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沉下了脸:“我就是笑你分明是个神经病,还真当你女朋友还在呢,不过要是她还在,保不齐死的人就是你了。” “你胡说!”罗晓被她刺激得更为疯癫了,他一把揪住余灿的衣襟,两人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 那里是花台的边缘。 林涛涛见状大喊了声“救人”,便朝前扑了过去,余灿和罗晓从花台摔落,两人摔后的角度和方向不同,林涛涛勉强只能抓住余灿。 只听一声沉闷的摔落声,林涛涛看到了仰面摔在地上的罗晓。 黑暗中他只有隐隐的人形轮廓,在生命的最后,他仅仅只是一具被盲盒玩弄丢弃的人偶。 林涛涛皱紧了眉头,手腕上的刺痛让他闷哼出声。眼前被他单手紧抓着的余灿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尖锐的小刀,她狠狠划着林涛涛的手腕,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 林涛涛回头对着震惊不已的赵越,大声喊道:“快!救人!” 赵越回神,刚俯身想去拽余灿,却被她空闲的另一只手不停地划着刀片给连连吓退了。 林涛涛忍痛,龇牙咧嘴道:“即使你不是余灿,我也不会放手的。” 余灿面露震惊,随即露出诡异又扭曲的笑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她。” 林涛涛沉默地看着她,并不想回答。 余灿是何时再次被吴勇男俯身的他的确不知道,因为这一次他掩盖得相当好,在今天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很像余灿,可或许正因为胜利就在眉睫,让他露出了本来面目。 余灿永远不会说出那些刺激人的话,更不会有过激的举动,她永远都是温婉平和的模样。 林涛涛的手腕上是深且长的一道口子,血流蜿蜒而下,可他仍旧不肯放手。 吴用男即便以“神智”或者是“念力”之类的虚幻之物附身在余灿身上,可他依旧是已经丧生的参与者,他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他显然也深知这点,所以他想和余灿同归于尽。 “余灿!”林涛涛的手腕疼到几乎麻木,可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比起罗晓,你的意志力要坚强许多,让那个吴勇男滚开!听到没有!余灿!” 余灿默默地垂下了头,须臾,当她重新抬头凝视着林涛涛时的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动容。 余灿扔掉了刀子,林涛涛单手将她拖拽了上来,她看着林涛涛鲜血直流的手腕,不禁捂脸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白天我还好好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林涛涛按住手腕,两人相互扶持着往楼下跌跌撞撞地走去。 罗晓的四肢尽碎,脸上糊满了鲜血和碎肉,无法看清他最后的表情,然而在他身侧赫然躺着那枚他们一直搜寻的R字胸针。 私家侦探对他们表示了感谢,还亲自把林涛涛送进了当地的医院治疗。余灿即便拥有奶妈属性,可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她的技能也是完全无法发挥的。 而当他们走进这家医院的时候,不禁有些傻眼。 这不是家普通医院,里面多数都是些有着精神或者心理方面问题的患者。 医生只是给林涛涛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金发碧眼,长相可爱漂亮的小女孩抱头跑了进来,她身后紧跟着医护人员。 医生告诉他们,这个小镇环境清幽,很适合疗养,久而久之这里多数都是这样的病人了。刚才那个小女孩就是如此,受到了某种刺激才会变成这样,她看到鸟群会变得相当恐惧。 私家侦探请他们吃了饭,又略带歉意地请他们帮个忙,他最近手头的案子实在太多,因此希望他们将这枚胸针带给失主。 林涛涛看了眼地址,略微有些差异,那里是法国南部的海滨城市。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先去到纽约,他们要和凌厉宋成双汇合。 私家侦探交给了他们一封信笺和胸针,失主所住的地方非同寻常,常人无法轻易入内。他们拿着信去,便不会有人阻拦他们。 纽约的盛夏,阳光璀璨。 凌厉一行四人到达影片后窗的所在地时,看着那独特的建筑风格时,陷入了曾经的影像记忆。 一样的楼房构造,窗户相对,中间是花园和走道,两排房屋是相对而建的。影片中的男主因为摔断了腿而坐着轮椅在家休息,百无聊赖的他透窗看见了对面公寓每户人家的一举一动,性情敏锐的他察觉出了一桩杀妻抛尸的凶杀案。 这是影片后窗的大致剧情。 公寓的管理员告诉他们,这栋楼正在招租,住十天半月可,住一年十载也可,最关键的是无需房租。 凌厉当然知道没这么好的事,原因是两栋楼除了一个公寓管理员,再无他人,住在这里的租客需要每日清理其他房间,保持楼道整洁等等。总结就是一点,以劳力换住所。 这里的房间不是单间就是双人间,他们站在花坛的空地上,抬头边便看到对面窗户里探头而出的熟悉的脸。 也是这次的参与者,一男一女,凌厉知道女生叫做文静。她还朝他们挥了挥手,又指了指旁边,意思是旁边都是空房,让他们住得近些。另外那个男生看着和她差不多大,却是畏畏缩缩地躲在了她身后。 管理员拿出了本子,对着他们比划了一番,说:“空房不多了,三楼还有三间,你们选一间就好。” 根据门牌号,空余的三间就在那两位参与者的左右,看来这是盲盒世界的有意而为之。 凌厉选了参与者左边那间,陆文多立马又选了凌厉左边。他们三人将还坐着轮椅的陆文多抬上了三楼。 那两个参与者急忙地迎了出来,文静再次对他们表达出了友好。 男生忙说:“终于等到其他参与者出现了,可吓死我了。” 陆文多听懂了,又觉哪里不对劲:“什么叫做终于等到了?你们没找到什么线索?” 男生摇头:“没啊。” 陆文多皱眉:“那你们做了些什么这几天。” 男生说:“呆房间里,哪儿也没敢去,我第一天买了好多面包没吃完,你们饿吗?” 众人:“......” 男生叫柯向阳,女生叫文静,他们是即将毕业的大学同学。两人也是无意中进入了盲盒世界的生存游戏。文静和凌厉在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她本能地对凌厉存有好感。 文静说:“我们都是第一次,所以也不清楚游戏的规则,就呆在房间里不敢出来了,今天看到你们,我还是很激动的。” 柯向阳疯狂点头:“我们也想找线索的,只是完全无从着落,又不敢轻易走出去,只能屋里蹲了。” 凌厉只是好奇,“你们一直呆在屋子里,难道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啊!”柯向阳说:“每天对着外面发呆,吃饱了就睡,一觉睡到天亮。” 这太不科学了。 “但是吧......”柯向阳话锋一转,皱眉道:“但是对面那楼倒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第175章 旋涡(17) 凌厉挑眉:“比如?” 柯向阳说:“每天晚上七八点这样,楼里每户人家的灯光就会亮起,但是昨天和前天明显亮着的房间变少了。” 文静也点头:“我们实在无事可做,一直在看窗外,所以肯定没记错,但是有一间除外。” 柯向阳疯狂点头:“对的,有一间由始至终是黑的。可能没人住吧,我们就是觉得奇怪罢了,对面那楼每间房都有租客,唯独那间一直没有亮灯。” 凌厉不抱希望地问:“知道恐怖悬疑大师希区柯克吗?” 柯向阳和文静:“知道。” 凌厉又问:“知道后窗吗?” 柯向阳和文静:“不知道。” 凌厉:“......” 在凌厉大致说了下影片的大致剧情后,柯向阳瞪大了眼:“所以对面有个凶手?” “是。” “不亮灯的房间说明已经有人死了,而且被分尸了,被埋在了其他某个地方。” “对。” 柯向阳立刻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招呼他们进来,面朝着隔壁大楼,开始说了起来:“共三层,一楼从左到右,依次是芭蕾舞家,年迈的老夫妻,独居女郎且看样子像是个作家,教师,单身上班族男人。二楼从左到右,依次是单身上班族女人,画家,学生族,音乐家,年轻夫妻。三楼从左到右,独居养狗的老妇人,无人住的房间,独居男人职业不明,厨师,医生。” 陆文多翘起拇指:“牛逼啊!” 文静长得就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说起话来也轻声细语的:“我们实在是无趣,每天只能透窗看对面的楼层了。” “可是你们连别人的职业都注意到了,这个观察相当细致入微了。”凌厉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们两人触发了自己盲盒的技能。 柯向阳说:“其实挺好区分的,比如那个作家,她每天清晨开始就坐在书桌前爬格子,一坐好久,还时不时打电话眉头紧皱,像是被人催稿。至于舞蹈家,厨师,教师什么的,因为他们身着这样的特殊服饰,也有学生在教师家补课。” 文静点头:“目前房间已经暗掉的是二楼的年轻夫妇和一楼的单身上班族男人,还有那间一直没亮起的房间。” 凌厉说:“影片里的凶手是丈夫,不过盲盒世界不会根据影片走,但是毫无意外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宋成双说:“还有让我们打扫楼层,我觉得也是线索。” 凌厉看向了柯向阳他们:“你们连打扫清理也没有做?” 柯向阳和文静面面相觑,显然这两人压根没有意识到要完成任务的重要性。 富闲发表了高见:“看来盲盒对你们有所偏爱啊,什么任务也不做,竟然能茍到现在。” 柯向阳急忙摇头:“纠正纠正,不是我们不做,是我们真的不懂,我胆子也小。” 现在正是白日,他能看清对面大致的举动,不是每间房都有人,那名芭蕾舞者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宋成双走到了凌厉边上,他平静的语调划入了耳内:“柯向阳和文静,无意中他们已经扮演了影片的角色,那个观察细致入微从而发现命案的男主。” “后窗真的相当有意思,在感叹男主发现命案找到凶手的同时,也会让人思考一个问题,偷窥的行为当真是正确的吗?男主可是拿着望远镜挨家挨户的观察,完全侵犯了他人的隐私。” 凌厉说:“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清理楼层。” 这个看似只是为了免去房租而给他们的工作,实际是参与者内心都明白这是盲盒世界NPC的任务之一,完成与否决定着死亡条件的筛选。 楼层的构造很简单,只是每层楼多了一间杂物房,里面无非是些住客扔出来不要的东西,破旧的家具,破损的碗碟,撕碎的书籍诸如此类等等。只是杂物房像是许久无人擦拭过的样子,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他们找了些打扫工具从一楼往上开始了清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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