一尸两命的悲剧。 别说李妍,就连陈宸都吓出一头冷汗。 他怒了。 “你推她做什么?她是孕妇!” 张婉撇撇嘴,没有半分悔意:“不是没摔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宸气结,他见过不少奇葩病患,但像张婉这般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还真是人生头一回。 被激发出莫名其妙的胜负欲,陈宸忽然笑了,笑的云淡风轻。 他扶着李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安顿好她,才双手插进白大褂兜里,歪着嘴角绕到张婉前面,直愣愣盯着她。 张婉被他看的心底直发毛:“你是不是有毛病,看我做什么?” “当然是你好看!”陈宸摸着下巴,砸吧了下嘴,“活了这么久,我看过成千上万过病患,病的像你这么深入骨髓无可救药的,还真没有,你说我该不该好好看看?” 学着电视里小混混的模样,陈宸极尽嘲讽。 “你才有病!”张婉恼羞成怒。 她不傻,听得出陈宸是在骂她有病,而且这个长得颇有姿色的小白脸,也不知道跟李妍说了什么,让那个蠢女人改变了堕/胎的念头。 这怎么行,阿坚家庭条件不错,她原本是看不上的,可谁让她一直钓着的富二代家破了产,几个备胎比来比去,也只有阿坚还可以。 虽然他眼光不行,看上李妍那个蠢女人,但蠢女人才好,蠢女人好操纵,她只要三言两语挑拨一下,两人一准儿得黄。所以李妍肚子里的孽种肯定不能留,留下来多膈应人。 张婉就是打算牺牲这个孩子,让两人彻底闹掰,到时候她就说,是李妍心肠恶毒,杀死了已经成形的孩子,以阿坚的性子,肯定恨死了李妍,两人再无在一起的可能。 她特意挑了个门面不大,看上去特别像黑心诊所的医院,带李妍过来堕/胎,到时候她再给医生点钱,拍几张孩子尸体的图片,拿给阿坚看。 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谁曾想竟碰到了陈宸。 陈宸吊儿郎当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笑的若有深意:“不不不,你有病,晚期大红茶,毒性比绿茶和白莲花都烈,已经触碰,轻则夫妻分手,重则一尸两命、妻离子散。”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啧啧道:“毒啊,是真毒!” 可不是毒么? 人家两人楚男女朋友,她非得夹中间,还想左右人家孩子的去留,果然是恶毒的毒。 “你闭嘴!”张婉心虚地看了看旁边的李妍,“你再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李妍正在脱自己的高跟鞋,她平常是不怎么穿的,但张婉说,让她做个精致的辣妈,孩子已经留不下了,不能再把自己搞的邋邋遢遢,而且她应该打扮的精致些,跟孩子好好告个别。 她双手放在小腹上,用心感受着孩子的动静。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不停伸出小手,跟她的掌心贴合,力道不大,但很有存在感,不知道是在给她勇气,还是感谢她没有放弃自己。 李妍沉浸跟小家伙的交流中,没在意张婉跟陈宸的谈话。 陈宸暗自咬牙,为这个姑娘的傻感到生气。 一个恶毒到无可救药,一个傻到不知该让人说点啥。 他轻叹一口气,转头对上张婉。 “我不信。” 张婉气结,又不敢真上手,她原本想骂几句,又怕激怒陈宸,让他说出更多话来,引起李妍的注意,无奈之下只能对着陈宸狂翻白眼。 陈宸压根没理她。 李妍不在意这边,他损张婉损的再狠,也是演戏给瞎子看,一点用都没有,全是白费力气。 他走进旁边诊室,从里面拿出一双未拆封的洞洞鞋,纯白色的,鞋头还卡了个卡哇伊的浅蓝色小象,是他买来给自己穿的,今天早晨刚到货。 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小象,陈宸叹了一口气。 哎,没缘分呐没缘分,早知道他六个颜色一样买一双了。 把鞋递给李妍,陈宸忍不住叮嘱了句:“回去好好跟你男朋友商量,情绪别样太大起伏,如果又不舒服,记得打车来这里,我帮你建好档了。” 他也只是不放心叮嘱了一句,却不想,这句话还真救了李妍母子的命,当然这是后话。 张婉怕他多嘴,恶狠狠上前推开他:“磨磨唧唧什么,医生不好好治病,还管别人的家事,我看你分明是个骗子。” “我们走,再也不来这家黑心诊所!” 拉起李妍,张婉健步如飞。 李妍回头,感激地看向陈宸,轻轻颔首向他致谢,但还是踉踉跄跄跟着张婉出了门。 “张婉,你走慢一点儿,我跟不上……” - 打发走两个姑娘,陈宸重新坐回大厅。 他一边吃着刘叔送来的饭菜,一边翻着祖传典籍,嘴里啧啧有声:“表为气血不足,应为虚症,切脉却是实症,虚症VS实症,虚症?不不不……” 明明知道只是一个梦,但就是莫名放不下,比那个叫李妍的姑娘还揪他的心。 反正就是觉得,这个病他必须找出医治方法来,非常重要,不能随便当个梦往那一扔。 古老的典籍传了几代人,纸张已经泛黄发脆,随着陈宸的动作,每一页都摇摇欲坠。 陈宸从头翻到尾,也没找出个结果,他吃完饭洗完盘子,拿起手机准备查查千度找找灵感。 突然福至心灵,点开了爷爷的电话号。 刚结束一座山搜寻的老爷子,难得在山下的小镇上补给,陈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过,小镇是在半山腰,没几户人家,信号不太好。 “爷爷,喂,能听得见吗?” “喂,小宸?臭小子你说话!” 祖孙二人,动作出奇一致,全都打开免提举起手机,扯着嗓门大喊。 “听见了,什么事你说。”老爷子这一嗓子中气十足。 但陈宸已经想象到,此时老爷子定然是穿着破旧的军训服,背着蛇皮袋,浑身都是土,淳厚朴实的像个地道的农民伯伯。 信号不好,他选择开门见山。 “爷爷,我碰到一个病患,表为气血两虚,切脉却为实症,您说这是什么原因?应该怎么用药啊?” “什么?你碰见一个人,想娶她?还给她试药?”老爷子越听火越大,“你个死孩子,你敢!趁我不在家作什么妖呐,你才多大!还给人用药了,你用了什么药,做了什么孽?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去打断你的腿!” 说完,老爷子气呼呼挂断电话,根本不给陈宸反驳的机会。 陈宸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这都哪跟哪儿?老爷子疯了吧! 不对,老爷子后半段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信号好了! 拿起手机重新拨回去,陈宸秉着呼吸等待接通。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陈宸:…… 一整个下午,他脑海里全是这个病症,无奈之下,陈宸干脆搬了把椅子,随便找了个人流大有树荫的公园,在那支起了摊。 他往树荫底下一坐,把写着“义诊”两个大字的纸壳箱扔脚底下,闭着眼睛假寐。 公园里人来人往,不少都是退休了的老头老太太来健身。 看到他,有几个热心肠的忍不住上前来搭话。 “小伙子,你是来完成作业的么?” “不用拍视频么?我看他们小年轻都要拍视频交作业,要不,阿姨我给你当个模特,你赶紧完成作业回家躺着吧,草丛里蚊子多。” “就是就是,你需要几个人,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这会儿天热不能跳舞,帮你写作业得了。” 四五个阿姨围在他身边,十分热心肠地帮他出谋划策。 陈宸冲她们笑了笑,脸上的酒窝尤为讨喜,给几个阿姨稀罕的不行,直呼比自家大孙子乖多了。 “阿姨,我真是大夫,有行医资格的,不信,你们谁来,我给你们瞧瞧。”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阿姨立刻上前:“好好,我们相信你是有大本事的,你来给我看看吧,让其他阿姨给你拍照。” 好吧,说来说去还是帮他交作业。 陈宸也不不恼,他旁边就有石桌,白发阿姨坐到石桌前,煞有介事地撸起防晒服的袖子:“是要把脉,对吧,来。” 她把手腕放到石桌上,示意陈宸上手。 陈宸从兜里掏出脉枕,垫在白发阿姨手腕底下。 “小伙子,你准备的还挺充分,不像我家那皮小子,拍个短视频都能忘带手机支架,忘带他就买新的,现在家里支架都七八个了。” 陈宸笑了笑,没接话,而是认认真真给白发阿姨把脉。 一分钟后,他收回手:“阿姨,您身体不错,心脏也很好,没有老年人常有的心脑血管疾病,好好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一定能长命两百岁。” 他把话说的讨喜,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眯成一条缝,让几个阿姨越发稀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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